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夜里,在镇子的西面,也就是走过小桥,伍德夫妇家附近的菜地,不知怎么的,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响声几乎震醒了全镇居民,人们匆匆穿上衣服,走出家门,朝着声音爆发的源头望去。
很多人都声称,自己曾经见过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其中有一些戴着兜帽,身上全披着像是参加丧葬会穿的黑色礼服,又有一些拿着扫帚,嘴里叽里呱啦一堆古怪的词汇,什么神秘人,蛇死徒之类的。而且这帮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
怪事,更奇怪的是,那晚过后,小镇居民再从梦里醒来(不过,他们中的很多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发现他们无一不记得事件的全部细节。镇上的奥斯特兄弟最先跑到爆炸现场一探究竟,结果后来他们却说,那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总喜欢戴着卫衣帽子的年轻人特里问。他是最近镇上的新人,不知道从哪来的,总是胡子拉碴,一脸苦相,见谁都黑着脸。酒吧老板的女儿玛吉拉说,他一天只干两件事,躲屋里睡觉,要么出来买醉。
“唉,我跟我兄弟什么都没见到呢。”奥斯特兄弟里后出生的那个说道,特里却讨人厌的哈哈大笑。
“蠢货,那是因为你们忘了。”
“你瞎说什么呢,外乡人,我跟我哥哥不会记错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你说说,那些拿着木棍的人是怎么一回事?”特里投去讥讽的一瞥,握着他那满满一大杯的啤酒,咕咚咕咚吞下一半。
“准是从城里过来的,伦敦来的家伙们,那儿不是经常举办什么展览?”
“在大半夜?”特里扬起眉毛,满眼嘲笑地摇了摇头,对方生气了,抬高音量嚷嚷着,“那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酒闷子特里!”
“依我看——”特里咕咚咕咚,又把剩下那一半酒喝个精光,“他们是巫师。”
奥斯特兄弟听完不住大笑,特里懒得搭理他,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扬长而去。
特里当然不会在意那些自以为掌握了机密的愚蠢嘲笑,因为此刻,他的棍子——应该说魔杖,就插在他裤子的前口袋里。
要说镇上的人为什么都跟失忆了一样全都不记得那天晚上的意外,在特里看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全被修改了记忆。就算他没有亲历那件事,像只老鼠那样偷偷摸摸地躲过傲罗追查,在此隐姓埋名暂时隐居,他也能猜个大概。
话说回来,距离那次追捕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月了,五个月,那帮傲罗办公室的家伙还在忙着计划怎么把他捉拿归案吗?
但愿他们不会。虽说跟麻瓜待在一块难受的厉害,可也好过被抓回去,等着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给自己判永久□□。
唉,再忍一忍吧。
特里想着,三步两步走回了自己现在的住所,还好他手里有点小钱,尚且能维持一段生计。当然啦,除了喝酒,其它的现在他都不太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