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毕梁立,那是眼泪长流一脸骄傲,想当年在南地,多少部落的首领都被他家小主人剃的溜溜光,这金山主爱脸,道行还是略逊些。当年在南地,小主人干过用一匹细帛,骗人家三个山头的买卖,那是当世第一奸商的种儿,这老东西读书太多,心里条条框框太多,如何是小主人的对手。他哭,那不过是,小主人总算找了一位有社会地位的对手吵架了!他可算等到这一天了!
金山主冷哼道:“我金山有上好粮种,有治田良方,亩产六石。”
顾昭眼睛一亮:“此种给你二百金,农务司正五品乌纱一顶!”
金山主翻白眼:“老夫不卖!”
顾昭不在乎:“不买也得卖,天下间莫非王土。”
金山主不在乎:“当日广德皇帝有旨,金山之地属金山私有。”
顾昭也不在乎,微微一笑:“我们只承认天下只有一个国,那就是大梁国,我们只承认一位皇帝,那就是天承大帝。广德何人?也敢造反吗?”
金山主气愤难耐,回头去看赵淳润。赵淳润无奈,只能好言相劝:“阿昭不要失言,广德帝乃圣君。”
顾昭才不在乎呢,他摆摆手道:“无事,明儿我出一百金,给广德大帝修庙,圣君最吃这一套,他不会怪我的。”
赵淳润抱歉的看看金山主,表示爱莫能助。
金山主五岁启蒙,学艺至今,从未遇到过这般不讲理,胡搅蛮缠之人,于是,老先生怒发冲冠,站起来开始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全然泼出。
顾昭毫不畏惧,唇枪舌剑,那是半分领土不让,随你有通天本事,老子我就是不出钱!
最后,金山主大怒,摔了茶壶飞上房他要走了。
顾昭却在房下喊了句:“老先生慢走!”
金山主站在屋顶冷笑:“你如今后悔也是无用了!”
顾昭一笑:“我不后悔,我怕老先生后悔。”
金山主依旧冷笑:“老夫一生从不做后悔之事。”
顾昭还笑:“老先生,您今年都八十八了,还能活几年呢?您一生学的是惠及万民的本事,难道就这般去了?好不容易你遇到我家阿昭这样好脾气的明主,眼见得一生所学能有施展之地,更不要说,您会因为天承大帝,万古流芳,到那时,那本史书不写,世上何处不传唱金山之名?您金山一脉,一生不也就这点追求吗?您仔细想下过了这个村儿,可没我们这般仁义的好店家了,一千金,再多没有了?”
顾昭很大方的伸出一个手指,满脸的肝疼表情。
金山主犹豫了一下,慢慢坐在屋顶,对着天空长吁短叹,末了回头对顾昭道:“我那下面有三百徒子徒孙,万金都不够养,谁知道下一任的明主何时出,万金从何处来呢,不够矣……”
顾昭失笑,一拍手,随手指指自己家的大院子,大房子道:“您早说啊,您看我家大不大,您三百徒子徒孙算啥,三千都养得起。您家的孩子必定不凡,可是放在山上多可惜啊,本事啊,还是要从实践里学,到时候只管叫他们来,不但拿俸禄,还能少年出名,也不负你金山一脉,普济天下的本心才是。”
他说完,眼睛忽然露出神往道:“想下都是美事,金山三百弟子为天下百姓投明主。大梁万世基业,莫不有金山弟子的足迹,到那时,金山之名何止万古传扬……啧啧……羡慕那!”
金山主呆愣一下,忽然想到什么,他指着顾昭笑骂:“好个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平洲顾,老夫险些上你的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