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采会意,扯过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某人。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看有没有鼻涕蹭到自己袖子上。
等两人的身影渐远了,绯冉才回头,看向一脸“到底要搞什么啊……”的小阎王。
轻轻笑了笑,貌似不经意般随口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肯定你会帮这个忙么?”
阎珩之双眸闪闪,不住点头。
到底还是小孩儿心性,最爱这类以“传说”和“很久以前”开头的天庭秘辛。
“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绯冉笑意缺缺,眉间上了一层哀色。
他抬头看天,一轮清月闲挂在东南一隅。
那月华还是数千年如一日的美好,人却已身历百劫,跌宕坎坷。
“原来,救他的竟是青丘之王凤离……”
小阎王紧皱着眉,随手捻起一株曼珠沙华慢慢揉着,红色沿着指甲往下流淌。
他抬头望向绯冉,轻轻地笑开:
“所以绯琴仙君刻意将采支开,因为仙君认为,我和凤离是一样的人,明知没有希望,还死赖着不肯放手,因而就算是同病相怜,阎珩之也一定会帮这个忙,对么?”
绯冉不置可否,便听阎珩之在身边喃喃地诉说。
睫毛颤抖得很厉害,再没有一点轻佻语气,而是似希望又似无奈的自我安慰:
“这样,凤离最后,还是有一个好的结局不是么……”
说罢,小阎王抬起头来:
“仙君果然不负传言,这个帮,阎珩之帮了,不过,仙君将他从地狱带走之后又准备怎么办?”
“这种事,除了天地他老人家,还有别的人可求么……”
“什么!!”
阎珩之扑闪扑闪小睫毛:
“仙君要带他……去天庭!!”
这个书呆子啊,到底是几世才修得来这种福分啊……
几世修来福分的书呆子站在天庭智商,双腿跟落叶儿似的,秋风中一下一下地打着颤儿。
这是什么阵势,还有上面那个,是玉帝?!!
书呆子快哭了,他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人的侧脸。
绯冉冷着脸站在天庭中央,感觉到书呆子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语气说:
“想见凤离的话,就乖乖站着别动,也别问。”
书呆子一愣,立刻闭紧嘴巴。脑子里跟放了鞭炮一样,哔啵炸着,全是那个人眉飞色舞的脸。
绯冉抬头,朝着殿上的人淡定一笑:
“绯冉的请求说完了。”
“绯琴你不是在说笑?”
大殿之上的人仪态威严,身下坐着的鎏金刻花大椅,与身上的长袍交织成灿金一片。
“当然不是……”
天帝他老人家嘴角抽搐。
众仙中最不愿得罪的就是这个容貌与实力成正比,几万年都出不了一个的绯琴仙君。
可谁知这人猛一天就拽了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人上天,硬要自己给他个散仙的职位。
荒谬!这样一来,做神仙,不就跟过家家一样了么!
可是对着绯冉,无奈而哀怨的玉帝还真说不出“荒谬”这两个字来:
“绯琴你可知,一个凡人要修成神仙,要经历多少……”
绯冉啪一下收了折扇,放在手里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眸中冷光骤涌,寒得凛人:
“这个绯冉倒不是很清楚,不过绯冉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