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都多少年的事儿你还提。行,没事我就挂了,明天要去做一场交传。”
“等等!这个月三十号我回国,你来接我嘛。”
“我有课。”景云的手搭在键盘上,随时准备关掉视频连线。
“接我嘛接我嘛!”费敬远一心一意的卖可怜:“我被金融学给折磨死了,只有听一场音乐会吃一次火锅才能复活。”
“好,我有个问题。”景云忽然一脸坏笑:“多纳泰罗曾经被谁所资助?突然忘记了。”
面对屏幕另一侧幽怨的沉默,她忍不住用文件遮住脸,压下笑声,说道:“我怀疑你剑桥大学的艺术史硕士学位是买来的。”
“我是牛津毕业的……”
“哦,这样啊。”
“你这么不关心我!”
“我挂了。”
“哼!”费敬远合上电脑,全身心放松的靠在沙发垫上,书桌上摞着厚到能砸死人的书本,她不想睁眼看它们,眼晕。
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下一秒一个金发姑娘探出头,再一次对她发出邀请:“克里斯汀,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我再提醒你一次,文学院那家伙也在,而且他是真心实意的在追求你。”
“真的不去了,你看这些书。我明天的考试还没准备好。”费敬远微笑道,她从小沙发上站起来,一如既往的端庄。
“那我再提醒你。”金发姑娘不死心:“那家伙的哥哥是好莱坞的大明星,你也知道是谁吧,我想今晚也会有不少帅哥在场的。就算你对他不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别的类型。我的好克里斯汀,你这么多年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像你这种条件还是纯洁的女孩,简直可以进博物馆供人展览了。”
“要是进博物馆能让我通过考试顺利毕业,办全球巡回展都可以。”
“借口,都是借口。”金发女孩摇摇头:“可怜的查尔斯。多优雅的英国绅士啊。”
费敬远只是微笑,她很感谢女孩的好意,把自己的一对白金耳钉戴上了女孩的耳垂,然后送她离开房间。至于那“可怜的查尔斯”,她印象不大,迄今为止追过她的,叫查尔斯的男人有三个,她一个也没接受过。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文学院的查尔斯年龄比她小三四岁,已经发际线不保。
身为费氏企业大小姐的费敬远,至今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也是事实,她不着急,她同学急,她妈更急。经常说就连景云那种闷了吧唧的书呆子都换了三四个男友了,她一个都没谈过。
提到景云,这个在费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连她是牛津毕业还是剑桥毕业都记不住的人,是费敬远多年来的灵魂挚友。她身为费氏企业现今的第一继承人,拥有广阔的社交圈子,但核心位置永远都只有景云一人。费敬远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楚,儿时第一眼见到景云的印象:啊,这个小姐姐长得真好看!眼睛真好看!下巴真好看!啊,她可真好看!
她缠着景云整整玩了一天,然后是两天,一个星期,一个夏天。直到父母把她从外祖父母家接走读私立幼儿园,费敬远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了,没想到她们在一起读完了学前教育,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时,一片汪洋将二人隔到两个国度。
费敬远瞪着天花板又开始幻想,自己要真有景云那个智商,那她就会成为世界级钢琴家,油画大师,成为世界首富,带领费氏企业挤掉罗斯柴尔德家族然后名垂青史。
咣——
室友离开关门的响声让她回到现实:书都背完了吗?论文写完了吗?期末作业都完成了吗?明年的工作计划做了吗?今年投资项目才挣多少钱算了吗?你还能毕业吗?毕不了业就搬砖去吧!
费敬远认为自己人生中只有祸不单行四个字,财政学的试卷上,会的都没考,考的全不会,昨晚复习的基本没啥用。刚从考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