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得志,是祸是福」
「不必了!」
杨霸天大喝一声:「这屋内迹象,表明二人已经逃之夭夭,你却多嘴多舌!不要以为你是大哥的人,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道士摇摇头:「大人,希望可以让贫道一试,到时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哼!」
杨霸天怒目而视:「我说他们逃了出去,你偏偏说还在屋内。你不要以为有人为你撑腰,就可以和老子作对!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祝那两人逃命,想败老子脸面是不是?」
道士叹了一声:「大人……」
杨霸天伸手喝道:「住口!听老子的,所有人赶紧去追,务必捉拿梁友信!」
众人齐声道:「是!大人!」
杨霸天带头冲出窗外,一众打手跟了出去。
道士原地叹了口气,盯着梁友信所在方向,左右看了一看:「今天算你们命大,下次再让贫道瞧见,必将你打到魂飞魄散!」
梁友信和夫人对视一眼,再看道士跟着冲出窗外。两人来到窗口,看着一行人跑的没了踪影,梁友信掏出叶子遮住左眼,口中念咒,两人现出身形。
找了半日,梁友信夫妇来到了一处破庙。
「夫人,梁家现下必定全城搜人,我们先在这里躲一躲,等筹够路费再作打算吧!」
梁夫人看着丈夫,一脸愁苦:「相公,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为妻怎麽都行。只是可怜半生劳苦,连处家宅也保不住,我们贱命就只能如此过活吗?」
梁友信看着夫人一脸愧疚:「都怪我今日气血上涌,没能把持住,才惹得你跟着我受苦!」
梁夫人摇摇头:「怪只怪苍天无眼,穷人命贱!」
「夫人不要难过,好在我路上捡了些银两,我们还能维持些日子!」梁友信掏出钱袋塞到夫人手中。
梁夫人拿着钱袋,反复查看:「相公,这钱袋绣的好不jg致,看来是大户人家,怎麽会如此大意呢?」
梁友信扭头寻思着,支支吾吾。
梁夫人察觉不对,一把抓住相公:「这钱袋不是你捡的,是你用叶子做法偷来的是不是?」
梁友信一跺脚,甩开夫人的手:「是我偷来的!可那又怎样,他们有钱人向来为富不仁,这些银子对他们不过是九牛一毛。当时我急着回家带你逃命,没有这银子我们就会举步维艰,我也是迫不得已!」
梁夫人sh润了眼睛:「叶子是白娘娘赠与我们保命的,你用它来偷盗,怎麽也让人心里难安,何况有钱人向来势大,如若再惹出事端,我们夫妻可要如何是好呢?」
梁友信抓起夫人双手,紧紧盯着她:「不要担心,情势所b白娘娘会谅解的。我向你保证非到万不得已绝不n用叶子,而且我隐身之下所做,没人可以看见,不会有事的!」
梁夫人含泪点点头。
……
身上银两已经所剩无几,这几日夫妻二人吃的越发清淡。
梁夫人正熬着一锅的清粥,脸上一脸的忧愁。
梁友信瞧在眼里,内疚在心里:「夫人,我出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舍些馒头!」
梁夫人急忙叫住相公:「记住,切记不要乱用叶子!旁门左道用得多了,只怕会遭恶果!」
梁友信答应着:「知道了夫人!」
来到一处街道,正值晌午,沿街不少的叫卖。包子,馄炖,炊饼各式各样的食物冒着热气,惹得梁友信肚子咕咕作响。
梁友信吞了口口水,来到包子摊旁。摊主见来人衣衫褴褛,灰头土脸便一脸的嫌弃。
梁友信看在眼里,y着头皮向摊主鞠了一躬:「小哥,我和夫人已经好几日没有东西充饥,能不能赏两个包子,来生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小哥!」
摊主看着梁友信,忽然一声冷笑:「真是奇了,如今乞丐也有了媳妇!哪家的姑娘瞎了眼,嫁了你这种人?我看若不是瞎了眼,她便是瘸腿的麻子脸,真是个阿达阿达!」
梁友信深x1一口气:「小哥,天有不测人心不古,人活一世难免遇到难处。即便你不施舍也无需如此冷眼讥讽,何必让我难堪呢?」
「你个要饭的,都这般地步了还想要脸面?」摊主脸se一沈,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大家过来过来,这里有个要饭的,要饭还神气活现的,过来看看这个人,大家都不要给他饭,饿si这个gui孙儿!」
一时间,周围买卖的人群都聚了过来。
摊主指着梁友信:「大家看看这人,正值壮年,做什麽养不了家。居然出来行乞,放着家中老婆受苦也不去做工,大家说说这人是不是没出息,简直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
周围一时间议论纷纷。
「随便打工也不用乞讨啊,这种人还要讨老婆,nv人简直瞎了眼!」
「我家男人要这样,我立刻改嫁,男人没用nv人还有什麽指望!」
「他敢来我炊饼摊,我非打si他!」
「我馄炖就算喂了狗,也不给这种废物吃!」
梁友信看着众人怒不可遏的嘴脸,有苦难言。拨开人群,快步向前逃离。
「这种废物,不si也没用啦!」
话音未落,後脑被一包子重重一击。
梁友信怔了一怔,转身瞪着包子铺摊主,疾步走了过去。
「我今天乞讨到你铺子,不过是想讨口饭吃,你为什麽要咄咄相b?」梁友信环顾一圈,「你们这些人,知道我受了什麽苦,遭过什麽罪?我有何难处,你们毫不知情就妄加指责,简直就不是人,你们实在太可恶了!」
包子铺摊主吓了一跳,觉得脸上无光,扯着脖子说:「你神气什麽?我今年三十多还没有媳妇儿,你凭什麽有?你说你有难处,你说你有什麽难处?你说啊!」
梁友信身子一震,自己的事情怎能告诉这些人:「我……我的事情无谓和你们讲!」
摊主听了背脊一挺:「大家看看,这家伙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废物,还在这里诡辩。他自己没用,还指着鼻子骂我们,简直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太可恶了!」
摊主手指梁友信:「大家赶走他,赶走他!」
一个包子扔了过来!两个j蛋扔了过来!一个炊饼扔了过来!
一时间众人围住梁友信,将随手的东西通通砸向了他!
梁友信一看情形慌了神,抱着头蹲在人群之中。人群越聚越多,有的人索x抡起拳头,直接挥打着梁友信!
「大家不要打了!」
包子摊主对人群忽然停手失意!
人群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的散开了。
散开人群,只见梁友信凭空消失,众人寻不见半点踪迹!
摊主一脸的吃惊,四处张望一圈,冲人群大喊着:「大家找找,一定要找到他!」
人群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梁友信。
忽然,包子摊铺被掀翻在地。笼屉,包子,还有银钱全部散落在地,一片狼藉。
摊主正在认真搜寻着梁友信,忽然听到背後一声异响,急忙转身查看。只见自己摊铺被掀翻在地,所有东西脏w狼藉,灰尘四起。
摊主大步过去,围着摊铺找了又找,不见半个人影。
「你个鳖孙,敢掀翻我摊子,你给我滚出来!」摊主扯着嗓子怒喊。
一时间,空气骤停,众人呆呆的不知所措。
忽然,莫名炊饼摊被掀翻在地,馄炖摊被掀翻在地,菜摊子被掀翻在地……
散落的蔬菜,包子,炊饼和摊铺将尘土扬起,整齐的市集瞬间脏乱不堪。
买卖的百姓被这情景吓得四散奔逃,惊慌失措,叫声震天。
包子摊主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百姓乱喊乱叫,四处奔逃,几个百姓踩着他的摊铺就逃命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踩我的摊子,不要踩我的包子!」
摊主吓得魂不附t,冲过去护着自己摊铺,将银两一个个紧握在手中。
「你现在还得意吗?」
摊主耳边忽然响起梁友信的声音!
摊主吓得瘫坐在地,满脸的惊恐:「你是什麽人?你是谁?你想怎麽样?」
梁友信恶狠狠的盯着他:「我乃天上神仙来下凡渡人,不想你们凡人如此不堪,刚刚只是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如果以後还如此言行不堪,我必定饶不了你!」
摊主吓得脸se惨白,连连跪地求饶:「神仙爷爷,小的不识抬举,小的该si,求神仙爷爷饶小的一命,以後再也不敢了!」
梁友信看他狼狈的样子,一脸的得意,刚刚所受之气倒是全消了。转身想走,瞧见了他紧紧攥着的右手,俯身下来,嘴角一扬,冲他脸上轻轻吹了口气。
摊主一pgu坐在地上,吓得魂不附t:「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
梁友信一把抓起他右手,摊主惊魂未定紧紧盯着右手被人举起,可眼前看不见任何人形。惊觉有人一根一根扣自己握起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
「啪!」
右手终於被人扒开,握起的银两瞬间散落在地。再看银两似被人一把抓起,腾空飘走了!
「同人异x,障目张狂」
梁友信眼见手头吃紧,大街上不自觉盯紧着行人,思量着如何再解一解急。他双臂抱怀,背脊挺的笔直,像老鹰一般搜寻着猎物。
这时,一个壮硕青年,身着华服,带着四个下人,大踏步经过。
梁有信打眼一看,此人脑满肠肥,身材魁梧。但见他衣着光鲜,定是大户人家公子。四个下人各自背着一把大刀,此人又是一身横r0u,大约是个练武世家。再看他鼻孔朝天,一脸凶光,定不是什麽好人。
打定了主意,梁友信隐去r0u身,挡住阔少去路,见他走了过来,伸出一脚准备将他绊倒。
阔少鼻孔朝前,走路带风,丝毫没有防备。这下被绊了个结结实实,只听得「啪」一声,大头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
阔少疼得直喊,翻过身来,只见满脸灰土,两gu鼻血喷了出来。阔少眼下一瞧,紧咬牙关,起身大喊:「是哪个王八蛋绊了老子,不要命了!」
一群下人急忙过去搀扶,拍土的拍土,止血的止血。
阔少一把推开下人,只觉得头脑发懵,原地缓了几秒看无人理会,醒了醒神情。原地转了几圈,见脚下并没有任何东西,心里一慌:「你们过来帮我找找,明明就是这里被绊倒的,怎麽什麽都没有呢?」
几个下人听闻围在原地,急忙弯腰搜寻起来。
梁有信看阔少撅着pgu,钱袋在腰间晃来晃去,正是绝佳时机。两步过去,一把偷了下来!
「少爷,什麽也找不到啊!」
「是啊少爷,一眼到头,哪有什麽东西呢?」
阔少起身直饶头,呆呆的说:「怪了!明明有东西绊倒我,为何什麽都没有呢?」
一下人上前:「少爷,会不会是你左脚绊右脚,自己绊的自己呢?」
阔少两眼一瞪,一脚将他踹倒:「你是白痴吗,大白天把自己绊倒,本少爷是笨蛋吗?」
下人倒在地上,一脸委屈:「少爷,可这儿p大点地方,我们找了几遍,确实没有东西呀!」
阔少听了一时语塞,自己也纳闷:「是啊!难道……真是我……自己绊自己?那我岂不真成傻子了!」
想到这里,阔少後背一阵发冷。顿时觉得满脸发热,羞臊的左右瞧了瞧,低声命令道:「走,赶紧回府!」
四名下人跟在後面,护送着阔少离开。
梁有信後面瞧着,厌恶之气又生。於是跟在後面,使出全力,一脚踹向阔少pgu。阔少没有防备,狠狠的扑倒在地。再次摔了个狗啃屎!
围观的人一看,哄堂大笑!
这一次,四名下人也吓坏了。赶紧搀扶起阔少,一人说:「少爷,今天确实古怪。不是神仙,就是恶鬼。我们还是不要惹他们了吧!」
阔少也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四处瞧着,满脸惊恐:「你说的对,今天一定不宜出门,早知就该看看h历,赶紧回府!」
看着他们抱头鼠窜,梁友信脸上写不下的得意。左瞧瞧,右看看。见民众对这怪事议论纷纷,却不知不解,心头更是优越。
「让开让开!」
一阵喧嚣,围观民众被一把推开。
梁友信回头,只见杨霸天带着一群手下,推开人群,气焰嚣张。
杨霸天擒住一名老人,恶狠狠的凑到面前:「你的保护费,已经晚了两天。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老人吓得魂不附t,支支吾吾:「是……是我家孙子近日病了,所以没有周转,等……等再过两日,我……我一定把保护费送到府上,绝不拖欠!」
杨霸天挤出两声冷笑:「呵呵,原来是你孙子病了!」脸se一沈,一巴掌将老人扇倒。老人卷缩成一团,在地上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杨霸天怒目而视,一把又将老人擒起,拉倒眼前:「你孙子病了,关老子什麽事?就算你孙子si了,n1taa也不能耽误交钱,不然别说你孙子,就算你老子si了,也得给我挖坟掘墓,叫他把钱先给老子补齐了!」
老人听闻颤抖的睁开双眼,眼神充满恐惧,但又布满仇恨:「你……你混蛋!」
杨霸天眼睛一瞪,背脊一挺,擒着老人就举过了头顶:「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麽叫混蛋!」
「杨大人,不要啊!」
此时,围观人中走出一位青年。
青年疾步过来,跪倒在地:「杨大人,你若真把他摔了,这一下怕会要了他的命。王伯只是摆摊卖菜,赚不了几个钱。大家都是街坊,王伯真的没有骗你,小人可以担保!」
说话的,原是这街上新开张的酒馆老板,他刚来钱塘不久,对於杨霸天不甚了解,才敢出来求情。
「你叫什麽名字?」杨霸天沈着脸孔。
青年说:「小人李勤,刚刚开了一家酒馆。就在不远处,叫得闲酒家!大人得空,小人一定好好招待。」
杨霸天点点头:「你起来,站到一边去!」
李勤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杨霸天,起身刚站到一旁。就听得重重一声「啪!」老人就被摔到李勤面前。
李勤丝毫没有准备,被这情况吓得面无血se,脸se惨白。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老人,见他摔得头破血流,怒目圆睁,已经一动不动!
杨霸天闪身看着李勤,手指老人:「他,不过就是个蝼蚁,你也敢为他求情?你自己就是个蝼蚁,蝼蚁为蝼蚁求情,不是太荒谬了嘛!你算什麽东西?自己心里没有些斤两吗?」
李勤抬头看着杨霸天,浑身颤抖,这下才知自己闯了大祸。嘴巴抖动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杨霸天的恶行,钱塘无人不知。这李勤今日坏了他的兴致,定是在劫难逃。围观的人无不为他难过。而梁友信,此时正在看着这一切,想起曾经受过的屈辱,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结果了这个恶霸。但转而想起上次杨府一事,内心一震後怕。自己不过得了一件法宝,岂是那道士的对手!今日再次出手,若是无法全身而退,自己倒也罢了,可怜夫人无依无靠,那可怎麽是好呢?想着,便没了主意。
杨霸天将脸凑到李勤面前,直直的盯着他:「老子天生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分寸的人!究竟谁给了你胆子,让你敢这麽放肆,你是个什麽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有点谱吗?」
李勤吓得满脸大汗,怯生生的求饶:「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知罪,小人再不敢了,大人饶命啊!」
杨霸天笑着点点头:「饶你?可以!」转身ch0u起一根木棍,直直打向李勤头顶,只听得一声闷响,李勤惨叫一声!杨霸天冷眼看着,一脚又向其x口踹去,将李勤仰面踹到,飞出几丈远。围观民众被吓得後退数步,胆小的早已哭泣不止。
李勤强撑着坐起身来,已经满脸鲜血,x口久久喘不上气。却见那杨霸天,竟直直的再次走了过来。李勤吓得後退几步,却被过来的杨霸天一把擒住,只见他攥起拳头,决绝的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要怪,只能怪你爹妈没把你教好,下辈子你要记得这个教训!」
李勤嘴唇发抖,想要喊一声饶命,也知无用。见他碗口大的拳头,已然冲自己命门打来,叹一声我命休矣,闭上了双眼!
「咣!」
李勤站立不稳,仰面摔倒。惊讶万分的他,慌乱的睁开眼睛。只见杨霸天似被人从後一击,猛的扑倒在地,倒在一旁。李勤侧目观察,见他後脑血流不止,正在哀嚎哭叫!但袭击之人,并不在方圆之内!
杨霸天捂着後脑,猛然起身:「谁?谁他妈动的手?给老子滚出来!」环顾一圈,见无人应答!只得再次转身看向李勤:「是不是n1taa捣的鬼?说!」
李勤连连後退:「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杨霸天充耳不闻,狠狠的b近他,再次举起了拳头,刚走两步,只觉後脑又被重重一击,向前踉跄了几步,赶紧回头!
只见背後,除了下人并无其他!这下杨霸天慌了,低头沈思片刻,忽然醒悟,大喊着:「赶紧给我打,将我围在中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
下人立刻照做,将杨霸天围在中间。人人手拿木棍,在空中挥打着!
杨霸天怒不可遏,不停叫嚣着:「老子知道,你个猪狗不如的梁友信。是你乾的对不对?有本事你给大爷出来,大爷弄不si你!」
下手之人,正是梁友信。看着杨霸天被围得没有缝隙,无从下手。而那李勤也得以保命,事情如此也就罢了,若那道士一会儿赶来,只怕自己也难以脱身!
「老子告诉你,今天的事不会这麽结束的!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老子?」杨霸天一边在下人包围下撤退,一边不停叫嚣,「上次让你逃了,是你命大。这次回去,我要翻遍钱塘县,定叫你不得好si,让你那夫人至si迎来送往,受万人唾弃,不得好si!」
梁友信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杨霸天:「今天,你必须si!」
「杀人不见血,慾望大无边」
一众下人将杨霸天围在当中,挥舞着木棍,却不知对手在什麽地方。
杨霸天大声吩咐着:「将木棍挥起来,决不能让姓梁的靠近,不然我打断你们狗腿!」
话音未落,一个下人大叫一声,手中木棍掉落在地。杨霸天一惊,只见木棍似被人捡起,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捡起木棍者,正是梁友信。这些时日,咒语使用的越发熟练,任何碰触的东西,都能随之隐身。揍起面前的这些小人,便越发的容易了。
「啊!」
「呀!」
「啊!」
只听得叫声此起彼伏,一众下人手中木棍被一一击落,噼里啪啦掉落一地。下人们捂着红肿的手腕,个个七扭八歪。
一个倒地……两个倒地……一片倒地!
原来是梁友信手持木棍,照着下人们的脚踝打去。下人们反应不及,被一个个击倒,惨叫连连!有的索x爬起,逃命的逃命,报信的报信!留在原地的,後退几步,连连求饶,不敢再动弹了!
杨霸天眼见下人们一个个倒下,只剩下自己一人,双腿也有些发软。呵斥一声:「你们这些废物,真是没用!」
梁友信将木棍一扔,大喝一声:「杨霸天!」
杨霸天瞧着一根木棍忽然凭空掉落,先是一惊,而後怒火中烧。
「梁友信,爷爷不管你从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但这里是钱塘,钱塘有钱塘的规矩。在钱塘就要听姓杨的!你今天敢动老子一根毫毛,老子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
梁友信火冒三丈,想起新仇旧恨,再看他依然如此不可一世更加恼怒。
「杨霸天,钱塘是所有百姓的,不是你姓杨的!这些年,钱塘的老老少少,哪个没有被你杨家剥削过?光我所见,就有一个轿夫被你活活打si,两个下人被你打成重伤,至今不能下地。平时因被你盘剥,饥饿少食的更是不计其数!你所做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今天,我就要你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下跪道歉!」
杨霸天捡起一根木棍,冷冷一笑:「别废话!要打就痛苦点儿!要老子认错,你做梦!」
「杨霸天!」
一声怒吼,人群被拨开,李勤走了出来。他横眉怒目,直直盯着杨霸天。最後跪在si去老者身边。
「我不知你口中的梁友信是谁!我也不知说话的隐身者是谁!我只知道如果苍天有眼,这个隐身义士,现在就代我们杀了你这个恶霸!」李勤激动万分,手指杨霸天,「我来钱塘数日,不知你们杨家所作所为。但王伯被你当街活活摔si,是这麽多双眼睛亲眼所见,我为王伯求情,你居然也要痛下杀手!何等丧尽天良,穷凶极恶之辈才能如此丧心病狂?」
「住口!」
杨霸天怒目圆睁,大喝一声:「你算什麽东西?在这里煽风点火,是要za0f吗?你们这些蝼蚁,简直si不足惜!」
李勤听闻起身,猜着梁友信的方向施了一礼。
「义士!你如果怜悯钱塘百姓的境况,请你为我们除害!」李勤转身看了一圈围观百姓,疾声大呼,「各位百姓,你们在钱塘每一个都b我久,受的剥削欺辱定b我多。你们,想不想杀了这个恶霸?」
一时间,周围悄然无声,没一人应答。
李勤先是一怔,看了一圈百姓,竟无一人回应。无奈的低下了头!
「去年我家隔壁小nv儿,被他当街看上,当夜就被拉去做了填房,结果,所以至今也不知道是谁的画作。」
「哈哈!」小青咧嘴大笑,「那就看看是谁的印章!」
画卷被完全打开,底部的印章露了出来。白娘子和小青上前查看,看到印章後二人同时惊呼:「啊?是他!」
「居然不是许仙!」小青诧异的盯着白娘子,「姐姐留的画作原来是那张显的!」
白娘子倒x1一口气,神情变的有些不安。
小青瞧着不解,上前问道:「姐姐,不过是一副画作。你为何这麽紧张呢?」
白娘子看着妹妹,说出内心忧虑:「青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寻错了有缘人?」
小青一脸错愕:「为什麽这麽说呢?」
白娘子接口说道:「当日,我们与许仙姐姐争论许仙是否应该行医,後来张显前来帮忙。无意中透露了他行医的打算,後来我亲口问他,可他支支吾吾,前後矛盾。当时许仙和我小声说过,说我是张显让给他的!所以,我当时就有些担心。现在,又发现这张画像是张显所做,莫非是上天提示,我们寻错了有缘人?还有保安堂也迟迟不见起se,难道就是因为症结在此?」
小青倒是从容自若,不慌也不忙,思量一番说道:「那日,我们在西湖问过张显的。他说他毫无行医打算!就算现在他改变主意,也说明不了什麽啊!如若选错了有缘人,这上天也早该给些指示,为何要等到现在覆水难收才说呢?至於这张画像,不管是张显做的还是许仙做的,都是一件小事,全是姐姐当时的眼缘罢了,与谁是有缘人,我看并无关系啊!」
「娘子,娘子!」
门外传来许仙声音,白娘子急忙对小青说:「官人回来了,先把画作收起来,不要被他看到,这件事以後再说!」
小青一边答应着,一边将画像卷起,急忙放回了木箱。
许仙推门进来,见小青将木箱合实,随口问道:「青儿在忙什麽呢?怎麽有个木箱在这里?」
白娘子急忙接口:「哦,是从白府带来的一些旧物。结婚之後一直没时间整理,今天搬出来看一看,结果全是些没用的东西。所以,叫小青来看看,正准备搬走呢!」
「原来是这样!」许仙笑了笑,看着娘子,轻轻坐在她身旁。
「这几日你一直闷闷不乐,我一直在想会是什麽事呢!」许仙宠溺的看着娘子,「看你郁郁寡欢,害得我好担心。所以今天晌午休息,就急着赶了回来。你若是住过来不习惯。或者,生了什麽心事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啊!」
白娘子抿嘴笑了笑,说道:「其实没有什麽事,不过是店里生意不好,有些担心而已!」
许仙拉起娘子的手,安慰着:「店里生意有我呢,你无需担心!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好起来的。至於姐姐有时说些埋怨的话,不过是担心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呵呵呵!」小青掩嘴笑道,「姐姐才不会呢!姐姐担心的是选错了你这个人!」
白娘子吓了一跳,急忙瞪了小青一眼。这个丫头越来越调皮了,刚刚的事也敢拿来开玩笑。
许仙一脸懵懂,不明就里的傻笑起来。忽然脸se一变,兴奋了起来。
「娘子,你知道上午来了个什麽病人吗?」
白娘子摇头。
许仙神秘兮兮的说:「是一个大姑娘,她来医馆问诊,问我能不能治!你猜,她治的是什麽病!」
白娘子摇头。
许仙继续说道:「那姑娘嫌弃自己长相丑陋,问我能不能帮她变美!她说自己年纪渐长,没人媒人肯为她做媒,心里着急,想要找个好姻缘。其实这相貌乃天生注定,都是上天恩赐,哪有美丑贵贱之分呢!身t发肤受之父母,我劝她不要轻易损坏。」
白娘子眼光一闪,问道:「那你将她送走了?」
许仙点了点头:「是啊,我婉言拒绝了。可她看起来心意已定,说下午还要过来。之前,她已经求过不少医馆,但都被拒绝了,人家都说事无先例,实在耸人听闻!」
白娘子背脊一挺,面露喜se:「官人,这个人我们医!」
许仙大感意外:「娘子,改变容貌实在於理不合,而且这相貌天生,哪有医治的方法呢?」
「官人不知,确有医治的方法!」白娘子说道。
「仁心妙手,脱胎换骨」
许仙万分不解,急忙问道:「娘子,世上真有这样的方法吗?你可不要逗我!」
「额……」
白娘子转念说道:「其实,这相貌虽然天生,後天也不是不能改变。这骨骼决定人的基本,肌r0u决定人的相貌。只要将骨骼稍加调整,再配合刺激x位调整肌r0u形态,那人的相貌便能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许仙挠着头,不解的问:「娘子,这调整骨骼,如何调整法呢?至於刺激x位调整肌r0u,又是哪些x位能有此功效?我怎麽从没听过有这样的x位?」
「这……」白娘子一时哑口。
小青忙接过话说:「姐姐当年拜师梨山老母后,有感亲人离世,世事无常,所以特求老母教了一些治病良方,和些失传的医理,希望以後能够助人行善。所以姐姐懂的,都是些罕见的方法,你怎麽会知道呢!」
许仙恍然大悟,不禁感叹:「原来如此!既然娘子医术如此之高,不如和我一同坐镇保安堂,那些得了疑难杂症的病人,岂不是有救了嘛!」
白娘子看了看小青,笑着说道:「所谓出嫁从夫,相公的医馆,为妻当然倾囊相助。下午这个姑娘来了,不如先由为妻替她诊断吧!」
许仙忽然脸se一变,有些犹豫:「娘子,我信得过你的医术。只是,身t发肤受之父母,我们这样是否有违l常呢?」
「官人非也!」白娘子摆摆手,「古语有云父母赐不敢毁也,可同时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後为大。那姑娘如果真因相貌而无法成亲,长此以往,父母膝下无孙,岂不是人间悲剧!她自己形单影只,顾影自怜,岂不是更大的悲剧!而且,如果我们可以帮她改变容貌,让人透过外表,看到她的淳朴善良不是美事一件吗?」
许仙看着白娘子,频频点头:「娘子所言极是!所谓古语,皆为导人向善,如果因为古语而要扭曲人的本x,岂不是冥顽不灵,不达情理了嘛!」
……
「许大夫,我又来啦!」
一个大姑娘踏步进入保安堂,静静看着坐诊的许仙。
许仙抬眼一瞧,正是上午那位姑娘。忙上前迎接让座。
姑娘恭敬施礼,端正的坐下,轻轻看着许仙,开口说道:「再次前来有些冒昧,但请许大夫不要见怪。我从小容貌丑陋,已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我知道许大夫嫌我不识大t,行为惊世骇俗。但我意已决,请许大夫t谅我从小受尽冷眼,无人怜ai,帮我想想办法,我一定感激不尽!」
许仙想了想,接口说道:「姑娘,其实相貌乃天生注定,哪有美丑之分,只要你心向善,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你的姻缘!」
姑娘淡淡笑了一笑,接口说道:「许大夫,这些话你上午已经讲过了。」
「那好吧!」
许仙认真盯着姑娘:「改变容貌非同小可,稍有差错後果不堪设想。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姑娘喜出望外,激动的说道:「许大夫,你是说你有医治的方法?只要能治好我的容貌,任何後果我都愿意承受,绝不责怪任何人!」
许仙苦笑一声:「好吧!其实,这医治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是我家娘子她师承高人,jg通此道,她会医治你的。」
许仙转身呼唤白娘子。白娘子轻推纱帘,答应着与小青从里屋走出。进入大堂,白娘子一眼瞧见这个姑娘,姑娘长相确实与众不同,一张四方脸,眉毛连成线,两只斗j眼,鼻空朝向天。再加上一对招风耳和数不清的黑痣,一般人确实难以直视。
姑娘见到白娘子,连忙起身行了一礼,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白娘子再看这位姑娘,举止得t,稳重大方,像个有分寸的姑娘,顿时生出不少好感。
「姑娘不用多礼,请坐吧!」
姑娘轻轻点头,微微一笑:「许夫人好!我姓沈名月云,父母是在东路开了一个当铺,家境还算不错,可惜自小相貌丑陋,爹娘天天叹气,受尽他人白眼,就连媒人都不肯为我做媒。许大夫说,夫人能够救治我,这可是真的?」
白娘子盯着沈月云的脸,反复看了又看。
「沈姑娘,我瞧了瞧你的相貌。我有信心,一定能够治好你!」白娘子说。
沈月云眼泪夺眶而出:「真的吗?许夫人你没骗我?我已问遍了钱塘的医馆,没有一家肯为我医治。你当真有法子救我?」
「你个傻子,她当然是骗你的!」
「哈哈哈哈!」
「许夫人耍你玩呢!你个丑八怪,当真指望自己变成天仙美nv啊!」
原来自从沈月云来到保安堂,围观百姓越聚越多,门口早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大家都等着看笑话。
沈月云看着门口的无赖,气的扭过头去,眼圈不禁泛红:「这些年,每次我出门身後都会跟着这些无赖。他们口出恶言,嘲笑讥讽,我早已习以为常了。」
小青听了,看着门口的无赖一个个獐头鼠目,冲到门口厉声说道:「你们这些混蛋,一个个口臭心恶,简直b相貌丑陋更加不堪!」
无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放声大笑。
其中一人长得尖嘴猴腮,名叫张三,开口说道:「就算心丑,也b脸丑好!起码我们不用担心讨不着老婆,哪用想她一样,想男人想的发疯,一家家医馆求人家救她。哇哈哈哈!」
小青气的直跺脚:「不许笑,不许笑!你们这些恶人,看我不收拾你们!」
拿起门口立着的扫帚,小青便要冲出去打人。
「青儿!」
白娘子唤住小青,拉着沈月云来到门口。
无赖们看着沈月云,不停互相对视出言讥笑,不断的指指点点。
白娘子冷眼瞧着这些人,大声说道:「沈姑娘变美之心,不过是想有一段好姻缘,没什麽可耻的。倒是你们,今天大可尽情的嘲笑沈姑娘,但明天她若变漂亮了,你们这些甲乙丙丁可别急着上门提亲啊!」
张三一愣:「你真能治好她?许夫人,你可别吹牛啊!」
白娘子瞪着张三,说道:「那我和你打个赌,你敢不敢啊?」
张三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你赌什麽?」
白娘子朗声说:「今天是初七,我们以三日为限,这三日之内我能让沈姑娘的脸脱胎换骨。如果我做不到,我保安堂从此关门歇业。但如果我做到了,那就要沈姑娘在你脸上画一只乌gui!怎麽样?」
张三左右一瞧,哈哈大笑:「这又什麽啊!许夫人你可别说我欺负nv人。到时候你若输了,我可没有面子给!」
白娘子瞪他一眼,转身拉着沈月云进了里屋。小青上前喊道:「大家初十记得过来,有些人可要愿赌服输哦!」
张三见小青瞧着自己,一脸不服气:「你看我做什麽,小心初十你们保安堂招牌不保吧!」
小青一脸窃笑,转身回了里屋。
……
许仙被打发外面看店,白娘子和小青里屋商量着怎麽医治沈月云。
看着沈睡过去的沈月云,小青不禁问道:「姐姐,现在我们怎麽做?」
白娘子掏出发簪,对着沈月云脸上一个黑痣轻轻一指,黑痣变白慢慢融入皮肤消失不见。对着另外一个黑痣一指,又消失不见。没用多时,所有黑痣都已消失不见。
白娘子收起发簪,轻轻说道:「我们先把她的黑痣治好。接下来,帮她正骨!」
「帮她正骨?」小青一脸诧异。
「对!帮她正骨!」白娘子解释道,「她面如满月,下颚宽大,有失nv子的秀气。我们帮她修正脸型,将脸骨变小,下颚变窄。」
小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看着姐姐。白娘子双手合十,口中念咒。对着沈月云一指,只见沈月云浑身泛起白光,被佛光笼罩。
白娘子伸出双手,将沈月云的脸皮,从下颚慢慢掀至额头,露出里面模样。
「啊!」
没有了面皮,只见里面血r0u模糊,血淋淋的,好不吓人!小青尖叫了一声,急忙将脸扭到一边,不敢直视。
白娘子不予理会,双手在沈月云脸上这边捏一捏,那边r0u一r0u。只听得骨头咯咯作响,令人发毛。
片刻,白娘子端看沈月云的脸,仔细瞧了一瞧,满意的一笑。随後,捏着掀起的脸皮,重新合上,用手慢慢的抚平。
小青双手遮眼,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手指露出一丝缝隙,慢慢转过脸来,瞧见沈月云,大吃了一惊。只见先前的四方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张娇小杏脸。再加上黑痣消失,才发现沈月云的皮肤是真真的好,透着粉neng,简直吹弹可破。
「姐姐,看起来简直换了人一样!」小青不禁感叹。
白娘子接口:「还差最後一下。你看她,虽然脸型标志,皮肤光滑。但双耳太大,鼻子太小,眉毛太浓,眼睛太近。我刚刚,将她五官位置重新调整,现在需要将五官移入应有位置,这就大功告成了!」
小青看着姐姐,只见她伸出双手,在沈月云脸上又r0un1e了起来,吓得赶紧又转过脸去。
白娘子看着沈月云的脸,这边推一推,那边动一动,这边捏一捏,那边挪一挪。片刻後,再次端看沈月云的脸,终於心满意足了。
「丑nv换新颜,无赖食苦果」
沈月云从沈睡中醒来,感觉过了一世之久,脑子还有些糊涂,呆坐在床上醒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来到保安堂,被门口无赖羞辱,後被白娘子医治容貌的事。
清醒过来後,看屋内四下无人,沈月云忽然想起自己的容貌,看到一旁桌上放着一面铜镜,便急不可耐下了床。
「啊!」
沈月云一声尖叫!她举着铜镜,呆呆照着自己,一脸不肯相信。镜中的nv子,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如刚刚剥皮的j蛋。柳叶弯眉,殷桃小口,高挺的鼻梁上一对闪亮闪亮的眸子,似一汪清水沁人心脾。这样的美人,难道真是自己?沈月云简直喜出望外!
听到尖叫,白娘子和小青急忙冲了进来。看到沈月云望着镜中的自己停不下来,两人会心而笑。
「我和姐姐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原来是姑娘醒了!」小青打趣道。
沈月云扭头看着小青,还是糊里糊涂:「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小青接口:「可不是嘛!你整整睡了两天,今天都已经初九了!」
沈月云似在云里雾里,只见眼睛乱转,奋力的想着。忽然,一把握住白娘子的手,痴痴的问:「许夫人,刚刚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白娘子微微一笑,肯定的回答道:「是你!当然是你!」随即拉起沈月云的手,将镜子举起,和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
「你看!这镜子里,不正是你和我吗?难道朗朗晴空,还会有错吗?」白娘子说。
沈月云再次盯着镜中的nv子,看了又看。片刻,泪水夺眶而出,呆坐了下来。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心疼不已。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真的有这一日。」沈月云柔声细语,娓娓道来,「从小因为长相丑陋,受尽耻笑。爹娘不嫌弃,待我如珠如宝。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可以找一个好相公,能够有子承欢,他们才能放心。可爹娘渐渐年事已高,而我这幅0样,哪有人愿意娶我。所以我四处求诊,处处碰壁。没想到,今天终於心愿达成。」
白娘子听得眼圈泛红,接口说道:「上天怜你一片孝心,所以才让你达成所愿。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看应该改一个字,叫皇天不负好心人!」
沈月云凝视着白娘子,慢慢站起,深深行了一礼。
「许夫人,你才是好心人!」
沈月云拉起白娘子双手,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你,我後半生必将孤苦无依,无法为爹娘尽孝。月云实在感激不尽,以後只要夫人有任何差遣,我必定竭尽全力报答夫人!」
白娘子摇摇头:「沈姑娘严重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一晚,明天好给那张三,脸上画一只大大的乌gui!」
「没问题,我还要好好给他画一只乌gui!」沈月云人变美了,连x格都变俏皮了。她看着白娘子,忽然满是好奇,「许夫人,我这几日一直睡着,也不知你是用了什麽法子,可以在区区三日内就帮我脱胎换骨呢?」
白娘子笑而不语。小青接口:「沈姑娘,你问了那麽多的医馆,都治不了你的脸。现在只有我姐姐让你旧貌换新颜,也就是说,这是独家秘方,不二法门。自然是不能外传了,希望姑娘理解!」
沈月云点点头,心领神会。
……
初十的上午,保安堂门口一大早就围了不少人。过路的人不明就里,有不少围过来想看个究竟,一问才知,原是保安堂打赌能让丑nv换新颜,大家这才明白,有些人索x便留了下来,看看热闹!
为首的张三在人群中大喊:「许夫人,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快出来吧!」
许仙站在门口,冲他喊道:「你急什麽,我娘子收拾利索,自然会出来的!」
张三一脸嚣张:「别是不敢出来吧!我告诉你,我只等到午时三刻。五时三刻一到,你们不将沈家丑nv带出来,我就砸了你们保安堂!」
「急什麽呀!」
白娘子踏步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定张三面前:「我们限定三日,初十为限。早上日出前叫初十,晚上日落後也叫初十,初十还未过你得意什麽呢?」
张三脸se一沈,大声吼道:「许夫人,你不会是耍我吧?日落之後?半夜亥时之前都算初十,你不会是叫大伙儿都陪着你到亥时吧!」
白娘子侧脸看他:「用不了那麽久!只是现在人还够不多,气氛不够热。官人!我们先去喝杯茶!」白娘子拉着许仙,转身回到大堂,慢悠悠喝起了茶水。
张三一瞧,鼻子差点气歪。扯着嗓子叫嚣起来:「许夫人,你要输不起,现在对我赔礼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们保安堂!但你这样故作姿态,激怒了我,我可不留情面了!」
白娘子正襟危坐,和许仙窃窃私语。对张三无半点回应!
「大家快来看啊,这白娘子打赌不认账,简直厚颜无耻!」
「许夫人,你究竟要大伙儿陪你到什麽时候?」
「白娘子,你若输不起,保安堂三个字,一字一百两,给我三百两。我张三从此对打赌一事绝口不提,你看怎麽样?」
「白素贞,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在屋里喝茶,要大伙儿顶着大太yan等你!」
张三见无人理会,一时好言好语,一时跳脚叫嚣,不断煽动着围观百姓。过路百姓见他大喊大叫,不明就里便越聚越多,保安堂也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午时三刻,张三迫不及待冲进医馆,带着几个无赖在厅堂挺着背脊,手指白娘子,叫嚣了起来:「白素贞,我说我只等到午时三刻,现在时间已到。你若还交不出沈月云,我现在就将保安堂夷为平地!」
白娘子起身来到他近前,见他气焰嚣张,没予理会。只看了看门外数不清的百姓,觉得时机已到。
「好,我现在就将沈姑娘带出来!」白娘子径直走过张三,来到门口,冲人群喊道:「多谢大伙儿,让大家辛苦在烈日下苦等,素贞实在过意不去。一切皆因张三和我打赌,说我如果不能将沈月云改头换面,我们保安堂便从此歇业。可若沈姑娘在三日内能让大家刮目相看,张三就要在脸上画一只乌gui。素贞还请大家稍後做个见证!」
张三上前接口:「不要罗嗦了,这些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叫人出来吧!」
「青儿,带沈姑娘出来吧!」白娘子轻喊一声。
小青推开纱帘,拉着沈月云移步到了门口。百姓定睛一看,齐声惊呼!
「哇!这也太漂亮啦!」
「这还是那沈月云吗?」
「保安堂的医术简直太神了!」
围观者不停感叹。就连张三都看的入了神。回过神来,急忙连连否认:「这不是沈月云,这绝对不是沈月云!三日之内,变化怎麽可能如此之大呢!」
沈月云扭头瞪向他,喝道:「张三!从小只要我出门,你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跟在我後面,不断言辞辱骂,凌弱暴寡。不论我躲在什麽地方,加了什麽遮掩,你都会想尽办法找我出来,当众羞辱我。现在我改变了容貌,你就当真认不出我了吗?」
张三大惊失se,这丑nv变天仙,就连口才都好过曾经,被b退两步险些摔倒。
小青看向众人,大声说道:「这三日之内,便令沈姑娘旧貌换新颜,是我们保安堂的独家秘方。不仅如此,我姐姐和许大夫还懂得不少失传的良方,大家以後若来保安堂瞧病,保证药到病除,童叟无欺。若是穷苦百姓,我们也可赠医施药,扶危济困!」
此言一出,百姓无不叫好,纷纷鼓掌。
「这保安堂妙手回春,还有仁心仁术,许夫人和许大夫真是再世华佗啊!」
「是啊,沈月云能够蜕变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以後我若生了闺nv,定要来趟保安堂,也要许夫人给改改相貌不可!」
看着百姓交口称赞,白娘子总算心想事成,眼开眉展。
「张三,不许跑!」小青大喊一声。
众人一瞧,只见张三弯腰转身,正要逃跑。
白娘子背脊一挺,冷眼说道:「张三!如今沈姑娘脱胎换骨,大家有目共睹,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张三回过身,自觉羞愧,索x一赖到底:「我不记得和夫人打过什麽赌,夫人不会记错了吧!」
此言一出,没等白娘子说话,围观百姓纷纷不乾了。
「刚刚许夫人明明讲得清楚,你当时为何不否认!」
「你自己气焰嚣张,都要砸店了,还不承认有赌约!」
「张三,大男人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要丢我们男人的脸!」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讥讽着张三。张三越发羞愧难当,只得大叫一声:「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不过是脸上画只乌gui罢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那我可画了!」
沈月云扬眉吐气,眼神充满畅快,从小青手中接过了毛笔。
张三无奈将脸凑了过去,任由沈月云作画。沈月云扬眉吐气,毫不客气,额头画gui首,下巴画gui尾,脸颊画gui脚,中间画一个大大的gui身,gui身上自然要画上好几块方格。这下一瞧,众人哄堂大笑,捧腹不止。
张三看着众人,只觉得颜面扫地,强压着怒火。
「有什麽好笑的!尽是些没见识的家伙!不过是些墨水,一擦不就没了!」
张三拿手去擦脸上墨水,擦了半天再看手掌,乾乾净净,没有沾到任何东西。明明是刚刚画的,怎麽乾的如此之快?
「丑nv换新颜,无赖食苦果」
沈月云从沈睡中醒来,感觉过了一世之久,脑子还有些糊涂,呆坐在床上醒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之前来到保安堂,被门口无赖羞辱,後被白娘子医治容貌的事。
清醒过来後,看屋内四下无人,沈月云忽然想起自己的容貌,看到一旁桌上放着一面铜镜,便急不可耐下了床。
「啊!」
沈月云一声尖叫!她举着铜镜,呆呆照着自己,一脸不肯相信。镜中的nv子,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如刚刚剥皮的j蛋。柳叶弯眉,殷桃小口,高挺的鼻梁上一对闪亮闪亮的眸子,似一汪清水沁人心脾。这样的美人,难道真是自己?沈月云简直喜出望外!
听到尖叫,白娘子和小青急忙冲了进来。看到沈月云望着镜中的自己停不下来,两人会心而笑。
「我和姐姐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原来是姑娘醒了!」小青打趣道。
沈月云扭头看着小青,还是糊里糊涂:「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小青接口:「可不是嘛!你整整睡了两天,今天都已经初九了!」
沈月云似在云里雾里,只见眼睛乱转,奋力的想着。忽然,一把握住白娘子的手,痴痴的问:「许夫人,刚刚镜子里的人,真的是我吗?我是不是看错了?」
白娘子微微一笑,肯定的回答道:「是你!当然是你!」随即拉起沈月云的手,将镜子举起,和她一同出现在镜子里。
「你看!这镜子里,不正是你和我吗?难道朗朗晴空,还会有错吗?」白娘子说。
沈月云再次盯着镜中的nv子,看了又看。片刻,泪水夺眶而出,呆坐了下来。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心疼不已。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真的有这一日。」沈月云柔声细语,娓娓道来,「从小因为长相丑陋,受尽耻笑。爹娘不嫌弃,待我如珠如宝。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可以找一个好相公,能够有子承欢,他们才能放心。可爹娘渐渐年事已高,而我这幅0样,哪有人愿意娶我。所以我四处求诊,处处碰壁。没想到,今天终於心愿达成。」
白娘子听得眼圈泛红,接口说道:「上天怜你一片孝心,所以才让你达成所愿。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看应该改一个字,叫皇天不负好心人!」
沈月云凝视着白娘子,慢慢站起,深深行了一礼。
「许夫人,你才是好心人!」
沈月云拉起白娘子双手,满是感激:「如果没有你,我後半生必将孤苦无依,无法为爹娘尽孝。月云实在感激不尽,以後只要夫人有任何差遣,我必定竭尽全力报答夫人!」
白娘子摇摇头:「沈姑娘严重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就是希望你能够多留一晚,明天好给那张三,脸上画一只大大的乌gui!」
「没问题,我还要好好给他画一只乌gui!」沈月云人变美了,连x格都变俏皮了。她看着白娘子,忽然满是好奇,「许夫人,我这几日一直睡着,也不知你是用了什麽法子,可以在区区三日内就帮我脱胎换骨呢?」
白娘子笑而不语。小青接口:「沈姑娘,你问了那麽多的医馆,都治不了你的脸。现在只有我姐姐让你旧貌换新颜,也就是说,这是独家秘方,不二法门。自然是不能外传了,希望姑娘理解!」
沈月云点点头,心领神会。
……
初十的上午,保安堂门口一大早就围了不少人。过路的人不明就里,有不少围过来想看个究竟,一问才知,原是保安堂打赌能让丑nv换新颜,大家这才明白,有些人索x便留了下来,看看热闹!
为首的张三在人群中大喊:「许夫人,大家都等着看结果呢!快出来吧!」
许仙站在门口,冲他喊道:「你急什麽,我娘子收拾利索,自然会出来的!」
张三一脸嚣张:「别是不敢出来吧!我告诉你,我只等到午时三刻。五时三刻一到,你们不将沈家丑nv带出来,我就砸了你们保安堂!」
「急什麽呀!」
白娘子踏步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定张三面前:「我们限定三日,初十为限。早上日出前叫初十,晚上日落後也叫初十,初十还未过你得意什麽呢?」
张三脸se一沈,大声吼道:「许夫人,你不会是耍我吧?日落之後?半夜亥时之前都算初十,你不会是叫大伙儿都陪着你到亥时吧!」
白娘子侧脸看他:「用不了那麽久!只是现在人还够不多,气氛不够热。官人!我们先去喝杯茶!」白娘子拉着许仙,转身回到大堂,慢悠悠喝起了茶水。
张三一瞧,鼻子差点气歪。扯着嗓子叫嚣起来:「许夫人,你要输不起,现在对我赔礼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们保安堂!但你这样故作姿态,激怒了我,我可不留情面了!」
白娘子正襟危坐,和许仙窃窃私语。对张三无半点回应!
「大家快来看啊,这白娘子打赌不认账,简直厚颜无耻!」
「许夫人,你究竟要大伙儿陪你到什麽时候?」
「白娘子,你若输不起,保安堂三个字,一字一百两,给我三百两。我张三从此对打赌一事绝口不提,你看怎麽样?」
「白素贞,你简直欺人太甚!你在屋里喝茶,要大伙儿顶着大太yan等你!」
张三见无人理会,一时好言好语,一时跳脚叫嚣,不断煽动着围观百姓。过路百姓见他大喊大叫,不明就里便越聚越多,保安堂也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午时三刻,张三迫不及待冲进医馆,带着几个无赖在厅堂挺着背脊,手指白娘子,叫嚣了起来:「白素贞,我说我只等到午时三刻,现在时间已到。你若还交不出沈月云,我现在就将保安堂夷为平地!」
白娘子起身来到他近前,见他气焰嚣张,没予理会。只看了看门外数不清的百姓,觉得时机已到。
「好,我现在就将沈姑娘带出来!」白娘子径直走过张三,来到门口,冲人群喊道:「多谢大伙儿,让大家辛苦在烈日下苦等,素贞实在过意不去。一切皆因张三和我打赌,说我如果不能将沈月云改头换面,我们保安堂便从此歇业。可若沈姑娘在三日内能让大家刮目相看,张三就要在脸上画一只乌gui。素贞还请大家稍後做个见证!」
张三上前接口:「不要罗嗦了,这些大家都知道了。你还是赶紧叫人出来吧!」
「青儿,带沈姑娘出来吧!」白娘子轻喊一声。
小青推开纱帘,拉着沈月云移步到了门口。百姓定睛一看,齐声惊呼!
「哇!这也太漂亮啦!」
「这还是那沈月云吗?」
「保安堂的医术简直太神了!」
围观者不停感叹。就连张三都看的入了神。回过神来,急忙连连否认:「这不是沈月云,这绝对不是沈月云!三日之内,变化怎麽可能如此之大呢!」
沈月云扭头瞪向他,喝道:「张三!从小只要我出门,你就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跟在我後面,不断言辞辱骂,凌弱暴寡。不论我躲在什麽地方,加了什麽遮掩,你都会想尽办法找我出来,当众羞辱我。现在我改变了容貌,你就当真认不出我了吗?」
张三大惊失se,这丑nv变天仙,就连口才都好过曾经,被b退两步险些摔倒。
小青看向众人,大声说道:「这三日之内,便令沈姑娘旧貌换新颜,是我们保安堂的独家秘方。不仅如此,我姐姐和许大夫还懂得不少失传的良方,大家以後若来保安堂瞧病,保证药到病除,童叟无欺。若是穷苦百姓,我们也可赠医施药,扶危济困!」
此言一出,百姓无不叫好,纷纷鼓掌。
「这保安堂妙手回春,还有仁心仁术,许夫人和许大夫真是再世华佗啊!」
「是啊,沈月云能够蜕变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以後我若生了闺nv,定要来趟保安堂,也要许夫人给改改相貌不可!」
看着百姓交口称赞,白娘子总算心想事成,眼开眉展。
「张三,不许跑!」小青大喊一声。
众人一瞧,只见张三弯腰转身,正要逃跑。
白娘子背脊一挺,冷眼说道:「张三!如今沈姑娘脱胎换骨,大家有目共睹,难道你想耍赖不成?」
张三回过身,自觉羞愧,索x一赖到底:「我不记得和夫人打过什麽赌,夫人不会记错了吧!」
此言一出,没等白娘子说话,围观百姓纷纷不乾了。
「刚刚许夫人明明讲得清楚,你当时为何不否认!」
「你自己气焰嚣张,都要砸店了,还不承认有赌约!」
「张三,大男人说过的话要算数,不要丢我们男人的脸!」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不断讥讽着张三。张三越发羞愧难当,只得大叫一声:「好了!你们吵够了没有?不过是脸上画只乌gui罢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那我可画了!」
沈月云扬眉吐气,眼神充满畅快,从小青手中接过了毛笔。
张三无奈将脸凑了过去,任由沈月云作画。沈月云扬眉吐气,毫不客气,额头画gui首,下巴画gui尾,脸颊画gui脚,中间画一个大大的gui身,gui身上自然要画上好几块方格。这下一瞧,众人哄堂大笑,捧腹不止。
张三看着众人,只觉得颜面扫地,强压着怒火。
「有什麽好笑的!尽是些没见识的家伙!不过是些墨水,一擦不就没了!」
张三拿手去擦脸上墨水,擦了半天再看手掌,乾乾净净,没有沾到任何东西。明明是刚刚画的,怎麽乾的如此之快?
「妙手美名远扬,丑nv踏平医馆」
白娘子嫉恶如仇,看到张三这种无赖,早想着要好好教训一番。於是找出一只毛笔,早早施了法。只要用此笔作画,笔墨一生清洗不掉。
此刻,看着张三用手擦了又擦,脸上乌gui丝毫不掉se。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掩嘴偷笑。
张三这才慌了起来,b於无奈冲着手掌啐了口口水,再擦脸上墨水。一下不管用,两下依然不管用,直到脸被擦的泛红还是不管用。
张三急了,冲沈月云大喊:「你在我脸上画了什麽?你说!」
「张三,你不要撒泼!」
白娘子挡在沈月云面前,接口说道:「沈姑娘用的,是我们保安堂的笔。沾的,是我们保安堂的墨!而我们给你用的只是普通的墨水,你可不要借机撒泼耍赖!」
张三大惑不解,看着白娘子:「如果是普通的墨水,为何我怎麽都擦不掉?」
小青冷笑两声,讥笑讽刺:「或许是你做的坏事太多,心无善念,所以上天降罪!」
「亦或是,你口臭心恶,被哪个神仙大士看到,所以对你施以小小的惩罚。也许他日你转恶为善,墨水自己便消失了!」白娘子接口说着。
沈月云轻啐一声,说:「张三,从小你就y魂不散,带着你的徒子徒孙,不断对我言辞侮辱,散步我的谣言。你说我相貌丑陋是感染了瘟疫,你说我注定孤独终老,是前世得罪了月老。你还造谣我面丑是绝症,三十岁便会夭折。我不知哪位神仙为我出气,我只祈求上天,让你脸上的墨水,跟着你永生永世,无法清除!」
张三气急败坏,手指白娘子:「你们胆敢戏耍我,我不会放过你们!」手指沈月云:「你心肠歹毒,即便变美也注定凄惨一生!」
「你还造谣?」沈月云愤愤不平。
张三暴跳如雷,直气的跺脚。看到脸上墨水仍然擦不去,又咒骂了两句,悻悻然离去。
……
傍晚,小青和姐姐坐着聊天。想起姐姐前两天的忧心,小青不禁笑出声来。
「青儿,有什麽这麽好笑?」白娘子不解。
小青忍住笑,说道:「姐姐!前两天你还担心,许仙是不是选错了。什麽没来由的,画像不是许仙所做啊,保安堂生意一直不好啊。结果怎麽样?保安堂经过今天,生意想不好都难。你说你是不是庸人自扰?」
白娘子轻轻皱眉,接口说道:「修行一事,容不得半点差错。倘若真是我想多,那就太好了!」
「哎呀姐姐!可不是你想多了嘛!」小青忍不住说道,「通过今天,我们保安堂一定家喻户晓。明天来看病的,不要太多哦!这样一来,许仙就能施展所长,治病救人。我们离功德圆满也就又近了一步!」
白娘子听着,也不再紧张:「你讲的有理,这样看来,确实一步步在按部就班走着!」
「娘子,青儿。快来吃饭了!」
听到许仙呼喊,姐妹二人来到正厅用餐。
席间,许仙停不下嘴,绘声绘se向姐姐、姐夫讲述着白天的经过。
李公甫听得目瞪口呆,聚jg会神,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
「弟妹啊!那个张三可是出了名的无赖。你们居然制得住他,还给他脸上画了只乌gui。看不出,你们鬼点子挺多啊!」
听到夸奖,白娘子有些难为情:「其实青儿和官人出了不少主意,不然也治不了那个张三!」
许仙脸se一变,凑了过来:「娘子!当时你们医治沈月云,也不让我看着。你们究竟用的什麽法子,快点告诉我吧!」
白娘子不知如何作答,正为难之时,许娇容终於忍耐不住。
整个席间,许仙不停夸赞着白娘子,说不完的保安堂,讲不完的威风神气,许娇容脸上早已挂不住了。自己辛苦做了一桌子的菜,没一个人夸,没一个人赞。似乎都是自己理所应当的。这下两夫妻又开始窃窃私语,打情骂俏起来。於是y沈着脸,忍不住用筷子敲着碗碟,催促了起来。
「汉文!大家伙都在吃饭,什麽无赖!什麽治脸!简直倒人胃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我们不是大户人家,可也应该有些规矩,不然口水喷的到处都是,还让人怎麽吃饭呢!」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猜不出许娇容为何生气。
只要气氛尴尬,李公甫便浑身不自在。看看娇容,又看看大家,小声嘀咕:「以前不都是这样嘛!何况保安堂有了起se,汉文也是高兴。我听着觉得很有趣啊!」
「以前可以这样,但现在不行!以前没有规矩,从今天起必须立规矩。」
许娇容将筷子拍在桌上,冲李公甫大声说道:「你一个堂堂捕头,有什麽没听过的、没见过的!一个无赖脸上画了只乌gui,有那麽有趣吗?」
李公甫忙低头,不敢再吱声。
「有那麽新鲜吗?」许娇容继续追问。
李公甫将头埋得更低了。
许娇容瞪了一眼相公,不好气的斜眼一瞧。起身甩手离去。
……
第二日,夫妻两人和小青一大早便来到了医馆打理。到了时辰,许仙将内锁打开,吱呀一声推开大门。三人再看门前景象,被吓得目瞪口呆!从前冷冷清清的医馆,今天围满了人。想过昨天的事,会x1引不少人来看病。但从没想过会如此夸张。三人再一细看,只见里面nv的多,男的少。老人被推到人群边上,一大波nv子堵在人群中央。可一看这些nv子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其中有大腹便便的,有獐头鼠目的,有口眼歪斜的。这些人见到开门营业,个个龇牙咧嘴冲将了进来。三人被这阵仗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动弹。
「全都给我排队去!」
忽然,听得一nv子声音。这一声,简直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众人一看,原来是许娇容。许娇容天生一副大嗓门,为人豪气霸道,又嫉恶如仇。钱塘百姓知道的,都对她有些敬畏。一看是她,只得乖乖出去排队。
许仙又惊又喜:「姐姐,你怎麽会来的?」
许娇容不露声se,淡淡的说道:「昨天沈月云一事,必定传遍了钱塘。那些妄想攀龙附凤,又苦於姿se平平的nv子,必定前来求诊。我不来看看,她们非把保安堂拆了不可!」
白娘子想起昨晚的事,乘机拉起许娇容的手,一脸谄媚:「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刚刚情景可把我和青儿吓坏了。如果不是姐姐赶来,只怕这保安堂非被她们生拆了不可!」
许仙看着,一旁撺掇:「是啊姐姐!你就是保安堂的定海神针,没了你,我和娘子真是不知所措!就像今天,姐姐来的简直太及时了!」
许娇容斜眼看着两人,嘴角忍不住扬起:「我知道你们打的什麽主意,想卖口乖等回了家,现在看病要紧。汉文,你先给瞧病的发号,让他们按号看诊,别这麽乱哄哄的!」
许仙答应着。白娘子缠着许娇容去厅内坐下。
小青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人群,来到白娘子身边,附耳说道:「姐姐,这个样子,怕是要找五鬼来帮忙了!」
白娘子轻轻点头,小青疾步出去找人。
……
一阵混乱之後,五鬼帮忙安排病人按序就诊。想换脸的去里屋,瞧病的在外面。一切按部就班,总算井然有序了。
白大带着一位nv子,又领进了里屋。
白娘子抬眼一瞧,只见这位姑娘,长的实在一言难尽。头发稀疏,眼大无神,一张巨口里长满了龅牙,细细的脖子上顶着超大的脑袋,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
白娘子问道:「姑娘,你为什麽来看诊呢?」
姑娘呵呵一笑:「许夫人,我爹说保安堂能够使人变美,我要变美!」
白娘子又问道:「那你为什麽要变美呢?」
姑娘听了直饶头:「变美就是变美,哪有为什麽?我就是要变美!」
白娘子无奈苦笑,继续又问:「那你变美之後,想要做什麽呢?」
姑娘忽然喜上眉梢,露着一口的龅牙,笑着说道:「变美以後,我要全钱塘县的男人,都来做我的相公!」
……
看着面前的nv子,白娘子着实有些尴尬。她一句话不说,就痴痴的看着自己,目不斜视。
小青一旁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姑娘!你是瞧什麽病的?怎麽一直瞧着我家小姐呢?」
nv子晃了晃身子,娇声娇气:「怎麽说话呢?谁有病啊!人家是来变美的!」
白娘子已经见怪不怪了,问道:「那姑娘,想要变成什麽样呢?」
nv子邪魅一笑,掩嘴说道:「我看许夫人的样貌,还算合我心意。就照着夫人的样貌,给我做,那我差不多也就满意了!」
白娘子暗中无奈,接着又问:「姑娘,那你为何要整面部呢?」
nv子惊讶的看着白娘子,嗲声嗲气说道:「还能有什麽呀?许夫人身为nv人难道还不明白原因吗?」
「哦?」白娘子问道:「请问是什麽原因呢?」
nv子呵呵一笑,说道:「自然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啊!nv人没有一副好皮囊,怎麽能够抓住男人的心?抓不住男人的心,怎麽嫁给官家老爷?我打小立志就要做县令夫人,虽然当今县令年纪大了点,但好在杨县令够派头,够威风,跟了他,以後在钱塘,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亲疏有别,又起口角」
丫鬟扶着小姐坐下,自己於一旁站立。挺着背脊,看着小青,露出一脸轻视。小青觉得恼火,更觉莫名其妙。望向那位端坐的小姐,更是怒火中烧。只见她眼高於顶,正眼不看白娘子。白娘子看在眼里,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看着她!
小姐终於按耐不住:「你们保安堂来了客人,也不招待吗?连壶好茶都没有,简直没有礼数!」
小青取笑道:「不是我们保安堂礼数不周,是我们只有些本地的清茶,实在配不上小姐的身份!如果拿出来,只会贻笑大方。反而有失小姐的身份!」
丫鬟一听,狠狠瞪着小青。小青不予示弱,狠狠瞪了回去,眼神更凶,目光更毒!丫鬟瞪着瞪着,就觉着心里发虚,不自觉将眼神飘走了。
「不知小姐,是否也是要修整面部呢?」白娘子问。
小姐瞟了一眼,拿腔拿调:「不然呢?否则谁会来你这破地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我爹可是钱塘有名的胡员外,你若有本事将我整成倾城之貌,那以後我爹稍微帮衬你们一把,你们保安堂就会有做不完的生意。」
白娘子微微一笑,沈声说道:「恕我无能,小姐您的样貌我改变不了。至於令堂的帮衬我也无福消受!」
小姐皱起眉头,一脸不解:「为什麽改不了?你不会想坐地起价,借机调高诊金吧?」
白娘子一脸严肃,说道:「所谓相由心生,善心才能貌美!不知自重,专横霸道之人,恕我无能为力,我们医馆也绝不医治。所以小姐出的诊金再高,我也ai莫能助!」
小姐大感意外,调门升高:「你没有ga0错吧!本小姐纡尊降贵,是给你面子,你敢如此不识抬举?」
白娘子点点头:「人不怕穷,就怕志短。我们保安堂,确实拜不起小姐这尊大佛,还请您另寻他处吧!」
……
整整上午,前来求诊的nv子不是ai慕虚荣,便是气焰嚣张恃强凌弱之辈。白娘子绝不为这些nv子施展法术,通通言辞拒绝。被请出内室,她们自觉脸上无光,个个反唇相讥,冷嘲热讽。
姑娘粗声粗气,边走边骂:「你们保安堂骗人,我永远不会再来了。我回去告诉我爹,保安堂全是骗子!」
nv子摇风摆柳走到门口,转身看向内室,轻啐一声说道:「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过是个开医馆的罢了!等老娘做了县令夫人,第一步就要摘了你们牌子!」
小姐仰着头走出门口,回头看着保安堂的门匾,声se俱厉:「这群傻子!一个个全是蠢货!本小姐送上门的生意,你们都不做。简直蠢笨如猪!保安堂迟早关门大吉!」
一旁丫鬟附和道:「保安堂关门大吉,关门大吉!」
白娘子推开纱帘,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一脸鄙夷。
一位老者刚由许仙看完病,正经过白娘子面前,驻足说道:「许夫人,你不要理会那些人的话!我年老多病,常年因为没钱而瞧不起病!後来听说了保安堂免收诊金,就来瞧了瞧。结果许大夫不仅没有收我诊金,就连药材也分文不取。瞧病那更是仔细的不得了,b起那些j商简直是个活菩萨啊!」
白娘子见老人情绪激动,急忙安抚:「老人家,济世为怀本就是医者的职责,如果一切为了追求名利,那不是有违医者的本心吗?我们保安堂,一定会为钱塘百姓解囊相助。大家有何难处,也记得告诉我们。只要力所能及,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门前百姓听後,个个交口称赞,纷纷鼓掌。
……
这日,许仙邀请了张显来家吃饭。因为许仙忙於医馆,和张显许久未见。所以两人格外的热络,聊不完的话题。大厅之内,旁人连话都cha不上。
白娘子看着两人热聊,自己也不好打断。想起为许娇容买了件礼物,便乘机拿了出来。
「姐姐,我前几日逛街,看见了这件礼物。卖家说的灵验,我看着也喜庆,便买了下来,不知姐姐中不中意?」
许娇容见白娘子手端一尊菩萨。虽然不大,但金光闪闪。菩萨表情慈祥,细节jg致,简直美不胜收。
「这……这莫非……是送子观音?」许娇容简直不敢相信。
白娘子轻声说道:「是啊!我去到一家金店。卖家说只要诚心祈求,一定天从人愿。」
许娇容喜出望外,拉起白娘子双手,柔声说道:「弟妹!你这礼物简直太贴心了,我不知说什麽是好了!」
白娘子温言接口:「姐姐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呢!」
许娇容点点头,说:「以後我一定早晚三柱香,祈求保安堂能够风调雨顺,祈求许李两家能够尽早开枝散叶。」
这边两人说的热闹,那边张显不自主的望向这边。看着白娘子讨得许娇容眉开眼笑,这麽玲珑剔透,这麽机灵乖巧。张显看着看着,竟毫不察觉,自己脸上早已满是落寞。
……
席间,大家正吃的热闹,张显宣布了一件事。
「前两日,我爹娘为我许配了一门亲事!」
许仙呆若木j,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片刻,激动说道:「这是真的假的?大哥,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许的是哪家的姑娘?」
张显看了一圈众人,接口说道:「是做药材的徐员外,定了他们家的千金。叫徐娇月。」
许仙难掩激动:「大哥,你怎麽现在才说呢?你见过那姑娘了吗?」
张显摇摇头:「还没有见过!爹娘说要等到成亲那天,不然不成t统!」
许娇容也一脸欣慰:「世轩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相貌出类拔萃,又有鸿鹄之志。人品更是没话说。要我讲,那徐家姑娘嫁给你,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白娘子接口:「张大哥!素贞也恭喜大哥缔结良缘,结文定之喜!」
张显点了点头:「多谢弟妹!」
许仙忽然想到了什麽,忙接口问道:「大哥,那你们婚期订了没有?什麽时候啊?」
张显回道:「我爹说五月初六,十五,六月初五,初十都是好日子。但还没有选定哪天!」
许仙盘算了一下,嘀咕道:「如果五月的话,那也还剩三个月,最多四个月。快了快了!」
李公甫看着许仙投入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汉文啊!明明是世轩成亲。可你的样子,怎麽像你自己要当新郎一样啊!」
许仙急忙看了一眼娘子,冲姐夫直瞪眼:「姐夫!你不要乱说。我是替大哥高兴!成亲我赶在大哥前头,现在大哥终於喜得佳眷,我怎麽能不开心呢!」
许娇容接口:「对了世轩,既然都要成亲了,那以後有没有什麽打算呢?」
张显应了一声,说道:「爹娘和我说过,准备让我成亲前几个月想想自己做什麽。想好了,他们就帮我张罗准备了!」
许仙追问:「那大哥,你想好了吗?」
张显脸se有些难看,看着许仙说:「我已经想好了,我准备开医馆!」
许仙吃了一惊,一拍大腿叫道:「太好了!嫂嫂家做药材,大哥你就开医馆。简直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啊!」
张显有些意外,问:「汉文!你不介意吗?」
许仙挠了挠头,说:「大哥!我为何要介意呢?你本来就有行医的打算,现在终於得偿所愿,不是天大的好事嘛!倒是我,答应了帮助大哥行医,结果却言而无信!」
张显满是感动,拍了拍许仙肩膀:「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以前的小事,你个傻瓜记那些g什麽!」
许仙像个小孩子一般,耸了耸肩。许娇容看着两人,寻思了一番。
「世轩啊!那你想好在哪里开店了吗?」
张显看着许娇容,回道:「这个我还未想好,但请大家放心!钱塘这麽大,我一定能找到地方,绝不会和自己兄弟抢生意的!」
许仙如醍醐灌顶一般,瞪大了眼睛说:「对啊大哥!你为何不开到保安堂对面呢?」
许娇容意外,不知如何是好。白娘子意外,小青意外,皆大吃一惊!
张显一脸尴尬,悄悄看了看许娇容,对许仙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许仙大手一挥,说:「自从沈月云一事,我们保安堂生意一直不错。如果大哥的医馆能开在我们对面,多少可以带旺些生意,能省掉前期不少麻烦!以後我们兄弟离的近了,自然更加亲近,更像一家人了!」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张显看了一圈众人,表情一言难尽,「但是,我若有行医的本事,大概也不用在意将店开在什麽地方。所以汉文你大可不必这麽做!」
「当日我未能信守承诺,一直觉得愧对大哥!今日终於能够助大哥一臂之力,我责无旁贷。」许仙一掌拍上桌子,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件事,就这麽定了!明天开始,我就帮大哥从对面找铺子!」
许娇容一脸严肃,起身说道:「汉文!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助人害己,危机潜藏」
许娇容拉着许仙离开大厅,找到一处角落,立刻甩开他的手。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就算世轩跟你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但所谓同行相轻,离得远都免不了有竞争,你还让他将医馆开在保安堂对面?人心隔肚皮,难免会暗生嫌隙。世轩这个大哥,你是不准备要了,是不是?」
许仙不以为意,再拉起姐姐双手:「你多虑了,姐姐!我和大哥绝不会因钱财而有所冲突。大哥光明磊落,开医馆也是为了助人,又怎麽会为了钱财而和我有所介怀呢!」
许娇容甚是无奈,轻轻拍打着弟弟肩膀:「你是听不懂,是不是?是月就会圆,是人就会变。如果世轩当真把医馆开在对面,以後免不了竞争b较。日子久了,你能保证你们兄弟不生嫌隙吗?「
许仙神情有些黯然,抬眼看着许娇容:「姐姐!其实你担心的,是怕大哥抢了咱们生意,是不是?」
许娇容露出一丝惊讶,眼神委屈:「你就这麽看你姐姐,是吗?」
许仙有些垂头丧气,躲开许娇容眼神,沮丧的说道:「保安堂的生意刚刚有些起se,你担心生意被人抢走,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你这麽激动,就是希望大哥不要把医馆开在对面,难道不是吗?」
「对!没错!」
许娇容看着弟弟,眼神哀伤:「我是有这麽想!当初你娘子执意要开医馆,最後我也同意了。可是保安堂开门数月,门可罗雀,我时时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好不容易生意刚刚好转,你就要找个同行开在自家门口。天下之大,我还从未听过有这麽奇怪的事!汉文,许家还等着你光耀门楣,为祖争光呢!你不去科考,我依你。你开医馆,我也依你。但你要亲手毁了自己前程,让我做姐姐的怎麽继续依你?」
许娇容说的双眼泛红,情绪激动。许仙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忽见白娘子脸带微笑,步履轻盈,慢步走了过来。
「姐姐,生意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绝不会有差错!」
许娇容见白娘子说的轻松,接口便问:「你怎麽保证?」
白娘子柔声细语,娓娓说道:「自古向来无j不商,不然那些殷商楷模也不会名留青史。我们保安堂虽然刚刚有起se,绝不是靠着给人医脸。而是因为仁心仁术,扶危济困。如果张大哥医馆开在对面,两家以後同气连枝,共行善事,美名传扬出去,病人就会慕名而来,也可以帮助更多的病患。姐姐,那你还用担心生意吗?」
许仙拍手称好:「娘子说的对!没错没错!」
许娇容扫了一眼两人,挑眉说道:「真像你说的吗?弟妹你也不是菩萨,恐怕也无法料事如神吧!」
白娘子微微一笑:「姐姐,所谓独木难支,独脚难行。如果能够同心协力,集腋成裘,我们两家医馆美名传开後,仁和便会成为病人福地。病者知道这里能够治疑难,愈杂症,便都会慕名而来。那些j商可以学我们的医术,但学不了我们的乐善好施。一旦我们联合起来,成了气候,病人便再也不会信他们诓骗。我们也不用担心无人可医了!」
许娇容无言以对,只得暗气暗憋:「反正你们夫妻一条心,我也无话可说。」
许仙嘿嘿傻笑,凑到许娇容面前:「那姐姐是答应,不再反对了?」
许娇容宠溺的瞪着许仙,点了下头。许仙哈哈大笑,兴奋的跳脚。立时冲到大厅,冲着张显喊道:「大哥!我们明天看铺子去!」
听着外面许仙的激动,许娇容有些五味杂陈。看着眼前的白娘子,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
小青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惊慌。白娘子注视着她,关切的问:「青儿,什麽事这般害怕?」
小青一脸厌恶,摇头说道:「不是害怕,是生气!街尾那个白素珍带着她的丫头,正往咱们这边过来,不知又要耍什麽手段!」
白娘子飘然起身,沈声说道:「不怕!先看她葫芦里,准备卖些什麽药!」
「姐姐这麽自信吗?」
屋外传来白素珍的声音,只见她轻摇碎步,带着小清走了进来。
身後白大甚为无奈,冲着白娘子说道:「小姐,她不听劝告,非要闯进来。要不要赶她出去?」
白娘子接口:「不打紧!白姑娘不过找我聊两句,无碍的!」
白大从身後看着白素珍,一脸警惕。再看看白娘子,只见她冲自己点头,便转身出去。
白素珍环顾四周一圈,咧嘴一笑:「姐姐的保安堂果然有些气派,病人都快瞧不过来了吧?我见许仙忙着看诊,都不知道我进来。还真是恭喜姐姐了!」
白娘子正se的看着,轻啐一声:「妹妹也太不懂规矩了,如果想找许仙瞧病,应该去外面等着!岂能不打声招呼,就擅自闯进里屋来?」
白素珍装出一副惊恐状,装腔说道:「对啊!姐姐的里屋,是专为沈月云这般丑nv医治容貌的地方。而我天生丽质,自然是不用了。而且如果不小心,瞧见了姐姐使用法术,传扬了出去,那就大为不妙了!」
小青心中不忿,说道:「你自己也不是人,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将我们身份传扬出去,你自己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
小清背脊一挺:「那就来试试啊!」
白素珍将她拦住,凝视着白娘子:「我和姐姐都是异类,自然没必要撕破脸。但从我开保和堂那天起,就希望和姐姐的保安堂真正较量较量,一分高下。但我想不到,姐姐看我保和堂门庭若市,竞争不过,就想出用法术替人改变容貌,这麽下流的手段来抢我生意。我对姐姐失望至极!」
白娘子暗中摇头,说道:「我来人间是为了修行,为了帮助许仙渡劫,为了救世活人,不是为了和你一争高下。沈月云不过是个可怜的nv子,如果我能够令她面目一新,不再被人欺凌,我自然义不容辞。」
白素珍一声冷笑,扬声说道:「那你是不打算收敛了,是不是?」
白娘子点点头:「如果我有能力帮助世人,自然在所不惜!」
白素珍厉声喊道:「好!既然姐姐有失分寸,还一意孤行。那麽妹妹,也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小青问道:「你想怎麽样?」
白素珍听而不闻,转身说道:「我知道姐姐打点过地公,那五个下人也是你收买的五个鬼魂。可既然身在人间,就要学习如何与人打交道。收买些神鬼,又能起多大作用!最终手握生杀大权的,还是人类!」
白娘子凝视着她,问:「你什麽意思?你若想ga0乱钱塘,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白素珍慢吞吞说道:「你还不懂吗?我的目标不是ga0乱钱塘,而是ga0乱你!这一点,我一早便走在了前头!」
白娘子和小青一脸担忧,忙跟着她二人走出医馆。见不远处,一众下人在等着迎接。带头的,居然是那王道士!只见他阿谀谄媚,亦步亦趋跟在白素珍後面。
「姐姐,原来她和王道士早已同流合w!」小青说。
白娘子沈思着,说:「不是同流合w,而是王道士听命於她!」
小青吃了一惊,看着姐姐。白娘子见她一脸意外,无奈一笑:「不然你以为,那王道士凭什麽在区区数月,褪去原形,又重新做人?」
小青如梦初醒,急声说道:「那如此说来,白素珍与那杨霸天,也早就内外g结,狼狈为j了!」
白娘子仰面轻叹:「是啊!看来他们早已连成一气,盘根错节了!」
……
经过半月的寻找和洽谈,张显的镇和堂在简单装修之後,终於隆重开张了。这些日子,许仙一家没少跟着忙和。看着镇和堂终於顺利开张,许仙从心里替大哥张显高兴。这不,开张之日,他广邀宾客,放出豪言壮语。镇和堂开张当月,所有病者可到对面保安堂半价取药。两家医馆宣布,从此同舟共济,相互扶持。
……
白三蹲坐在门口,只觉得百无聊赖。看着地上一排蚂蚁,雄赳赳气昂昂从眼前经过。抬起头看着对面镇和堂人慢为患,只能垂头丧气转身回来。一眼看到许仙,又静静坐在大堂发呆,忍不住走了过去。
「许官人!你说两个月前,如果你没有信口开河,让对面病人到保安堂半价取药。我现在会不会这麽轻松自在,白拿月钱呢?」
许仙看着他一脸坏笑,也觉得脸上无光。
「只要帮助了大哥,保安堂生意少些有什麽关系呢!」
白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道:「确实没什麽关系!镇和堂开张当月,病人像白捡一样,个个冲到保安堂半价取药。可到了第二月,病人莫名其妙全去了镇和堂。从此,病人和保安堂也确实没什麽关系喽!」
白二一旁看着热闹,也凑了过来:「许官人!依我看,你把保安堂卖了,直接到对面给你大哥打工,这不是两全其美嘛!身为保安堂的老板,总想着镇和堂。这样一举两得,我看正和你意嘛!」
许娇容从外面回来,厉声说道:「住口!」
白二和白三见许娇容一脸怒气,身後还跟着白娘子与小青。立刻不敢造次,连连低下了头。
许娇容上前两步,正se的看着他们:「你们是怎麽回事?汉文好歹也是你们东家,怎麽能这样没大没小!」
白娘子急忙上前,故意扬声说道:「你们简直不知轻重,还不赶紧下去!」
白二和白三急忙乘机溜走。
看着许仙,许娇容也是怒其不争:「你也是!当初如果听我的,今天保安堂何至於此呢?我早就说了,同行相争!结果应验了不是!」
许仙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意:「病人也是贪新鲜,也许过些时候就会回来!再者说,大哥生意好,也会带旺我们保安堂。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白娘子点点头。许娇容扭脸便瞪着她:「弟妹又同意,是吗?当初不是你同我保证的,说什麽同气连枝,病人就会慕名而来。现在病人是慕名而来,可没来我们保安堂,全部去了镇和堂!不是吗?」
白娘子看着许仙,无奈的耸了耸肩。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先回家去了!」许娇容回头看着镇和堂人来人往,更加烦闷,便转身回家去了。
看着姐姐远去,许仙心疼的望着娘子:「因为我的意气用事,连累娘子被姐姐责怪。我实在该si!」
白娘子不以为意,说:「不过是些小事罢了,官人不用介怀!倒是生意的事,官人不用着急,只需些时间必能重回正轨!」
……
傍晚,白娘子和许仙收拾好医馆,正准备离开。张显从镇和堂匆匆过来。
「汉文!为兄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许仙不明所以,问道:「大哥!什麽事这麽着急?」
几人坐定,张显说:「汉文!为兄知道,保安堂这几日没什麽病人。都是为了我镇和堂步入正轨,才害了保安堂。所以这几日,我也在想,怎麽把病人重新分流回保安堂!」
许仙粗声粗气,朗声说:「大哥!你不用担心保安堂的生意,你只要做好镇和堂,兄弟的事情你不用c心!」
「汉文!你当大哥是什麽人!」
张显埋怨的看着许仙:「明哲保身,自私自利?我明知道你医馆有问题,怎麽可能坐视不理?」
白娘子接口:「大哥,那你有什麽主意吗?」
张显沈思片刻,说:「我有个想法,明天我们两家医馆联合举办一次义诊。所有第二日抓药的病人,药材只收半价。尽量让病人来保安堂取药,我们连办三日。汉文,弟妹你们觉得如何?」
许仙看着白娘子一脸懵懂。白娘子看看许仙,忍不住点头:「我觉得可行!大哥这办法好极了,就这麽办吧!」
……
第二日,许仙和白娘子早早来到医馆。等着镇和堂开门义诊,两家医馆汇合。可左等不开门,右等依然不开门。直至太yan高昇,到了中午,镇和堂依然没有开张的迹象。
许仙觉着奇怪,嘀咕道:「大哥不会出了什麽事吧!」
许娇容接口:「应该不会出事吧!或许有事耽搁了!」
白娘子看着小青,心里说不出的不踏实。再看对面镇和堂,门口冷冷清清,透着一gu荒凉。便与小青阔步走了过去。许仙见状和姐姐跟在後面。到了镇和堂,门外紧锁,里面也不似有人,往日病人挤满医馆,今天居然没一个上门。
这时,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经过。许仙一眼认出,这人不是镇和堂的夥计嘛。急忙过去一把抓住,忙不迭的问:「兄弟!我大哥出了什麽事,镇和堂今天怎麽不开门呢?」
小伙子一看是许仙,长叹一声:「你还不知道呢?有病人举报东家售卖假药,吃坏了人,然後昨天报了官。官府连夜把东家带走,现在杨县令正在县衙问案呢!」
许仙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往後倒去。许娇容见状急忙扶住弟弟,接口问道:「你听谁说的?不会弄错了吧?」
小伙子梗着脖子,大声说道:「我也不信东家会乾出这种事!这不,我一听说就赶紧往县衙赶,你们也赶紧去,不然晚了连站脚的地方都没了!」
许仙缓过神来,拉着姐姐的手连连说道:「大哥不会售卖假药,不会的,一定是官府弄错了!」
白娘子接口:「官人!镇和堂自从开张以来,生意蒸蒸日上,难免引起同行嫉妒。这次天降灾祸,恐怕是被人诬陷也未可知!」
许仙茅塞顿开,猛的点头:「没错!娘子说的对。街尾那家保和堂,听说就是杨家兄弟开的。看来,大哥这次凶多吉少了!」
许娇容神se一凛:「那我们还等什麽呢?赶快去县衙看看吧!」
一行人急忙冲县衙赶去,到了县衙,只见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许仙心急如焚,顾不得旁的,带头挤进了人群。凭着一gu蛮劲儿,愣是让他挤到了前排。
只见杨霸山正襟危坐,在大堂上好不霸道。怒气冲天,正直直瞪着堂下张显。张显跪在堂下,两边各有一胖一瘦中年男子,正是举报他的病人。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张显!这两位病人举报你售卖假药,以致延误他们妻子病情。现在他们妻子病危在床,皆因为你的假药加重了病情,你认不认罪?」
张显满腔气愤,冲县令朗声说道:「大人!小人不认!我从开张之日,谨守本分,旨在济世为怀,不曾做过违背良心之事。请大人明察!」
左边胖男子一听,义愤填膺,手指张显:「你个j商,朗朗晴天,你还信口雌h!我娘子就是吃了你的药,才病情加重,命在旦夕,你简直厚颜无耻!」
张显看着此人,一脸无辜:「我开张不过两月,看过病人大致都有印象。我根本不记得你来过我镇和堂!」
「求大人为民伸冤啊!」
右边瘦男子大声接口:「这个张显,他假意救世为怀,其实他包藏祸心,唯利是图。我娘子吃了他开的药,一直昏厥至今,只剩下一口气,还求大人救命啊!」
张显如五雷轰顶,震惊异常,问道:「你们究竟什麽人?我张显何时得罪过你们,为何你们要诬陷於我?」
「啪!」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张显,这两人已把你罪行一一供出,你还敢否认?」
张显跪倒在地,大声疾呼:「大人冤枉啊!这二人从未来过我镇和堂看诊,不能凭他们空口白牙就定小人的罪啊!」
「没错!」
许仙门口忍不住直呼:「他们二人若在镇和堂看的诊,不是应有大夫开的药方吗,请问药方在哪里?」
杨霸山沈沈的盯着许仙,深x1一口气,问那二人:「那你们,可有处方?」
两人一时错愕,互看一眼。一人低头回道:「大人,药方被小人一气之下给扔了!」
另一人回道:「小的也是!」
杨霸山看着二人,质问道:「既然没有药方,你们如何证明自己,是在镇和堂看的诊呢?」
「小人可以证明!」
人群外传来一男子声音。百姓纷纷回头查看,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男子阔步进入大堂,屈膝跪倒:「大人!小的可以证明,这二人就是镇和堂的病人!」
「哦?」杨霸山看着此人,「你凭什麽可以证明?」
男子回道:「因为小人是镇和堂的夥计。而张显,就是小人的东家!」
「啊?」「哦!」「喔!」
门口百姓一片惊呼感叹!而许仙与张显更是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许仙於镇和堂门口碰到的那个夥计。
张显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为何要出卖我?为什麽?我哪里对不起你!」
男子一脸冷漠,轻声说道:「东家!人在做天在看,你为了谋取私利,而不顾百姓安危,我早已看不下去,今天我只能实话实说!」
百姓听了又是一片惊叹,人群不时发出咒骂的声音。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人群安静了下来。
「这麽说,张显确有做过收售假药之事了?」杨霸山问。
男子点点头,看着张显,大声道:「是的大人!他从开张之日就已在盘算,店里生意红火之後,他便忙不迭的将真药材卖了出去。取而代之是一些假药,霉药。我早已对他深恶痛绝,奉劝他收手,可他不仅不听,还将我臭骂一顿!」
一枚j蛋从门外飞入,径直打中张显脑後。张显惊慌回头,不知什麽人所为。忽然,百姓纷纷拿起随身之物,不由分说砸向了张显。眨眼间,张显被砸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不要打,不要打!」许仙冲人群直喊,「我大哥是冤枉的,你们不要相信此人!」
「啪!」
惊堂木一拍,人群安静了下来。杨霸山冲张显呵斥道:「现有人证亲口举证你,你还不认罪?」
张显已知自己陷入圈套,心如si灰,低声说道:「yu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胆!」
杨霸山震怒,手指张显:「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对你施以重刑,你是不会招的!」
堂上师爷一脸j笑,冲杨霸山说道:「大人!此人简直厚颜无耻,只怕重刑无用啊!」
杨霸山疑惑,问:「那师爷认为,应该如何啊?」
师爷看向张显,朗声说道:「对待这种恬不知耻之辈,就应除去其上下衣,不留片缕!」
杨霸山终於露出得意之情,表情嚣张的看着张显,命令道:「左右衙役!褪去张显其上下,不得留下片缕!」
衙役上前,就要剥去张显衣衫。张显大叫:「不许动我!杨霸山你这个狗官,不许动我!」
「不许?」
杨霸山咧嘴笑道:「今天在堂上,岂有得你做主!」
两名衙役上前,撕扯一番。衣服仍然穿在张显身上,不见脱下。
杨霸山震惊的看着衙役,质问道:「你们在做什麽?为何还不动手?」
衙役看着县令,无奈说道:「大人!小人确实已经尽力,这衣服好像长在他身上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杨霸山吼道:「废物!脱不下,就用撕的。一件布衣,有那麽难吗?」
衙役听令,抓紧衣领使劲一扯,长衫没有丝毫损伤,彷佛如钢铁一般贴在张显身上,连一丝空隙也不曾露出。
杨霸山看出端倪,冲师爷使了个眼se。师爷转身离开大堂,往後堂走去。
白娘子看着师爷去搬救兵,只怕後面那作祟之人,正是白素珍。自己眼下护着张显,她若cha手,恐怕将不好维持。
不一时,师爷回到大堂,於书案後和杨霸山耳语几句。杨霸天脸se一变,喜上於se。命令道:「再脱!」
衙役再次上手,使出全力,用力撕扯张显长衫。谁知力气使得大了,两人踉跄了几步,一pgu摔坐在後面。再看长衫,被一撕两半,散落在地上。
许仙大叫:「住手!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是想要屈打成招吗?」
白娘子看着激动的许仙,转头默念口诀,手指张显,再将内衫紧紧贴在张显身上。
衙役扑过来,再拔张显衣服。二人惊讶,内衫又纹丝不动。
忽然,一道白光从後堂飞出,击中张显周围,白娘子一惊,法术失效。两个衙役没有准备,抓着内衫又被闪飞了出去。内衫被一撕两半,张显露出上下两件内衣。围观人群见状齐声惊呼!
张显看着自己,面红耳赤,羞愧难当!自己一届读书人,如被褪去最後之遮羞布,还有何颜面存活!想到这里,破口大叫:「我认罪!我认罪!不要再动我。」
白娘子看着张显,悲愤不已。隔空朝白素珍喊话:「你若与我有何恩怨,大可放马过来。何必让无辜者受辱,你若不立刻悬崖勒马,我绝不再放过你!」
耳边传来白素珍声音,冲白娘子说道:「从我来到钱塘之日,便打定了主意与你势不两立,有你没我!你身边的人,我偏偏就要动,就要辱!有我一日,我就绝不叫你好过。」
白娘子凌然说道:「不管你我有何恩怨,我只奉劝你一句。你若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叫你si无葬身之地!」
白素珍传来一阵狂笑,厉声说道:「白素贞果然讲义气!只不过我所知道的,为何全是你假仁假义,背信弃义的g当!」
言罢,一阵白光冲出县衙。白娘子见状,急忙稳住r0u身,灵魂离t追了出去。来到一处山间,白素珍摇身落地,白娘子紧随其後。
站定,白娘子问道:「你和杨霸山究竟打的什麽主意?如果你对我耿耿於怀,为何选择冤枉张显?」
白素珍冷笑一声:「你们杀了杨霸天,杨霸山岂能善罢甘休?区区一个张显,算的了什麽!」
「这麽说,你是不准备收手了?」白娘子问。
白素珍接口:「绝不!」
白娘子不再多言,取下发簪变为宝剑便冲了上去。白素珍也不示弱,取下丝巾向白娘子甩去。丝巾见风猛长,眨眼将白娘子裹在里面,紧缩起来。就在剩下一点空隙时,白娘子化成一缕白烟从缝隙飞出,直冲向白素珍。
白素珍见状唤回丝巾,再向白娘子抛去。白娘子见丝巾飞来,宛如滔天巨浪,左一翻腾右一翻腾。好在化成白烟,左右躲闪着,从空隙中向前冲了出来。看准白素珍位置,向着她的肚子就是一击。白素珍着实吓了一跳,急忙飞入丝巾,躲了起来。
白娘子见状,迟疑了下来。自己若也飞入进去,丝巾变幻多端自己着实被动,难免缺少胜算。想罢,白娘子下定主意,落地ren。後将手指咬破,在宝剑上刷刷点点写下几个大字。字像鬼画符一样,一般人不曾见过。白娘子见已就绪,举起宝剑口中念咒:「三界内外为我独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急急如律令,去!」
宝剑脱手,飞速冲向丝巾。在丝巾四周刷刷点点一番後,变回了簪子飞向白娘子,cha入发髻之中。再看丝巾,虽已遮天蔽日,威壮无b,可顿了一顿,顷刻间四分五裂,碎成了一堆破布散落在地上。
白素珍现出身形,大惊失se。一头飞入地下,消失於无形。
白娘子小心瞧着脚下,不停踱着步子。生怕被她击中!等了一会儿,仍不见白素珍飞出。白娘子有些放松下来,或许这家伙遁地逃走了!
忽然,脚下就是一震。白娘子站立不稳,摔倒在地。震动越发厉害,脚下抖动加剧,地面不断有缝隙裂开,越发不可收拾。猛然一gu冲力从地下冲出,将白娘子震起。白娘子急忙化成一缕白烟,飞落到另一个山头。回头再看,将自己震起的竟是一条千年巨蟒,她周身金h,正长大嘴巴向着自己俯冲了过来。
白娘子来不及多想,便摇身现出原形。只见一条白se巨蟒腾空而起,周身泛着白光,耀眼夺目。过来的h金巨蟒长大巨口,想要吞下白蛇。白蛇移转身形,从侧面出击,晃动着尾巴将其七寸缠住。金蛇呼x1不畅,甩动起尾巴向白蛇头部击去。白蛇见蛇尾冲着自己飞来,急忙头部一甩,扭动到了一边。一时控制不住,尾部一松,让金蛇逃了出去。
金蛇滚到一边,盯着白娘子,眼中满是仇恨不甘。随即一头扎进地下,消失不见。
白娘子幻化ren,有些心神混乱。这个白素珍不仅处处学自己,跟自己作对。居然也是一条蛇妖,而且道行颇高!她究竟是什麽人?
想着,耳边传来小青的声音。
「姐姐!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白娘子感觉不妙,飞身回到县衙,落入r0u身之中。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小青。小青见姐姐灵魂归位,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姐姐,你半天去了哪里?灵魂出t也不跟我说一声!这边情况着急,你不在我也不知改怎麽办!」
白娘子看向张显,大吃了一惊。只见他一丝不挂趴在县衙里,已被打的浑身是伤。一旁的许仙掩面而泣,悲愤万分。许娇容不敢直视张显,不住的安慰着弟弟。
「我临走之时,张显不是认罪了吗?」白娘子不解。
小青说道:「那杨霸山和师爷合计了一番,说当初镇和堂开张时,许仙宣称两家医馆同气连枝。所以假药一事,必定是合谋。他们要张显供出同犯,张显不肯。便被欺负成了这个样子!」
白娘子深x1一口气,叹道:「果然!他们想对付的是保安堂。而张显,是被我们无辜牵连。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许仙!」
白娘子扭头看向许仙,一脸担心。
杨霸山此时志得意满,满脸的嚣张。看着张显,冷冷问道:「张显!你究竟有没有同谋,有没有其他医馆和你狼狈为j,你说不说?」
张显已然虚弱无力,忍着浑身疼痛,努力说道:「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假药是我一人所为。没有任何人和我同谋!」
杨霸山震怒,一拍惊堂木:「大胆!居然目无法纪,不知悔改!本县令告诉你,你如果再不招,我就把你这般赤条条的绑起来,架在大街上!每日让过往百姓唾弃,让你们张家在钱塘从此无立足之地!」
张显闻听,努力挣扎着,抬头看向杨霸山,义愤填膺吼道:「从今之後,我张显还有何颜面?我们张家还有何颜面?杨霸山!你今日对我的羞辱,他日我一定加倍讨回来!」
杨霸山一听大发雷霆,冲衙役说道:「快!把这无赖给我绑起来,拖到大街上,给我用鞭子狠狠地ch0u!我看谁还敢如此目无法纪!」
衙役冲上去,便把张显架了起来。围观妇nv急忙扭头,不敢再看。
白娘子见状,立刻手指衙役。两个衙役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许仙见状,立刻脱下长衫,跑过去盖在张显身上。冲杨霸山说道:「就算你权利无边,能不能给他留点t面?」
杨霸山愤然起身,指着许仙说道:「你是什麽东西?本知县正怀疑你g结张显,售卖假药。你居然自己跳了出来。想给他留下t面,你自己主动招供不就好了!」
白娘子火冒三丈,杨霸山厚颜无耻,还能端坐於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简直是极大的讽刺。想着,白娘子看向匾额,口中念咒。只听得话音未落,杨霸山头顶滋滋作响,匾额骤然间直直砸了下来。
杨霸山和师爷见匾额砸落下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闪身躲开。只听「咣当!」一声,匾额落地摔了个粉碎。一片沈寂後,杨霸山从书案下探出脑袋,观察了下四周,见无异样缓缓起身。
围观百姓瞠目结舌,发生了这样的怪事,都si盯着杨霸山。杨霸山看着大伙儿,觉着不能有失威严。整理了下衣衫,冲衙役喊道:「还等什麽!把张显给我架出去。」
两个衙役答应着,伸脚刚刚踏出一步。白娘子默念咒语,手指二人,两人大叫一声,昏倒在地。师爷见状,急忙过来冲杨霸山耳语道:「大人,今天着实有些古怪。我看还是早早退堂吧!」
杨霸山一脸不服,大拍惊堂木:「不行!我今天必须办了张显,倒要看看有谁敢作祟!」
县衙一共六个衙役,昏倒了四个,现下还剩下两人。这两人看着倒地的四个衙役,吓得不敢动弹。杨霸山等不见两人动手,抬眼瞪着他们:「你们是废物吗?还不动手?」
两人惊慌的看着杨霸山,接口说道:「大人,小……小人不敢!」
杨霸山深x1一口气,恼的讲不出话来。一跺脚,说:「本大人亲自动手!」
踏步冲张显走来。白娘子一脸恼怒,张口对着他轻轻一吹。只见他人还没到近前,一阵狂风迎面吹去,偏偏追着他的脸部吹。杨霸山双挥打着大风,见无作用。便想用强的,脚下疾步就向前走,走的快了,忘了脑袋还被大风顶在後面。重心不稳,一个结结实实,背後狠狠摔在地上。一声重响,杨霸山觉着背部如千根针刺一般,忍不住惨叫一声。
师爷急忙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问:「大人!您没事儿吧?」
杨霸山sheny1n着,睁开一只眼,瞪着他:「白姑娘去哪儿了?怎麽还不出手!」
师爷小声回道:「大人!小的也不知道。但白姑娘不在,咱们肯定吃亏,不能y碰啊!」
杨霸山抬眼瞧了瞧白娘子,眼神不甘,怄气说道:「今日先行退堂,把张显给我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师爷招呼着仅剩的两个衙役,将张显带了下去。
……
晚上,白娘子见许仙仍然情绪无法平复,便使了一个小法术,让他安心睡下。来到小青屋外,轻叩房门。小青并没有睡,急忙开门叫姐姐进来。
「姐姐!是不是有什麽事?」小青问。
白娘子点点头:「我找你,是想让你今晚去牢房。看着杨霸山,不要让他伤害张显。」
小青心领神会:「姐姐!你是怕他们严刑b供?」
「没错!」
白娘子接口:「今日杨霸山和白素珍,明显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许仙牵连在内。我断定今晚,他们一定严刑b供,势要让张显开口!」
小青神se一凛,正se的看着姐姐,说:「我明白了!姐姐放心,我今晚一定保护好张显!」
白娘子掏出一条绳索,绳索闪着金光,纹路细致,一看便不是凡物。小青眼睛一亮,问道:「姐姐!这是什麽?」
白娘子将神索交到小青手中,低声说:「这叫降妖索,我今天交给你,是希望必要时它可以护你周全!那白素珍今天被我伤了元气,我估算她应该会派她丫鬟去。」
小青一听,露出不屑:「姐姐!你是说那个小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早就想好好教训她了。对付她我绰绰有余,哪里还用得着姐姐的宝物呢?」
白娘子轻点妹妹额头,宠溺又担心的看着她:「你可不要轻敌!以我观察,你的道行确实在小清之上,但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如果那白素珍万一出现,你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今天这个降妖索,你务必带上。毕竟以後,我也未必能时时保护你!」
小青紧握着降妖索,眉飞眼笑:「那我就谢谢姐姐了。」转身化成一缕青烟,飞向县衙。
青烟潜入大牢,好不容易在一个个格子中找到了张显。只见他披着许仙那件长衫,呆坐在牢房一角,神情呆滞,目中无神。
青烟缓缓落地,幻化ren,隐身在了一旁。
没多久,只听一阵嘈杂,一串脚步声越走越近,来到张显牢房外面。小青一看,来人有杨霸山,师爷,王道士和那小清。他们身後还跟着两个牢头。牢头打开牢门,躬身让杨霸山一众人进了里面。
杨霸山一脸j笑的看着张显,拖腔拉调:「张显!你考虑的怎麽样了?如果你愿意供出许仙,我不仅可以保证你全家无恙,还会给你不少好处。不然,我明天就把你爹娘抓进衙门,先打他们五十大板!你可要想想清楚!」
张显愤而抬头,一头撞向杨霸山。头顶头撞得一声闷响,杨霸山觉着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师爷急忙搀扶着才没摔倒。
两个牢头见状,冲上去就把张显反手擒住,按倒在地。张显挣扎着大叫:「杨霸山!你这个狗官,我张显只要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过你!」
杨霸山缓过神来,怒火中烧,冲牢头说道:「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拉到刑房,本大人今晚要开开荤!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小青见状不好,晃身形堵在门口,冲几人开口吹出一gu强风。b得众人连连後退。
片刻,小青收起强风。只见几人披头散发,狼狈好笑。王道士道巾被吹落,发髻也已松散。杨霸山和师爷被吹得满头稻草。小清的长发散落在脸上,满是怒气。她察觉着四周,神情严肃。
「难道是你?看来我们两人终於要会一会了!」
小青深x1一口气,莫非她已察觉出是自己?
後面,王道士从袖中唤出一张灵符。口中念咒,冲着门口抛了出去。只见符咒悬在空中,忽然变幻成一张大网,冲小青冲了过来。
小青见状,飞身躲开。大网扑了一空,转身寻找着小青。
小清一把揪住王道士领口,怒问道:「你在g什麽?住手!」
王道士慌张不解,接口道:「我在对付这个家伙,不好吗?」
小清一把推开他,狠狠说道:「她是我的,轮不到你来对付!赶紧滚一边去!」
王道士收回大网,将符咒藏到袖中,躲到了一边。
小清朗声喊道:「怎麽样?还不现身吗?」
看来今晚难免一战,小青看着一脸嚣张的小清,冷冷接口:「难道怕你不成?有本事跟我来!」
小青化成青烟飞出牢房,小清大叫一声,跟在身後。来到一处破庙,两人飞身落地,幻化ren。
小青不解的看着对方:「你们g结贪官和王道士,为非作歹,这对你们有什麽好处?」
小清悠悠接口:「破坏你们好事,就是好处!白素贞是个什麽货se,满口假仁假义,妄想立地成佛。我们偏偏不让她如愿!只要看着她功败垂成,我们怎样都值得!」
「你住口!」
小青喝止:「你们胡作非为,还诋毁我姐姐,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厉害!」
唤出宝剑,小青便冲了上去。小清翻手掏出遮眼斗篷,不慌不忙冲小青抛出。遮眼斗篷套住小青头部,紧紧裹住。小青眼前一黑,急忙默念咒语。遮眼斗篷松开,被小青一把甩到一旁。得意的看着小清。
小清先是一惊,而後恍然大悟:「原来你姐姐已把咒语告诉过你!哼,就算没有遮眼斗篷,我也降得住你!」说罢,一脚提起一阵尘土,双手一推。尘粒瞬间变化成一把把尖刀飞向小青。
小青扬身而起,飞入空中,踏着尖刀,提手将宝剑刺向小清。小清上身一偏,忽然幻化成一条蓝se大蛇,绕着宝剑冲向了小青。
小青见状,一时惊慌失措,失手掉了宝剑。被重重摔落在地,抬头看着蓝se大蛇,长着血盆大口又冲自己俯冲下来。小青不忿,幻化出原形,一条青se大蛇飞将上去,从侧面和蓝se大蛇,sisi缠在一起。
两条大蛇,互相钳制彼此动弹不得。忽然,小青想起姐姐给的降妖索。摇身变回人形,从纠缠中逃开。回头看着蓝se大蛇,口中念咒,使出降妖索。降妖索闪着金光,迎风大长,缠绕出一张天罗地网,将蓝se大蛇缠绕其中。再看,小清变回人形,已被五花大绑!
小青眉开眼笑,挑衅的看着小清:「怎麽样?这下我看你还敢嚣张!」
小清满脸不服,厉声回道:「你不过靠着法宝,得意什麽?」
小青脸se一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输了就是输了,哪儿来这麽多废话!」
想起王道士和杨霸山还在大牢,张显仍然不安全。小青急忙伸出手掌,口中念咒,降妖索变小如珠,被小青一把塞进口袋。
回到大牢,只见张显并不在自己牢房。小青心想不好,忽听到传来一声惨叫,急忙闻声赶去。来到一处刑房,只见张显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沾着盐水的皮鞭正狠狠地ch0u打着他。
小青见状,隔空将绳子劈开。张显摔落在地,痛苦的趴在地上。
王道士神se一凛,大叫不好:「大人!那人又回来了!」
杨霸山和师爷,忙躲在道士身後。道士紧张的环顾四周,不敢轻举妄动。
一缕白烟从外面轻轻飞入,缓缓落地。摇身幻化ren,正是白素珍。
王道士一看,急忙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白姑娘!你可来了。」
白素珍环顾一圈,问道:「小清去哪儿了?为何不在这里!」
王道士轻叹一声,说:「哎呦!这里不知来了个什麽人,暗中作法,将大家吹了个乱七八糟。不过小清姑娘似乎认得,後来跟着此人飞出了大牢,大概斗法去了!我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没敢跟出去。」
白素珍摇摇头,慢悠悠说道:「她永远冲动行事,不知轻重。万一中了白娘子的埋伏,岂不是添乱!」
王道士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帮着收服此人,结果小清姑娘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杨霸山这时走上来,接口:「白姑娘!你是王道长的恩公,又法力无边。一定要帮我除了许仙和白娘子。他们帮助梁友信,就是我的仇人,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我是听了你的建议,才设计抓了张显,我们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你急什麽?」白素珍神se一变,抬手说道:「这里有人?」
王道士忙接口:「没错!刚刚此人就在暗中作法,我正要收拾她的时候,白姑娘你就来了!」
白素珍一脸冷峻,默默说道:「既然你没抓住,就让我来抓他!」
小青背脊一凉,有些害怕。自己一人,如何对付王道士和道行高过自己的白素珍!姐姐给自己的降妖索也用在了小清身上,更加对自己不利。看来还是先走为妙,回去和姐姐商议了再做打算。想到这里,小青幻化成一缕青烟,飞出了大牢。
回到李府,见姐姐还在自己卧房等着自己。小青摇身落地,幻化ren。
「姐姐,你还没睡?」
白娘子骤然起身,上前说道:「你没回来,我不放心!事情怎麽样了?」
小青掏出降妖索,放在桌上。将经过讲了一遍。
「姐姐,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然,张显不会又被他们折磨!」小青一脸自责。
白娘子凝视着小青,宽解道:「我们来到凡间,是帮助许仙渡劫。张显,大概也有自己的劫。有些劫数可避,可有些劫数避无可避。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好在我们把小清绑了回来,手里总算有了筹码。」
……
第二日,天刚刚放亮,李府的大门就差点被人拍烂。一群衙役,在外面拍的惊天动地,几乎吵醒了整个钱塘县。
许娇容打开大门,衙役不由分说浩浩荡荡冲了大厅,大喊大叫:「许仙呢?叫许仙出来!」
许娇容跟在後面,有些一头雾水:「这位大人,我家汉文究竟犯了什麽事?你们找他要做什麽?」
一个衙役一把推开许娇容,粗声粗气:「不关你的事,快叫你弟弟出来!不然,我把你们一起抓了。」
李公甫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走了出来。看着几个捕快,个个是自己的手下。轻啐一声:「你们做什麽?你们几个活腻了,来我家抓人?」
捕快们连连後退,一人挡在前面说道:「大哥!杨大人让你近几日在家休息!这个抓人问案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您别怪我们。」
李公甫一巴掌打过去,狠狠瞪着他:「抓人问案?抓什麽人?你忘了你老婆生产是谁借你的钱,赌坊的银子是谁帮你还的了?」
捕快连连後退,伸手求饶:「大哥!你打我也没用。这是杨知县一大早下的命令,谁也不敢不从啊!」
许仙夫妇听到大吵大叫,忙出来看看发生了什麽。许娇容疾步过去,走到弟弟身边,一脸的的无措:「这些人一大早闯进来,说要抓你。就是不说为什麽!」
白娘子正se的看着他们,朗声问道:「无凭无据,你们凭什麽抓人?」
一个捕快伸手拿出一张公文,往白娘子眼前一凑:「这是杨大人今早发的批捕文公!昨天两个病人病si家中,张显也在狱中画押承认,许仙就是售卖假药的主犯。所以,今天务必抓拿许仙回衙门问案!」
许仙大感意外,慌忙问道:「你说什麽?我大哥说我是幕後主犯?」
许娇容接口:「不会的!不会的!我弟弟跟此事无关,世轩怎麽能这麽说呢!」
许仙苦思不解,瞬间又恍然大悟:「一定是你们刑讯b供,折磨我大哥,才b他承认的。是不是?你们究竟将我大哥怎麽样了?」
看着许仙情绪激动,捕快一把将他推後。李公甫见状,横眉怒目一把揪住捕快衣领:「你做什麽?敢这麽对我内弟?」
捕快举手求饶,急忙说道:「老大!就算我对许仙毕恭毕敬,到了大堂,杨大人该怎麽问案还怎麽问案。你说不是吗?别叫兄弟为难啊!」
李公甫低头想着,也确实如此。
白娘子接口:「你们要带人回去问案,我们也不会难为你们!但我和我相公有两句话要讲,还请你们通融片刻!」
捕快看着白娘子,点头示意。
白娘子转头看着许仙,正se说道:「官人,所为邪不胜正,他们一定不敢把你怎麽样。今天你先跟他们回去,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不行!」
许娇容一把拉住许仙,惊慌不已:「今天,谁也不能把汉文带走。昨日世轩衣不遮t,被折磨的遍t鳞伤,我绝不让汉文也遭受一次。」
白娘子左右为难,只能对许仙说:「官人!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仙凝视着娘子的眼睛,点头说道:「娘子!我信你!」
「不行!」
许娇容怒目而视着白娘子,凄声喊道:「你安得什麽心,为何要汉文去受罪?」
衙役看不下去,上前拉住许仙便走。许娇容紧紧攥着许仙的手,si命不肯松开。
看着姐姐,许仙百感交集,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没事的,姐姐!你放手吧!」
许娇容依然不肯放手,直到衙役将许仙反手带走,看着弟弟的背影才凄声倒地。
李公甫轻拍妻子,安慰道:「不要难过了,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呢!」
许娇容看着相公,忽然脸se大变,一把将其推开。两步来到白娘子面前,厉声说道:「是你!都是你!是你非让汉文行医,是你非让他开医馆救人,是你支持世轩将医馆开在对面。如果没有这些种种,汉文今日根本不会被抓。一切都是你,都因为你这个丧门星!是你害si了汉文!」
「夫人,这怎麽能怪姐姐呢!」小青替姐姐委屈,「许相公是被杨知县带走的,他打定了主意要冤枉张显和许仙。怎麽能怪到姐姐头上呢?」
「青儿!」
白娘子止住小青,冲许娇容说道:「姐姐,我理解你担心官人。但眼下我们先去县衙,看看情况再说!我父亲在朝中还有些熟人,一定有办法救相公的!」
许娇容抹抹眼泪,一脸怨气的看着白娘子:「你当真有办法?」
白娘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
来到县衙,只见杨霸山端坐大堂之上,旁边是他的师爷。堂下跪着张显,和昨日两个证人。许仙此时被衙役带了上来,一把推倒,跪在了堂上。
杨霸山看着许仙,朗声说:「许仙,张显已把你主使他收售假药的事情招了,你还有何话可讲?」
许仙看向一旁张显,见他身上多了不少新伤,神情更加颓废。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往日器宇轩昂,志气凌然的大哥,似乎已经随风而去了。
啪!
杨霸山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许仙!不要妄想砌词狡辩,赶紧招供,本官或许还能轻判。快说!」
许仙扭头看向他,一脸正se:「只要我大哥说我主使,我就认。他说我没有,那我至si不认!」
杨霸山冷笑一声,说道:「那正好!他昨日已经画押认罪,说一切都是你主使,他协助。那你就是供认不讳了?」
「不!」
许仙大喊一声:「我要听大哥亲口说,只要他亲口说我有罪,我一定认罪!」
一旁,张显身子一震。
许仙低头看着张显,斩钉截铁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你要振作起来,邪不压正啊!」
张显微微抬头,不敢直视许仙的眼睛。断断续续说道:「经过昨日,我已经si了!」
许仙为之一怔,喊道:「大哥!朗朗晴天,你怎麽能输给一个狗官!只要我们一息尚存,一定能够扒了他的乌纱帽,抄了他的家。你所受的屈辱,你一定要讨回来啊!」
张显蓦然抬头,看着许仙,不觉热泪盈眶。忽然把头一转,凝视着杨霸山,高声喊道:「是他!是他派人强行按着我的手指,强迫我画押。他之所以要害我,都是处心积虑!」
杨霸山神se一凛,大喊一声:「混账!你竟敢诬陷本官?简直罪大恶极!来人,来人!」
两边衙役上前听令。
「给我重重的打,重重的打!」杨霸山怒不可遏。
白娘子见状,上前一步冲杨霸山喊道:「住手!」
杨霸山抬头,狠狠看着白娘子,问道:「你想怎麽样?」
白娘子接口:「我想和你谈一谈,或者说与你背後的人谈一谈!」
杨霸山一脸愕然,看了看师爷。师爷冲白娘子问道:「你想要谈什麽?」
白娘子接口:「刚刚我在路上遇到保和堂的小清,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和你後面的人一定很有兴趣。」
杨霸山身子一震,只得向师爷示意。师爷冲白娘子说道:「那你跟我进来吧!」
白娘子经过堂下,来到许仙和张显身边,轻轻说道:「一切都是有人为他出谋,我现在和那人去谈,你们放心等我出来。」
张显许仙对视一看,虽然有些不解,仍坚信的冲白娘子点头示意。
师爷带着白娘子与小青来到後堂,便转身离开。二人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小青冲後面喊道:「你去哪儿?白素珍究竟在哪里?」
师爷听而不闻,快步离开。
忽然一缕白烟飞来,房顶盘旋一圈,缓缓落入座椅。摇身幻化成白素珍,轻轻看着白娘子二人。
「小清果然是被你们抓了!姐姐好本事啊!」白素珍幽幽的说。
小青一脸得意看着姐姐,白娘子不动声se,慢慢接口:「没错!你妹妹的确在我手上,所以想来和你谈个条件。」
白素珍盯着白娘子眼睛,重声问道:「你想让我放了张显和许仙?」
白娘子点点头:「没错!如果你肯放了许仙和张显,我立刻放了你妹妹!」
白素珍脸se转变,低头沈思。白娘子见状,冲小青示意。小青拿出降妖索,置於手心,口中念咒。降妖索由小变大,被五花大绑的小清恢复身形,被小青一把扯到了身後。
「姐姐救我啊!」小清大声呼救。
白素珍见状,急忙起身冲了上去。白娘子抬手示意,喝止道:「妹妹请止步!如果你当真想要救她,其实并不难啊!」
白素珍停在原地,内心有些纠结。抬头看了看小清,被降妖索制住,半点动弹不得。着实有些心疼。
「姐姐!」
小清大喊一声,眼神凛然:「报仇一事机不可失,如果姐姐害怕错过时机,大可牺牲了我,妹妹绝无怨言!」
「住口!」
小青呵斥道:「她真在乎你,就不会这麽犹豫。你还愿意为她去si?」
小清轻啐一声,冷冷说道:「关你p事?我们姐妹的事,不需要你管!」
「你!」
小青气急败坏,作势又要打她。白素珍忽然伸手制止,大声喊道:「住手!我和你们换!」
小清身子一颤,抬头望向白素珍,眼圈一红。
「姐姐!你愿为了我放掉许仙和张显?」
白素珍注视着小清,含泪说道:「他们以後可以对付,但你这个妹妹我只有一个!虽然我们不是亲生,但只有你懂我,知道我。我又怎麽会让你有事呢?」
「够了够了!」
小青不好气的打断:「你当真同意放过许仙和张显?」
白素珍抹抹眼泪,冷冷说道:「没错!我现在便通知杨霸山。」
唤来外面等候的师爷,使他叫来了杨霸山。杨霸山来到後堂,狠狠看了一眼白娘子,冲白素珍说道:「姑娘,叫我来什麽事?」
「你把张显和许仙,无罪释放吧!」白素珍冷冷说道。
杨霸山脸se一转,不解问道:「为什麽?好不容易才抓住,怎麽能就这样放了呢?」
白素珍冷冷看着她,命令道:「我说放就放,你哪来这麽多话!」
杨霸山脸se一沈,大声说道:「不能放!你的仇你可以不报。我弟弟的仇我一定要为他讨回来!」
白素珍侧眼瞧了瞧白娘子,有些脸上无光。冲杨霸山耐心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被她们占了便宜,改日我们还能讨回来。报仇一事,你能忘我也不会忘。你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杨霸山不听不闻,一脸恼怒。气愤越发的剑拔弩张。
「你要何时报仇是你的事,我一定要今日处决了许仙!白姑娘,你不要再管了!」杨霸山拂袖而去。
白素珍後面喊道:「你要做什麽?」
杨霸山充耳不闻,径直走回大堂。白素珍有些意外,看了看白娘子。两人急忙跟了上去。小青则看守小清,待在原地。
杨霸山回到大堂之上,不由分说,一拍惊堂木:「张显和许仙二人,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如今因为收售假药,致使两条无辜x命丧生。本官宣判,二人即日处si,刻不容缓。」
白娘子与白素珍身在後面,就是一惊。
白娘子说道:「如果你控制不了杨霸山,我现在便立刻出手!」
白素珍背脊一挺,气冲冲说道:「我有能力解决,绝对不劳你动手!」
「杨霸山!」
白素珍传音到杨霸山耳中:「你是决心和我作对吗?如果你敢处si许仙和张显,我立刻要你自食恶果。」
杨霸山端坐在堂上,彷佛没有听见一般,反而大声命令两旁衙役:「把铡刀给我拖来,将二人立地处斩!」
白娘子惊慌的看着白素珍,白素珍有些气急败坏。稳住r0u身,灵魂ch0u离出t,飞到大堂上了杨霸山r0u身。
堂下许仙和张显以为大限将至,不如视si如归,共赴h泉。就在这时,杨霸山又一拍惊堂木,声调一变,柔声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师爷一旁问道:「大人!什麽不用了?」
杨霸山掩嘴一笑,说道:「不用拿铡刀了!本官刚刚和大家开个玩笑。si去的那两人都是疾病缠身,和镇和堂的药材没有关系。本官已经查明,张显许仙无罪,本官宣布当堂释放!」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呼。许仙和张显更是0不着头脑,却见杨霸山宣布完,一拍惊堂木,喊道:「退堂!」。而後转身离去。周围衙役虽然不解,也只能纷纷退堂,只留下了一乾百姓。
许娇容急忙冲了上去,抱着弟弟开心不已。
许仙不解问道:「姐姐,杨霸山是着了什麽道?刚刚还要砍我和大哥的头,转眼间又把我们放了!」
许娇容喜极而泣,说道:「管他着了什麽道,只要无罪就好,你还理他那些g什麽!」
张显慢悠悠说道:「会不会是弟妹,是她帮我们解决了这件事?」
许仙皱眉想着,默默说道:「娘子刚刚说去和後面的人谈谈,或许娘子朝中的熟人,把杨贪官镇住了。才不敢诬陷我们!」
许娇容摆摆手,说:「怎麽都好!只要能够离开这个不祥之地,何必管他为什麽呢!」
……
杨霸山离开大堂,来到了後堂。白素珍ch0u身离t,回到了自己r0u身。杨霸山恢复神情,一脸的恍惚,环顾四周,想不明白自己本在大堂,为何转眼间出现在後堂。
白素珍冲他走去,伸出一掌将他击倒。
「你是不怕si吗,居然敢和我作对?」
杨霸山捂着x口,恍然大悟:「哦!是你,你刚刚上了我的身。是你代我宣判,放走了许仙!」
「没错!」
白素珍不屑的看着他,说道:「是我带你宣判,放走了许仙和张显。你想怎麽样?你又能怎麽样?」
杨霸山喘着粗气,sisi盯着白素珍,眼神充满惶恐和仇恨。
「我弟弟是因白娘子而si,你不让我报仇,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素珍冷笑一声,轻轻挑眉:「你不过是我一颗棋子,借用我的法力为你弟弟报仇。有什麽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杨霸山紧咬牙关,瞪着白素珍,说:「你也不过是我一颗棋子,是我为弟弟报仇的一颗棋子!」
白素珍顿了顿,哈哈大笑,厉声说:「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我和你毫无关系。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报各自的仇!但我警告你,如果他日再次相见,我一定要你好看!」
杨霸山不甘的看向一边,不再作答。
白素珍回头看向白娘子,抬手说道:「我放了你们的人,现在你们也该放了我的人吧!」
小青看了看白娘子,白娘子点头示意。小青念出咒语,收回降妖索,小清脱身立刻回到白素珍身边。
白素珍幽怨的看着白娘子,挑声说道:「白娘子!虽然这次让你赢了,但我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带着小清扬身飞离。
……
晚上,许仙和张显重获自由,许娇容和李公甫都高兴不已。大家为二人除了霉运,还做了一桌的好菜。
席间,许仙问道:「娘子!你究竟用了什麽办法,让贪官放了我们呢?」
白娘子支支吾吾,一边想一边说道:「是我爹朝中以前的熟人,他现在还有些势力。我冲杨霸山一说,他们居然一害怕就放了你们!」
许仙似懂非懂,又问:「娘子!那他们幕後主使之人,又是谁呢?此人为何要害我们?」
白娘子叹了一声,说:「是我爹以前的对头,他处心积虑要斩草除根,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便去了後堂,与他当面对谈,结果一番威b利诱,居然起了作用!」
许仙再问:「那他是什麽人呢?」
白娘子有些招架不住,小青接口:「许官人!你好不容易逃过牢狱之灾,不饿吗?怎麽还有这麽多力气说话呢?」
张显默默看着小青,扭头又看向白娘子,只见她神se有些奇怪,只是笑,不说话。
许娇容此时轻轻一哼,抬眼说道:「原来是白府的仇人,这次不仅连累了汉文,还连累了世轩。以後只怕都难以安宁了。本以为娶了个大家闺秀,结果是个祸星!怕是要连累全家以後都不得安宁了!」
李公甫桌下扯着许娇容的手,直冲她使眼se。许娇容不以为意,甩开手转向一边。李公甫轻轻叹了一声,只得招呼大伙儿,说道:「大伙儿多吃菜啊!世轩汉文,你们大难不si,一定要多吃一点!」
白娘子默默瞧着,忽然眼神一转,看向一旁张显。起身举杯:「大哥!这次因为我们娘家关系,连累你受苦,我实在过意不去。现在自罚一杯,希望大哥不要介怀!」
看着白娘子仰头乾了,张显也急忙起身,躬身说道:「弟妹不要这麽说!这次牢狱之灾,大概是上天注定。与人无尤!这一杯,我乾了!」
许仙瞧着大哥一饮而尽,起身说道:「娘子,大哥。你们乾杯怎麽能不叫我呢!大哥这次虽然遭遇不幸。但所谓苦尽甘来,以後一定大有所成!」
张显苦笑一声,说:「承兄弟吉言!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希望苦难已过,未来全是坦途!」
许仙用力的点了点头。
……
晚上,白娘子来到小青卧房,表情有些凝重。
小青看着姐姐一脸严肃,好奇问道:「姐姐!发生了什麽事?」
白娘子正se的看着小青,说道:「青儿,我决定了一件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姐姐不会勉强你!」
小青倒x1一口气,急忙问道:「什麽事情这麽严重?姐姐你决定了什麽事?」
白娘子轻轻抬眼,说:「我准备除了白素珍二人!」
「啊?」
小青一惊,急道:「姐姐,你可想清楚了?除了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娘子点点头,神se坚定,说:「我知道这并非易事,但我已下定了决心!当日在白府她行为乖张,差点害了许仙x命。我就打定了主意,要教训她!可我从未想过,要取她x命。可是这一次,她不但连累许仙张显,甚至g结贪官杨霸山,为一己私慾杀人。虽然今次她败走,可难免回头再来翻转钱塘。如果现在不除了她,只怕又会有无辜人受到牵连。我决不允许,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小青眼神一亮,上前说道:「姐姐!如果你下定了决心,要除了那两个妖jg。青儿一定跟随,绝不退却半步!」
白娘子欣慰的看着小青,转而有些担忧:「但是,这注定是一场恶战。如果一旦有何闪失,恐怕後果难测。如果你不愿参加,姐姐绝不怪你!」
小青闻之脸se一沈,负气转过身去。
「青儿!你怎麽了?」白娘子不解问道。
小青气鼓鼓的说:「姐姐!我没想到,我们姐妹相处这麽久,你居然这麽看我!我们姐妹半路结拜,相处时日不能算长,但也不短。这些日子,跟着姐姐开店施药,看着姐姐与许仙成婚,这次姐姐又赠我法宝,既保了我周全,又抓了小清。这些种种,都在见证我们姐妹之情,与日俱增。我以为和姐姐已情同姐妹,可我没想到,姐姐根本不把我当妹妹。大难临头,就让我小青独自偷生,简直气si我了!」
看着小青越说越气,红了眼圈。白娘子急忙上前,连连安抚:「我怎麽会不把你当妹妹呢?这些日子以来,你修心养x,跟着我没少c劳。我每次受了委屈,你第一个替我鸣不平。如果不把你当妹妹,我又怎麽会问你呢?」
小青转身看着她,仍然一脸的抱怨:「那你还问我!没遇见你之前,我是不受管控,行为有些乖张。但跟了姐姐之後,看着姐姐为人处世,已经越发沈稳了呢!姐姐怎麽不信我,还问我这样的话呢?」
白娘子会心一笑,连连求饶:「好好好!是姐姐错了,好不好?既然你愿意,那就一定要小心。这次决战,容不得半点马虎!为了以防不测,姐姐现在教你遁地术,如果一旦不妙,你记着立刻遁入地下,保命要紧,知道吗?」
小青认真的点点头,仔细听着姐姐的教诲。
……
第二日,白娘子找了个理由,与小青没回保安堂。二人化身两缕轻烟,到处寻找白素珍和小清的下落。
云海中,正翻腾着向下眺望。耳後传来一nv子声音,轻轻问道:「你们在做什麽呀?」
白娘子和小青恢复人形,向後一看。只见这位仙nv踩着祥云,手拿花篮。一身粉se长裙显得娇俏可ai,瞪着大大的眼睛正看着她们。原来这位仙nv,正是nv娲娘娘的近身大丫鬟,名叫彩衣。今天奉nv娲娘娘之命,出来办点事。正巧遇到了白娘子和小青。
白娘子看着彩衣,不由得亲切,便说道:「仙nv姐姐,我们是出来寻人的。不知你是哪位神仙呢?」
仙nv呵呵一笑,说:「我只是nv娲娘娘的近身丫鬟,叫彩衣。也是下来寻人的!看你们在云里翻腾着,好热闹。忍不住就想叫你们!」
白娘子和小青对视一眼,觉着好笑。
白娘子感到好奇,问道:「彩衣姑娘,不知nv娲娘娘叫你寻什麽人呢?」
彩衣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悄悄说道:「我告诉你们,可不许跟旁人说哦!」
白娘子和小青拼命点头。彩衣看了,才慢慢说道:「nv娲娘娘听说,有个蛇妖在凡间冒充娘娘的弟子,到处招摇撞骗。娘娘听了非常生气,让我出来找找这个妖jg。如果一旦属实,就立刻回去复命。娘娘可就饶不了她了!」
小青一惊,看着白娘子。白娘子也是一惊,追问道:「彩衣姑娘,那你追查到她的下落了吗?」
彩衣神se一变,警惕的看着二人,娇滴滴的说道:「你们是做什麽的?怎麽话这麽多!」
白娘子接口:「哦,我叫白素珍,她是我妹妹,叫小青。我们是奉观音大士,来到人间修行的。以後位列仙班,或许会常常见到呢!」
彩衣一脸兴奋,高兴的只拍手:「那太好了!你们成了神仙,可记得找我!我先去帮nv娲娘娘办事,回头找你们!」
小青看她踏云离去,一脸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摇摇头,冲姐姐说道:「这个彩衣说的蛇妖,不会就是白素珍吧!」
白娘子点头说道:「我看就是她!当初骗我们自己是nv娲弟子,这下可当真要露馅儿了!」
小青面带遗憾,抿了抿嘴,说:「如果能和彩衣一起,那我们就有了nv娲娘娘支持,对付起白素珍可就容易多了!」
白娘子摇头笑道:「她是为nv娲娘娘办事,透露给我们一点儿,已经不易。又怎麽会和盘托出呢!而且,我们也只是猜测罢了!」
「哦!」
小青接口:「可我觉着,一定是她!就算不是,也要唬一唬她!」
……
二人又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於是来到一处山头,打算歇歇脚。
「姐姐!那白素珍会不会离开钱塘了?」小青一边擦着汗,一边问道。
白娘子眨了眨眼,摇头说:「我看不会!她一心要除了我,又怎麽会轻易离开钱塘呢!」
小青接口:「那咱们怎麽寻了半天,一点踪迹都没看到呢?」
白娘子擦擦汗,看着小青直发牢sao,觉着有些好笑。
忽然,脚下一阵颤动。二人急忙跳开,小青看着姐姐,有些慌张,说:「姐姐!这地下有东西!」
白娘子感受着地下之物,轻轻点头,说:「像是什麽妖怪,正在地下窜动!」
小青背脊一挺,说道:「姐姐!你刚刚教了我遁地术,不如让我潜下去,看看是个什麽妖怪!」
白娘子轻轻一哼,笑道:「你刚刚学会,如果下面是位高手,那你就要丢人了!」
小青撅起嘴,不满的说:「那姐姐说怎麽办呢?」
白娘子举手示意。而後拔出发簪,口中念咒,发簪瞬间变成一把宝剑。白娘子手举宝剑,向着地下一刺,长长剑刃刺入地下,只留下剑柄在地上。霎时间,脚下地动山摇,山t开裂,一条巨大的缝隙将山t一撕两半,露出了里面的身形。
白娘子和小青向内一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果然是她!」
只见裂开的缝隙中,躺着一条千年巨蟒,她周身金h,口吐蛇信,正直直的看着白娘子。慢慢立起身子,正从裂缝中爬出!
白娘子和小青神se一凛,急忙向後跳开。
金se巨蟒瞪着眼睛,忽然向白娘子张嘴扑了过来。白娘子一个闪身躲开,她转头又反扑回来。白娘子被b无奈,身子一转,化身一条白se巨蟒张嘴回扑了过去。两条巨蟒气势如虹,冲着对方便要撞之上去。
白se巨蟒眼见金se巨蟒已近在咫尺,就要y碰上去之时,白蟒忽然一个侧身,避开了这迎头对击。转而回头,金蟒七寸正好暴露出来,张口猛然一口咬了上去,丝毫不留余地。金蟒没有防备,被这一口咬的撕心裂肺,长着血盆大口,凄声惨叫。
白蟒占了便宜,便不再松口。将金蟒sisi缠在身t之中,越缠越紧。金蟒被缠,身t拼命反抗,越是反抗,白蟒缠的越紧。到最後,金蟒力气耗尽,已经无力挣扎。
忽然,地下传来一震抖动。越发的剧烈,将人震的快要散架一般。白蟒被震的身子失去控制,不自觉松懈了下来。金蟒忽然得以喘息,猛然挣脱束缚,瞬间逃离不见。
小青看着地动山摇,忽然明白,定是地下有东西在ga0鬼。念出姐姐昨日教的咒语,急忙一个俯身遁入地下,在里面找了起来。果然,只见面前一条蓝se大蛇,正在地下拼命翻腾着身子,晃动的好不热闹。小青二话不说,化身青se大蛇向其冲了上去。蓝se大蛇身子一凛,猛然看见青蛇冲自己扑来,急忙向上一冲,飞出地面。青蛇紧随其後,跟着蓝蛇便冲了上来。
白蟒见始作俑者出现,急匆匆追了上去。蓝蛇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身後两个对手,只见白蟒速度快过自己,已经越b越近,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要束手就擒了。情急之下,蓝蛇一头又扎进了地下,拼尽全力向回奔跑。跑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後面只有青蛇在拼命追着自己。蓝蛇心里觉着奇怪,但情况紧急已经顾不得多想,只有向前全速奔跑。
又跑了片刻,蓝蛇回头一瞧。青蛇长着大嘴,就在自己身後,猛然一扑就想咬自己尾巴。蓝蛇吓得身子一缩,青蛇扑了一空。这下,蓝蛇只得更加拼命奔跑。青蛇在後面不依不饶,左边一扑,右边一扑,不肯放弃,时不时张嘴就是一击,都被蓝蛇躲了过去。
蓝蛇感觉气力有些不足,不想办法,不久定会被青蛇活捉。无奈只得向上一冲,再次飞出地面。可她不知道,一条白se巨蟒,正在地面伺机而动。蓝蛇飞出地面,白蟒一眼瞧见,瞬间冲上来张口sisi的将其咬住。
蓝蛇已经jg疲力尽,根本无力躲闪,被白蟒一口咬住身子,觉得痛如刀绞。回头狠狠看着白蟒,张口吼道:「就算我斗不过你,也不要你好过!」说罢,使尽剩余力气,用身t将白蟒头部sisi缠住。
青蛇後面看着,冲上来冲着蓝蛇七寸就是一咬。蓝se张口惨叫,只得松开了白蟒。
忽然,远处飞来一个白球,狠狠砸在白蟒身上。白蟒被砸飞十数米,滚到了一边。蓝蛇见状,一个飞身乘机溜走。青蛇见其逃跑,起身就要去追。白蟒大声呼喊:「青儿,不要追!」
青蛇回头看着姐姐,再回头看向蓝蛇。此时,眼前一片白雾,挡住了视线。
原来,那白球砸中白蟒之後,滚落在了一旁。没人注意,它不断冒着白雾,不一会儿便遮天蔽日,将白蟒和青蛇裹在白雾之中,眼前除了一片白se,一无所见。
「姐姐!你在哪儿?」青蛇有些慌乱,不断呼唤着姐姐。
白蟒听到青蛇呼唤,就在一步之遥,便小声回道:「青儿,我就在你旁边!」
青蛇急忙寻着声音,来到姐姐身边。
白蟒安抚道:「不要怕!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白蟒张开血盆大口,深x1一口气,冲着白雾用力一吹,一gu狂风而出,将白雾渐渐吹散,二人才又重见天日。再看那白球,还在不断冒着白雾。白蟒轻轻一撇,甩起尾巴将其打落山下。白雾彻底消散,白蟒与青蛇视线不再受阻,发现原在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白衣nv子,身上沾着血迹,怨恨的看着白蟒二人。此人,正是刚刚被打伤的金se大蟒白素珍!
白素珍身後站着小清,身上同样留着刚刚被伤的血迹,眼神中布满仇恨。白蟒和青蛇见状,摇身幻化ren,变回白娘子与小青,谨慎的看着两人。
一时间,气氛骤停。双方不发一语,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手,方便见招拆招。过了片刻,白素珍脸se越发y沈,再也按奈不住,大吼一声与小清冲向白娘子。白娘子不慌不忙取下发簪,口中念咒,向白素珍甩去。发簪变化成宝剑,宝剑单变成双,双变成四,四变成八,变化出数十把宝剑冲到白素珍身边。白素珍见状只得停下脚步,宝剑顺势将其围在当中。
白素珍牙关一咬,随手取下丝巾,丝巾大长,将自己围在里面。宝剑不由分说,冲着丝巾一顿乱刺。不一会儿,丝巾被刺的粉碎,散落一地,却不见白素珍。白娘子一惊,忽见地下飞来一缕白烟,一个不小心被狠狠击中肚子,後退了数步。
那边,小青和小清也早已战在了一起。两人斗的不分上下,难解难分。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这边,白娘子被击中。招手换回宝剑,冲着白烟追去。白烟轻飘飘,细长长,左躲右闪轻易避开了宝剑的攻击。忽然,白烟落下了一个白球,开始冒出白雾。白雾不断翻腾出来,不一时就已遮天蔽日。
白娘子再次置身白雾,看不见任何东西,内心开始不安。急忙张口冲白雾吹出大风。忽然,白素珍闪到了白娘子身後,用力给了一掌。白娘子被击中後背,向前踉跄了两步,好在得以站稳。深x1一口气,身子无碍,急忙作势迎战。可回头一看,眼前除了白雾,什麽也看不到。向前刚走两步,白素珍又悄悄转到其身後,冲着白娘子後腰,狠狠又是一掌。这一次,白素珍用足功力,白娘子觉得疼痛难忍,後背如断裂一般向前扑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白娘子回头再看,仍然不见白素珍,眼前只有白雾。张口吹出狂风,准备再次吹开白雾。这时,一条丝巾从脚下悄悄窜出,向上顺着白娘子身t,从头将其紧紧裹在里面。白娘子被紧裹着,丝毫动弹不得。打量着里面,不见一丝缝隙。心想不好,这下难道要任人宰割了!
这时,白娘子觉着有一gu大风吹来,身子晃了一晃,有些站立不住。
「姐姐,你撑住!」小青大喊一声。
原来,小青这边刚刚用降妖索制住了小清。回头一看,姐姐被白雾围在里面,自己也辨不清方位。听到里面有人打斗,心里替姐姐担心。便急忙开口吹出大风,将白雾吹散。然後仔细一瞧,正看到白素珍举着一把大刀,对着一个被裹住的人,正要痛下杀手。不用多说,一定是姐姐被擒住了。小青情不自禁,大喊一声,一脚将地上一颗石子踢了出去。石子不偏不倚,正中白素珍大刀,白素珍手握不稳,将大刀掉落在地。
小青见姐姐还被裹着,捡起一颗石子,冲着白娘子打去。石子半空中变成一把匕首,从白娘子身侧轻轻滑过,丝巾被划破一口,一缕yan光照了进去。白娘子见到生机,急忙化成轻烟,从缝隙中逃了出来。小青看到姐姐安全,终於放下心来。一扭头,只见白素珍刚刚被打落大刀,正气急败坏冲着自己冲来。
小青急忙闪身躲开,白素珍扑了一空,转头恶狠狠瞪着她,眼神犀利狠毒。小青被看的心慌,直直往後倒退。白素珍心下一狠,甩出一尺丝巾,冲小青头部打去。这一击,正中天庭,小青只觉的天旋地转,一口热血忍不住喷了出来,栽倒在地。
白素珍双手一甩,丝巾锁住了小青双脚,然後用力扯向自己。小青大惊失se,眼见要被拖到白素珍身边,急声大叫:「姐姐!救我啊!」
此时,刀光一闪,一把匕首飞过,丝巾被匕首拦腰截断。小青停了下来,急忙翻身从地上爬起。
出手的是白娘子。她从丝巾逃了出来,摇身落地,见小青为救自己,正命在旦夕,急忙出手。白素珍见丝巾被截断,脸se一变,抬头见是白娘子,正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
白娘子怒道:「不许你动我妹妹!」
白素珍闻之一凛,不知如何接口。两人对峙片刻,白娘子已再无犹疑。口中念咒,唤回降妖索。降妖索正锁着小清,忽然松开冲白素珍飞来。白素珍忽感不对,回头见降妖索冲自己而来。慌忙闪身躲开。降妖索扑了个空,转身变大,不一时变成一张大网向白素珍扑来。白素珍跳到一尺,大网伸出一尺,跳开一丈,大网伸出一丈。最後,白素珍自感无望,冲着小清大喊一声:「妹妹,快跑!」
小清看着姐姐被降妖索慢慢锁住,自知无力挽救,冲姐姐大喊道:「姐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看着小清遁地逃走,白素珍松了口气,闭上了双眼。此时,她也被降妖索紧紧锁在了里面。
白娘子见白素珍被擒,也不理会那小清。走到白素珍面前,正se的看着她:「你还有何话好说?」
白素珍冷笑一声,扭过头去,淡淡说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