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腾地一下坐起来。
完全陌生的环境,小阁楼,落地大床垫子,地上扔着她的包和鞋,蒋晓鲁心脏跳的猛快,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
酒是喝多了,但不至于喝断片儿,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还是能记起个七七八八。
一声叹息。
这回人可丢大了。
把包从地上捞起来,蒋晓鲁还挺有逻辑,先坐在床上给常佳打了个电话。这边常佳正在加班,手机在一堆a4纸里嗡嗡震动,她低头写了一会儿,才摸出手机接起来。
“喂?”
“你在哪儿呢?”蒋晓鲁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着急了:“我昨天——”
“还有脸提昨天啊?”常佳低声堵住蒋晓鲁的话,捂着话筒快步往外走:“昨天你喝多了,都下半夜了我也不知道把你往哪儿送,就托付给你认识那人了。”
“酒醒了?”
“醒了。”楼下有挪桌子的动静,蒋晓鲁从床垫子上爬起来,光着脚凑到窗边往楼下看。
宁小诚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在湖边站着,不知道看什么。
“我还在这酒吧呢。”她很为难:“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常佳站在单位外头的走廊上,说话声音很轻:“酒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呗,别给人添麻烦。”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正加班呢,改天聊。”
蒋晓鲁挂了电话,挣扎几秒,踮脚把窗户推开,趴在上面清脆呼唤:“小诚哥!”
宁小诚正低头从兜里摸出烟来衔在唇间,闻声抬头。
蒋晓鲁朝他明艳纯净的笑,露出一排洁白贝齿。
小诚把烟从唇间拿下来,收回烟盒,朝她一摆手:“下来。”
像是自然而然地,谁都不提昨天的事儿。
蒋晓鲁关上窗户,听话下楼。
下楼之前,蒋晓鲁借宋方淮的洗手间收拾了一下,把床铺好。
牙具和香皂都是一次性的,用温水把脸上的妆卸掉,刷了个牙,她又用凉水冲了冲眼睛,洗手间的毛巾挂在架子上,蒋晓鲁一顿,觉得直接拿来用不太礼貌,于是便寻了纸巾把脸擦干了。
提着一包儿垃圾下楼,出来时,蒋晓鲁顺手扔在门口垃圾箱里。
将沉的暮色中,她素颜,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被风一吹,没有细心打理,乱蓬蓬的。
宁小诚站在不远处等她,有点疲惫。
以前见过蒋晓鲁几次,她始终浓妆示人,如今冷不丁这么一看,能看出些她小时候的模样。
她皮肤白,浓眉大眼,长相大气,蹙眉时会不自觉微张着唇,露出娇憨态,不失可爱。
待她近了些。
宁小诚转过身,两人极有默契地往前走。
“醒了?”
“醒了。”蒋晓鲁抓抓头发,不安道:“小诚哥,我昨天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吧?”
宁小诚悠悠地,也没说别的:“那为什么要喝多呢?酒可不是个好东西。”
蒋晓鲁感觉到宁小诚隐含不悦,快步赶上他,想解释:“我最近点儿特背,前男友跟我搞到一家公司来了,之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为了报仇撬走我一单托管业务,本来之前是谈好的,下半年指着它提成呢。”
宁小诚点点头,随口问道:“谁抢你的生意?哪个项目,哪只基金?”
蒋晓鲁忽地想起宁小诚是混这行的祖宗,她怕他多想,于是闭口不答。
她不说,宁小诚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