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美妇人失控的举起手,想要打掉王洛尧脸上的冷嘲,却被他一掌擒住。

“老天!”这情况震慑住宛瑜,她完全不知道王洛尧和家人的相处情形是这么糟!

意识到宛瑜在场,王洛尧终究松了手。

“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美妇人恨恨地拎起沙发上的皮包,快步离开王洛尧的住所。她关上门的那一瞬间,那可怕的眼神让宛瑜忍不住发抖。

重重的甩门声后,一切归于寂静。

王洛尧握紧拳头,用力闭了闭眼,胸膛剧烈起伏。他在压抑,除了压抑,他没办法止住这道伤口。

“尧?”宛瑜的手法怯地触上他的手臂,却被他痹篇。

“抱歉,我需要独处片刻,你先吃饭吧!”说完,王洛尧直直走进书房,关上门,将自己隔绝起来。

不一会儿,她听见书房里传出乒乒乓乓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显然在砸东西出气。

宛瑜的心拧了起来,她忽然想起王洛尧曾说过他有一个不愉快的童年,所以他处理外伤驾轻就熟

是什么样的遭遇,让一个孩子能纯熟的处理外伤?宛瑜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了。

终于,书房不再传出任何声音,宛瑜走到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毅然地敲门“尧,我可以进去吗?”

忽地,书房的门被打开,王洛尧出现在门口,他的神情已恢复平和。

“我没事了,你不要进来,书房乱七八糟,我怕你会受伤。”

即使是在盛怒中,他还是那样体贴她,也不会失控的迁怒到她身上。

“但是你受伤了。”宛瑜看见他手背指节上的瘀血,她感觉心疼“到客厅来,我帮你擦葯好吗?”

他点点头,走出书房,带上门,回到客厅坐下。

宛瑜拿了葯箱,在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帮他上葯。宛瑜知道消毒水碰到伤口有多痛,但王洛尧却面无表情,好似那只手毫无感觉。

他的反应让她好难受“尧,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你不欢迎她,我绝不会让她进来”

他制止她的自责“那不是你的错。”

“尧,你不痛吗?你怎么不哭呢?”宛瑜眼眶红了,成串成串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哭?”

“你已经哭了。”他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她怎么可以对你说那种话?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宛瑜哽咽得无法成言,想起方才王洛尧仿佛心死的神情,她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把刀插着。

“宛瑜”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抱到自己的腿上,用双臂紧紧地搂住她“不要哭,没什么好哭的。”

听见他这么说,宛瑜更是泪如雨下,她是在为他哭,为他的伤痛、为他的委曲而哭。

王洛尧想止住她的泪,却是徒劳无功,他束手无策的看着她脸上奔流的泪水,最后他只好吻她,吻她泪湿的眼、她的泪,还有她那沾上泪珠的双唇。当他吻上她的那一瞬间,宛瑜毫不迟疑地揽住他的颈项,毫无保留的回吻他。

那是个带着碱味的吻,但却是那样甜美,比起他们过往共有的任何一个吻都要甜美。

王洛尧知道,这份甜美来自于她的包容、她的温柔与她的爱。

那一刻,原以为自己坚强无比的王洛尧,听见心墙崩毁的声音,宛瑜给他的爱一吋一吋地击倒了那阴暗的墙,然后一吋一吋的充满他的心房。

这是他此生最美好的一吻,而宛瑜是他等待了几乎一辈子的救赎。除了她,没有人能给。

爱是包容,是毫无理由的相信,是为他人痛而疼痛,为他人的快乐而快乐但他这辈子,从不知道什么是爱,直到他认识了宛瑜。

他拥有坚定的友情,友情是支持他的一股力量,却没有人能给他这种全面性的爱,这样的爱,让他感觉自己从亘古的冬眠中活了过来他感觉他的血液激烈的流动,重新有了热度,心脏好似开始跳动,而他受伤的手开始感到疼痛。

“宛瑜,我爱你。”他捧住她的脸,虔诚的、发自肺腑的说出这句话“好爱好爱你。”

宛瑜望着洛尧,她的泪已经停了,但她带泪的笑容,却是比任何时候都令他动容。

“尧,你知道吗?过去我一直以为我对至刚的感情就是爱,但是在与你在一起的这三个月,我才终于明白,爱不会停滞不前,而会随着时间增加,一天一天地累积。”她望住他,他屏息地回视她“我爱你,尧,我每一#x5929#x90fd比前一天更爱你。”

当她说出那三个字后,王洛尧感受到强烈的震动,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感动。

然后,宛瑜低呼一声,因为她看见他的眼底漾满了泪。

“尧?”

“不要看我!”他咬牙狼狈地别开脸,以右手覆住额头与双眼,试图掩藏自己。

“尧”她轻柔地拉他的手,起先他挣扎了一下,接着就被她的纤纤柔荑给拉开,面对她温柔宁静的容颜。

然后,她捧住他的俊颜,吻了他的额、他的鼻,然后是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她吻他的方式并不纯熟,甚至太过羞涩,但却狠狠的挑起他的情欲。

王洛尧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然后一个翻身,将她覆在自己身下,反客为主地接续后面所有的行动。他以他的吻膜拜她,以他的唇与手代替语言倾诉他的爱意,没有一刻停止。

当他进入她,她因疼痛而瑟缩时,他们紧紧相拥,在那古老而和谐的韵律中,在彼此的怀抱与充满爱意的眼神里,进入了天堂

那天晚上,他们吃了一顿很晚很晚的晚饭,然后一同进浴室洗澡,最后躺上王洛尧那张加大尺码的进口大床。

薄被下,两人仍拥抱着,宛瑜的脸颊与双手都贴在洛尧的胸膛上,而他的手则环在宛瑜的腰间,宛瑜美丽的长发自然的披散在他臂弯里,像一匹发亮的黑色绢布。

有好一会儿,两人只是品尝这份相依相偎的亲密感。

“我从没跟你提过我的家人,”王洛尧忽然开口,宛瑜动了动,仰起小脸望住他,听他继续道:“我以为你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们,所以我就当他们不存在。你今天见到的是我妈,但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就过世了,于是我爸续弦,一年后我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三人就是我所谓的家人。”

“还好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环着他的胸膛低语“我无法想像有哪一个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母亲应该是怎样的,你知道,三岁的孩子根本什么也不记得,我对我妈早就没有存留半点印象。对我来说,我一直当她是亲生母亲,在我十人岁之前,她对我也的确就像对自己的儿子般。十八岁那年,我爸中风,他再也不能到公司视事,所以她慌了,她急着要我爸将股票转入我弟弟的名下,或是立个遗嘱分配财产之类的,好让她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说到这里,王洛尧冷笑了一声。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嫁给我爸为的就是钱,要是我爸有个万一,她会马上带着钱与弟弟离开王家。我爸中风以后,她对我的态度丕变,好像我是她的仇敌,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实她从没当我是她的儿子,她处心积虑为自己和儿子打算,至于我和我爸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她的目的就只有钱!”

宛喻听了一阵难过,她更加偎紧了王洛尧。

“我爸是个自尊极强的人,即使中风了,也紧紧抓着权柄,他仍一心想当王,于是那些股东开始算计他,慢慢将他荚普,同时掏空公司的资金,当我从美国完成学业回来之后,我父亲的公司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我对我爸说:“把公司交给我吧,我会把王家原有的权力要回来!”但我爸不肯,所以我只好和德睿他们合资成立一间公司,先将王氏吃下来,没想到,我爸被我的行为气到二度中风,差点送命。”

王洛尧的声音里有着嘲弄:“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家人与我彻底决裂,我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我把心一横,将王氏转型成投顾公司,让它完全脱离旧有的体制,与原来的王氏再无关系。最后就像你今天所听见的,现在我在他们眼中,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恶魔!”

“不,你不是。”宛瑜泪光闪烁,捧着他的脸低语“你不是为了自己,你只是不想看你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你更不忍心那些跟了你爸大半辈子的员工无处可去你是一个比谁都重感情的人,为什么他们不能了解你的用心呢?”

她的了解使王洛尧胸口一暖,他搂紧了她,紧得像是要把她压进体内与他融为一体。

他埋进她的秀发中,哑声低语:“宛瑜,你知道吗?当我买下这间房子时,我隔出很多房间,我一直希望有一天,他们愿意走进这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是我一直等不到那一天!后来我终于觉悟了,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这房子只有王洛尧独居,却有那么多房间的缘故。

想到这里,宛瑜更心疼了,她紧紧回拥他,将所有他哭不出的眼泪淌进他的胸怀里。

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他的伤痛有她一起背负,他的眼泪由她来为他哭,她要为了他而壮大起来,她要做他最坚强的后盾,永远永远不离弃他!

“尧。”宛瑜低喊。

“嗯?”

“我们把今逃讴为相爱纪念日好吗?我们每年都来庆祝这个节日,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纪念日,我们不要忘了它,好吗?”

啊,他的宛瑜,他的宝贝!

爱是比血缘更紧密的牵系,即使是世上最锐利的刀刃也无法斩断。

她让他和丑恶的过去道别,并用爱为他重新树立新的里程碑。

“宛瑜,我爱你。”王洛尧动容的吻住她,那是他全部的爱恋,全心的默许。他在心里起誓,她将是他此生唯一的爱恋,无人能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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