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源感觉到自己气得三魂离体、七魄升天的时候,季钦一声温暖的呼唤将他唤了回来,再开口已经正常了许多,“钦儿,怎么了?”
钦儿怎么了?
钦儿他娘的想吐!
季钦轻咳一声,略压了压,说:“说破天不过家丑,我来料理?”
苍天明鉴,他真的叫不出来第二声“父亲”了。
“也好也好,你平日案子办得多,想来也得心应手,那便……”
季钦懒得听季源说这些滚车轱辘的废话,打断道:“二十年前构陷我母亲,二十年后构陷我本人,照我看徐氏这舌头不如割了!”
季源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大惊失色,连忙拒绝:“不可!不可!”他现在的情况再讨一房正妻也难,哪儿能让堂堂侯夫人没有舌头呢……。
但季钦哪儿又会听他的?在心腹的协助之下,迅速地手起刀落——
在一片挣扎声里,半截舌头落在了地上,淋漓了尺长血线。
第21章夺爵
季源先是盯着徐金翠看了会子,然后大约是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接受一直貌美的“金翠”满嘴是血、咿哩呜啦的样子……索性转过了头去。
季钦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抓紧找人给医治医治,别真死了……”
待门关上,季钦重新坐回了主位,摆了摆手,让手下都暂且退下。
门打开又合上,季源满身的冷汗发出来可就歇不下去了——季钦要如何?难不成斩了金翠的舌头还不算?今儿个还要手刃亲爹不成!
“你,你待作甚?”季源瞧见徐金翠的模样,大约很是生出来了些唇亡齿寒的恐惧,舌头开始打转。
“哟?”季钦笑了,“不是唤我钦儿的时候了?”
现在是季钦要他三更死,他喊破喉咙也万万活不到五更,季源索性也往季钦心窝子里捅刀,“你方才那声爹叫得也是够甜,要赶上钤儿了。”
不得不说,血浓于水的父子情真做不了假,季钦和季源虽来往不深,却都很是了解对方,深深知晓如何拿捏对方、恶心对方。
说他“叫爹甜”就算了,还非要带上“季钤”,这话可给季钦恶心坏了,端起来冷掉的盖碗茶又饮了一口,才道:“逢场作戏,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