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提议,他大概会皱眉,然后调侃她两句,最后和她下楼。
“预料下周回来。”江劭庭靠着车座,手臂随意搭在额上,半阖着眼玩味道,“既然有人着急,我会提前点的。”
话里像平空长出了小羽毛,挠得温桐酥酥的,她转了个方向,背靠阳台扶杆。
对面玻璃门里的她唇角扬起,看起来开心极了。
“好。”温桐不自觉点点头。
温温软软的声音,江劭庭闭着眼都能想象到她现在是个多么可爱的模样,“你家具体位置?”
腾腾翻涌的火热就这样被某些人浇灭,见她含糊其词不肯说,江劭庭干脆开门见山:“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做也……”
“赋文楼3栋703。”温桐赶紧打断,臊得脸色绯红。
做什么做呀,真是的。
那头的人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轻飘飘的话又递了过来。
“想起来了,上次做没成,找个时间我们补上吧。”
望着后视镜里夹里夹气的老板,张谰如坐针毡,这些话怎么会从自己行事狠辣、不近人情的老板口里说出来?
太恐怖了。
“江总,我先去搬东西了,再见。”
温桐当即挂断,不给他任何继续揶揄的机会。她重重呼出一口气,两只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
“二位蜜里调油可算调完了。”
温桐一抬头,与阳台门边lin哀怨的目光不期而遇。
“别瞎说。”她瞪过去,这个嘴巴不把门的人,知道江劭庭不喜欢别人反驳他,还一个劲地去招惹。
“你脸上的春意盎然都要溢出来了,我可没瞎说。”
温桐一时语塞,红着脸斥回去:“下次你再胡说八道,没好果子吃。”
lin抱臂投来无所谓的一瞥,回答:“桐想替江劭庭主持公道啊?”
“他肯定被气死了吧?”
那他就开心了。
这个混蛋滥用职权停他的职,幼稚得要死。
小时候的江劭庭就已经这样令人讨厌,明明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却趁大人不注意一把把自己推进花圃里,害他吃一嘴泥巴也就算了,这个当大哥的镇定自若倒打一耙,说是他不小心滚进去的。
见阳台上的女孩一声不吭,lin理所当然地认为被他说中了,砸砸舌愉快补充:“我并没有说错呀,我来照顾你天经地义,他要是想也随时可以帮我帮衬芝惠。”
话毕,他煞有其事朝温桐扬扬眉毛,说:“我才不像他这么小心眼呢。”
温桐有些时候还挺佩服他的勇气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先确认你和芝惠能不能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
江劭庭话里话外恨不得立刻把lin扭送回京港。
“这个疯子。”lin脸色一变,走进卧室打电话,手里还依旧攥着那个铁锤。
一直忙碌到晚上,搬过来的东西才算弄好,温桐本来想请lin吃顿饭还掉人情,他却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大卧室是给哥哥的,她睡在另一边的小卧室。
躺在陌生的床上,四件套是她喜欢的颜色,香香的很好闻,右手边的天蓝色窗帘被夜风吹开一点,露出天边弯月。
一切温馨得恰到好处。
也不知道江劭庭什么回来,反正她的新家肯定比他想象中的好。
——
中港世纪。
江劭庭平时习惯住在洲际酒店,这栋别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莫名觉得有些空旷。
可能是想起了前两天晚上某人气势汹汹说她家还挺宽敞的。
张谰轻叩书房门,里面一声低沉的“进”。
“江总,景山居项目中标了。”
“嗯。”意料之中的事情,江劭庭没多少情绪起伏。
从他得到那个民工领头人去世的消息,这场舆论战便已经胜券在握。
他特地选在竞标前两天曝光,为的就是让江城没有任何反应转圜的机会,政府项目绝不会用出了工程事故,还被公众唾弃的企业。
“二叔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张谰恭谨道:“没有大动作,只和陆正涛父子见过一面。”
江劭庭了然,余光瞥见日历,又问了句:“林叙去了这么多天,有消息了?”
这件事相当棘手。
李大贵去世得过于突然,要不是他那个时候正在滨海,都怀疑是不是处理过这号人然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