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提一口气还要再辩。
帘子一打出来个中年男人,老板拍拍对象肩膀:“行了80就80,补色抛光一应俱全,送你的。”
一边又吓唬对象:“晓丽进去吃饭,把他模样记好了别招惹,你要不答应,明天卷帘门锁眼子该被堵了。这就是个铁公鸡。”
对象晓丽忧心忡忡地进去吃饭了,这么个学生样的人,看不出来啊。
两人看起来很熟,苏乐自然开启吐槽模式:“把我当什么人了,也不可能真的堵锁眼。”
老板点根烟斜他一眼:“当街砍人的事情倒是做的出来。”
苏乐的睫毛又黑又浓,自带眼线,笑起来眼轮匝肌拉动眼睛,上下睫毛小扇子一般重合弯起,狐狸般亲切又有点机警的样子。
“别说的那么惊悚好么叔,不没砍上么,好汉不提当年勇,过了就过去吧。”
“回家住多久啊,你顾姨开心着呢。”
“看情况吧。对了。”
“咋?”
苏乐,往帘子那瞄了一眼,猥琐地朝老板挤眉弄眼。
“您是枯木逢春老树新芽,那什么虽好可不要贪杯哦哈哈哈哈哈。”
苏乐损了一句,趁对方没反应过来把钱扔柜台撒腿就跑。
从小到大戏弄老板,老板总是骂着、从柜台上翻过来撵得他抱头鼠窜,这个小游戏玩过很多年了还乐此不疲。
旁边店门口摆着竹椅子坐着唠嗑的人也笑眯眯看着这边。
苏乐冲出十几米回头一看,今年老板挂在台上没翻过来。
周围人愣愣的。
和老板尴尬眼光对上,苏乐扯扯嘴角,心头骤然出现了很多东西,他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巴,双手微凹放在嘴边做喇叭样。
“让你别贪杯,肾虚啦——”
少年的大喊捅破了笼罩着的迷之气氛,它发出卜的一声轻响消失了,外界声音突然就涌进来。
“苏乐让你补补肾呢,嘻嘻。”
“这小子还真敢说。”
“他有什么不敢说的,提刀追着撵那会把我吓都吓死了。”
“再加个顾钱花,双刀,哈哈。”
……
老板无言地从柜台上下来,头回掀开柜台上一块活动木板走出来望,脸上没有造作的怒气,只是好脾气的朝苏乐笑笑,露出一排白白的假牙,站在遮天蔽日的枫树下挥手送他。
将他当做父亲的某部分投影的苏乐,怎么说呢,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无以言说的孤寂。
回家路上一路焉嗒嗒抄着手。
跟个小老头似的含胸驼背很颓废。
干洗店大叔变大爷了,胸闷啊。
灰溜溜回到家里。
开门脱鞋。
钥匙往木柜子上小松鼠挂钩那儿一挂。
房间布置基本保持在苏珍走前的样子。
每一处都很熟悉。
现在用脱离了感情的目光客观来看,嗯,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