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领!”赵羽嘶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向王猛冲来,他要保护自己的兄弟,绝不能让鲜卑人割去他的首级!右手挥剑斩下一个鲜卑人的头颅,左手对准正在砍向王猛脖子的髡头胡人掷出手中的圆盾,盾牌旋转着打在髡头胡人的太阳穴上,髡头胡人被砸的脑袋开了花,手中的长刀掉落地上。另一个髡头胡人猛然掷出手中的长枪,枪身深深的没入枣红马脖子中,枣红马轰然倒下。从马上掉落的赵羽翻身一滚,躲过刺来的三把长枪,抬手对准马上的髡头胡人掷出手中的长剑,“噗”的一下,长剑狠狠插入了髡头胡人的脖子。捂着汩汩冒血的创口,睁大眼睛的髡头胡人仰面栽倒。拾起地上一把斩马刀,一个闪身,赵羽对着冲过半个马身的战马后腿狠狠砍去,“咔嚓”一声,一只粗大马腿掉在了地上。失去一只马腿的战马栽倒在地,痛地满地打滚,将背上的骑士压在了身下。吐出一口鲜血,马下的骑士痛的昏死过去。
“赵大哥,上马!”部下石强牵着一匹缴获的黑鬃马冲到赵羽跟前。
赵羽飞身上马,左手闪电般抓住刺来的长枪,猛一使劲,持枪的髡头胡人被赵羽挑了起来,举着胡人对准挥刀砍向郑虎的胡人用力砸下,两个胡人碰做一团,一起跌落马下,被郑虎噗噗两刀,砍翻在地。赵羽反手一刀刺在马股上,黑鬃马吃痛猛地跃起。赵羽在空中一弯腰,刷刷两刀劈下,两颗髡头凌空飞起。落下的战马闪电般撞飞站在地上的鲜卑人,骑在马上的赵羽身上满是鲜血,有如一个来自地狱的魔神。
四周的髡头胡人看着赵羽如此神勇,不禁面面相觑,一个胆小的髡头胡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口吐白沫,双目痴呆。剩下的髡头胡人纷纷拨转马头,向着四周狼狈逃窜。
赵羽取出长弓,对准逃窜的胡人一阵猛射,胡人中箭纷纷落马。成功逃跑的鲜卑人加上老弱也不到二十人。此战过后,“血狼”之名开始传遍大草原,东部鲜卑的婴儿夜闻“血狼”不敢啼哭。
抱着王猛的遗体,赵羽失声痛哭。想着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刚刚加入队伍时,王猛就立刻提拔自己升为队长,平时也非常照顾自己。为了共同的目标,两人并肩作战。他作战勇敢,为人正直,兄弟们都热爱他,敬佩他。
“大头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在天之灵看着吧,我会将弥加的头带到你的坟前,祭奠你的在天之灵!”赵羽咬牙发誓道。
刚才王离也死在了乱战中。赵羽抱着王猛的遗体站了起来,指挥剩余的五十多个人将死去的兄弟火化,把骨灰装到布袋里,牢牢地系在马背上。拼了命也要将死难的兄弟们带回大汉国,绝不能将他们丢在异国他乡。把重伤员全部绑在马上后,赵羽将其他人召集起来。
“鲜卑人的大部队肯定正在从西、南、东三面围来,北边是乌侯秦水。我们马上渡河,向北方一直走,入夜后,再迅速向西,从西面返回大汉国。”赵羽举枪向西指了指。
马匪原来都是一人双马,这一战虽然死了不少战马,不过加上缴获的一百来匹马,现在总共有三百五十匹战马,都是上等的良驹。
驱马趟过乌侯秦水后不久,赵羽就看到对岸三道铁流从东、中、西三个方向奔驰过来。赵羽等人向北逃去,天黑前就甩掉了追兵。逃亡的途中,大家一致推举赵羽做了大头领。
一八四年五月,辽西郡。柳城。
在柳城外,赵羽将部下集中起来,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
这里七年前出了一位英雄,就是当今万民痛骂的十常侍之一赵忠的叔伯弟弟—赵苞。
熹平六年,公元一七七年,赵苞被中央任命为辽西太守。
熹平七年,十二月,赵苞派人将母亲和妻子从老家接来。在他们走到柳城附近的时候,被来此地抢掠的鲜卑骑兵抓获。鲜卑酋长知道赵苞是一个孝子,就将赵苞的母亲和妻子作为人质,胁迫守卫阳乐城的赵苞投降。
赵苞率着两万士兵出城迎敌。
鲜卑人将赵苞的母亲压到阵前,刀架在老人家的脖子上。
赵苞跪在地上对母亲大呼道:“母亲,孩儿没出息啊。本来想挣点微薄的俸禄孝敬您,没想到却给您惹来大祸。孩儿是大汉的官员,有责任守护国家的土地,不能为了母子之情而失了国家的利益。为了保护大汉的国土,我万死不辞!”
赵苞的母亲也大喊:“威豪!人各有命,不要因为顾虑我而失了忠义!昔日王陵的母亲对着汉使拔剑自刎,以坚定王陵的决心。你努力吧!”
母亲的话音刚落,赵苞就率军发起攻击,鲜卑人根本就没有作战的准备,被杀的大败。败亡途中,赵苞的母亲被杀害了。回乡安葬了母亲后没几天,赵苞就抱憾吐血而死。
“永远的记住他们!赵苞是伟大的英雄,赵苞的母亲更是我大汉的英雄!”
“报仇!报仇!”石强等人一边感动的抹泪,一边举枪大吼。
赵羽将众人与马匹安置在城外,带着郑虎、张彪二人进了柳城。
城门口人潮涌动,一群百姓围着一个榜文正在纷纷议论。
“黄巾贼造反了,咱们幽州的刺史郭勋大人和广阳的太守刘卫都被杀了。”
“是啊,听说冀州大半都被黄巾贼打下来了。”
“颍川一带的黄巾贼也闹的很厉害,还有南方好些地方都被黄巾贼占了。”
赵羽没打算去凑那个热闹,自己这五十人马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在这个讲究门第的时代,去了也会被当作炮灰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