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出神,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说得对……”
经天很困惑:“怎么了?”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从你的视角看起来,我是挺莫名其妙的。”
看着她空洞的神色,经天以为她在说反话呢——女孩们热衷于这么做,吓得他赶紧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认真的,”郑予妮郑重地看向他,“我总以为你是默认知道我喜欢你的,我总以为是你一直在拿捏和戏弄我,所以每次我生气,我就默认你知道我是因为你生气的,其实你……你根本不知道我那么喜欢你,你根本不觉得我会喜欢到因为你生气。”
经天人都傻了:“……真的吗?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
“去年的6月6日开始,”郑予妮张口就说,灵动的眸中溢满爱恋,“其实比那要更早,不知不觉的,但是是从那一天开始醒悟过来的。那天发生了很多事,上午我去三楼打彩印,坐在那里找重启键的时候你进来了,然后你想扶我起来……下午我去你们办公室送水果,听到你在跟物业打电话,我当时还觉得你不太适应基层,到了下班我们在楼梯里碰见,我就跟你说……”
经天接过她的话:“在基层要多些共情能力,不能只发号施令。”
郑予妮轻轻一笑,接着说下去:“那天段溪芮来找我吃饭,我就跟她说你……”郑予妮不愿当着他面说他很帅,于是换了个词儿:“就说到你嘛,她听出来我喜欢你了,就想去街道看看你长什么样。”
经天笑了:“嚯,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突然回来。”
她好惊喜:“你也记得啊?”
他温柔地拂了拂她散落的发:“那一天是记得蛮清楚的。”
细密的爱意散落在记忆的河床底,她凝望着他,一点一点地拾起:“那天你穿着白色polo衫和黑色长裤,我穿了一身粉色,还有那双粉色的平底芭蕾鞋。那双鞋一点跟都没有,所以我抱着荔枝走进你们办公室,站在你身后的时候,突然觉得你比平时高好多……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是不会注意别的男生突然变高的。”
经天抱紧了她,把她紧紧箍在怀里,几经沉息,听起来无比懊悔:“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