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概是,猜到一点了呢。”
“?”
凤离被他的举动唬得愣了片刻,继而一个灵激,想到了什么。
麒念依旧不慌不忙地说:
“花敛在我这儿,我猜是白锦告诉你的吧?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前来呢……还是说,他不方便来,因为小离。”
他顿了顿,回头微微笑,眼里却屯满了阴冷:
“因为小离其实就在白锦身边!”
凤离眼前一黑:靠,白锦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麒念不再多说,跨出门时随手解了施在花敛身上的仙法。
花敛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麒念的鼻子嘴一歪便要破口大骂。
麒念清清冷冷地回头,朱唇轻启,截断了花敛的话:
“还是那句话,有时间在背后骂我,倒不如想想,你们要怎样把你们那护在怀里的宝贝给看好点,别让我发现吧。”
风起。
海棠花叶被合着花香的气流推进屋子,地板上不多时便飘满了叠地的秋光。
视线里那一抹鹅黄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天云交接处一片雾气氤氲之中。
花敛腿一软,轰一声跌到了地上。
凤离赶忙上前将他扶上椅子,听见耳边细小的叹息,突然就红了眼。
这个秋,到底何时才有个头呢?
这样的折磨,那孩子承受得还不够么?
麒念眉间凝了点懊恼,回到座位时,绯冉正在坐上,与神兽三儿斗得不亦乐乎。
绯冉阴测测地笑着,将小兽两只前爪搁自个儿肩膀上,又捏了捏那对颤巍巍抖着的小翅膀。额头抵在那张细细软软,且毛绒绒的额头上反复磨蹭。
麒念抖了抖衣摆窝进座位里,动作因为生气而稍稍用了些力,“砰”的一下,一股脑把自己塞进罩着掐花绸缎椅套的凳子中。
抬手间衣料传出清远的幽香,绯冉停下动作,将三儿放在自己腿上,往它背上拍了拍。
方才转头,柔声问道:
“怎么了小念?”
“在想麟离……”
麒念思考得正认真,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才猛然惊觉说错了话。
被遏制在绯冉大腿上,张牙舞爪反抗着的某兽,忽然顿住了。
紧接着,他听见麒念话语的尾巴上,另一个声音紧跟着有些黯然地道:
“哦?你也在想……小离么?”
也。
心里霎时针扎一般细小地疼着。
他曾经也无责任地猜过他俩会说些什么。
说千年来花开花楼,银杏落了又枯;说这天上秋风几度,曾经刻下的足迹被风雪剥落,如今只剩斑驳;说这千年那怕风光再妙,也抵不过旧人一个笑……
猜过了多少种,独独没猜到,他们的话题还会绕着自己
麒念怕绯冉发现了什么,遂放平了脸色,柔声缓缓道:
“嗯,今天这个日子,总不免想到,他会为了我做的牺牲。”
“别自责。”
绯冉何时受得了麒念这样的语气?
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两只手指细细摩挲着。
同时在心里思忖措辞,眉头小心地拧作了一团:
“今天如来佛祖要从西天过来,我想趁着这个机会问问他,当年的伏羲帝,到底是用何种术法封印百兽的……”
麒念心思一凛,不禁脱口而出:
“你不会想要救小离吧?”
“那是当然。”
绯冉眼角一弯,头一次说话时没有去看麒念的表情:
“小离不过是暂时被封在里面,等我再多修炼一段时日,说不定就可以如当年的伏羲帝那样,仅凭法力便能将百兽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