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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1部分阅读(2 / 2)

宝龄一时间有些错愕:“凶手找到了?”

“那倒不晓得,只不过听他们说——”招娣微喘过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前日四公子去瞧过三姨奶奶的尸身,之后去了老爷书房,谈了许久才出来,后来老爷便传了口信来,解了咱们拂晓园的禁。”

阮素臣?宝龄微微诧异,随即道:“招娣,跟我去前厅。”

前厅亦笼罩在一片素白之中,除了祥福叔,所有的下人一律被隔离在花厅之外,只能远远地望着。三日不见,顾老爷神情看起来略显疲倦,阮氏坐在顾老爷身侧,面容苍白,蒋氏则坐在下手,也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宝龄规规矩矩地走进去行了个礼:“爹、娘,二娘。”

阮氏望住宝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而蒋氏则偏过脸去。顾老爷微微抬起下颌,抿了口茶才开口道:“关于四日前仁福堂发生的事,我想,是时候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蒋氏眼睛顿时一亮:“老爷,可是找到真凶了?是谁?”

花厅里一片静默,良久,顾老爷缓缓地道:“徐谨之。”

徐谨之?名字有几分耳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宝龄迷惑地抬起头,只见蒋氏已张大了嘴:“徐……徐大夫?怎么可能?老爷,你有没有查清楚?”

听到蒋氏的话,宝龄也不禁凝注,怪不得她觉得名字有几分熟悉,原来竟是给白氏确诊有喜的那位徐大夫!

她忽然记起那一夜,顾老爷曾请徐谨之来仁福堂,徐谨之当时的神情的确有些古怪,确定白氏死了的时候,他几乎是失了魂一般,惊恐、震惊……一张脸上同时出现了多种复杂的情绪。只是当时她恍恍惚惚,根本无暇细想,此刻一想,也有些狐疑起来,猝然间见到一个死人,难免会受惊吓,但徐谨之是个大夫,大夫对于生老病死,早已习以为常,纵然心底也有害怕,但不至于当场就失态,难道,这件事,真的与蒋氏无关?真凶是徐谨之?

可徐谨之为什么要杀白氏?又为何要嫁祸与她?

“老爷。”阮氏已低声道,“那位徐大夫,与三妹有何冤仇?居然如此。”

好像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花厅里顿时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沉默了多久,顾老爷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沉声道:“这件事本关系到梅珊的名节与顾家声誉,但我思来想去,若不说出来,怕是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祥福!”

一侧的祥福叔微微向前进了一步,平日淡定的脸上有几分为难与尴尬,叹了口气,终是低低地道:“太太、二姨奶奶、大小姐,那日徐谨之夺门而去,老爷便有些怀疑,于是叫老奴去查,老奴查到……那位徐谨之徐大夫,原名徐椿,梅李镇白家村人士,而三姨奶奶,原也是白家村人。”

祥福叔说的隐晦,还是蒋氏机灵,心头咯噔一下脱口便道:“你是说,三妹与那徐谨之是同村的,莫非……他们原本就认得?”

祥福叔略微尴尬地点点头:“不止认得,还……”

“还有过婚约。”顾老爷缓缓开口道。

“什么?”此刻不止蒋氏,宝龄也同时怔住。

顾老爷叹口气道:“两年前,我去杭州,途径梅李镇遇到梅珊,并不清楚她儿时曾与谁订过亲事,这件事,我也是几日前才晓得。”

祥福叔见顾老爷颇为疲惫,接口道:“只是没想到那徐谨之竟不死心,来为三姨奶奶诊治时认出了她,乘机混进了咱们府里,想偷些东西出去变卖,只是无从下手,只得去浣衣房偷了些衣裳,那日,他本想要挟三姨奶奶跟他远走高飞,三姨奶奶不肯,于是他一怒之下,顺手拿了偷来的那条丝巾……他本是想出出怨气,见三姨奶奶死了,便逃了出去,谁知在路上无意中撞到要去瑞玉庭看太太的大小姐,他以为被大小姐瞧见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二小姐弄昏搬到仁福堂,想嫁祸与大小姐,做完这一切,便回到屋里收拾东西要走,没想到老奴正巧去找他,他无奈之下,只得随了老奴去仁福堂,只是心中惊恐,见到三姨奶奶的尸身更是害怕,所以夺门而逃。”

祥福叔一番话说完,宝龄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竟是……这样?

蒋氏已开口道:“祥福叔,口说无凭,这些话,该不是你乱猜的吧?”

祥福叔连忙摆手:“老奴哪里敢造谣,这件事,可是有人亲眼瞧见的。”

宝龄蓦地抬起头,正巧看到阮氏侧过脸,用手捂着嘴,似是又要咳嗽,想是坐久了又有些不适,于是走到阮氏身边,握住她的手,阮氏的手竟是冰凉一片,她不觉有些担心:“娘,没事吧?”

阮氏终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抬起头虚弱地摇摇头:“没事。”

那头,蒋氏已腾地站起来:“是谁?是谁亲眼瞧见的?”

“人就在厅外候着。”祥福叔说话的时候,顾老爷一直没有开口,此刻道,“祥福,叫阿旺进来!”

叁拾肆、水落石出

正文叁拾肆、水落石出

宝龄记得阿旺。

祥福叔曾说,连生之所以能跟着顾老爷去杭州,是因为一位叫阿旺的下人突感风寒,不能随行。阿旺由祥福叔领着进来,果然是一副生病的模样,低着头,叙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日夜里,阿旺浑身不适,便想偷偷去找徐大夫瞧瞧,谁知到了徐大夫暂住的厢房门口,便看到徐大夫匆匆忙忙地往外走,阿旺一时好奇,便跟着他,见他进了浣衣房,片刻之后,便怀抱着一包东西鬼祟地出来,这还没什么,让阿旺惊讶的是,徐瑾之进了花园里的树丛中等人,等的,居然是白氏。

之后发生的事,就与祥福叔所说的一般。阿旺目睹这一幕,惊恐万分,又怕被徐瑾之瞧见,匆匆回去锁上门,一躺下病便更重了,昏睡了两日,直到醒来晓得事情越闹越大,才来寻祥福叔说出了一切。

阿旺说完,整个人已是汗水淋淋,像是从湖里捞起来一般,不知是不是身子还虚弱,又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所以吓的。

“好了,如今所有的事都清楚了。”顾老爷缓缓地道。

阿旺说话的时候,蒋氏脸上的神情变幻万千,仿佛若有所思,此刻听了顾老爷的话竟罕见的没有出声。

顾老爷环顾了一圈四周,接着道:“至于我房里的那间密室……”

蒋氏腾地抬起头。

“其实也并非什么密室。”顾老爷摇头笑笑,“更没有什么宝贝。”眼神变得深邃,“那间屋子,是为了纪念一位亡友而建。”

“亡友?”蒋氏错愕地张了张嘴。

顾老爷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也无需隐瞒。我与她从小一道长大,当时我还不过是个穷困潦倒的小子,我们餐风露宿、居无定所,我曾答应她,日后定会给她建一间与其他女子一样的屋子,只可惜她没有等到便去了,为了实现当年的诺言,我才建了那么一间屋子,不过,这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这些陈年旧事,我本不打算与人说,可没想到,却闹出这样的事的来……这件事,媛贞也是晓得的。”

顾老爷望向阮氏,阮氏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良久,幽幽地一笑:“是,这件事老爷曾告诉过我。只没想到三妹会听信那些谣言,送了性命……”

原来……竟是如此。顾老爷的那间密室,是为了怀念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而建的。宝龄想起那屋子里的陈设,的确是一个女子的闺房,顾老爷在妻妾子女面前道出这样一段往事来,怕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话可以骗人,但自然的流露是无法骗人的,当说起那段往事,宝龄分明真切地感觉到,顾老爷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幽深、怀念的神情。所以,她相信顾老爷并没有说谎。

蒋氏的嘴一直未合上,仿佛未想到弄了半天,居然会牵扯出顾老爷的一段陈年情事来,不觉有些讪讪然,又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眼珠子一转便道:“原来是这样,好了好了,都清楚了、清楚了……”忽又想到什么,赶紧道,“老爷,那姓徐的您预备怎么处置?”

“我已派人去找。只是,此事关系到我顾家的声誉,我不想惊动官府,能否找到还是个未知数。总之,事情已水落石出,人也不在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你们也散了吧。”说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宝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此刻唤了声:“爹!”

顾老爷并未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脸:“你也回屋去吧。”

语气不咸不淡,叫宝龄一时有些错愕,但想到毕竟发生那样大的事,顾老爷总归伤感,心情郁结,于是应了声:“爹也要保重身子。”

顾老爷出了屋子,蒋氏仿佛才似有若无地舒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裳走过来:“没想到那徐谨之那么丧心病狂,宝龄啊,是二娘误会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二娘也是就事论事。”

宝龄转过身,淡淡一笑:“二娘为了这件事,怕也是睡不好觉吧?如今事情水落石出,还是去歇息一会吧。”

蒋氏一愣,微有些讪讪然,转身到门口,招呼了鸳鸯便走了。

宝龄见阮氏这才虚弱地站起来,走过去扶住她:“娘,我陪你回屋?”

阮氏摇摇头,拍拍宝龄的手背:“不用了,你没事娘也就放心了,都怪娘不好,要不是娘那日咳得厉害,翠镯那丫头也不会来喊你,你也不会蒙了这不白之冤。”

“没事。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宝龄撒娇般的嘟起嘴,“娘就放心吧,爹那么疼我,怎么会让我被人冤枉?”

阮氏凝视宝龄,半响轻轻笑了:“是啊,你爹不会的。”垂下眼角,“我有些倦了,你也回去睡一觉吧。”

宝龄点点头,瞧着翠镯扶着阮氏走出园子,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朝拂晓园走去。刚走出屋子,便被春日灼烈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花园里绿意葳蕤、春色盎然,那一夜犹如做了一场梦一般,仿佛不曾出现过。

只是,一个鲜活的人就这么不见了。一路上,有人议论,白氏的尸身停放在敛房中,顾老爷已选好了日子为白氏入殓,棺材是上好的楠木。宝龄记起初见白氏,白氏拉着她的手,笑容亲切,纵然都是做作,但当她就这么走了,宝龄还是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招娣跟上来,一脸的如释重负:“大小姐,现在好了,没事了!没想到那徐大夫看着挺老实的,居然会下那样的狠手……”

真的没事了吗?宝龄望着满园的春色,心里忽然不确定。一人从满园的娉婷中走过,犹如一朵洁白的云彩。

“大小姐,是四公子!”招娣道。

宝龄怔了怔,刚想转过身,想了想,却又迎上去。阮素臣像是知道她会走上来一般,只停留在原地,不动,也不上前。宝龄只好先开口道:“我没事了。”

阮素臣点点头,表情并没有波澜。

“听说你去过我爹的书房,与他谈了很久,你们谈些什么?”宝龄想了想问道。

“谈三姨奶奶的事。”阮素臣略微一愣便开口道,似乎并不打算隐瞒。

“哦?”宝龄挑了挑眉,“你知道些什么?”

阮素臣摇摇头:“我只知道,三姨奶奶虽是个女子,但身材高挑,一人若想以一根丝巾置她于死地,必须有一定的腕力,你与三姨奶奶并排站在一起,比她低了一个头,若真是你,那么,你必须踮起脚才能做到。人的重心都在两脚之间,若踮起脚……”

“若踮起脚,力量必定会不可避免的减少,使不出力来。”宝龄眼睛一亮道。

就譬如拔河,这是一项最普通不过的体育活动,宝龄小时候也经常参加,拔过河的人都知道,要想稳住力量,必须将身子往后倾斜,将重力牢牢地凝聚在腿上,让自己稳若磐石,在利用手腕的力量将绳子往后拉,否则,就算再有气力,只要重心失去一丝控制,便很有可能脚跟离地,以失败告终。她心中恍然,却随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阮素臣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她,但却能清楚的说出来,她与白氏之间身高的距离,仿佛一个人,无需在眼前,也无需做什么,她的身高,甚至她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一般。

宝龄微微怔忡地抬起头,阮素臣侧过脸一笑,眼中似有一丝波澜,却只是一闪而过,接着道:“我看过三姨奶奶脖颈上的勒痕,从几道深浅不一的痕迹来看,重心朝上,而非朝下。一个人若是想勒死一个比自己高的人,用力必定会地朝下,也就是说,下手的人,比三姨奶奶高,甚至,高了许多。”

宝龄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这一点,她竟然没有想到。不,要不是阮素臣说出来,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她毕竟没有学过侦探学,甚至没有想过,要从白氏身上找寻蛛丝马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与女人的差别?

出了事,她当然想洗脱嫌疑,但她更多的是从感性方向出发,苦苦思索谁更有可能害死白氏,而没想到阮素臣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赫然:“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书上看来的。”阮素臣淡淡地道。

对了,忘了他是苏州城有名的神童。只是……宝龄抿了抿唇道:“你为什么会去看三娘的尸身?”

“正好想到,觉得可疑,所以去看一看。”

宝龄愣了很久,展颜一笑:“多谢。”忽然想起那日的药膏,“还有,你的药膏,我去拿来还你。”

“不用了。”阮素臣淡淡地道,“这药膏是宝婳割破手那日白朗大夫留下的,现在也没什么用,就先放在你那儿吧。”

宝龄只得点点头,目光落在阮素臣的手上,他手上拿着一卷纸:“是什么?”

“收来的字画。”阮素臣缓缓展开那张宣纸。

“咦……”宝龄随意地看过去,不觉一愣。阮素臣手里的字画,竟是她那日在字画摊上看到的那副“非卖品”。

“你见过?”阮素臣微微挑眉。

“嗯,年前去观音庙的时候路过一家字画摊看到过,本想买回来的,可那老板说不卖,当时还觉得可惜了。”宝龄伸手去拿那副字,正月一过,天气便回暖了许多,前几日宝龄已脱去了厚重的棉衣,此刻只穿一件春衣,一伸手,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腕,抬头见阮素臣正凝视着自己手腕上那串鲜红的相思豆,于是笑笑:“前几日招娣从我床底下寻到的,大约是我从前掉了,后来便忘了吧。”

阮素臣盯着她,半响道:“你若喜欢,送你。”

“送我?”宝龄微微错愕,见阮素臣将字递给她,顿了顿伸出手去。阮素臣移回目光,秀丽的眉峰轻轻一扬,原本淡然的眼眸不知怎么,在阳光下有一丝波光潋滟:“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倍加珍惜。”

失而复得的东西?是指……这幅字画?宝龄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才的那一刻,阮素臣似乎很……高兴,她心轻轻一跳,仿佛有个不太可能的念头冒了出来,却随即轻轻甩了甩头,转移话题:“那老板说,这字与曾经那位‘华北王’的真迹很是相似……”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那位“华北王”与阮素臣父亲阮大帅的关系,连忙顿住,却见阮素臣目光流转,仿佛在朝她笑,“你知道华北王的事?”

“我看过青云轩的书,写尹家的那本。”宝龄摇摇头。

阮素臣略微一怔,点头:“那本书是我母亲的,小时候我无意中看到,觉得好奇便翻来看,后来搁在箱子里,便一道搬来了。”

这回轮到宝龄错愕了,这本书竟然属于阮家三夫人、阮素臣的母亲。若是阮大帅的,还情有可原,毕竟他们曾是敌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这位三夫人又为何会收藏这样一本书?

“你一定奇怪我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书。”阮素臣笑笑,“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一直放在她梳妆台右下角的柜子里,后来书不见了,我还记得她找过,不过当时我怕她骂我,所以装作不知道。”

宝龄觉得阮素臣今天特别健谈,唇边的笑一直没有隐去,鲜红的唇像是要滴水一般,竟有些像她曾经做过个那个梦里的模样。难道是说到了小时候的事,所以特别怀念?

见她愣愣地望住他,阮素臣忽地道:“下个月便是宝婳十五岁的生辰。”

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宝龄笑笑:“是吧。我这几日都没出去,她好不好?这几日准是正想着要许个什么愿呢。”

阮素臣看过来,如墨的瞳仁深邃无比:“我不能食言。”

“当然。”宝龄笑,“宝婳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不会为难你。”

阮素臣看了宝龄一会儿,漆黑的瞳仁深处有一丝微微的波澜,随即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叁拾伍、拜访

正文叁拾伍、拜访

宝龄回到拂晓园,一踏进园子,便见连生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宝龄微微迷惑地走过去,当她看清地上的东西时,不觉哑然失笑。门槛边放着一只火盆,火盆里架着木柴,嘶啦一声,连生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火堆。

“这是做什么?”宝龄盯着那盆火,问连生。

连生还未回答,一旁的招娣已道:“呀,差点忘了,大小姐,快跨过去!”

“跨过去做什么?”宝龄依旧迷惑。

“跨过火堆,从此便与那些不吉利的事一刀两断了呀!这叫去晦气!”

宝龄依稀记得,外婆丧礼的那日,也有这么一个跨过火堆的程序,跨过火堆,将黑臂章丢进火里火化,当时她并不知道深刻的含义,只是照做罢了,没想到是这么一说。她抬头看连生,连生微垂着眼帘道:“小时候舅舅大病一场,好了之后,舅妈在门口燃了火堆,叫舅舅跨过去,他们说,这样能避邪。”

宝龄愣了许久,才莞尔一笑,见阳光下连生的黑眸透着无比的认真,肌肤是漂亮的蜜色,不觉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脸蛋:“小迷信!”

她本是随意之举,没有注意到其实此刻自己的年纪与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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