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刚才是不是大白天闹鬼了。
这时,一名黝|黑脸庞,肩上搭着一条旧毛巾的老农,扶着身边的树干,从坡上缓缓走下来,横眉竖眼对程林森气愤地教训道:“你还不快把烟头弄熄,你知不知道随便一点火星都有可能引发山火?到时你能拿命来灭火?”
这老农的手里持着一把砍柴刀,刀身锃亮锃亮的,亮得程林森心里有点发毛。
在这深山野岭里,四处无人,要是对方起了歹心想杀了人埋个尸,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而他要是遇害了,绝对是某些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程林森不敢随便刺激手握凶器的老农,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此时被人指着鼻子一顿痛骂也难得没有发脾气,而是听话地把自己随手丢掉的烟头捡起来,碾熄灭了,还不放心地把矿泉水瓶里所剩无多的水浇上去。
见他知错便改,老农终于收起了脸上的凶神恶煞,“算你识相。”
虽然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开场,但总算是好不容易遇着人了,程林森赶紧把地图拿过来,毕恭毕敬地问:“那个,老伯,你知不知道星星小学在哪里?”
“星星小学?你打哪里来的,要到星星小学做甚?”老农打量一番程林森,这年轻人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还抽烟乱丢烟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被问到此行目的,程林森想到自己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赶到这里来的,就有些不自然地默默鼻子,说:“我是来支教的,你要是知道……”
“我们学校不需要支教,你请回吧。”老农想都没想就打断他的话,不甚耐烦地摆摆手让他滚蛋。
见到老农这般不屑的态度,程林森的脸色顿时也不好看起来,又不是他想来山沟沟里支教的!
问题是他要想回去,那就必须完成这个支教的任务,现在,他只想快点找到支教地点,安顿下来,换一双干净没踩过狗屎的鞋子!
只是别无他法,他有火也不能发,只能低声下气地说:“老伯,有人来支教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赶人?”
这话一出,老农立即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手里的砍柴刀挥来指去,对程林森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城里人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就来山里支教几天,说是支教,不过是来游玩的,逗弄一下山娃子,教几句古德莫宁、古德阿福特宁,还满嘴屁话地批评我们山村老教师如何落后,教得不好,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搅得原本的教学一团糟,浪费山娃子干农活的时间陪你们耍,还把孩子教得不尊重不信任我们老教师,就这还挺好?”
程林森还以为这些穷乡僻野的地方,听到有人来支教,肯定会感激涕零,很欢迎支教的人士,哪里想过还能遇到这种非但没有热烈欢迎,还举着砍柴刀赶人的情况,可偏偏老农说的话好像确实句句在理,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他确实就是跟老农所说的那样,打算随便应付一阵子,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
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老农的怒火就要冲天了。
可是身后没有退路,前路又被人举着刀拦住,程林森就更加恨害他落到如此境地的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放下面子,腆着脸,绞尽脑汁去说好话,“老伯,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是正经来支教的,绝对不是来游玩的那种人。”
正经支教是说来糊弄老农的,不管如何,先稳住对方,把他带到星星小学再说,至于否认自己是来游玩,那就是大实话了,因为他压根就不想来这种地方游玩!
“那你要支教多少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老农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追问他。
程林森擦擦额汗,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三个月可以吗?”天知道,他计划里就只是来呆一个月的啊!三个月已经大大超出他的极限了。
老农瞪他,“三个月?!不过就是放一个又臭又长的屁!一个学期都不够,教个什么东西!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不需要。”
程林森肯定不想浪费时间窝在山旮旯里支教上,他只想着尽快杀回去重新把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收拾那帮孙子呢!让他呆在这里超过三个月,那肯定不能接受。
他想了又想,跟老农商量道:“你认为这样不行,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