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玉川走在前面带路,听着他说起自己的故事,只是说一半就停住了,她便顺着问一句:“后来呢?”
故事的后半段继续:“人贩子车站被人看出来不对劲,报警把他抓起来了,我运气还算不错。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看到我回家后,我大哥脸色那个难看啊。”
“他吓坏了?”
程林森嗤笑道:“呵呵,是啊,他做梦都没想到我这样都能被找回来吧。”
望玉川停下脚步,回头对上他的眼睛,“你们兄弟俩有仇?”
“那倒没有,只不过嘛,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都跟饿狼一样,为了争一块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是亲兄弟都会争得头破血流,何况我和我大哥还不是一个妈生的,他觉得家里所有东西都归他和他死去的妈两人所有,而我和我妈在家里就会对他产生威胁,会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抢走,所以才想方设法把我赶走,总之就是手足内斗,你们单纯的山里人是不会懂的。”
程林森说得跟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其实不然,这都是他长年在程家的压抑生活,沉重得就像一块秤砣挂在他的脖子上,片刻不得舒畅的喘息。
反倒是这次争斗失败,被赶到这山里来,这几天虽然因为进山累得身体很困乏,内心却是放松安宁的,因为终于能远离那个腥风血雨的圈子了,哪怕他知道不久后还会再回去,但那也是不得不完成支教任务后的事了。
他也不怕说出这些话,会被这个可能是大哥的探子——望玉川,向大哥打报告,反正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望玉川丢掉手里的草穗,拍拍手,说道:“谁说我不懂,村里也有些兄弟因为田地纷争闹不和的,人都是一个样,都想自己能多得一点好处,多了一点就想要更多,永远嫌不够,而且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理,别人都是错的。”
她这话说得,全世界没一个好人似的,通常说这种话的人都是愤世嫉俗的分子,可是她却没有那种愤懑的情绪,说得很平淡,就好像是在陈诉一个事实。
程林森很好奇,这个望玉川到底是什么人,像是普通的村姑一样生活在山村里,可言谈举止又有点异于普通的村姑,整个人就透着一股神秘感。
作者有话要说:文开的时间不太对,早了点,需要控制下更新字数,所以是隔日更,希望能在刚好3w字的时候上编推榜,并且存多一点稿来保证过年那段时间的更新,因为各种客观、主观原因,过年没法码字。
☆、b7
莫名其妙地谈了一下心后,望玉川和程林森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主要是程林森觉得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心事让他有些别扭,望玉川只是单纯的没什么话要说。
两人都沉默不语,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走回到学校,望玉川撇下程林森直接进到她的屋子里。
而程林森的“房间”是在教室那边,走进教室,里面黑漆一片,他在门口的墙面上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开灯的装置,突然才想起今晚来搬桌子的时候也没开灯,只是点了个油灯,这个破落的学校里没有安装电灯的照明工具。
要点油灯的话,就得去敲门把望玉川喊起来,可她应该已经睡下了,他想着自己反正是想着立即爬上床睡觉去,没必要大费周章点个油灯就为了看下床在哪里,便摸黑找到放在桌子床边的行李箱,打开来,随便摸出两件衣服,把身上的脏兮兮的衣服换下来,卷成一团丢在旁边的桌子上,再爬上床躺下来。
他平静地仰躺在床|上,大概过了两分钟,才摸索着拿起放在手臂旁边的手机,划开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