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峥甚至都没转身,随手捞起会议桌上的半支粉笔就往身后扔去。
沈峥的手法倒是神乎其神的精准,这样背对着大白都能不偏不倚的砸在大白的脑门上,毫无防备被砸的微疼的大白倒是立马消了瞌睡劲,之后就一脸倒霉的闭嘴了。
刚在大白左侧自己位置入座的黎江晚默默的目睹了这一切,几秒过后,嘴角才无意识的跟着上扬起来。
就大白这碎嘴的毛病,活该……
沈峥和黎江晚回办公室后换了便装后不久就去泰和了,大白和小张则是留守办公室以便处理什么突发的案子。
沈峥过去前和黄仲康打过招呼,这次会议特别把泰和的高管全都纳入开会名额内,内部会议时他和黎江晚则是呆在黄仲康办公室里的电子监控屏幕前查看会议情况。
会议是老生常谈的上季度的工作成果汇报以及新季度的工作计划安排。
等到一个小时后,全部的高管都结束发言后,沈峥依旧未动分毫。
“我昨晚回去后模拟了下犯罪现场,推敲出来嫌疑人的体型应该身高1米75左右,大概168斤,身材魁梧。我们在隧道里发现的头发和纽扣碎裂都是隧道靠左方向,而朱贵颅骨上的致命伤在右边,证明疑犯在车上是左手使用凶器的,行凶时作案者肯定是想一击致命避免留下太多他自己的证据,所以肯定会用最有力最便利的那只手行凶,行凶完后把朱贵从后排左侧车门扔下车,作案者肯定是个左撇子。但是现场发言的所有高管,我留意他们做笔录的手势,没有一个是左撇子。作案者没出现在会议室里。”
“黄董,请问高管里还有没有人员没到场。”会议结束后,沈峥询问刚从会议室里回来的黄仲康。
“没有,全到了。”黄仲康无奈的摇摇头,唯一的女儿黄贤珍的去世对他的打击非常之大,才一段时间不见,先前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看上去像是风中残烛似的,“贤珍的意外去世还没个结果,现在一分厂的工人又出事了,虽然那个工人的媒体报道暂时被我压下来了,但是也瞒不了多久,一旦工人被抛尸高速的消息流传出去,泰和的股价将会继续暴跌。泰和是我一生心血所在,我晚年亲眼看到它如此走下坡路,每天都夜不能寐。一旦泰和周转困难度不过这个难关,泰和的上下游环节的其他公司和工厂势必会全部受到牵连重创,这个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沈先生,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们多费心了。”
黄仲康说时突然朝沈峥和黎江晚鞠了一躬。
“黄董,我们会竭尽所能尽快破案的。”沈峥说时已经把黄仲康扶回去了。他话音刚落,门口处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来。”黄仲康说时往他自己的办公位置走去,沈峥则是眼疾手快的把墙壁上偌大的监控电子屏幕关掉。
“黄董,这份合同签下字。”门口处随之进来一个五十开外的中年男子,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看着颇为儒雅斯文。
黄贤平,黄贤珍出事那天时有过一面之缘,也是泰和高管之一。黄贤珍出事那天黎江晚手忙脚乱的并没有过多留意黄贤平,此刻见他进来走了几步后,黎江晚突然发现他居然有小儿麻痹症,目测左腿要比右腿短几公分并且纤细很多,所以他单人走路时隐有跛瘸。
他进来后留意到边上的沈峥和黎江晚,突然主动朝沈峥打招呼起来,“沈先生,贤珍的案子辛苦你们了。”他说得言辞恳切,像是和黄贤珍生前关系匪浅似的。
“贤平,这份合同还缺页补充事项说明。”黄仲康虽然看着神情憔悴,然而处理公务时却是一如既往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