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中,她问出了疑惑:是不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才来这样惩罚她。
换来是他牵着她的手,踏过那条线,去到他的领域。
那里有触手可及的、火热的红日,太烫,她只碰了一下就燎得后退,他引着她尝试,发现她确实不擅长这个,干脆放弃。
她的手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但灼热、无法完全掌握的温度仍然残留在她的掌心,粗糙滚烫。
温桐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两人耗尽了所有力气,像窝里的那两只鸟儿一般,亲密地紧挨着。
他的裤腰带滑到胯间,懒懒散散耷拉着,上半身的衬衫早被她抓了下去。
见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江劭庭眼皮都没眨,带着她的手又想往里探。
温桐急忙抽出,气息尚未完全平复,解释:“我手腕酸。”
江劭庭有些想笑,把她往怀里拉,边回答:“我还以为你好奇。”
“……”她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些很普通、都有的东西吗?
她垂下眸子瞟了瞟自己的手掌,又看向他,最终选择扭头不再开口。
江劭庭没注意她这一连串的小动作,温存了片刻便起身进里面的浴室。
温桐以为他要去洗澡,正思考该怎么把自己弄干净的时候,他拿着毛巾走出来。
“现在不适合碰水,先将就下。”江劭庭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急匆匆打断。
“你休息吧,我自己来。”她胡乱套上衣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毛巾,蹦进浴室。
她不敢想要是还呆在那边,江劭庭会再说出些什么臊人的话。
麻溜擦拭干净,她深吸一口气推门,“我好了,你洗澡吧。”
左脚貌似伤得很严重,根本不能落地,她恍惚间记得是廖文嘉从后面推的。
江劭庭揽起扶着门框发呆的某人,将她抱回床上掖好被子,柔声道:“等我一会。”
???
他难不成还要和她一起睡??
温桐惊慌坐起,环顾床的四周,好像确实可以睡下两个人。
虽然有过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但她真没有习惯到同床共枕。
心里百转千回,等到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停下后,她“咻”地钻进被子里。
江劭庭出来就看到某些人如临大敌,露出一双水汽莹莹的眼睛观察他。
他随手系上浴袍带子,慢悠悠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等着某人忍不住先张嘴。
温桐见他穿着浴袍心已经凉了半截,踌躇许久后试探道:“江总,这张床很小的。”
以前这声“江总”还算顺耳,今时不同往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怎么,要我睡地上?”刚出浴的黑眸分外明亮,慵懒斜了她一眼。
温桐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后小声嘀咕:“可以去别的房间。”
江劭庭放下杯子,轻飘飘反问:“伺候你一晚上换来被扫地出门?”
“……”
温桐无言以对,干脆背过身去。
一阵窸窸窣窣,床上因第二个人的加入而变得逼仄,她出于本能往床边挪了一些。
“过来点。”江劭庭大手一捞,就把人搂了回去。
均匀的呼吸落在后颈,像一把毛绒绒的小刷子,扫过皮肤时激起阵痒意。
温桐望向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净白修长,微微将衣服压得凹陷一角。
“我明天想去看看哥哥。”她找到舒适的角度侧躺着,缓缓开口。
背后的人贴近了一点,轻轻摩挲她的腰,回答:“嗯,辛苦这段时间坐轮椅。”
他的手往下移,安慰似的掠过包扎严实的左脚,“这里需要多修养。”
“嗯。”温桐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任他抱着自己,疲惫阖眼。
后半夜寂静无声,她能够闻到他的味道,清寒凛冽,混着点沐浴露的甜香,交汇融合,织就成一个薄薄的茧,将她一点点束缚在里面,无法逃避却也放心依靠。
清晨,晨曦微漾,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独有的、清新的草木气息。
侧睡的女孩还没醒,他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她的肩膀。
张谰备好了车,恭敬在门口等着。
“你留在这里。”江劭庭朝房内回望了一眼,“她想去哪里也跟过去。”
张谰点头应下。
男人揣着大衣口袋阔步向前,背影高大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