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尸体,衙差自己说着说着,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徐有功则想的是,啃咬,本身就带着兽性,而若不是野兽是人,那么——
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消耗掉那么多的人肉。
这背后溯本求源的话,徐有功闭上眼,试图将自己化身为那个残忍而狡猾的犯罪者。
那么,如何能一次次得逞,一次次啃食人肉,逃离,那么肯定是熟悉地形,同时有个最大的疑点,人肉既然吃不完,现场却没有发现其他的人肉,那就说明,人肉被带走了?
带走做什么?吃?
徐有功想到这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或恶心,相反,他的心中逐渐充满了戾气——
也许,还有报复。
报复什么,他深入想象着,但是想不到了,只能试图从前面继续推,要将啃下来的肉放在一边,然后,分批处理,这也是个问题……
那么,这些肉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掩盖罪行,或者是因为牙套可以不断消灭?再重新铸造?
徐有功在这里卡住思绪,但再睁开眼,已经可以确认的是——
做这件事的犯罪分子,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地方和这个国以及对人的憎恨和愤怒,但同时,也充满了对某种渴求,比如人肉。
同时,徐有功心里有个邪恶的想法,关于邪术。
大唐如今容纳不下百种宗教信仰,邪教术士也是层出不穷,徐有功总觉得,从之前的婴儿案就应该是某一种邪术介入,包括他和农夫们见面之前的琉璃瓦等,但是眼下,霄归骅不在,那些农夫他暂时也不知道去哪儿找,或者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但是,无论什么邪术,狡猾,徐有功必得揭开他的真面目,否则还是会继续有人受害……
“走。”睁开眼,徐有功说完,往外走,衙差扶着他出门,“去哪儿?”
“跟着打铁的声音去。”徐有功说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衙差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接着点头说了一句:“好。”
马车,在汝川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着,衙差扶着徐有功进马车后自己就在旁侧随行,但在马车内的徐有功与衙差难以对话,因为他的声音过低,只能把衙差叫到马车上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