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劣的人。
温桐只想给他一拳头,苦于不敢,摇着轮椅扭头就走。
没移动两步路,连人带椅一起扯了回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干嘛了?”不好意思来问他,就去问他的助理,很符合某些人傻乎乎的性格。
他的助理知道了不就等同于他也知道。
气恼直冲天灵盖,张谰看着老实原来是个大嘴巴。
她回避男人戏弄的目光,强撑道:“我没说想知道,随口问的。”
“这样啊。”低沉好听的声音充满戏谑,“有人好像还顺便问了我几点出门的。”
“估计是一觉睡醒发现被窝没人,寂寞了?”
“我没有。”温桐越说越小声,“是因为我起晚了。”
不会说谎的人就像她这样,只差没把心虚写在脸上。江劭庭半蹲下来,与她面对面,问:“温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她摆摆脑袋,不太清楚他想说什么。
江劭庭唇角翘起,将头靠在她的肩膀,耳鬓厮磨,“你好可爱。”
温热的气息呼在温桐耳边,她忍不住颤了一下。
江劭庭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正经道:“不许流水,还没到晚上。”
某人眼里的震惊让他更开心了,站起身推着轮椅向前走,边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花园晒晒太阳。”
温桐还沉浸在他不知羞耻的话里,大白天的他干什么啊。
不似盛夏的炙热,秋日的中午静谧安宁,光线暖暖直射下来,细小的尘埃在空气打转,花圃里栽着些蓝绿色相间的绣球花,圆鼓鼓的引来蜜蜂采撷。
地上的影子离得很近,偶尔会盖住她的,暧昧移动。
“你什么时候回滨海?”温桐昂头看他。
江劭庭避开地面上的碎石,继续往前推:“就来撵人了?”
“不是,我怕影响你工作,你平时不是很忙吗?”
为来宜杭,他的确搁置了不少事情。其他的倒都可以先放放,只是林叙那边来催过几次,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跑了,让他早些去见一面。
“再过两天,等你的脚好点我会回去一趟。”他蓦地停下步子,煞有其事叮嘱,“有良心的话就乖乖养病,不要到处瞎逛,知道吗?”
基本每次他出差,某人就会惹点事情。
温桐根本不觉得她哪里瞎逛了,但还是点点头。
走到木板吊桥,一只皮球缓缓滑过来,怕滚进桥下的人工湖,她伸腿拦住。
远远地,跑过来一个晃晃悠悠的小朋友。
见她把皮球杠在腿边,便冲过来抱起,清脆嘹亮说了句“谢谢”后好奇询问:“姐姐,你不能走路吗?”
后面的男人轻啧一声,开口:“小朋友,不好好说话是要被剪掉舌头的。”
一听到剪舌头,小团子明显慌乱了,一把蒙住自己的嘴巴,“姐姐对不起。”
温桐也不知道江劭庭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还和个五六岁的孩子计较,弯腰摸了摸小朋友的脑袋,“哥哥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挺挺胸脯,大声道,“就算会我也不害怕。”
温桐笑了笑,正想开口,背后传来幽幽的提议。
“不怕的话可以伸出来试试。”
小孩嘴巴一抖,朝温桐喊了句“姐姐的老公好凶”,就箍着皮球扬长而去。
温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往后瞪了一眼。
江劭庭只当没看到,继续推着她往凉亭方向走,“这种聒噪的小孩在江家是要被扔进湖里的。”
比如那个lin,他就扔过好几次。
温桐不理解他的想法,反问:“难道你自己的小孩也要扔吗?”
“你生的我可以不扔。”
温桐再次噎住,索性不再说话,省得给自己挖坑。
——
温杨这一觉睡得相当不踏实。
这些年来,温桐第一次带陌生男人和他见面,他可以看出来两人很亲近,甚至她对那个男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依赖和信任。
他前所未有地产生了危机感。
再次醒来的时候,夕阳红了半变天,窗台站着一只踩来踩去的小鸟。
他定定看了许久,脑里想了很多事情,直到被敲门声惊醒。
王业提着果篮进来,看到他精神气还不错,内疚感终于消减一些,拉开凳子坐下,“杨哥,你可算醒了,你都不知道桐妹子和我有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