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p>霸道皇姐爱上我!作者:墨染萧绯

第11节

“已是深夜了,王妃近来身子不适,郡主这有属下守着,还请王妃回正苑休息吧。”

想来程文孟也是看出了,方才找了个借口。元王妃顺着台阶一下,安抚了元姝一会,便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走前还同程文孟一起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待程文孟再进来内室时,元姝已戴好了玉佩。

“丫头吓到了吧,别怕,这几日程叔叔就守在这,待你父王一回来,便会将那群人一网打尽。”摸着元姝的头,他叹气说到。

元姝看出了他的自责,心下一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挫败的发不出声音,垂头丧气的摇摇了脑袋。就目前而言,她更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好了,别瞎想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外面有人守着没事的。”

吵吵闹闹大半夜,到这会已然是凌晨了,经过一番惊吓的元姝自然是没了精神,被程文孟安慰着歇下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小人儿,负手立于榻侧的程文孟深深皱眉,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未曾婚配也无子女的他,早已视元姝为女。这么多年,元姝都是在王府过的欢愉,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可是……似乎一切都要开始了。

王爷,应该快回来了。

经过这一夜后,王府又增加了侍卫,就连元姝的寝居中也多了几人守夜。眼看着时间一晃,便要到七月中旬了,一如往年,元王妃下令要往承云寺拜佛。

七月的天是愈见的热,王府藏冰虽多,元姝却不愿浪费。让人搬了一方锦榻到水榭上,挂了轻纱遮阳,便待清风阵阵吹来。持着金勺挖着珐琅碗中的水果沙冰,偶尔眺望一池采荷,身边还有侍人打着扇子,堪称是妥妥的享受。

“青豌,你就坐着吧,这风不住的吹,你点个香散的那般快,何必折腾呢。”

几日而过,她脖间的伤痕快快散尽,也亏的是程文孟有妙药,连嗓子也是早早恢复了。瞧着蹲在地上捣鼓着香炉子的青豌,元姝就好意劝到。

“郡主,这可是时下最兴的事,水榭停凉,焚香抚琴饮茶,连陛下都赞之妙也。”青豌非但不起,还更加捣鼓起劲了,话语中还明显鄙视着不跟时尚的元姝。

被鄙视的人儿无语扶额,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这焚香的活早几年就流行起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文人那般闲心,大夏天的点个香炉子搁水榭上,热风加着郁香,那滋味是别有一番感受。

“你可是屁股不疼了?还不住手过来坐下。”

好不容易天都平静了十多天,不趁机享受一下,元姝都觉得有些憋屈了。青豌嘛,那夜自然是被拖下去打了十五大板,元王妃正在气头上,也就忘记了赦免她,一通打的几日都下不得床,还是元姝去程文孟那里求了药,才堪堪好了起来。

闻言,青豌正打着火的手一停,红着脸就嗔了元姝一眼,笑道:“郡主你又拿这事窘我!你放心便是,我这屁股早好了!明日定能随你左右。”

憨笑中还带着一丝不服输,却没半点怨恨。

元姝也笑了,回道:“那感情好,去承云寺的路有些远,我还担心你走不了呢。”

“啊!走?”青豌惊的连手里的东西也不顾了,统统扔在地上,惊疑的看向元姝,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字。

“对啊,明日我与母妃同车,可怜你只有跟在边上走了。”说罢,元姝还有些同情的嘟了嘟嘴,以示自己的无辜。

青豌立时就风中凌乱了,她的屁股根本就没好全,走路还有些不自然。想想往承云寺去的路,那是在城郊啊!往年她都是与她家郡主同驾,坐车里都抱怨过路远,要真是叫她用脚走过去……那还是死了算了!

☆、第57章

每年,元姝都是生辰的那一日,遂元王妃前往承云寺。今年为办酒筵庆祝,元王妃便特意将拜佛之行提前了一日。王府主母少主出行,自然是少了不一番安排的,虽说现在天都城消停了些许,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清晨天将将亮,元姝便被青豌弄起来一阵梳妆打扮,沐浴焚香更衣,净面添粉挽发。桩桩件件都比素日里来的精细,好在多年来元姝都习惯了,昏昏沉沉的任由一堆人围着摆弄。

消耗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腰身都严重僵直的元姝才解脱了,看着又盘起一些的发髻,珠花云钗倒是极好看的。拢着不知多少层的纱裙便随着一群人往膳厅而去,早已饿的咕咕叫了,她是迫不及待要去吃饭。

踩着攒珠孔雀纹的绣花鞋,她走的是格外有些吃力,不过好在是到了膳厅,前脚兴奋迈入,却在看见摆好早餐的桌旁已坐好的一人时,惊呼了一声。

“阿岚!”

那穿着一身绣鸾的耀眼红裙,不是元岚,又是谁。

正吃着早点的元岚漫不经心的瞧了元姝一眼,用手理了理额间的碎发,明眸微动,搁了手中的筷子,也不理会元姝的吃惊,便唤了她。

“你动作可是越来越慢了,还不快些过来。”

好吧,俨然一副嫌弃的模样,也不管这是在谁家中。

元姝撇了撇嘴,她之所以这么惊讶,还不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在她想来这人该是忙的焦头烂额才是,怎么有闲心出现在了这里?……还在吃她的早餐!

“你怎么来了?”边问着,她也随之走了进去。

元岚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是这幅模样,丢了手里的点心,就近一把抓过了元姝到跟前儿。瞧着画了淡妆的漂亮小脸,原本是要下手掐她的动作都停住了。

“死丫头今天倒是捣鼓的漂亮,饶你一回。”

元姝一哼,用力的拍开了她的手,侧眸间看见了桌上摆着的三幅碗筷,眉头一皱道:“还有别人?”

“哦,还有元颖,她这会在你母妃那,估摸着快过来了。”元岚揉着被元姝拍红的手臂,也不在意的努嘴说到,不过在说及七公主时似乎有些不自然。

“元颖?”元姝一时惊讶于今日怎么来了这些人,往年她要过生日,也就元岚会来陪她去承云寺,今年怎的还多个七公主?便小声问道:“她怎么也来了?”

元岚娥眉轻扫,拉了元姝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咧嘴笑道:“还不是给你去长长脸,谁不知道今天是护国王府郡主出行,有两位公主护驾,多体面的事情。”

好吧,这完全是听不得的假话,趣的元姝一把就掐在了元岚的大腿上,还跟以前一样嚷嚷着:“好你个阿岚,竟然敢那话窘我!”

“嘶!好疼!松手松手,你个死丫头!”

元岚“吃疼”惊叫着,装的的有模有样,逗的一场人都偷偷笑开了。谁不知道她四殿下是个习武之人,元姝的手又没个几道力气,就是换了两只手上也不见得会弄疼她,现在却装出这幅样子,还不是为了逗元姝一个乐子罢了。

果然,又好气又好笑的元姝愤愤的松开了发酸的手,娇嗔道:“随你胡说,要说看,皇伯父打你板子时还该抽你这张嘴!”

说起这办事不利打板子的事情,元岚立时有些小尴尬,忙赶走了一种侍人,凑近元姝跟前就压低声说:“你丫头小着声点!本宫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打板子,你居然还拿这事来笑!”

她靠的极近,元姝有些不适应的往后躲了躲,小手伸出就推了推她,秀眸微眯道:“好好,不说就不说,是我嘴欠。”

这一次再与元岚见面,两人无疑又亲近了些,摒弃了不该有的杂念,元姝待元岚还是极为亲昵的。而元岚,她被打板子的事情,即便是天都城的人都在议论,可只要她听见了就会发火,宫里不少宫人最近都是躲的远远,偏偏今天元姝说了,她却是压着一切情绪,只当是玩笑。

而元姝知道元岚向来是个好面子的,所以也是适可而止的玩笑。

“你既然知道我被打了板子,怎么都不进宫来看我?知不知道我有多疼,躺都不能躺下,镇日的趴在榻上还被禁足,真是憋屈!”没了旁人在,元岚开始大肆的跟元姝吐苦水了。

元姝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脖子,皇宫那地方她是不敢去了,虽说元岚被打了,她不看不问,却也还是上了心。两人相处这么多年,感情不是一朝一夕,比起旁人来,元岚在她心中终归还是占了些地位的。

她还忘不掉穆贵妃那阴鸷的眼神……

“不是你叫我不要去宫里的吗?到这会又埋怨我了。”寻了个借口,她也不愿说太多。

元岚一愣,绞了下脑汁,想起最后一次来见元姝的场景,她似乎是说过那样的话。摸摸嘴,她是无比懊恼了,这几日趴在榻上孤独的难受,除了她母后偶尔来看看外,就没人再来了,念着有元姝作陪的日子,她是无比怀念。这不,伤一好,禁足令一彻,她就迫不及待来了王府。

“你个没良心的!”她戳了戳元姝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听说前几日王府进了刺客,还差点把你咔擦了?”

正吃着小花糕的元姝闪躲不及被戳了额头,一听元岚的话就黑了脸,什么叫差点咔擦?瞧瞧这人,嘴里就没句好的,本来还打算安慰一下她被打屁股的事情,现在看来,完全是没必要了啊。

“你才差点被咔擦了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咒我。”

她是愤愤的低头啃花糕去了,被一通说的元岚摸着鼻头就赔笑,不住道:“我就开个玩笑,死丫头别当真,听说那刺客跑了?还伤了你的脖子?”眸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元姝点点头,叼着花糕百忙抬头。

“总有一天会抓到的。”好吧,最快就是明天,她父王已经来信布置好了一切。至于那个掐她脖子的女人,就等着洗干净吧……

咳咳,这话似乎有点怪,囧。

元岚赞同的点头:“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帮你把她碎尸万段的。”

话语中不尽然透着一股狠意,只可惜元姝不曾听出来,笑了笑就开始吃东西了,元岚也乐于,边吃又同她讲别的事情去了。待元颖来时,元姝同元岚是笑个不停,桌上的早膳也吃了将近一半了。

“四皇姐,元姝。”

少女清甜的呼唤是极为悦耳,元姝应声而去便看见了一身宫装的元颖就站在门廊处,眉间立时笑意加深,娇娇唤道:“元颖!”

两人年纪相仿,向来是直呼其名,身为公主的元颖也不在乎,留了宫人在身后便走了进来。对于这位少来王府的金枝,元姝倒是格外热情,起身便要过去拉她来,却被元岚一把拽着。

“你坐你的,她自个有脚有眼睛,知道该去哪里。”

那带着丝丝冷意的话,不禁让元姝皱了眉头,前一刻还跟她说说笑笑的元岚,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你做什么?还不放手!”她尴尬的朝元颖笑了笑,委实是元岚的手抓太紧了,弄的她起不来身,只好压低声质问着。

“无事的,我自己来就是,元姝你太客气了。”元颖也不见气的,笑着拎起牡丹嵌珍珠的裙摆就径自往空位上走去,曼步轻摇,带着一缕清香,动作优雅极了。

瞧着那一整套的动作,跟她同年的元姝不禁有些面赤了,标准的宫廷礼仪,元姝还是跟她一个大殿学的呢。偏偏人家无意就能优雅高贵,她则是怎么学都不行。

“你快坐,给你留着早膳呢,吃吧。”

才一说完,元姝的手就被元岚狠狠一捏,疼的立马呲牙,却又不好当着元颖的面发作。今天她算是这几个月来,破天荒的开怀了。

元颖点点头,巧然道:“不用了,我方才在皇婶那儿用过了。”

“既然是用过了,还过来作何。”元岚生硬的话语抢在了元姝的前面,直直刺向元颖。

偏生这连元姝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话,可元颖却是毫无感觉,依然笑的好看,恭敬回道:“皇婶让我过来看看元姝可好了,外面的人都等着呢,四皇姐可是有什么异议?”

“你很碍眼。”

元岚再一次直白又粗暴的用话儿抨击了她的七皇妹,东祁国的七公主,皇帝甚是宠爱的小七,宁端公主元颖。

好吧,元姝再一次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两人不对付。说的更明白点,就是元岚讨厌元颖。

这次,元颖多多少少有些尬然了,大抵是没料到元岚会这样。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轻飘飘的就回了句:“哦。”

哦……哦……哦……

到底是几个意思?元姝不得而知,反正她旁边的元岚是气的脸色发青,这要是换了旁人被她那般说,怕是早走了,更不论是皇家公主了,可偏偏这个小七公主就怪了。

非但不走,还似乎大有要跟元岚干上的几分意思。

☆、第58章

承云寺为东祁第一宝刹,筑于京郊安山之巅,得道高僧云集,谓之佛法传承的宝地。来往香客大抵都是皇亲国戚的贵胄之家,而承云寺后山的梨花林,因花种繁多生时过长过茂,更为绝景得名。

“阿瑥今日怎地看起来心不在焉呢?”饮着凉茶的元王妃凝杯看向了元姝。

抱着靠枕斜倚车窗边的元姝闻言,忙挤出一丝笑来,回道:“许是昨晚太激动了,没睡好。”

好吧,其实是不愿去承云寺。也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想太多了,昨个晚上一闭上眼,脑海里不时就窜出了那片梨花林子的场景来。元漓、穆贵妃、还有那人一一都在她的脑中不停出现,弄的心烦意乱了整夜不得安眠。

挑了坠着流苏的车窗帘子,浩浩汤汤的行进队伍让她有些讪然。估摸着是宫里听了她差点死于刺客手下的事情,又或者是为了那封挑衅王府的血书,反正皇帝是又多增了一倍的卫兵护驾这次的承云寺之行。

起初元姝看到那么多人时还惊了一下,好在身后有元岚撑着,不过当时那人的口气不太好。冷笑着说什么——父王这是未雨绸缪,若是你与皇婶谁有个三长两短,东祁……

后面的话没说太直白,不过元姝也清楚是什么。如今元智尚在西州平乱,若是王府出了事,虽说第一个迁怒的会是西钺人,可皇帝也是免不了责任的。毕竟是手握重兵的王爷,皇帝不有所表示下,怕是在谁那里都是说不过的吧。

“明日你父王就回来了,可开心?”

接了元王妃递来的凉茶,元姝不难看出她母妃溢于面上的欣然,点点头道:“自然是开心,天天都盼着父王呢。”

但是,微微轻颤的眼睫毛败露了她的心思,她并不是那么愿意她父王能回来。不,也不是不愿意她父王归来,而是不愿意跟随她父王的元漓归来!

自打上次收了元漓的信笺后,就不曾再收到只字片语了。只从她父王的信中得知,两人是要一道而归的,最迟便是明晚到。

天知道,她有多怕元漓回来!

不过唯一的好事便是,她已经让她母妃递了信到穆贵妃那里,道是府中喜事,希望能送骁叡回来。而后收了穆贵妃的旨意,是答应了。

“母妃,明日早晨便能接叡哥哥回来了吗?”她还是不放心的问到。

元王妃一愣,自骁叡被扣在宫里后,她便不敢让元姝再与骁叡多来往了,其中原因太多。看着元姝只有在说起骁叡时才有的娇怯,私以为自己姑娘还念着骁叡的元王妃,神色不明的点点头。

“放心吧,贵妃那里是同意了,明个中午就能回来。阿瑥啊,母妃本也不愿多说,只是事已定局,明日当着三殿下的面,切不要与阿叡……”

元姝面色一变,缓缓的低了头,应声不语。她显然察觉到母妃已经对她与骁叡的事情发生了改观,从开始的支持,到现在的所谓避嫌。

至于是为了什么,听闻三殿下元漓如今在西州平乱的手段极其凶狠,加之先前更是私下流言这位是要登大宝之位的人。即便她是王府郡主,可人家万一做了皇帝,只怕是治她不难。

“母妃也是为你着想,你也莫要怨母妃,去年不是还说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好看吗,明日他刚好要来,你去看看也成。”

“知道了。”咬着唇儿,藏在广袖中的小手死死的攥紧了袖摆,一切都是拜元漓所致,叫她如何……

车厢轻动,丝丝暑气萦绕,元姝额间隐有热汗渗出,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车轮转动的咯吱,让她再也安不下心了。有一句话叫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元漓当真做了皇帝的话,那她日后该怎么办?

只一瞬间,便是细思恐极!

“今儿瞧着阿岚和七公主两人在一处,似乎不是甚和睦,阿瑥素日与她们往来的话,切记莫要搀和了进去。”好一会不说话的元王妃,思度起这事后,又忍不住提醒了元姝。

赶紧摒弃了脑袋里突然冒出的那个恐怖念头,元姝抱着靠枕煞有介事的听话点头,虽然她也好奇元岚的态度为哪般,不过她是真不愿意被扯进去。

到了承云寺时,与头十几年一样,随着元王妃下车,在一众人的迎接中与主持见了礼。因为是王府内眷拜庙,今日是特意清空了香客,偌大的古刹除却侍卫僧人,便是一阵寒清了。

跪在大雄宝殿的金佛前,元姝缓缓的虔诚而拜,九天是否有神佛所在她不知,可既然她能重生,那就说明了这个世界还有太多的不定。所以跪在佛前,她是毕恭毕守的诚心祈祷着。

——望余生平安,家府和睦,长长久久。

“请郡主拜签。”端着红漆签筒侍立一旁的僧人上前几步,将签筒递向了元姝。

微微敛眉,元姝叹了口气接过签筒,她在这寺里抽过不下十次签,却从来都是卦象不明。先前几年元王妃尚觉惊疑,可越来越的,似乎都把这事压心里了。今年,瞧着这装满大半筒的银签,元姝突然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见她久久不动,站在一旁的元王妃皱了皱美,低声唤道:“阿瑥。”似水的嗓音回想金殿之内,带着些许急切。

元姝一颤,抓着签筒的手忙动了起来,闭着眼一阵摇晃,数十支的银质的签子便铛铛作响,声音极是悦耳。就在她觉得手都发软之际,“铛!”的一声,一支银签掉在了地砖上,光滑的地面上映出了那镂花签子的银光。

很快,银签便被僧人捡起递到了元王妃的手中。

“今日慧空大师将好在寺中,不若由老衲引王妃过去,由大师为郡主解签吧。”方丈淡笑说到。

“慧空大师?甚好,那便有劳方丈了。”元王妃自然是听过那位得道高僧的名头,拿了多年的不明签子,今年心中还是存了些许念想的。

元姝本是不存希望的,偷闲就给元岚甩眼色,便想着与元岚出去走走,却被元王妃勒令必须前去。而元岚与元颖,则是被元王妃有意安排到了偏院去休息。

都道是这个慧空大师幼时便为僧,历经数十年的沉浮,精通各家佛法,行走于几国均是受人尊敬的。而他所解之签文,更是准中之准,在几国皇室中都是得了大名的。

就在不甚简朴的禅房中,元姝见到了那位世人称赞的大师。清光透过轩窗落在了小榻上,趁光而坐的大师正念着经文,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元姝愣住了。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沉和慈祥,冥冥中有着一种安抚的魔力,让人看之不禁安然。

“大师可否为吾女一解此签?”

元姝记得以前曾听人说过,不知是何原因,这位大师不太爱说话。可一旦他说话了,那么不论是几个字,都会是重中之重。

僧人接了银签递到了慧空大师的手中,不知缘何,元姝的心紧了一下,那签中刻字她不曾看过,以为还会与前些年一样空白,可这次她的心乱了。香炉中青烟袅袅而起,耳旁不时传来金钟撞击的洪亮声响,看着覆住银签的白布被撕开,元姝不禁抓紧了自己的裙摆。

“晨光夜月,开阳守星。”

元王妃愣了愣,看了看元姝,便是大喜过望,虽不知签中何意,可是今年总算是签中显象了。不免欣喜的问道:“不知大师可解其意?”

大师不语,只朝元姝看去,淡然的招了招手,待元姝下意识的上前站在他跟前时,那双带着异光的眼睛将她深深定住。惊疑的睁大了眼睛,元姝有些怯怯的想要退步。

那签中,又是光又是月,还有星星,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加之心跳加速,元姝愈发确定今日这签文解不得,便思着央元王妃离去作罢。

“郡主乃是金凤命格,卦显帝后之像。”

“……!”

大师声音如钟,言中定意沉沉,看向元姝的目光更是深不可测,双手合一,对着震惊中的两人恭敬一揖。元姝当即腿软摔坐在了冰凉的地上,而元王妃也说不出话来了。

世人都以龙喻天子,以凤喻中宫,得金凤命格实乃不多见,帝后之尊是差不离的。可谁都知道,当今东祁皇室中无皇子,待皇帝百年之后,定是女帝坐天下。

元姝这帝后之象,怎么可能……

元王妃急急忙道:“大师可是看错了,我儿乃是王爷亲出,命中有凤是自然,可是这帝后之象……莫非,是要和亲?!”

大惊!原先是四国而立,可西钺一灭,南尧臣服,只余下北郅中立不攻不退。元姝即为郡主,也是身份尊贵,和亲……似乎也不大可能。

那大师沉沉一笑,摇头道:“天意既定,不可强求,郡主命在东祁,他日贵不可言。”

命在东祁?

瘫坐在地上的元姝白了脸,口中只喃喃着两个字:“帝后?东祁?”

☆、第59章

元岚找到元姝时,那丫头正赤着脚抱膝坐在紫棠花树下,小脑袋低低埋在怀中,任由树上的朵朵紫花飘下落满一身。紧张多时的元岚方松了口气,弯腰捡起了被元姝随意踹开的攒珠绣鞋,轻轻踩着嫩绿草坪走了过去。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极力抱住一团的元姝抖了一下,循着声抬起头来,略微迷茫的看向了元岚,眸中流露出的忧思点点倾出,低声唤道:“阿岚。”

“不是在禅房大师解签的吗?”搁了绣鞋在元姝的脚边,元岚也顺势坐了下去,为了找元姝她可是跑了不少地方,这会都累的有些气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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