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t验过被一见锺情吗?」
「啵」的一声,沈暨斓莫名其妙的问句伴随着汽水的开瓶声在暑气中响起,而後不意外迎来了好友们一张张写满了问号的表情。
虽然这人常常提出一些无厘头又很没营养的问题,但闲的发慌又快被烤成乾的男高中生急需一些能转移注意力的事物,才能让他们忽略太yan无情的摧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人发问:「一见锺情我知道,但被一见锺情是什麽鬼?」
眼见听众上钩,沈暨斓十分刻意地转了圈,脸上还带着令在场所有人想给他一拳的神气,声音抑扬顿挫:「简单来说就是,在你和某个人相遇的那一瞬间,你就非常确定,这个人肯定是ai上你了!没错,尽管听起来难以置信,但你就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意。」
在沈暨斓志气高昂地发表完一长串阔论後,全场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最後还是和沈暨斓最为熟稔的钟仁恩上前0了下他的额头,疑惑道:「奇怪,也没发烧啊,还是被热昏头了?」
而这句话就如同一个开关,将被ga0得傻住的其他人的话匣子一一打开。
「他脑子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可怜的孩子,被热到开始胡言乱语了。」
「皮诺可,这个直接电si!」
「够了够了,我没病!脑子也清晰的很!」眼见这帮损友越说越过分,沈暨斓一把挥开钟仁恩放在额头上的手,不满地说:「我说的是真实案例,真的发生过的事!」
「嗯,我猜,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说主角是你自己?」熟知好友本x的钟仁恩迅速地拆穿他,顺带用手帕擦了下碰到沈暨斓额头的手。
闻言,沈暨斓夸张地摆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啊,不愧是我的心灵之友,一秒猜出我的想法!」
「不,我只是从你过往的风流史和为人推测出来而已。」钟仁恩冷笑了一声,毫不给朋友面子:「我觉得大家可以散了,肯定是这家伙又想炫耀自己多有魅力,随口掰出的荒谬故事。」
眼看大家真的打算一一散了,沈暨斓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是的,在你们新中我到底是什麽形象啊?」
「花花公子。」
「人渣。」
「下半身思考的家伙。」
望着眼前这群不给面子的家伙,沈暨斓咬了咬牙,艰难地问出:「……好,那假如眼前和你们说这些的人不是我,你们会相信他吗?」
「不知道,但反正对象是你的话绝对不可信。」
「你是绝对的信用黑名单。」
「说到底,」将话题扯回的钟仁恩不禁吐槽:「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就是通灵了吧!」
见面就能感应到心意什麽的,在他眼里b起罗曼史,更像是灵异悬疑事件。
然而,沈暨斓对这个说法十分不满意,立即反驳:「什麽通灵?!这是命运!命运!」
「命运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很不可信。」钟仁恩嫌弃地嘲讽,又献上了致命一击:「在你想用这个词说服人之前,先好好盘点下自己的花花风流史吧!就你那换nv友堪b换衣的速度,还想让人相信命运?笑si。」
字字jg准、句句到位,没两三下沈暨斓就被这波攻势ko击倒,但他还是艰难地站起,试图辩驳道:「但是少nv漫画不是常出现那种吗?遇见了命运然後……」
钟仁恩直接打断他,并嘲讽:「先撇开现实不是漫画的问题,就算是,你肯定也是後g0ng漫画,而且还是结局会渣到被nv角砍的那种。」
一秒知道对方在捏他schooldays,沈暨斓立即反驳:「蛤,我才不是诚哥好吗?我的渣可是经过双方同意进行的!」
「看吧,你都知道自己是个渣了。」钟仁恩摇着头陈述事实:「作为朋友很不想这麽说,但是你这个渣渣谈命运之类的词,第一反应就是你在开玩笑。」
沈暨斓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摀着脸做作地啜泣了声就开始演戏:「可恶,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信赖已经没有了吗……想当年杏花微雨……」
没有理会自家好友自顾自开启的悲情剧,钟仁恩直接问其他人:「别管这家伙的命运还是感情史了,今天放学要不要来我家打游戏,组队打boss。」
「有冷气吗?」
「当然有,我可不想几个大男人汗流浃背的在家里打游戏。」想到那个汗臭和温度组成的双重攻击,钟仁恩就感到一阵窒息。
「好耶,玩一波大师啦!」
「打boss打boss!」
眼见好友们都一一同意,钟仁恩才转向还在自演苦情戏的沈暨斓:「你呢?也要来的吧?」
前几天刚和nv友分手,最近在学校和他玩一块的也是多是暧昧对象或曾经的pa0友,钟仁恩觉得闲得发慌这家伙会来参一咖。
但意外地,沈暨斓思索了几秒後,最後摇摇头拒绝:「不了,今天我pass。」
「g嘛?有什麽其他安排吗?」
「当然是去见我的命运之人啊!」沈暨斓轻挑地扬起嘴角,若是现在有nv生在场,应该大多数都会为这个瞬间脸红心跳。
加上这台词很帅,不过……
「要去打pa0就直说。」钟仁恩再次毫不留情地拆穿真相。
「……你就不能换个词?」
「za?sex?x1ngjia0ei?」
「……算了,打pa0就打pa0吧!」沈暨斓放弃与好友争论,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我去福利社走走,你们先回教室吧。」
语毕,不等所有人反应,就迅速地离开现场,留给大家一个潇洒的背影。
「可恶,但是不得不说,那家伙真的很帅!」看着沈暨斓逐渐消失在视野的身影,其中一位好友不禁感叹道。
当然这些话不是会在本人面前说的,不然那家伙指定要得寸进尺。
「是啊,就是人太渣,又满口谎言。」钟仁恩附和着。
「是在说刚才那个被一见锺情的命运吗?那个真的有够扯。」
「嗯,先回教室吧,越来越热了。」钟仁恩含糊地结束这个话题,然後又在心中笑道沈暨斓的大意。
他离开的那个方向,根本就是福利社的反方向好吗?要扯谎也至少做好样子,虽然这家伙不管做什麽都不会令人意外就是了。
不过「被一见锺情的命运之人」啊……
虽然很好奇是谁,但竟然跟沈暨斓这种人是命运之人,光想想就很可怜。
元恒高中的校舍後方少有人烟,除了校工外很少有人出没,一般而言,这种地方是血气方刚的高中生们的偷情圣地,但由於一个原因,让想在这亲热的人们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找、到、你、了!」
沈暨斓刻意放轻脚步接近眼前正蹲着看某事物的人,再用力将双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果不其然得到对方微微一震的反应——但也只是这种程度的惊吓。
「啊,午安,吃过午饭了吗?」
面前的少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让x格恶趣味的沈暨斓第n次地感到挫折,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世界毁灭了这人也是面无表情。
……好像真的有可能,如果是唐越擎这个人的话。
「吃过了,吃了卤味加泡面。」没再追究「今天又没吓到唐越擎」这件事,沈暨斓边蹲下边回答他,和他一起盯着笼子内眼前又肥又胖的生物,再次感叹:「你真的很喜欢这只兔子欸,每天都看看不腻吗?」
没错,让学生们不敢来这边亲热的原因很简单也很扯,那就是眼前这只多年前不知道是被校长还是家长会长送来学校养的吉祥物——兔子。
其实区区一只兔子本来也不会造成什麽影响,无视就好,而且兔子通常不会像猫狗那样叫出声惹来教官老师的注意;但问题是前几年有位学长带着他nv友来这里亲热时,据他本人的供词,他们完事的时候和那只兔子睿智的眼神对上了,然後不久後学长就被检查出了x病,学姊被抓到脚踏两条船。
不只如此,接下来还发生过野战被教官抓到、私下的偷情被正g0ng当场抓j等一系列惨案,加上学生们间的口耳相传、加油添醋,这只平平无奇的兔子竟被尊称成了「分手之神」,这里也被誉为是绝对不能亲热的神圣之地。
而听说这个传言的唐越擎只是淡淡地评价了句:「还真是可怜,就因为那堆破事要被冠上这种名号,牠明明就是只可ai的兔子啊。」
「你知道吗?听说兔子的发情期很频繁,也许牠是寂寞了,得不到伴才想着诅咒那些人呢。」沈暨斓笑得不怀好意,他当然也不信这个谣言,只是纯粹想看看唐越擎会有什麽回应罢了。
但没想到,唐越擎这次语气反而多了些怜悯:「那样听起来就更可怜了,没有伴还要被这样造谣,牠还没办法发声维护自己的兔权。」
兔权又是三小,沈暨斓只差没当场捧腹大笑了,唐越擎的某些言行总是能奇异地戳中他的笑点,偏偏这个人是认真的这麽觉得,令人无法直接嘲笑。
时间回到现在,望着不知为什麽每天都很执着要探望这只兔子的唐越擎,沈暨斓再度发出了疑问,却意外得到了对方一句:「没什麽看不看腻的,我只是想来这里放空罢了。」
因为没有人、安静,只有在这里唐越擎才能得到心灵的宁静,也能静下心思考很多事。
得到意料外的回覆,沈暨斓微微讶异地瞠大了眼,正当他斟酌着该怎麽开口时,一阵清风吹过校舍後方枝桠与树叶,带来吹散酷暑的救赎的同时,也吹起唐越擎右额边的浏海。
失去了掩盖的眉角上,有一道极其清晰,长达五公分的伤疤,看上去有些吓人,而事实上唐越擎也因为这个疤时常被人议论。
加上这人经常面无表情又不擅言词,因此「很凶」、「看上去不好惹」之类的词被用在他身上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有人造谣他曾混过帮派,伤痕是打架时留下的。
当然实际情况绝不可能是这样,唐越擎的个x简直乖得和眼前这只兔子一样,甚至更温顺也说不定,然而许多人就是喜欢捕风捉影,制造一些莫须有的谣言。
唐越擎也从不主动解释,对他人的闲言闲语也从不放在心上,只会在几个有勇气或很没眼力见的人上前来问时,抛下一句:「不是打架留下的。」,然後又得到提问者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嘲讽。
真是的,都懂得为兔子打抱不平了,怎麽就不懂得维护下自己呢?沈暨斓边感叹着,边轻轻用手碰触那道伤疤。
但下一秒就被唐越擎轻巧地避开了,并不是厌恶或是惊吓,而是因为:「这里是学校。」
「又没有人,而且只是碰一下而已。」沈暨斓毫不在意,没有收回伸出的手,还想尝试去触0。
「你和我待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对劲的事。」唐越擎用手挡住了沈暨斓的逐渐靠近,像是表明「现在」他们的距离只能到此为止。
校园内人气顶流的花花公子和看上去不好惹的寡言学生,这个组合怎麽看怎麽违和,在这个三人成虎,一句谣言便能迅速发酵的校园,他们的关系是秘密,更隐藏着绝不能让他人知晓的禁忌。
「什麽是对劲,什麽是不对劲?」然而沈暨斓却只是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真要说的话,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了。」
「……」
唐越擎对这段话没有回应,沈暨斓明白他是在默认这段关系就是不对劲的,一想到这,他就烦躁地「啧」了一声,偏偏他对眼前的人又说不出重话。
因为他深知这个过分认真的人,会将那些话同样认真看待,即使那可能只是气话或一时冲动下的重话,都可能让他们的关系画下句点。
想到这点,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一直以来得随心所yu的他好像被拿捏住了,而造成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还一无所知。
最後憋了一身气的沈暨斓,决定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情绪透过某种方式解决,於是他当机立断对唐越擎说:「今天,我想做。」
对他而言,没什麽烦恼是za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次。
但唐越擎却没有要给他那麽多次的机会,在犹疑了半晌後说道:「……可以是可以,但只能一次,我今天有事。」
「嗯?你今天练团时间不是七点吗?」
「六点有个团内会议要开,要讨论新歌的事。」
「欸……算了,一次就一次。」沈暨斓有些不甘心地妥协,还不忘咕哝抱怨:「真是忙啊,我们的天才主唱大人。」
「……没有到天才那种程度。」
「总之,就这麽愉快地决定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沈暨斓乾脆地站起身:「午休要结束了,你也差不多该和史蒂芬说再见了。」
史蒂芬就是指眼前这只兔子,这是牠的官方名字,还有刊登在校园网页介绍。
唐越擎缓缓点头,然後跟着起身,并向在笼子里呼呼大睡的肥兔子挥手道别:「明天见,粉圆。」
粉圆是史蒂芬的非官方名字,且只限於唐越擎一人,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执着一定要叫那只兔子粉圆。
「……牠叫史蒂芬。」沈暨斓不知是第几遍纠正,或许也成了习惯。
「粉圆才是最适合牠的名字。」
看吧,果然又是一样的回答,这家伙就是会在一些地方展现莫名的执着。
18度的冷气仍带不走室内纠缠的黏腻与炙热,沈暨斓的舌头纠缠不休地缠绕住唐跃擎的,刚刚特意吃的薄荷锭的味道在彼此的口腔间扩散,不只嘴间的激烈共舞,连下半身激烈的律动也显示着沈暨斓这人的兴致有多麽高昂。
唐跃擎视线迷蒙的望着面前的人,对方的眸se在染上厚重的情慾se彩同时,平时就隐约可见的那丝恶趣味更加明显,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感到深处被重重的一顶。
对刻意的突袭有些招架不住,唐跃擎情不自禁的闷哼出来,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一声,但仍被沈暨斓jg准的捕捉到,一瞬间,内心的成就感与破坏慾起了化学反应,随後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慾,沈暨斓加速了下身的ch0u动,试图让对发出更多悦耳的声音。
要知道唐跃擎这人就是在床上也和平时一样不声不响,要不是能感受到他的t温与唇舌间的回应,沈暨斓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和人偶za。
正因如此,唐跃擎偶尔的失控才难能可贵,这会让沈暨斓确切真实的t会,不是只有他一人在这场xa中沉沦。
「……今天,你感觉兴致特别好啊。」为了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失态,唐越擎难得在xa中开口,然而话才刚吐出,敏感点又被狠狠撞击,不过这次他咬牙顶住了。
「毕竟只能一次嘛,当然要做好做满。」沈暨斓一只手边撩起浏海,一只手拂上眉角那处今天没能顺利碰到的伤痕,午休下来便憋着的郁气突然就得到了纾解。
「你会陪我的,对吧。」沈暨斓这句话既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句,像邀约又像是挑衅,但他清楚不管是哪种,唐越擎都会同意他的任x。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
果然,面前的唐越擎只是愣了几秒,随後便g住沈暨斓的脖子吻了上去,这是一种默认的同意。
啊这个人真是……令renyu罢不能……
在和对方一起达到ga0cha0时,沈暨斓不住地这麽想道。
然而s出来後还不过几秒,还没来得及感受下贤者时间的余韵,床头边唐越擎的手机就发出轻快活泼的铃声,瞬间打散了一室的旖旎。
「是我设的闹钟,怕错过时间。」在沈暨斓充满问号且无语的注视下,唐越擎淡定自如地伸出手关掉闹钟,还不忘评价:「不过你还真准时。」
所以,如果今天沈暨斓没掌握刚好,即使双方都处於快ga0cha0的兴奋状态,只要闹钟一响,这人仍会及时ch0u身,然後毫不留恋地丢下句:「抱歉,时间到了。」?
再怎麽夸张也不……不对,正因为是唐越擎才有可能这样g!
沈暨斓顿时产生了劫後余生感,还好自己及时结束了这一回合,不然好好的za结尾却用右手收场也太悲惨。
「……某方面而言,你真的很厉害。」沈暨斓摘下保险套并熟练地打了个结,同时对唐越擎的谜之c作发出无奈的感叹。
「嗯?谢谢?」唐越擎完全没注意到沈暨斓的壮烈的心情起伏,脑子还有些迷蒙的他顺口回了句谢谢,没去深思对方话里的涵义。
没在夸你……算了……沈暨斓本来想说些什麽却止住了,他明白唐越擎的某些执着,说也不会有用,何况他就是对对方这些古怪的地方感到有趣。
自己是不是对这人越来越没辄了,想到这,沈暨斓顺着ga0cha0的疲倦感摊在床上,却意外对上唐越擎的视线,他披着件衬衫撑在床头,尽管神se依旧平静却能让人察觉到他有话想说。
「……怎样?」老实说沈暨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ga0得有些猝不及防,毕竟依照对方以往的个x和习惯,完事後会一言不发地去浴室冲澡,温存之类的事几乎没有过。
像是斟酌用词,又像是犹豫怎麽开口,唐越擎的嘴唇张张合合後,终於听他吐出了句:「……你刚刚撩起浏海的时候,很帅很x感。」
「……蛤?」
「就、就这样。」眼见唐越擎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後就慌忙着想下床,沈暨斓迅速抓过对方的手腕,一瞬间视角对换,他们的t位又回到了刚才最激情的时刻。
唐越擎有时说话很直白,有时又喜欢弯弯绕绕,极端到了极点,但这并不妨碍和他已有多次负距离接触的沈暨斓在几秒内猜出他的心思。
「我说你……」沈暨斓眯起双眼凝视身下视线游移的唐越擎,准确无误地说出对方的想法:「该不会是以为我yu求不满,又对自己没办法满足我感到抱歉,所以想说点好听话来弥补我吧?」
沈暨斓感受到握着的手腕微微一震,很明显猜对了。
沈暨斓懊恼地长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先撇开我根本没yu求不满,我说你!真的有好好上健康教育吗?真正美好的xa,是建立在双方合意的情况,一旦一方说不愿意就必须停下来,没有什麽谁为了谁必须委曲求全的情况。」
看着唐越擎被自己说到一楞一楞的,沈暨斓轻轻地弹了下他的额头询问:「听见了没?这是很重要的事,给我好好记着!」
终於回过神的唐越擎轻轻r0u了r0u被弹的额间,缓缓说:「听见了,我只是没想到,有天居然会被你科普健康教育。」
「很难以置信?」沈暨斓轻笑了一声,躺回到刚才的位置,但却没有松开唐越擎的手腕:「很遗憾,这可是我za的基本原则。」
所以要是那时候你拒绝了我的一时兴起,我们也不会有今天了。
沈暨斓的思绪飘忽到过去的场景,察觉到握着的手腕微微一动时,他才回神发觉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腕。
「啊,你要去冲澡了对吧?快去吧,不然要来不及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有我真的没yu求不满,这次做得很开心,但如果你还想让我更开心,可以亲我……」
话没有说完,是因为嘴已经被轻轻堵上,被那柔软的双唇用青涩不成熟的吻技覆盖仅仅不过五秒钟,沈暨斓却听见了自己心脏清晰跳动的声响,剧烈几乎要将x腔撞开,沈暨斓感到一阵晕眩,唇瓣的温度彷佛流进了血ye,再经由血管滑进了下腹。
「这样可以吗?」唐越擎的眼神带着一如既往的认真,没有任何一丝娇羞与无措,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让沈暨斓开心才这样做。
但就是这直率到不行的感情,让沈暨斓难以招架,他有些狼狈地推开对方,催促道:「快去洗澡!主唱大人是想要迟到吗?」同时不动声se地用被子遮住半b0的下身。
「那有让你开心点了吗?」没得到回应,唐越擎不依不饶地不肯移开。
……真的是很想直接进行第二回合让这家伙t会下他有多「开心」!
「开心开心!所以快去洗澡出门!」
沈暨斓乾脆直接背过身,不再直面这名难缠的对手,好在对方没有继续纠缠,沉默了几秒後,说:「那我先去洗澡了,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知道了。」
这是他们的固定流程,唐越擎因为有事总会先离开,所以锁门的任务会交给完事後会休息一阵的沈暨斓,但这是唐越擎的家,他们明明不是情侣关系却能做这种交付信任的工作,明明不是情侣但这一切却彷佛已成了习惯。
躺在床上,也许是昨天熬夜打电动和中午没小睡的关系,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沈暨斓真的感觉到困意袭来。
睡眼迷蒙间,他想起午休和损友们提起的「被一见锺情」,听起来那麽荒唐、玄幻,却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只要有另一名当事人的作证,只要凝视唐越擎那双从一开始便写满了喜欢的眼眸——
那麽谁也不能说,这场命运般的闹剧是假的。
「人要什麽时候才会一个人喜欢自己?」
漫画、、戏剧通常都会详细描述发觉自己喜欢上谁的心路历程,那被喜欢上的一方呢?会透过告白、透过一封情书还是透过不断的贴心与示好来察觉对方的心意?
还是只要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是喜欢上自己了?
这些话即使和钟仁恩那帮损友说,也只会得到一个自作多情的结论,若放在以前自己也不会相信这麽荒唐的事,可现实总是出奇不意,这场离奇的相遇如同恶作剧似地出现在人生中。
在作为青春故事例定开头的开学典礼,迟到被教官拖去一边骂的沈暨斓,和好好站在班级列队尾端的唐越擎无意间对到的第一眼,一个类似直觉的笃定便从心中油然而生——
「啊这个人,肯定喜欢上我了。」
先说沈暨斓是有点自恋在身上的,但也绝对不缺自知之明,何况长期游戏人间的态度令他b别人多了分冷漠的理智,但就是那麽一眼,让他确定了这个人对自己一见锺情了。
奇异的是,那时的唐越擎也只是微微瞠大双眼,甚至表情还是该si的平静,漫画里描述的娇羞红晕一点都没有,甚至视线也只是停留在他身上不过五秒而已。
以至於沈暨斓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但直觉就是强烈地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自己。」
这算什麽?命运吗?还是心电感应?还是曾在nv同学的漫画上看到的命运之番?可这又不是abo世界。
而且还是男的……倒不是说沈暨斓对这方面有什麽歧视偏见,他自己也有朋友是同志,就是没想到这种命中注定的事会发生和一个男的身上。
但就算发生了又如何,这又不是一定要和谁绑定才能活下去的世界设定,况且他沈暨斓从来不是个听天由命的,即使红线紧紧相系另一人,只要他不ai,那不惜一切代价他都会将红线扯断。
b起命运,人的选择才是那个改变的关键。
因此沈暨斓并未将这个「被一见锺情」事件放在心上,他对唐越擎的印象也停留在别人口中那位「眉角有疤看上去不好惹的别班同学」,他们间没有任何交集,开学典礼的那一眼像是从未发生过。
当然,他们并不是完全不会见面,学校就那麽小,又是同一个年级,擦肩而过与偶然碰见是在所难免,不会特意去避开,见面时也不会刻意将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
尽管如此,沈暨斓还是能从每一次的相遇,感受到对方对自己那深深的喜欢,明明没有说过话,明明那次後就从未对上眼,他就是能感受那澎湃到快溢出的心意。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沈暨斓不禁想,如果这是恋ai游戏的话,那家伙对他肯定是放置就能增好感的。
但沈暨斓从不在意谁喜欢自己,因为那样的人多的去了,不管是命运之人、偷偷暗恋他的人抑或是平时的暧昧对象,都不会影响他渣的速度。
只要他们没有交集,这个故事就不会开始的一天。
当然最好也不要开始,否则这肯定是出可笑的闹剧。
但是,命运的转折总会发生在雨天,这个定律是从哪部作品开始的?
高一下学期,正值梅雨季,没错,就是个要嘛你携带了雨伞作为防具,要嘛你家就在附近,不然下场就是变成可悲的落汤j的时期。
沈暨斓因为忘了带作业被留下做劳动服务,刚不耐烦地做完,迎接他的就是前所未有的滂沱大雨,而他又那麽刚好地忘了带伞。
面对这个窘境他先是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打开通讯录想看附近有没有朋友能送把伞过来,但又想到这破天气,所有人肯定都早早回家了。
也不是没有和教官室借伞的选项,但他前几天才又因为迟到被教官念了顿,现在不是很想看到他们。
没办法,只好等雨势变小y冲出去,再不济就是让他弟送伞过来。
等了五分钟後,雨势的确有转小的迹象,但还是有一定的程度,他估0着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减弱了,何况天se也逐渐变暗,只好冲出去放手一搏了。
正当沈暨斓都做好「真男人就是要淋雨」的心理建设时,视野却忽然闯入了一把伞,他惊讶地循着方向望过去,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背着吉他袋,永远都是那一号表情的唐越擎,此时正站在他身旁,伸出手将伞递给自己。
那瞬间,沈暨斓的脑海涌出了很多情绪,有讶异、紧张、还有许多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情,在历经两秒的错愕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感激,他接住了对方的好意,正想用「谢谢,得救了」或「你也留到这麽晚啊」作为开场白时,就见对方抢先一步说道:「那把伞就给你用吧,我家就在附近而已。」
「欸?等、但是……」
「啊,如果是我背上的吉他的话不必担心,袋子是防水的,我也给它包过两层雨衣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
被对方的话语ga0得0不着头绪的沈暨斓,还没来的及再说些什麽就接连被唐越擎打断,最後被抛下一句:「那把伞不用还我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把,就这样,再见。」
目睹唐越擎迅速冲进雨幕後逐渐消失的背影,一向妙语如珠的沈暨斓,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他该从哪里吐槽起才好?从「b起吉他更该先担心自己」好呢?还是从「其实两个人可以撑一把伞」好呢?
沈暨斓望着手中的伞,想起刚刚唐越擎丢下的最後一句话,不知为何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蛤,这百分百就是被嫌弃了啊!」
隔天到校,内心始终耿耿於怀的沈暨斓和钟仁恩叙述了一下昨天的事,当然没提到唐越擎的名字,连x别都没说,只说是一位同学而已。
本以为这样会得到公正的评价,没想到却是会心一击。
钟仁恩还继续打出漂亮的连击:「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个梗图吗?这个橡皮擦我不要了,只是换成雨伞而已。」
「……」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深x1了一口气,沈暨斓重振了一下破碎的心灵,然後一字一字笃定地说:「绝、对、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你有什麽依据吗?」
沈暨斓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这件事,他思考了半晌,拿事情的源头来讲道理:「一般人不会给讨厌的递伞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就看你可怜,同情你啊!但这和嫌弃又是两回事了。」钟仁恩轻而易举地便反驳了他的论点。
「但一般来说嫌弃的话连理都不会想理吧!」
「就说是因为看你可怜了,ga0不好他那天就突然想做件善事啊!」钟仁恩拍拍好友的肩,刻意用沉重的语气告诉他:「认清现实吧,人家就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你也不是那种人见人ai、花见花开的存在。」
沈暨斓瞪了钟仁恩一眼,然後拨开他的手,他当然没那麽自恋,但也不会听进好友的劝言。
谁都可能不爽他讨厌他,但唯独唐越擎不可能,可是他又想不到为何对方那麽抗拒和他有来往。
像是赌气似地,那把伞被他晾乾後便一直放在家里,反正唐越擎也说不用还,那他就不必上前和人y扯关系了。
就是心里有一gu气一直发泄不出来,再加上看到唐越擎一如既往的模样就特别不爽,好像为这件事烦恼纠结的就他一人。
尽管这件事不会妨碍他继续渣,但还是有许多人察觉到他最近的异样:例如za完不会像以前那麽多话、遇到雨天就会开始皱眉。
问了也只会得到一句极其不耐的「没什麽」,所以大多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青春期嘛!有点叛逆和烦恼是正常的,况且沈暨斓平常就是个怪人,再更怪点也无妨。
事情看似就这样翻篇,然而不知是不是老天看戏看不够,不到一个月,两人在十分尴尬又最不凑巧的时候直接碰面——在沈暨斓正和别人在音乐教室亲热时。
门打开的时候,沈暨斓才刚撩开nv生的裙摆,一手搂着对方的腰,明显正要开始前戏。
目睹这幕的唐越擎直接呆在原地,愣了两秒後才想起要离开并关上门别破坏人家的好事,结果没来的及动作,就听里面的nv生娇嗔地抱怨:「真是的,你不是跟我说绝对不会有人来吗?结果咧?人家的兴致都被破坏了!」
「抱歉抱歉,不然这样好了,明天来我家,顺便让你看看那只会後空翻的猫咪?」
「哼,你只是想要和我在床上翻滚吧,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根本没养猫!」nv生轻巧地拆穿沈暨斓拙劣的谎,并毫不留恋的推开了他:「总之不想做了,我要和晓铃翘掉t育课,帮我和t育gu长说一声。」
「遵命,nv王大人。」
nv生闻言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留下事态发展太快还没跟上的唐越擎,和漫不经心看着对方的沈暨斓,前者在脑袋终於转过来後想起必须道歉:「抱歉,我好像破坏了你们的好事,我以为现在这个时间不会有人。」
沈暨斓选的音乐教室确实很隐蔽,因为在楼顶的缘故所以很少人会费心思爬上来,但没想到就是这麽碰巧地被唐越擎撞上了。
「g嘛道歉?这里是音乐教室,本来就不是做那种事的地方。」被打断的沈暨斓没生气,或者说不在乎,一时心血来cha0罢了,没做成就做没成吧!
但见到唐越擎,一个月前的事又逐渐浮上心头,於是随口问:「那把伞,不用还给你真的没关系吗?」
唐越擎顿了一下,接着立即道:「嗯,不用还没关系,要丢掉也行。」
「谁说要丢了啊?」
「……不丢也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沈暨斓轻轻皱起眉,他觉得自己透过这简短的交流0到真相了,与其说唐越擎嫌弃接触他,不如说害怕接触他。
但是为什麽?明明他还能从唐越擎身上感受到强烈的喜欢,明明他们真正的接触也只限於那一次,为什麽唐越擎会对他们间的关系抱持如此负面的态度?
眼看对方挪动脚步,准备像上次一样潇洒离去,这一刻,沈暨斓说不清此时的自己是什麽心情,是不满、报复、疑惑……还是期待?
也许很久以後也不会明白,但他现在就是想留下唐越擎,一时兴起也好,为了解开盘旋不去的复杂星期也罢。
回过神来,一句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要和我试一试吗?」
果然,唐越擎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人,像是怕对方听不明白,沈暨斓又将话说的完整一点:「要和我试试看吗?刚刚我和她打算做的事。」
对上唐越擎难以置信的眼神後,沈暨斓的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这或许缘於自身的劣根x,反正他就是不想看到唐越擎那副平淡无波的表情。
这麽想着,他原本半开玩笑的提议也逐渐染上了期待,如果和唐越擎接吻、和唐越擎za,狠狠进入到对方的身t里,他会露出更多有趣的神情吗?
唐越擎对沈暨斓的心理活动不得而知,他的脑子卡壳了一阵,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为什麽?」
「嗯?za不需要理由吧?就是想做就做,不管对象x别是谁。」沈暨斓表面十分平静,实则正拚命压抑不知为何越发激烈的心跳,他状似无所谓地说:「不过我也没和男的做过就是了。」
沈暨斓凝视眼前的人,他的视线垂下,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泄漏情绪的或许只有垂在身旁两侧微微颤抖的双拳。
看着这幕,沈暨斓突然有点後悔自己的冲动,虽然对方应该不会像青春漫画那样一拳挥过来,呐喊着「你把我的真心当什麽了」,但逃走并列为拒绝往来户还是很有可能的。
可下一秒,唐越擎却突然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在微不可察的换气後缓缓抬起双眼,然後坚定地望着他问:「我真的可以吗?」
「嗯?」这下跟不上脑回路的变成沈暨斓了。
而唐越擎这边,彷佛让他再说一遍需要很大勇气似地,深x1了一口气,再度询问:「我真的可以……和你做吗?」
这的问题一出口,四周空气彷佛凝结了一般,原本在耳边隐约回荡的风声、鸟声、笑声,全部被隔绝在这间音乐教室,这个独属俩人的空间外。
唐越擎的喜欢、期待、害怕、惶恐……等种种感情,一gu脑地直直撞进沈暨斓的眼里,融入身t的深处,平复了他从刚刚便跃动不止的心脏。
他看见自己伸出手,用蛊惑的声音向对面的人引诱:「当然,我会让你有个美好回忆的。」
这是他给的最後一次机会,如果下定决心的话就握住,如果反悔的话可以直接挥开。
尽管沈暨斓早已知晓唐越擎的答案。
所以看着对方没有犹豫地握住自己的手时,沈暨斓除了有种意料之中的喜悦外,还多了些怎样都理不清的复杂感情。
但是那些怎样都无所谓了,在唐越擎的手触及到掌心的那刻,沈暨斓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在对方的惊慌失措中吻了下去。
沈暨斓的攻势极为强烈,轻巧地用舌头橇开牙齿的防守,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彻底染上自己的气息似地,固执地将唾ye递了进去,甜腻的水声在寂静的教室显得过分清晰,沈暨斓凝视着眼前人通红失措的脸庞,唇舌越发激烈地往对方的城池攻陷。
啊,这种心情……原来如此。
沈暨斓突然就明白心脏莫名的跃动像什麽了,像他昨天打的游戏、像他战战兢兢,怀揣极端的兴奋和紧张去迎战的最後关卡——
「请多指教,魔王先生。」
松开被吻到发晕,表情难得失去镇定的唐越擎,笑得更像反派的勇者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