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幽幽叹息了一声:最后一个问题,羽,圣诞节假期,你去过英国的其他地方吗?
没有,先生。
她的回答熟练得像是经过了无数次排练。
对于这个回答邓布利多不置可否。
房子只是空房子,真正的家在这里。他伸出一只手虚空点了点浮在半空中那条慵懒的眼镜王蛇,蛇化作一道银光消失,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在七月,提前祝你十三岁生日快乐。十三岁,还是一个可以尽情玩耍,无忧无虑的年纪。
原来她已经要十三岁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记得她的生日。
不过又有什么用呢?她不会因为邓布利多记得她的生日便放弃她的整盘棋局,她的安全感不是靠一句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给予的。心魔并没有真正消除,它仍然潜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待着时机吞噬她的心神。它比慕义还要危险。
尽情玩耍,无忧无虑也许属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永远不可能属于她。
她更不愿意接受辛克莱尔这个名字,那只不过是奥利维亚自我感动的一腔期许。
邓布利多当时的选择还是错了。
她宁愿被交给霍格沃茨的一位教授。
谢谢您。慕羽模仿着曾经在厄里斯魔镜中看见的那个笑容明媚肆意欢笑的小女孩。她向来在模仿方面极具天赋,但是明明小女孩的笑颜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脑海,她却连依葫芦画瓢都难以做到。
羽,将要踏出办公室时邓布利多叫住了她,在漫长而压抑的沉默后这位饱经风霜的校长每一个词都像一笔一刀刻出来的一般,她不止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更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我们至今都在缅怀她,缅怀当年每一个为正义牺牲的勇士,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她仅仅停了停,没有转身:我知道。
棋局早已开始,甚至第一子已经落下,彻底断绝了她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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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歧路
宴会之后的第二天便是乘坐列车离开的日子。晚宴的狂欢一直延续至轰鸣的列车上。
在慕羽刚要踏上列车时达芙妮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她的胳膊,她瞬间皱了皱眉。她宁愿达芙妮的态度继续停留在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上。
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要的只是同格林格拉斯家的一场交易,而不是脆弱,天真,可笑的女孩间的友谊。
羽,暑假你说好的,一定要给我写信。达芙妮拉着她一路走过一节节车厢,嘴上说着一定,语气里却满是迟疑。
只要有时间,慕羽任由她挽着,前所未有地发现连带上固有的温柔面具都十分艰难,不过我会给你带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