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面试的市中心商业区大厦,张寒星整个情绪都是低迷的。
丝毫没有看到绿林清新,海水蔚蓝的优雅自然环境与高新科技建筑结合的美轮美奂的场景,他在拥挤的闹市平民区住习惯了,办公间的高级熏香味道都让他觉得格格不入,心情更加糟糕。
看着手里准备的剧本作品,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思想准备,想着再加一份兼职,送个午夜外卖什么的,去那些发达区送,运费高,还能时不时得点小费。
来到前台,看着两个身材性感苗条,面容姣好,穿着高级雪白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张寒星犹如壮士断腕,没有丝毫局促。
“您好,我是张寒星,约好来面试的。”反正也应聘不上,就当来这里歇歇脚。
“好的,先生稍等,我登记一下。”
前台小姐登记核对后,打了个电话。
“面试的张先生已经到了,总裁现在要见吗?”
那边传来男子清亮友好的声音:“总裁说,不用繁琐,直接带人上来。”
“是。”
带着张寒星进了电梯,张寒星注意到电梯有两部,一部是普通人用的,另一部是董事长、总裁专用,是景观电梯,张寒星一脸懵逼的被小姐带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心脏就像起伏的电梯一样,瞬间来到云霄。
电梯迅速来到顶层,张寒星一脸刚正麻木的直接踏入了世秦传媒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区域。
他心里疑窦重重,不过是故作镇定。
不是没面试过大企业,都是好几轮,先hr,再主管,然后负责人,他怎么能直接来到核心领导办公的地方?不会是诈骗集团吧?
要不要现在就逃?可这里是36层啊!要命!
厚重的装甲太空办公间大门徐徐自动打开。
张寒星眼前突然一亮,目之所及,全是清雅浅淡的色泽,米白,白,鹅黄,淡蓝,淡绿,居然有人把办公间布置的如同电影里的海滨度假酒店总统套房一样?随处可见品味高雅的奢侈艺术品,中西结合,还有一些古董,很多水晶摆件和瓷器。插花是中式和美式两种,馥郁芬芳的鹅黄玫瑰、雪白栀子、向日葵、康乃馨、白玉兰等等让这个空间令人特别亲切又舒适。
一只雪白的英国短毛猫跑来,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看他,发出娇软甜腻的喵喵声,用小爪子作势要挠抓他。
张寒星一动不动,看着猫咪洁白无瑕的毛,寻思一定很好摸。这时候,一个身量高挑,纤而不弱,穿着浅粉色麻料衬衫和白色长裤的美男子踱步走来,单手抱起猫咪,微笑凝视张寒星。
“小学弟,好久不见。”
该极品男子超越性别的美貌,拥有着一头赛过绸缎的乌发,垂至腰下。用一根铅笔半盘半披,随性又精致,凌乱有型,还带着艺术家的时髦氛围感,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鹅蛋脸肌肤雪白如钻石闪耀,明眸善睐,笑容甜美亲切还带着捉狭,只有四个字堪形容——天人之姿。
张寒星如遭雷劈,手里的文件夹和简历“哐咚”掉落在地。
高胖的身体容易出汗,哪怕洗过澡换了衣服,此时也散发一阵阵难闻的“味道”,鞋子是原来那双,穿了好几年褪色还沾满了灰尘,头发也乱糟糟的,因为出汗,也像出油般邋遢。
他没有想到,再次遇到此生最喜欢的人,想要表白却一直没有勇气的暗恋对象,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好想死,跳楼?不行,摔成肉饼岂不是更难看?
老天爷,我张寒星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如此残忍对待一个多情善良的胖子?
张寒星欲哭无泪,整张圆圆的脸看着更滑稽搞笑了。
温素知微笑,亲手给张寒星拿了崭新的拖鞋:“进来吧,一直想联络你的,你换手机号了吗?”
张寒星的脚指头蜷缩,听着那清软温柔如箜篌般的极致动听撩人音色,触电般哆嗦了一下。
张寒星拘束的坐在雪白真皮沙发上,感觉自己像个土狗,规规矩矩的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尽管他已经在无数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对着这位‘梦中天仙’肖像了无数次,并且进行‘手工作业’,可这会儿,他对着真人,他再也不敢生出半点亵渎的心思。
他只想快速逃离!
温素知含笑,把桌子上精美的点心和冰镇果饮推到张寒星手边,怀念起了过去:“学弟,还记得三年前吗?那场文学新星大赛,我还是你的颁奖嘉宾。”
“我记得。”怎么可能忘得了。
他高中虽是回县城考的,但有一年奶奶有了捐助,得以来市里治病,他接受相关组织的安排,进入某学园成了临时的走读生,那所重点贵族学园的短暂数月生活,于他而言,既是噩梦又是美梦。
温素知比他年长9岁,他17岁的时候参加了星际联盟举办的文学新星大赛,隐瞒了真实年龄,只为了赚点奖金和稿费,谁承想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得了特等奖,还被学园进行表彰。
那时他才知晓,这场新星文学大赛的赞助者和主办方之一就是创办学园的董事长简淮月,而简淮月,出身星球最古老的书香世家简氏,是简氏老家主最宠爱的嫡幼子,也是是温素知的母亲或母父。
温素知那时26岁,早已经留学归来,并且创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是星球当下最成功最年轻的影视制作人、剧作家、家、摄影家、导演、画家等等,围绕他的评语里最为代表性的便是“天赋异禀,百年难得一遇的影视全科奇才!不愧是纯血oga!”
他在外祖家的贵族学园里获得高中文凭后出国留学的,而张寒星不过是个借读生,但不妨碍温素知和母父简淮月一样善良热忱,爱惜才子。
那场盛大的颁奖典礼,温素知作为压轴出场的重量级嘉宾,给张寒星颁奖的。
与那些长篇虚话赞美不同,温素知又接地气又亲切温暖,笑着搂着张寒星的肩膀,将张寒星介绍给他人:“寒星是我的小学弟,我很高兴我的母校能出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盛况,我为学弟感到骄傲自豪,恭喜你,学弟。”
张寒星那时候紧张的差点没咬掉舌头,眼眶无法自控的潮湿,很丢人的哭成了个皱巴肉包子,温素知笑着给拿出做工精美的定制高奢手帕给他擦泪。
还给他打圆场,最后颁奖典礼结束后,温素知还让秘书送他回家,给了他一张描金暗纹的雪白私人名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便是三年。
眼前的惊艳他心魂的佳人,未改分毫,甚至更有魅力,那种成熟稳重中带着孩童般的甜美柔善韵味,更加摄魄。
张寒星听见自己木讷且沙哑的声音:“我过的很好,谢谢学长关心。”
温素知是首屈一指的豪门望族——温氏和简氏的结晶,但却非常早熟懂事,从没有任何豪门贵族的不良习气,除了两年前闹的满星际皆知的那场非常不体面的惨淡恋情外,可以说毫无破绽,人情世故他无所不知。
对于底层人的艰难,他了解的很透彻,并且力所能及的设立了自己的五家慈善机构,将自己全部事业的利润的百分之13用于这些项目,每年必定抽出十天的时间,事必躬亲的进行慈善活动,防止他人中饱私囊。
温素知很善良体贴的不问张寒星的经历,开门见山道:“我旗下的几家广告公司、电影公司收到了你的简历,你现在有做全职编剧的打算吗?”
“我想换一份薪水高的工作,现在的工作不足以支撑家用。”张寒星声音又平又正,有种豁出去的味道。
温素知点头,把平板电脑打开,操作一番后,反转推过去让他看:“我现在有意向培养几个厂牌的负责人,涵盖方方面面,最重要的就是编剧、策划、作词、概念设计。你看看这份资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呢?”
张寒星傻了,目瞪口呆:“我……我没毕业……没有经验……”
温素知露齿一笑,带着诱惑的眼神,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明珠般闪耀的美丽瞳仁直视张寒星:“未经雕琢的璞玉才最意思,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调教呢?”
温素知歪头嫣然一笑:“不必多虑,我虽然是你的学长,也不会给你任何优待。你要从基层开始做起,方方面面都要学习,我认为你比较合适先从策划和编剧起步,你才二十岁,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怎么样?要不要挑战一下?”
张寒星激动的看着他,又自卑的移开视线,站起身鞠了躬:“我……我愿意!谢谢学长!”
温素知笑出声,起身绕过去,拍拍张寒星的肩膀:“不必说谢,快坐下,那么生分做什么?我也需要吸纳人才,你我是互相合作,互相成就的关系,你呀,还是从前的性子。”
张寒星感觉从头到脚涌入一股温暖的泉水,又似在白云上漂浮,激动的热泪盈眶,硬是憋着,坐下了。
温素知直接在他身边坐下了,噗嗤一笑,下巴尖抵着平板电脑,眯着轮廓精致古典又特别美艳的大眼睛,戏谑道:“你别高兴太早,基层的工作薪水不高,可以说钱少事多,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愿意!”张寒星脑子晕晕乎乎,身边的天仙已经成了他的全部精神寄托,此时此刻萌生出一种为了自己奋斗一回,赌一回的决断力!
就算成就不了,他也能待在温素知的身边,如此就满足了。
他也想为自己私心一回!
“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我的,一分我都不拿,前期只要给我一个学习的机会,维持我基本温饱就行了!”张寒星生怕温素知“不要”他了,急急剖白,甚至后悔一开始自己说什么“不够维持家用”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学长是专门搞事业的,又不是专职搞慈善的,他那么多嘴做什么?!
温素知很满意张寒星的‘不贪心’,不着痕迹的嘘一口气。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不想如此试探,可他不得不防备,他是再也不想培养一个‘反咬自己一口,闹得自己丢脸至极的白眼狼了’。
他不是没选中其他可培养的人选,但有才能的人多数心气极高,不能安定下来,索求要求大部分也高,他不是不能满足,但有个前提是,你得做到;他温素知什么都没看见,是不可能给出去的,他栽培的是自己旗下精英,能给他带来效益,对他忠心耿耿的,而非慈善捐助,更不是拿钱给‘才子’们试水。
他有他的一套创作方法以及运营理论,更有他不可违背的规矩!
“学长,我知道影视制作公司培养人才的规矩,我愿意签十年的专属工作合同!违约金全都您说了算!”
张寒星剑温素知托腮凝视窗外风景,不知想什么,越发忐忑不安,再一次鼓足勇气争取。
温素知噗嗤喷笑,阳光下的笑颜美若天使:“噗……学弟你的话好像走狗宣言,我温素知又不是周扒皮,哪里需要你签十年的卖身契。”
张寒星脸跟烧红了的螃蟹似的,紧紧闭嘴不吭声了。
他也不是没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现在已经过了,太上杆子,别人就会认为你不值钱。
但他心里无声的呐喊——温学长,我,我真的不值钱!
我愿意做走狗啊!!!
我胖,没关系的!尽管使唤我吧!压迫我,劳役我吧!我就当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