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过分尴尬的办法就是杨如雪此刻也闭上眼睛睡觉,虽然不管内心有没有倦意。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手表的指针已经跨越了另外一个间隔。就好像那年,那场梦之后,杨如雪都感觉不认识徐佩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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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你回来。现在要登机了,你要去干什么!”徐佩乔的妈妈在登机口穿过汹涌而来的人群,终于在候机厅的一个盆栽那儿抓住了往外狂奔的徐佩乔。因为动作太大,那个盆栽掉落在了地上。
徐佩乔停在一根二楼的玻璃窗前面,玻璃窗上的映像能够看到她此时眼眶中浸满晶莹的泪珠。
徐佩乔的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认准了一件事根本就不会去改变,任凭别人怎么劝说。
“这样吧,妈妈先向你道歉,这次确实太仓促了。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妈妈先带你回家,你去见见你朋友。然后妈妈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徐佩乔的妈妈对着玻璃映像中脸色逐渐平和的徐佩乔说道,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
徐佩乔的妈妈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小徐佩乔,最后,七岁的徐佩乔需要考虑一些东西。她最终选择了登上踏往异国他乡的飞机,眼眶微微含着泪。虽然她此刻不知道杨如雪具体在哪个方向,她也只是简单而不舍地朝着夕阳挥了挥手。希望那个可以跨越时间与距离的传递者能够把自己对杨如雪的那一份歉意和友情递送到杨如雪的耳边,伴着如同雀鸟般稚嫩柔软的阳光,在那个黎明……
就这样,徐佩乔和杨如雪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别离,超过十二小时的别离,而那次的别离跨度却是一年。
在这一年里,杨如雪依旧是班里学习最为优秀的,她的小红花几乎能够贴满教室后面的小黑板。村里的学生大多数都转到了市里,所以,班里的男女比例又渐渐地朝着女方偏移。不是因为女生多了,而是男生少了。现在班里的男生只有七个,欧阳铁柱也转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杨如雪最后把那颗剩余的鸟蛋孵化了出来。
不过,杨如雪一直觉得很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在小鸟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把自己和徐佩乔的合影复印了四张,放在鸟窝的四周。应该是要兑现儿时的承诺吧,虽然现在九岁的她也是在儿时,可是那时是那么的遥远,对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来讲。
学校的危房最终让校领导受不了了,他们在新建的砖瓦房里讨论着建一两座新教室刻不容缓。虽然他们都知道过不了几年,这所小学就要拆除,然后和邻村的合并。但是现在破旧的房梁教室已经承受不了超过中雨程度的袭击,每当老师在讲台上讲述着任何惬意的古诗词,房梁上就会适时地流下雨水表示莫名其妙。
“明天就开建吧,把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铲了。”校长一声令下,施工队很快就来了。可是这却让班里的男生很是郁闷,小树林铲了之后,可到哪里去抽烟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生逐渐接触到了烟这个散发着诱惑与伤害的名词。但是伴随着男孩成长的经历,烟似乎也和“帅气”被化为了同义词,或者说近义词。一些男生觉得会抽烟是一种男人的表现,从九岁开始,他们就想要想方设法拜托身体里男孩的称号。而烟就是一个绝佳的伙伴。
班里的男生以欧阳铁蛋为首,之前每次放学之后,都会等同学们走完,然后偷偷地跳窗户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一支烟,轮流着,每个人抽上几口。
虽然有的人在被诱骗的时候根本没有被提及抽烟会让自己疯狂地咳嗽或者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呛味,但是在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过程中,总会经历一些难以忍受的事情吧。欧阳铁蛋就是这样说的“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家吃奶奶吧,算不得男人”。所以呢,男生们就这样,伴随着被分享的烟屁股的长度缩短,他们体内因尼古丁而刺激的烟瘾逐渐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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