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插嘴:“你这什么意思?我跟展晟能一样吗?我他妈让你栓狗链子了吗?”
周起渝转头看了会儿李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你当然跟他不一样。”
李竹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突然把筷子一摔,说:“困了,回家。”
周起渝起身去扶李竹。
易悬把手一拦:“不准走。”
周起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说:“那时候你也是这么拦着,也是这么说的。”
易悬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变过的憎厌。
李竹连话都懒得说了,手一招,其他小弟们全起身围住了易悬。
周起渝扶着李竹走了,没去管易悬会怎么样。
上了车,李竹嫌弃地把纸盒扔给周起渝:“说哭就哭什么鬼?”
周起渝边哭边笑,对李竹不停地说对不起。
李竹半天没讲话,只好骂司机:“你他妈开车啊!”
车开到了李竹家楼下,周起渝终于哭够了,扶着李竹下车。
李竹不耐烦地说:“老子只是腿瘸了,又不是没腿了,扶个屁啊。”
周起渝松了手。
李竹走两步,又骂:“有没有良心?扶着!”
两人进了屋,李竹想着法儿地刁难周起渝,可对着墙壁骂人还能掉点儿灰,对着周起渝那是连灰都不会掉。久了李竹反而觉得自己变态,只好愤愤不平地骂了句:“你已经没脸了是吧?被展晟教得?”
周起渝还是没说话,端来水给李竹洗脚和按摩。
沉默了会儿,李竹说:“哎,这不是我刁难你啊。”
周起渝知道。李竹本来就得每晚泡脚按摩,这是医生叮嘱的。只不过今晚是把护工给喊走了,改成周起渝来做而已。周起渝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心里好受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李竹问:“你跟易悬怎么回事啊?”
周起渝说:“他只是代展晟看着我而已。”
李竹:“看个屁啊!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周起渝:“我很久没跟他联系了,这次是陆怀出了事,没办法。”
李竹这才消了点气儿,说:“我也是听说他在放消息找那姓陆的,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嘛。”
周起渝却一怔,皱了皱眉头,仰着头问:“这事儿真跟易悬没关系?”
李竹:“我怎么知道?反正他确实也在找,是不是装样子,你自己判断,我懒得想。”
周起渝:“我想找展晟,但找不到。”
这回轮到李竹一愣。他愣了半天,只觉得泡脚的水都是冰的,好半晌才说:“我操!你他妈病还没好啊?!”
周起渝:“啊?”
李竹:“啊什么啊?你去哪儿找展晟?展晟死了啊我的大爷,他灰都没了!”
周起渝一下子懵了,望着李竹发呆。
李竹抬脚朝他脸上泼了一点水,骂道:“老子以为你好了,结果你还没好啊?”
周起渝半天才问:“他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李竹:“五年前被你搞死的!”
曾经的周起渝是个很普通的人,非常普通,除了成绩优秀之外没别的特长,也不爱好参加学校活动,就当个收作业的小组长都嫌麻烦,想方设法地辞了。他就喜欢回家看电视看书,对别的没太大兴趣。
那时候老师都喜欢安排成绩好的学生带成绩差的,而周起渝每个学期都带同一个人,李竹。
没别的原因,李竹不但成绩差,还性格怪异,通俗点说是喜欢欺负人,尤其是乖学生。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