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衣叹口气。
九月刚开课，温度还不低。元奕着一身浅蓝衬衣，扣子解下一颗，肌骨丝毫不露，衣袖很随意地向上挽了两转，露出一节白皙手臂，让他的手更显修长。
男色诱人……
元奕食指扶了扶自己的金框眼镜，因为他端坐在桌后而暮衣站在桌前的体位，他需要稍稍仰头，才能和暮衣双眼对视。
但这样仰视的姿态由他做来并没有丝毫不适。
“所以……因为昨晚家里突然出事，你们姐弟偷偷出校，而你没有告诉你弟弟暮离又悄悄回来了？”元奕温和的声音传来，却总让人有种凌厉的错觉。
但无论他的声音是温和还是凌厉，听在暮衣耳里都让她觉得痒痒地心猿意马。
她背着手乖乖地冲他笑，两只手在背后紧紧搅在一起，像是犯了错任凭发落的孩子，怎样惩处都行。
又是这样的笑……
元奕不自觉地稍移开视线，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会无法和一个小女孩对视。
暮衣不开口，元奕并不能如何，他接到暮离电话时，他们的叔辈也在旁，算作他们的监护人，所以确实与家里有关，老师也无权多问。
不过，那两人的言辞有些怪异，这也不是他需要深究的。
“回教室吧，下次如果有事要出校，需要给宿管和我报备。”元奕盖上笔盖，下了结语。
办公室此时并没有其他人，早自习时段，不需要到的老师还未到，需要到的老师都在各班教室，所以只有他们两人的办公室无比寂静，和门外书声琅琅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嗯，元老师。”暮衣乖乖应声，柔柔的声音响在元奕耳边般，让元奕有些僵硬，他皱眉暗自甩了甩头。
连声音都让他觉得无法承受么？
暮衣并没有立刻离开，她踏上前一步，让她的声音离他更近了，“半夜也能给老师打电话么？”她悄悄停顿，才仿佛解释般说了一句，“我是说给老师报备的话。”
前面那句在元奕耳里拉出了性感诱惑的味道，仿佛意味深长……元奕心下惊骇后是自嘲，自己这是终于产生欲望了？
也不该是在对面自己的学生身上。
面上却是一派镇定，他点点头，在暮衣那在他眼里已经幻化成魅惑的笑脸注视下，温和地说，“无论什么时候。”
这应该是老师应有的样子。
暮衣瞬间笑的更加灿烂，专注地看向他，微微俯视的角度也能让她变成了仰视，仿佛对面前之人无限的崇敬，“老师您真好。”她歪歪头，抬起手捋了捋额前的黑发，看到他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继续真诚地说，“谢谢老师的关心。”
元奕垂眸，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暮衣的确走到了门口，背后却传来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暮衣。”真是一副好嗓音。
她转回身，含着笑意的灵动双眼带着疑问望向元奕。
又是这样专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