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求秃子二舅连夜将我们送回白百合村。
尽管他也一宿没合眼,但还是希望员警叔叔能放他一马,因为现在我终於找齐了所有碎片,只差将猜想证明那麽简单了。
时间是深夜一点多,从家门口这里就能看到山里的广场上发出的火光,诵经声和喧闹声不绝於耳。
「啊呼~怎麽了?那麽晚回来。」
孙员警打了个呵欠,扣上警服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边说边走向我们。
「我要去睡一会……」
秃子二舅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後进屋去了。
「现在开始,我要上山去,找一个东西。」
「诶~那就交给科长他们呗。」
「我要找的东西和他们找的不一样。」我说完看向身旁的白娅,然後又转回孙员警那:「白娅交给你了。」
「等等!」白娅抓住我的手腕。「我也要去。」
「不……我是要去找东西诶,又不是去玩。」
「我当然知道!」
「呃……」
「有什麽不好的呢?」孙员警露出笑容,拍着我们二人的肩膀说:「一起去不就好了。」
「那好吧。」
我点了点头,白娅则对孙员警笑了笑。
「好远啊……」
「……」
我完全以为孙员警所说的一起去我和白娅一起去的意思,但没想到她是在说我们三人一起去。而且……
「究竟是谁把山神庙建在那麽高的地方呢?」
「听说是古人。」
而且话还那麽多。
「哇,古人好厉害啊。」
「嗯。」
这时身旁的白娅说话了,她问。
「那我们来这里究竟是想找什麽呢?」
「石灰岩,记得吗?」
「难道是……」
「没错,就是溶洞。有石灰岩存在就说明这山上可溶x岩不会少。」
如果说山中有溶洞,那麽四通八达的溶洞就很有可能成为犯人上下山的道路。如果找到了溶洞,那我们就很有可能找到犯人的线索。
我们拿着手电筒四处查看,在上山的途中检查了很多没有台阶但可以行走的地方,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类似洞口的地方。
昏暗的环境中只有风吹树梢的声音,天间的月亮也被树叶遮住了光芒,我们在手电筒的光芒下0索着赶路。
直至来到山顶,我们都没能发现任何类似洞口的地方。而在山顶的山神庙,有几个人正在闲聊着,他们是正在休息的员警。
「哎哟,小孙,怎麽想着上来了?」
「是不是看我来了?」
两个员警用手电筒在我们眼前晃了晃,在看清我们的样子之後向我身旁那位中x美nv说起话来。而孙员警则是面不改se的说。
「嗯,不是哦。」
「啊!为什麽!」
「因为张员警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叫张员警的人抓起自己x口的衣服,一副痛苦的样子跪倒下去。
「呜……」
「哈哈,活该!看吧,小孙果然更喜欢我,对不对。」
这时另一位员警走上前来,拍了拍自己x脯,向孙员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说到。但孙员警依旧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说。
「不对哦。」
「诶!」
「李前辈,怎麽说呢,看起来太老了吧,呵呵。」
「呜……!」
叫李前辈的人也伸着右手,口吐白沫伏倒在地。紧接着两个员警站起身来搂着彼此的肩膀无声的跑开了。
「唉……你别改变他俩的人生轨迹就好了。」
我叹了口气吐槽到,而孙员警则是一副撅起嘴巴一副不解的样子反问我到。
「为什麽?」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要是喜欢上对方就麻烦了呢,之类的。」
我将目光转向两位员警跑去的方向,十分担心的说。但是意想不到的人发话了。
「嗯,那不是很好吗?」
万万没想到说这话的竟然是白娅。而且孙员警也兴致昂扬的附和着说:「嗯!我以前就觉得他俩很合适了呢。」
「……」
突然对鹿城警察局感到担忧起来了。还有白娅的话是什麽意思??
那之後她俩又一路聊了很多这方面的话题,不,我完全不知道白娅喜欢这些啊!
然後我们绕到後方的池塘处。
「完全找不到溶洞啊,小新。」
白娅垂头丧气的说,孙员警也接着说到。
「真的有吗,溶洞?」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用手电筒照向池塘,里面的鱼儿一动不动的,看起来是睡着了。我又将灯光指向前方水道处,小簇水流顺着这天然的水道飞下悬崖。
「可能在那下面吧。」
我边说着边往崖边走了几步。
「诶?」
白娅一瞬间呆住了,她的表情马上变成担忧状,眉毛蹙成「八」字型。然後只听她十分生气的说。
「别!做!傻!事!」
「哈哈……」我连连摆手解释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觉得这下面有溶洞。」
我向悬崖走得更近了一步,散碎的小石头从涯边坠落,用手电筒往下探照,在横生的树枝下面确实有一个平台。两处隔得也不高,目测不超过3米。
而最引起我注意的,还要数崖边岩石上那清晰的划痕,就像用小刀在上面划上的一样。这彼此平行的三条划痕虽然因各种原因显得不是那样清晰,但它却让我不得不专心思考起来。
而下面的那个布满青hse的杂草的岩石平台并不宽大,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坠入山中
但是——
「白娅,没事的,为了裙子和大舅他们一家人,我相信裙子绝不是被天谴这种狗p理由所伤的。所以我——」
所以我一点都不会怀疑我的推理。
冰冷的空气划过我的皮肤,像刀刃一样的冷风令我颤抖不已,几根横生的树枝划过我厚实的衣服,要是夏天的话我可能又要多几道伤了。这三米多高的距离并没有想像中那样恐怖,没等寒冷渗入内心,我就已经坠到平台上了。
「笨蛋!!!!!」
只听上面一阵哭号。
「别拉着我!呜……!放开我!」
尽管这趟旅途令我胆战心惊,但结果并不坏,也没有像想像中那样危险。我原本还以为会是那种差点跌下悬崖,然後千方百计稳住了的那种老套情节呢。
「呜……小新!」
白娅撕心裂肺的喊声传了下来,另外还有她哽咽的啼哭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还活着!」
「真的吗?不是鬼魂吗?」
「才不是呢!理科那麽好的人别相信那种鬼话!」
「呜……笨蛋!」
安心的骂声从上面传下来,哭声也渐渐停住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笨蛋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哇!」
「嘿嘿!」
只听骨头发出脆响,我接住那个轻飘飘的白se小猫之後就被她压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你们俩没事吗?」
上面传来孙员警的声音,只听白娅兴奋的说。
「没事没事!」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看起来刚才真的哭惨了……确实怪我,我的错。为了表示安慰,我r0u了r0u白娅柔顺的白se头发。
「那就好了……吓si我了。」
只听孙员警刚说完,岩石滑落的声音又传了下来,紧接着的是一个身轻t捷的nv子轻松的降落的样子,她落到了离我们很近的地方。
「唉,哪里好了!吓si我了!」
突然就跳下来什麽的。
「这话轮不到小新来说。」
「这话轮不到侦探来说。」
……
被她俩同时吐槽了。
「给你们,手电筒忘了噢。」
孙员警将手里抓着的两个电筒递给我们。我接过手电筒,将它点亮然後开始照向里面。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在灯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了我们正前方的一个1米多高的山洞,洞口并不是很宽,以我这个t型的人侧着身t应该能钻进去。而在洞口处,有一条收起来的绳子挂在一个钉子上,而那条绳子的一头还挂着一个钩子。
原来这就是用来爬上这个悬崖的关键。
「这个是……」
孙员警吃惊的说。
「这是关键证物,上面应该存在磨下来的皮肤碎屑,用来调查dna正好。」
「这可真是大发现……不愧是大侦探。」
「那现在怎麽办?」
白娅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到。
「只有前进了。」
说着,我就打着电筒朝山洞里走了进去。
我以前还以为溶洞都是很好行走的,但是没想到真正的天然溶洞根本就不是为了人类的观览而形成的,它们也有自己的脾气。
b如一开始,我们才进入溶洞的时候就是一段很陡的下坡路,没走了多久急促的下坡路又变成了sh滑的平路。
整个洞x静悄悄的,我们能听见的只有我们自己的脚步声及脚步声的回声。如果我们说话了,声音也会从拖得很长。不时还有冰冷的水滴从洞顶滴到脖子上,我被滴到好几次,这种感觉糟糕透了,每当水滴进一副,我都会忍不住把脖子缩起来。洞x里有一gucha0sh的石灰味,闻起来感觉不是很好。而且感觉里面的温度b外面冷多了,可能只有几度,我可以看到自己呼出来的白气。
「说起来……」
可能是因为光走路太过无聊,孙员警开口说。
「侦探一直都是那麽无谋的人吗?」
「唔,你突然说什麽?」
「不,只是觉得,侦探太冲动了吧,万一下面是万丈深渊该怎麽办?」
「小新他不仅莽撞冲动,而且还迟钝,而且还赚不了钱,是一个除了推理能力之外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喂,坏话是不是变了?」
「不,我只是把你身上数不尽的缺点列举出万分之一,这就像在宇宙之中寻找一颗恒星一样简单。」
「回家之後有你好受的。」
我露出邪恶的笑容,白娅看了十分心虚得躲到了孙员警後面,而孙员警则是将白娅护在身後说。
「家庭暴力是不行的。」
「家庭暴力是什麽鬼啊!」
嘛,确实很多时候我是无谋的,这个无法改变的恶习早已深深嵌入我的人格,难以分离。
「说起来……」孙员警0了0身後的白娅的头说:「如果侦探刚刚跳下来摔si了,你该怎麽办?」
「我也跳下去。」
白娅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孙员警听後满意的点了点头,面露微笑的看着我说,在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她的笑容真的很恐怖,只听她说。
「白娅小姐是这样说的,听到了吗?大侦探先生?」
我此时才明白这个nv人微笑背後究竟是多麽可怕,原来微笑也能令人产生恐惧的?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真的好恐怖……
不过确实,我以後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所做事情的後果。
再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後,我们来到了一个很宽广的空间里。通过手电筒的灯光,我们可以看见遍地开花的石笋和一柱擎天的石柱。
麻烦也从这里正式开始了。
从这个空间开始,道路变得四通八达起来,起码有十条路可以走,这可难住我们了。要是瞎走很可能迷路,喀斯特地貌可是恐怖的。
「怎麽办,小新?」
「……」
我没有回应,而是查看起这个空间来。
地面上很cha0sh,顶部的钟r石上滴下的水滴在地面上聚成大面积的水潭,cha0sh的石灰味遍布整个洞窟。我可以看到水潭里生活着的不知名两栖动物。
看来地面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寻踪失败了呢。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生迷茫,不知道该往哪走。
就在这时候,白娅兴奋的喊道。
「快看这!」
「怎麽了?」
只见白娅蹲在一个靠墙的水潭前,她用手电筒照着那潭水,另一只手指着墙边处有一片红se的东西。
「这是山茶花!」
我恍然大悟的喊了出来,原来如此。我站起身来,将灯光移向前方的那条路,道路是向上的。那片山茶花瓣看起来还很新鲜,没有的痕迹,或许这就是犯人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嗷呜~」
突然,几声狼吠声从身後传来。
「狼?」
我们赶紧转回身去,白娅被吓得躲到我身後,我伸出手将她护在身後,另一只手用电筒照着前面。果然,两匹银se的狼从一个洞里缓缓的走出来,它们行动缓慢,像是在打探着我们一样。
运气真背,我可不想成为狼的宵夜。
「呜……」
雄壮的狼缓缓的向我们走过来,脸上的皮一抖一抖的,它还不时的发出低吼声向我们传达着什麽。
「怎,怎麽办?」
「别,别怕。」
虽然白娅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想要问我该怎麽办,可我也头次经历这种危险场景啊,我的双腿正在颤抖,握着手电筒的手掌也因充满冷汗而变得sh滑。
为了不让白娅害怕,我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说。
「没,没事,孙员警在呢。」
我看向孙员警,作为员警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她镇定地将手电筒放到地上,然後掏出腰间的手枪。现在我真觉得有这样一个大姐姐在身边是多麽令人安心……
只见孙员警缓缓的扣动了扳机,巨大的爆裂声响遍整个空间,连着它的回声一起震荡着我们的耳膜。
但是子弹似乎并没有击中狼,两匹狼听到这样的声音呜了一声就原路跑掉了。
「得救了……」
我和白娅长舒了一口气,对孙员警说到,孙员警则是收起枪,捡起电筒然後将光芒照在自己脸上,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後闻到。
「为什麽不打si它们呢?」
「诶,为什麽?它们那麽可ai呢,为什麽要打si?」
「不不,完全不明白你对可ai的定义诶。」
……
顺着留下山茶花瓣的那条路走了一段时间,我们终於到达里目的地。
从一个狭窄的路口爬出之後,我们终於离开了溶洞。溶洞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现在的时间是淩晨六点。
凭藉着手电筒的光芒,眼前一片清幽宁静的景象依稀可见,高大的松树稀稀疏疏的遍布在前方的山坡上,虽然没有方便行走的道路,但山坡坡度不是很陡,这对我们下山并不是问题。
由於刚离开空旷绵延的溶洞,皮肤所感受到的温度竟然低了几分,洞外的温度b洞内还低。我不由得搓了搓手掌,让它暖和一些。
我艰难的从k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闪耀的萤幕,上面显示时间已经到了淩晨四点半,依旧没有信号。「我们去到山顶的时候应该是四点半左右,现在快到六点了。」
白娅缩紧她瘦小的身躯,皱着眉头稍作思考之後说:「那就是说走这条路的话只用一个半小时呢。」
「嗯,如果熟悉路的话时间会更短。」
「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地方……看来我们总在山上找是错误的呢。」
我略带同情般的撅了撅嘴对孙员警以示回应,然後收起手机,用手电筒查看四周。
我们所处的位置确实是山下,只不过四周到处是树木,让我们一时找不到方向。我仔细查看洞口附近,然而附近并没有什麽可疑的东西,甚至连类似小路的地方都没有。我开始沿着方便行走的路径沿着山坡走下,二人则跟在我的身後。
0索着避开危险的坎子和挂在树间的蜘蛛网,再穿过稀疏的松树林,我们一路沿着一条鲜有杂草和青苔的路径下山。没过十分钟我们便离开了松树林,在一块开阔的平地上停下,在不远处传来了河水的潺潺声。
我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进走到一个小型的峡谷前,激荡的水流冲打在岩石上激起了浪花。就在数十米之下有一条河流涌动着,水流十分湍急。河道很宽,对岸距离这边至少有十多米远,我打着电筒四处看了看,又退了回来。
「果然过不去啊,小新。」
「嗯,我们找找有没有什麽路径可以河。白娅你和孙员警去那边,我往这边走,待会再回来这里会和。」
「诶,我想和小新一起。」
「……孙员警b我强,你和她一起我更放心。」
听我这麽说着孙员警面露笑容摆出剪刀手的姿势。
「交给我吧。」
「……」
白娅没有说话,而是紧闭着嘴唇,撇着眉毛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
「我不会乱来的,我保证。」
「……真的?」
「真的啦。」
「那来拉钩钩。」
「又不是小孩子啦。」
「……」
「好啦,打就是啦。」
我向前两步走到白娅面前,轻轻的抓起她纤细的手臂,然後伸出右手小拇指钩在她的右手小拇指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要吞一百根针。」
我们两人齐声说道。
「如果骗我的话,真的会让你吞一百根针的。」
白娅的表情说明她真的会那样做,我无奈的笑了笑。这时我才发现孙员警正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看着我们,再她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她0着自己的肱二头肌张口说。
「骗nv孩子的家伙我会打得他站不起来的。」
「……不会骗你们啦,稍稍信任我一点行吗。」
白娅依旧一副担心的样子,我无奈的叹了口气0了0她的小脑袋,雪白的头发随着我的手摆动着。
「那麽,待会见,从现在开始半小时之後在这里汇合。」
说完,我开始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犯人一定是从这条路下山的没错,通过溶洞这条路一下就能节省一半以上的时间,从而迅速离开山顶,逃离现场。
在我为解明一个难题而安心之时,我已经离开约定地点很远了。然而河水流淌依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也不得不加快脚步。
这个事件还没有解决。
密室问题没有解决,而且我们甚至连犯罪嫌疑人都不清楚。既然裙子没有大碍,那麽如果调查无果员警们便会退却,不会再cha手,毕竟没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受伤的仅仅是裙子以及她的家人们而已。
如果裙子顺利醒过来,没有x命之忧的话,她的家人们也不会太过追究这件事情了吧。
那麽,到了那个时候,真相就将被埋没於世间。
我是……侦探,为了找出真相而存在,仅仅为此而存在的人。如果真相从我手中溜走,那麽,我的价值将不复存在。
我要找到真相,为了尊严,为了白娅。
我沿着河流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但是依旧一无所获。路途上我着重观察了通往对岸的可能x,以及周围可疑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会不会在白娅她们那边呢?我不禁抱着侥幸心理想到。
如果犯人要过河,那麽可以过河的地方一定是离溶洞口很近的地方,毕竟一般人犯了罪是不会愿意长时间逗留在现场的。
又或者犯人根本就没离开这座山,而是在河的这边藏匿着?
在想着这些的时候,枯萎掉的杂草杂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在这杂草丛生的河岸附近,杂草已经打齐我的膝盖高了。
当我注意到有什麽东西正在麦hse的杂草丛中并向我迅速靠近时,已经晚了。
一匹灰se的暗影映照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中,那是一匹狼!
修长而巨大的身影朝我步步紧b,它绿的发光的眼睛令我背後发麻,双腿颤抖不已的我正对着它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那批灰se的狼没有向我发出任何示威的资讯,径直朝我走来,它直gg的盯着我,这令我心脏狂跳不已,身t上的热量就像被心脏带走一半不断蒸发掉。
我的脸上一定布满了恐惧,我要成为灰狼的早点了。而那匹灰狼却没有丝毫变化,它依旧在接近我。现在这个距离,只要它跳起来就能轻易咬断我的喉管。
我像是人生最後一次一样咽了口口水。
「呜……」
「?」
手电筒光芒照耀下的狼眼十分耀眼,就像两枚价值连城的祖母绿一般。它并没有攻击我,而是在我身前坐下,紧接着又低下头去闻我的k腿。
「不,不打算吃我吗?」
我紧张地向它说。
灰狼就像听懂了一般,它抬起头来盯着我的双眼,我被那眼神给震慑住了,丝毫不敢乱动。紧接着奇迹般的事情发生了,灰狼像是失去兴趣一般瞅了我一眼,然後坐起身来它过来的地方走开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往回走。
前往我们约定的地方的路上,我才发现已经超时了,现在是早上六点了。天空完全亮起来,太yan从山的那头慢慢冒出来。我因为没有围巾的缘故只能将脑袋缩在大衣中。
终於,我看见了两个nv孩的身影。
她们一高一矮,在日出的光芒中等待着我。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见到我就朝我飞奔过来,她身後那个高大的身影也慢步走过来。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不禁感动起来。
「久等……啦!」
飞奔过来的白娅整个人跳起来,然後竟然一拳锤在我的右脸颧骨之上,瞬发的痛感覆盖了我的吃惊。我被这家伙推倒在草丛上,她棉花糖般的拳头一拳一拳锤在我的x口,雨滴般大的热泪洒落在我的脸上。
「笨蛋笨蛋笨蛋!」
我很是内疚,再她将拳头砸下来的瞬间我抓住了她的双手,我们十指相扣。
「我回来了,白娅。」
「呜……笨蛋。」
像小孩子一样哭泣着的白娅停了下来,用她充满眼泪的双眸使劲盯着我,白se的发梢滑落在她因哭泣而张着的嘴边,就像是在确认我是完整一般。
「欢,迎,回来。」
她哽咽着说。
不一会,孙戏察也过来了。本以为她会安慰白娅或是向我询问情况,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一见面就呼我一脸,我颧骨挨了重重地一拳摔倒在地上。
「我得遵守约定呢。」
孙戏察故作可ai的笑了笑。虽然很漂亮但是一点都不可ai啊!
我也是哑巴吃h连,有苦说不出啊。
说完後我们开始往回走。
回到大桥前,我看了看河对面桥边看守人的小屋。红砖搭成的小屋下的玻璃窗内一片漆黑,但相反的大桥却是放下的。
原来如此。
「我们去看看小屋里有没有人。」
我如是说着并朝小屋走去,两人则是面面相觑的看了看对方,然後一脸迷茫的跟在我身後。
我用手电筒从窗户外往里照着,光线在窗帘的阻挡下没有找到目标。
这次我又绕到房屋的正面,一扇漆红se的铁门挡在那里。
「你想……做什麽?」
孙戏察不解的问,我则笑了笑一边用力拍着铁门一边说。
「待会你就知道了。」
砰砰砰碰碰,铁门响亮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我也不想表示自己很有礼貌,於是就随便砸着。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愤怒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熟悉,果然没错。
「谁啊!大半夜的。」
「李老师,是我啊。」
「谁啊?」
哢嗒,吱的响声结束之後,门的背後出现一个穿着衬衣和长k的,戴着眼镜的男人的形象。他是村里的小学老师,名叫李文昌。
「是,是你,你们?怎麽了?」
在看到我和我身後的孙戏察和白娅时,他的表情瞬间从愤怒变为了紧张,我眯着眼睛指了指大桥的方向说:「桥忘记关了哦。」
「啊,嗯,是啊,昨晚,昨晚太累了,就忘了。哈哈。」
「不对吧,我不是记得您说过,大桥必须时刻关闭,以防恶鬼上山招扰山神吗?」
「嗯……嗯,所以说是我忘了嘛,我的错。我,我这就去把桥收起来。」
「不用了。」
我沉下嗓音,冷漠的看着他说。
「你的杀人嫌疑很大,我们还是到局子里再说吧。」
「嗯?抓他……吗?」
身後的两人又是一副不解的看着我,感觉就像是我在胡说八道一样,对此我只能解释说。
「我们已经找到了凶器,从上面的指纹就可以找到真犯人,不过在那之前,犯人是如何离开山顶的呢?」这是我用来诈他的话,实际上找到凶器对破案一点帮助都没有。我面不改se接着说:「答案就是山洞,而我们三个刚刚也调查过河边,根本没有其他通道,唯一的通道就是这坐吊桥。然而,这个李老师嘴上说着随时会收起大桥,但却没有履行,就算他不是犯人也是共犯!孙戏察,快点把他铐起来。」
他的表情正在ch0u搐,不,这还不够。
「故意杀人未遂,视作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最多可判si刑!共犯也罪不可恕!看来你得在牢里待几年了,亏你老师呢,村子里的人究竟会怎样看待杀人犯和他的家人呢?你说说?李老师。」
两个相ai的同xnv孩会遭到怎样的谣言重伤,会受到怎样的排挤刁难,作为村民的李老师肯定不会不清楚。那麽杀人犯的家人又会如何呢?他一定是最清楚的。
「咦!」李老师发出奇怪的喊叫声,他的脑袋上积满汗水,那冷汗一颗一颗的滴落到地上。他看起来慌张极了,双腿正在颤抖,他似乎有些站不稳了,只能扶着墙壁赶忙解释说。
「不是我啊!跟我没关系啊!」
「那你倒是说说跟谁有关系啊?」
「是,是大祭司啊!大祭司让我别放吊桥的,真的。从神nv李裙上山的前一天开始,他就说让我有意无意的就放下吊桥,还叮嘱让我别管有谁通过的,所以我也没看到都有谁过去的。是真的!有,有事情你们找他说去!」
大祭司?我回忆起那个胡子拉碴,头戴兜帽,健步如飞眼神睿智的老人。
我又看了看李老师,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在撒谎。
「那就好,戏察会还你公道的,我们走吧。」
「还有!还有呢,我最近经常见到大祭司去土地庙,是真的,不关我的事,我都说了啊!」
「什麽!……我知道了。」
我留下这句话,带着两脸茫然的两人离开大桥,越过山包之後回到家中。
「小新,到底怎麽回事啊?」
「对啊,究竟发生了什麽?大侦探。」
「就如那个老师所言。」
「大祭司,就是犯人吗?」
我将身t压在沙发之上,疲劳感瞬间涌上眼袋。我摇了摇头,向二人表示否定。
「那到底……」
我打断白娅的话,向孙戏察说。
「严叔他们什麽,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吧,他们应该是天一亮就下山的。」
两只眼皮正激烈的反抗着我的意志,柔软的沙发像是天国的序曲一样在召我入眠。我艰难的挤出几句话:「等他们,回来,就叫醒我。」
脑子停止了思考,我陷入了睡眠。
妈妈自杀了。
人们说她是个肮脏的nv人,爸爸这样说,邻居这样说,老师也这样说。
记忆中,妈妈温柔的手掌总是抚0着我的脑袋,让我从哭闹中安静下来。耳边朴素的摇篮曲是我入眠前的最ai,我还记得她用她那双巧手制作出了数不清的美食。
但是,妈妈还是si了。
人们说她是贱货,给爸爸戴绿帽子。然後生下一个肮脏的野种之後恬不知耻的自杀了。
然後,外公也si了。
未到人正常si亡年龄之岁的外公也因各种原因si了,他是家族的守护者。或许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又或许是遭受了周围村民们的非议,这个老人也不合时宜的si去了。
这个世界上和我血缘最近的两个人就这样si了。
而在对父亲而言。一个没有自己血脉,一个行走的耻辱柱,一个肮脏的杂种怎麽可能会将他留在身边?
「你si了就好了。」
我不恨他,是他养育了我,就算是虚假的,也给了我十多年称职的父ai。但是即使现在,这句话都会时不时地从梦中闪现,它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
我的哭喊没有人听得到,我的绝望没有人能感受得到。所以我不再对周围抱有期待,而是凭藉自己低贱的手段去偷取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一个男人一手引起的。
克罗托。
怪人克罗托——纺织生命线长度的人。
就是他引诱了我的母亲。
就是他造成现状。
他就是罪魁祸首,万恶之源。
他是我血ye的来源,也是我最憎恶的家伙。如果可以,我会将他手刃。我的人生拜他所赐,一塌糊涂。母亲的家庭也因他蒙受羞辱,父亲也因他失魂落寞,一蹶不振。
「醒,醒,醒醒!」
我被人猛烈的摇着肩膀从睡梦中唤醒,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朦胧,过了一会我终於能看清楚东西了,原来是戏察们回来了。
我对各位戏察道好说:「早上好。」
「早上好。」
几个戏察开始向严叔提议说。
「昨天也没重大发现,是不是先回局子里一趟的好?」
但我打断了他们,并说:「没有那个必要。」
我向激动的戏察们说。
「诶?那是什麽意思?」
「马上就能找到犯人。」
「什麽?」
「真的假的?」
「当真吗?」
戏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质疑着我。
「走吧,去犯人那里。」
我无视他们,起身,朝那里走去。
「白娅,和戏察们讲一下昨天和今早的事情。」
「我知道了。」
我们行走在弹石路上,白娅在向戏察们讲述着昨天的经过,包括找到溶洞,还有从守桥老师那里套出秘密等。
「竟然发生了那麽多事情……」
严叔一脸感叹的说,而孙戏察则不合时宜的接话道。
「对啊,我们完全是在白忙活呢。」
「……」
戏察那边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这孙戏察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难道不知道社会险恶吗?难道是因为长得漂亮就能被原谅吗?难道真是看脸吗?
这样考虑着的我终於来到目的地,我停下脚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现在最可疑的有两人,一个是大祭司,另一个是赵泽雅。而正如之前所猜测的,大祭司并没有时间作案,所以……
我们来到土地庙。
这座不显眼,年代久远的古代中式建筑,里面的香火所燃得的烟正从门外冒出来。在大殿里面,一个紮着马尾辫的nv孩子正跪在草席上虔诚的祈祷着。
赵泽雅听到响动,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再扣了三次头,才站起身来面对我们。
「你就是赵泽雅吧?」
眼镜戏察向赵泽雅询问到。她一直低着头,以至於无法看到此刻的她究竟是什麽表情。
但又像是早已准备好一般,她没有显出意思慌张。
「是的,我就是,赵泽雅。」
「接下来让我说吧。」
我向前走了一步,离赵泽雅五步远。
「从结果说起,是你刺伤裙子的吧。」
「……」
「是你刺伤李裙的吧。」
「不,是。」
她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竖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镜,但她紧咬嘴唇的样子却还是被我看见了。
「那麽,就由我来逐步解明吧。」我的心情很复杂,对赵泽雅的怜悯和对裙子被刺伤的愤怒不止於心。但是我还是要说,因为我是侦探。
「我先阐述一下你和被害人李裙的关系吧,你们是恋人。你们彼此相ai,但是因为村子的关系不得不分开,我说的对吗?」
赵泽雅将一只手移到另一只垂着的手臂上,但是依旧沉默不语。
「然後是最关键的密室问题。那个密室是个完美的密室,但并非不可破解。」
我看了看赵泽雅,她依旧没有变化。
「早上八点末,九点初,你来到山神庙前,向裙子表明了是你再外面,所以裙子这才从内部打开大殿,放你进去。然後,你本想杀掉裙子,却没有得逞,只是令她受重伤,流血不止。然後,可能是裙子顾忌你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是出於愧疚,或许是出於ai情,她让你离开。等你离开之後,她从内部闩上了门闩,并抹掉了凶器上的指纹。裙子面向大门,而且离大门很近就证明了这点。」
「你在瞎说什麽?」赵泽雅终於忍不住的开口了:「那我到底是怎麽离开山顶的?你那天不是也上山了吗?难道我们遇到了吗?」
「我们已经找到了溶洞,溶洞外的麻绳和钩子还记得吗?上面应该还留有你的dna。还有李文昌,李老师也已经招供了,是他偷偷放下吊桥的。」
我一字一句的将这话说出来,赵泽雅听到後身t不禁颤抖了一下。
「那又……如何?门口的狼呢?门口的狼要怎麽解释?难道我能够从狼之间闯进去吗?」
「很遗憾……赵泽雅,我从来没向外人提起过狼的事情。」
「是,是祭司们告诉我的!」
赵泽雅歇斯底里的说,她就像濒临淹si之时拼命抓住眼前稻草的可怜鬼。
「虽然我不觉得祭司们会来这里,但是我还是会解释。」我顿了顿说:「很多年前,裙子的父亲曾经养过一窝狼,大概有五匹,它们就是那天山顶的那几匹。而幼年时你和裙子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那些狼熟悉你也不为怪。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溶洞确认一下那些狼是否会亲近你。」
「我……」
赵泽雅终於支撑不住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倒在地上。
「指纹很快就能查出来,只要对b一下就真相大白了,你还不想认罪吗?」
「……」
赵泽雅一阵沉默,终於像是做出觉悟一般,她开口了。
「稍微,听我讲个故事可以吗?」
对於她的发言,我和戏察们没有拒绝。
「很久以前——」
以前,在某年里有两个nv孩出生了。她们马上就被委以神nv继承人的身份。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对这个活泼的nv孩子有gu莫名的亲近感。或许是同为神nv的原因,又或许是她总是牵着什麽都不敢我大步朝前走。就像姐姐一样,像无边黑夜中的一弯月亮。是裙子帮助了我,默默无闻的,只会低头往下看的我。
无论是幼稚园还是小学,我们都是最亲近的夥伴。那时的我们无话不谈。仿佛世界都是五彩斑斓的,鸟儿为我们鸣叫,彩虹为我们绽放。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那时的我总在想,我们会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享受这美妙的时间吧。我喜欢吃蓝莓,裙子就总把她的蓝莓点心留给我。
还记得那年的夏天,裙子带我到邻村的蓝莓地里去采蓝莓,不知道是人工种植的我们险些被大人抓住,不过我们还是跑掉了。逃出来的我吓哭了,哽咽得没办法说出话来。不明所以的裙子慌慌张张的跑回蓝莓地里,冒险偷了一把蓝莓出来。虽然我想告诉她是因为她送我的发筋丢了,我心生愧意才哭的。但看着气喘吁吁的她,我不禁笑了。啊……有你实在太好了——裙子。
到了初中,裙子变得一天b一天漂亮。她的周围总是围着一堆男生。看着她和他们说说笑笑的画面,我突然感受到一gu锥心的刺痛。明明就在我的身边,明明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但裙子仿佛离我远去了。
毕业那天,我们学校最帅最有名的男生和裙子表白了,那是被nv生们称作「白马王子」的存在,平时他和裙子的关系很好。躲在墙角的我突然泪如雨下。看着郎才nv貌的二人,我不知为何心生:「为什麽我不是男的。」的愤怒。我止不住的哭泣,就在我想赶紧逃开的时候,裙子发现了我。她丢下那个男生直奔我而来。她说:「怎麽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哪个小子!我饶不了他!」
彻心的疼痛不知不觉间就消失掉了。也是这时候,我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我喜欢裙子。
初三毕业的夏天,我向裙子表白了。在空无一人的村子广场上,路灯照耀着我们。我的心忐忑不安,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这很可能导致我们形同路人。一想到这里我就後悔了,被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要是被拒绝了怎麽办?要是被说恶心该怎麽办?我消极地想。
但是,裙子却笑着说:「什麽嘛,你这个胆小鬼,今天竟然b我大胆啊。我可一直都不敢说呢……嘿嘿。」
听了这话,我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之前那些不好的思考一下子就飞到不知哪去了。天空的星辰就像绽放的烟火,月亮就像在替我庆祝一样弯成一个美丽的形状。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
「我也喜欢雅子!」
这话就像一枚甜腻的蓝莓,让我倍感幸福。我喜极而泣。也就是这时,我们里翻译腔的来源吧。总之现在也在努力改正中。
作者自己虽然对某些类型的人情有独锺,但我更觉得“ai”是最伟大的,最美丽的。因此不论是恋人、非恋人的ai,亲人之间的ai还是友人间的友ai,都是值得尊敬,值得歌颂的。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