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东篱凝视着那副画,看了一眼同样看着画,神色略微怔愣的原卿,走过去。
“为什么花开败了?”
原卿握笔的右手颤了一下,在开败的花上留下一点痕迹。
他身体僵了僵,扭头看了一眼只着一件单衣的言东篱,抿唇。
“晚上有点冷,你把外套穿上吧。”
言东篱很执着那个问题,重复:“为什么花开败了?”
随着男人逐渐走近,原卿略微拧眉,“你抽烟了。”
“抱歉。”
道完歉,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
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因为刚才的事情,原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握住画笔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言东篱……要对他说什么……?
见他半晌没有说话,原卿先憋不住,他开口问道:
“我们的关系……算什么?”
“领-导关系。”
言东篱回得很快,语气斩钉截铁。
“你领-导我,你想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当你一辈子的下属。”
原卿眉眼都是惊讶。
“不论你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你都是那个原卿,我喜欢的原卿。”
“你不用那么着急恢复记忆,我会一直在这里,你只需要伸手,剩余的事情全都由我来完成。”
言东篱是认真的。一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但原卿仍然有些迟疑:“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
男人明白原卿的问题,但他暂时没有回答。
“以前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之前是你先找到我,这次轮到我来找你了。”
言东篱单膝蹲下,就算如此,他的身材和磁性低沉的声音都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甚至让人能够忽略他眉间细微的紧张。
如果这是追求宣言,这应该是原卿听过的最不浪漫的版本。
连说这种事情都像是在下最后通告,以一种命令的语气。
比起接吻和那件事,这件事上言影帝表现得格外生涩,连一向镇定自若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像是一块寡淡的木头。
原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用语言回应他。
重新沾了一些颜料,那双灵巧纤细的手又动了起来。
熟练地盖住开败的花,像是什么魔法,慢慢的,在那块画布上,一朵盛放的玫瑰重新插在了瓷白的细口花瓶中。
没有任何言语,但原卿的回应已经传达到。
眼前所见、耳朵所闻有时会骗人,但情感是无法掩藏和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