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失语。
须臾,卫忱失望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吗?”
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任歌感觉到自己从醒来就开始感受到的愉悦跟惬意,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有些烦躁。
原本的理直气壮也被他下意识藏了起来,并避重就轻的问道:“为什么是不对的?我的老师说只要让受害者百口莫辩,施害者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卫忱皱眉:“……什么老师?”
任歌道:“单位安排的老师,教我法律的。”
卫忱低头对上那双烟紫色的眼瞳,试图看出什么来,事实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双眸子澄澈干净,又满是理所应当。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这是在误人子弟,你不要被他带坏了,况且有没有可能是你误会了他的意思?”
任歌问:“是这样吗?可是他明明就是这么说的。”
发现自己看好的学生没来上课后打算回家的邹越光,刚走出十三局就打了个喷嚏。
连忙拉上外套的拉链。
今天太阳明明看着不错,他可能是人老了身体素质也跟不上了,所以对温度比较敏感,往后还是得穿厚点。
卫忱:“一定是你误会了,或许你应该跟他问清楚。”
任歌:“好。”
卫忱问:“人呢?怎么处理的?“
“丢警局了。”
卫忱搓了搓人鱼的脑袋:“就算是坏人也不能随意敲诈勒索,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答应我好不好?”
任歌眯起眼睛,脑袋上的酥麻感让他彻底放弃思考,随口应道:“好。”
卫忱有些头疼地看着茶几上的东西:“这个钱……肯定是还不回去了,先收着吧。”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又一次纵容了人鱼的胡作非为。
卫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他明明是一个很遵纪守法的人。
算了,仔细想想黑发男人那么害怕警局,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还拥有特殊能力。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逃跑不仅很难抓回来,还可能做更多坏事,而任歌将人抓回来送到警局也算是做了好事,比起让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犯罪分子流落在外,那点钱反倒算是小事。
然而他不知道的却是,人鱼并非是在发现黑发男人逃跑后将其抓回来顺便勒索钱财,而是从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完美的圈套,将黑发男人和他都算计在内。
并且就在刚刚,人鱼还想用这些战利品来试探他会不会帮自己,只是中途改了主意而已。
看似单纯的人鱼,实则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心思简单。
任歌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理所应当的策划着一切。
他很喜欢面前的人类,所以希望对方跟随他听从于他。
虽然后面又心软了,但他做事随行所欲,也并不质疑自己忽然改主意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