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钦低头看他,眼眸之中氤氲着的,是说不清有多厚的爱意,他轻轻拥阮清攸入怀,又紧紧与人合在一块儿。
烟花一次又一次地升空,阮清攸也一次又一次地动情——
他在时暗时明的天地中,一次又一次看见自己最最深爱的人。
而他最最深爱的人,凑着忽明忽暗的光,也深情地凝望着他,也用力地占有着他。
季钦在喘气儿的间隙里,一点一点叙说——
“今夜不饮苦酒,只饮糖水,苦日子都留在了京城,日后只有甜了。”
“青丝缠绕在你我二人腰间荷包里,此生必相携白首,恩爱不移。”
“天地之欢,阴阳之乐,今夜是你我的洞房。”
阮清攸泪像雨季忧患河里不受控制的水,滴滴打眼眶里滑落,季钦全数用吻接住了。
“钧希,我最心悦你,最最心悦于你。”
“那便好生陪我过一辈子罢,郎君,我怕苦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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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番外(10)
那三天流水席着实是热闹,坊间茶余饭后全在讨论这事儿,整个边城都晓得少将军娶了个谪仙般的男妻,连寻常酒楼里常爱讲书生小姐的说书先生都换了故事。
倾羡者有之,看不上的自然也有,好在大部分民众还是祝福。
但是季钦与阮清攸实在没心情讨论这事儿,都说大婚那日得累得人剥一层皮,想他俩应付了三日,若按照算术来算,这得是大婚了三回,还是连着来的。
连着脱三层皮,那连长虫都吃不消,何况是人。
好在大婚是有五日的休沐,他俩人被窝一钻,搂在一处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阮清攸本还惦记着要早起给林易敬茶,被季钦一句话就驳了回去,“外祖父说了,这几日他都在大营住下,不回了。”
“是不是……”
阮清攸想问,是不是为了照顾他。
季钦很心安理得,“他嫌我腻歪,看不下去,到营中躲清静了。”
阮清攸失笑,还待说些什么,耐不住上下眼皮打架,很快便迷糊了过去。
这般睡到了第四日,俩人总算是缓了过来,一道用早膳时,阮清攸同季钦商量,“钧希,我也想出去做点事。”
他也是打顶尖的白鹿书院出来,学了一身足够应对科考的本事,若因成了亲便身居内宅,不出不迈的话,他不甘心。
不拘是给小童开蒙,或给举子教书,他不挑,但总要有点事情做。
早前在京郊村塾里教书的日子,阮清攸虽清贫却也快活——他求学多年得良师无数,他也喜欢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