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你们好了?
姚茵茵:没有......
许愿:别陷进去。
那边很近没有回信。
其实许愿不想打击她,但爱情这东西,好像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她放下手机,走至卫生间,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瓶新鲜的,滴着水珠的白色鸢尾花。
心颤了颤。
许愿洗漱完,在酒店吃了午餐,然后坐着汽车回到到了久违的故土。
四月镇,其实就在南宜附近,坐车摇摇晃晃一个小时就到了。
其实毕业前,她回过这里,但早已物是人非。
卖菜的阿婆也已经不在人世。
那个每次买菜都会多给她一点的阿婆,因为心梗,病死在医院。
至死,许愿也没见过她。
四月镇这些年,得到贵人的投资,旅游业发展不少,她一下车,就有骑着红色三轮车的伯伯问她,需不需要用车。
许愿看了眼电动三轮,犹豫了下,上了车。
老人问她,去哪里,她顿了顿,开口,“月塘路十七号。”
话落,声音变得哽咽。
喉咙酸涩。
鼻子瞬间红了。
她揉了揉眼睛,开窗看向窗外,大冬天的四月镇,依然美得如画,高高的梧桐树屹立,树叶飘落,丝毫没有鹿合的沧桑。
南方的冬天,依然生机勃勃。
下了车,映入眼帘的家门口,早已被各种木板堆积,她常年坐的小木凳,也被扔在了门口。
整个家洗劫一空。
许愿愣了。
她慌乱地推开木板,往家跑去。
这是她的家啊。
是她和许俊生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高中毕业前,她回过四月镇,问邻居要了号码,在国外多年,她也曾多次给邻居打过钱,让他帮忙收拾下家里,可谁曾想,她的家会长满藤蔓,结满蜘蛛网。
她回头看了眼对面的栀子花园,才发现,连栀子花园都已枯竭。
许愿跑到马路上,随便拉住一个行人问道,“请问,这片栀子花园的主人呢?”
那人叹了口气,“这家主人啊,前年就去世了。”
她的眼里染上雾气,双手颤抖。
每年送她花的叔叔,都已经不在了吗?
她蹲在地上,绝望地哭泣。
上次回来得知卖菜的阿婆离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叔叔给她送来一把栀子花,笑着说,“鸢鸢,生老病死再自然不过,他们只是回到了本来的世界。”
许愿睁大眼,看着叔叔和蔼的脸,接过栀子花,说了声谢谢。
叔叔摸了摸她的头,跟着她一起蹲在墙角,指了指漂亮的栀子花园,说道,“花开花落,谁也逃不过自然界的规律,但离开的人,如果有人能记住他,就已经圆满了。”
想不到,再次回来,离开这个世界的,竟然是养花的叔叔。
许愿到镇上买了两束菊花,黄白相间的鲜花,温暖绽放。
白色代表哀恸。
黄色代表绵绵不绝的怀念。
她走到墓园,一束搁在了卖菜老人的墓前,一束搁在了养花的叔叔墓前。
微风拂来,吹起她的长发,她孤身一人站在风中,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些参与过她过去的邻居,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走得静悄悄,就像他们来这个世界时一样安静。
这个温暖寂静的小镇,因为有了他们的笑容,才变得如此耀眼。
可没了他们,许愿的世界就像是那束菊花,少了黄色的一簇,只剩下无尽的苍白。
她将手指掐进肉里,无声哭泣着。
她抬眸,看见墓碑上的阿婆遗像,她微笑着,就好像是那天骄阳似火的午后,满头花白的老人坐在陈旧矮小的板凳上,将一小块冬瓜装进袋子里。
然后又抓了几把青菜,递给许愿,笑着说,“鸢鸢,香菇有营养,回去弄点青菜炒香菇,好吃又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