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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沟
最终纸包不住火,张宝柱的爸妈还是从村民口中听到了孙子在外面犯了事,但是具体什么事不清楚,反正严重的很。
苗翠兰寻思着年前儿子和儿媳妇儿确实去过永宁几趟。
以前他们可从来没有这么勤快的去看孙子,尤其是儿子张宝柱现在是村长,村里大小事都得听他安排,出门的时候少之又少。
最近怎么老是往永宁跑,就连过春节孙子张国宏都没回来,一问儿子就说跟着老师做实验不回来过年了。
苗翠兰拉着丈夫张铁牛,特意去了后院儿子家,坐在炕上就逼问起孙子国宏的事来。
“宝柱,你倒是说话啊,一问一个不吱声,你要急死我和你爹。
宝柱媳妇儿,你男人不说,那你说。”
苗翠兰拿着拐棍在王月娥面前的砖地上磕了磕,语气急切生狠。
王月娥最怕自己的婆婆,年轻的时候没少在家里被她拿苕帚打,身上动不动青一条紫一条。
看到苗翠兰发了火,急切想知道真相的样子马上要吞了自己。
王月娥推了推自己的男人道:“当家的,你就告诉爸妈吧,都这时候了也隐瞒不下去了。”
张宝柱没辙,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到柜子里,从衣服下面找出了法院的判决书。
张铁牛提着大烟袋子半坐在炕沿边,深深地吸了两口,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不明所以地问道。
“宝柱你说话,不作声到柜子里翻腾什么?”
“爹我拿判决书。”
“什么玩意儿?”
张铁牛不知道什么是判决书,这年代村里的人,有了纠纷都是找村长或者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协调解决,报公安的都很少,
法院的判决文书更是鲜有人知。
“就是法院给国宏下的判决书。”
“法院?那是个什么几把玩意儿?他凭什么给俺孙子下书?”
张铁牛不识字,儿子又是村长,村里最大的官,谁敢惹自己家?
现在突然听到了法院更是不屑一气,他不知道这个“法院”意味着什么?
“爹,我给你念一遍你就知道了。”
张宝柱拿着判决书,哭丧着脸,语气沉重地一字一句给父母念了一遍。
张铁牛越听越不对劲儿?脸色变得铁青,嘴里的大烟袋也懒得抽了,眯着眼睛看着儿子和儿媳儿。
张宝柱读完判决书以后,苗翠兰听得云里雾里,判决书里的法律用语她一概听不懂。
只知道孙子把一个姓夏的女人抓了起来,还欺负人家,姓夏?苗翠兰听的十分熟悉,这么熟悉的名字。
“宝柱,国宏和其他人把夏恩若圈了起来?夏恩若?这个名字怎么跟你妹子那个养女名字一样呢?”
“妈,就是她,那个丧门星真是命大,居然没死在永宁做起了买卖。
肯定是她对咱们家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国宏。”
张铁牛低着头吸了两口烟袋,默不作声,说实话他也没听懂具体什么意思,这个家一直都是老婆当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