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系铁算盘,右佩收银袋,这刺目的两样东西令凌拨云眉头打结,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恨上算盘和银袋。全//本\小//说\网
“初儿,她家是放高利贷的吗?”他小声地问着,不敢惊扰正在拨算盘的“皇姑。”
“不是,开当铺。”云日初正执着小水壶淋着死而复活的长生花——玉浮尘口中的“草。”
开当铺?难怪死要钱。“她很缺银子吗?当铺生意不好?”
“不会呀!她是扬州首富。”好可爱的小花苞,应该也快开花了。
“扬州首富——”凌拨云骤然叫出声,但随即压低音量。“意思是指她非常富有?”
“对。她家地底全掏空了存放银子。”云日初不经意地说出。
他为之咋舌道:“她为什么不把银子放在钱庄生息,放在…地底不是很危险吗?”
“因为欢欢银子太多了,没有钱庄吃得下。”她偏着头将手置于唇上想了想。“还有她喜欢银子,不信任钱庄。”
“嗄!”还有这种人,真是少见。
凌拨云趁没人注意时,在云日初唇上偷了个香。
自从那两对没人性…正确的说法是两个没人性的女人进驻他的府邸之后,他就像爹娘不要的弃儿,被阻隔在她们之外。
不论何时何地,总有一个人陪在初儿的身边,用抓贼的眼神盯着他一举一动,还有她们丈夫一定跟随在后,提防他觊觎他们的妻子。
有这么严厉的监视者,他连丝毫造次的机会都很渺茫,更不用说一些亲近的小动作。
好在,天一黑,她们的相公会连哄带求地拎着她们回房,也就是琼花院左右两侧的厢房,发出令人嫉妒的**声响。
毒伤初愈,他所能做的一件事是抱着初儿同眠,其他更私密的温存尚不可行,生怕将余毒传给她。
“桀骜英挺的皇侄,你靠得太近了,有损姑娘家的清誉。”一只自诩道德的手推开凌拨云。
“请记着我是个重创甚深的男人,皇、姑——”他喊得不情不愿。
“你指的是自尊还是身体?”至少从外表看起来,他复原程度良好。
凌拨云顿时眼烧如灼。“你有一张十分恶毒的嘴,女人。”
“不叫我皇姑喽!教养呐!唉!”莫迎欢故作大失所望摇摇小食指。
“教养是视人而为,有些人并不值得尊重。”对她,他够仁厚了。
没见过开口闭口就要银子的钱奴才,他连走在自己的府邸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付“丧葬费。”
喔哦!竟敢污蔑长辈。她冷眼一瞪,“既然你身体已无大碍,咱们就该来谈谈费用问题。”
“什么费用问题?”他眼神一利,谨慎、防备地盯着她。
莫迎欢是不知“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她端起算盘拨拨几粒小珠子,纯熟的五根手指头十分市侩,不念旧情地往上堆积珠子。
何况他们没有旧情,只有久未见过面的挂名亲戚之名。
说来倒也巧合,她是早他两、三年到宫中一游,而他认了皇上这个亲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少得真不是普通的可怜,大概是她忙着向摈妃们“问候”吧!顺便帮她们保管多余的银子。
“云云救命的诊金五百两,丐帮弟子辛劳的找葯一千两,日夜不休的照料三百两,银针一根五两,你一共扎了八八六十四根,就凑个整数算七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