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需要主动找到罗塞塔的时候,她就像不存在一样,从来不会出现。而好不容易他们有空闲说上话,又只有短短几分钟。明明他们有几门课是重合的,哈利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显然,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猜想的可能也很渺茫。
现在,他、赫敏、罗恩每天都溜进空教室里练习咒语,或者在图书馆查找毒咒。只不过,有时候赫敏也像罗塞塔一样突然不见,然后再出现。
“我们能不能绑架洛丽丝夫人?”星期一中午罗恩提议道。他躺在魔咒课教室的地板上,刚才连续五次被哈利击昏又弄醒。“用它来练习练习。或者用多比,哈利,我打赌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我不是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揉着后背,“可我浑身都疼……”
“你老是不摔在垫子上!”赫敏不耐烦地说,一边整理着他们练习驱逐咒时用过的那堆垫子,弗立维把他们留在了柜子里,“我晚上还有事!”
罗恩本来打算抱怨,但赫敏最近行踪神秘,第一次透露出她有要做什么的意思。他和哈利对看一眼,赶忙问道:“你有什么事?”
“什么事?”赫敏用很刻薄的眼神看了看他们,“你们一点都没发现——毫无察觉——还问我什么事?”
“赫敏,”哈利说,匆匆把垫子塞回弗立维的柜子,“你最近总是突然不在。罗塞塔也是。你们怎么啦?”
“哦,对啊。”她和两个男孩溜出教室,铃声响了,他们还需要上课,“我们怎么啦?罗塞塔这几天在住院,而且非常喜欢溜出去,庞弗雷女士气坏了——”
他们不得不分道扬镳,赫敏去上算术占卜课,哈利和罗恩去北楼上占卜课。
然而,这节占卜课也让他十分难受。那昏暗的教室里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薰香的味道比往常更加浓郁。哈利趁特里劳尼教授不注意,偷偷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然后靠在印花扶手椅上,一股轻风吹在他的脸上,惬意极了……
“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他躺在教室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脸,伤疤处火烧火燎地疼,把他的眼泪都疼出来了。全班同学站在周围,罗恩跪在他身边,看上去吓坏了。
“你没事吧?”罗恩说。
“他当然有事!”特里劳尼教授显得兴奋极了。她的大眼睛凝视着哈利,阴森森地朝他逼近。“怎么回事,波特?一个预兆?一个幻影?你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哈利撒了个谎。他坐起来,感到自己在发抖。伏地魔的声音听上去近在咫尺……
特里劳尼教授还追着他不放。他努力把她打发掉,借口自己要去校医院,拎起书包朝活板门走去。
但是,哈利根本没打算去校医院。他曾经对西里斯说过自己的伤疤会疼,西里斯让他去找邓布利多,哈利决定按照他说的去做,现在就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穿过走廊,一边想着梦里的情形……那么真切……虫尾巴……伏地魔……过错得到弥补……
等他走到校长办公室的入口处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口令。
“呃……梨子硬糖。甘草魔杖。滋滋蜜蜂糖——”哈利瞪着石头怪兽说,“吹宝超级泡泡糖。比比多味豆……噢,不对,邓布利多教授不喜欢这个……巧克力娃!”他开始急躁起来,踢了一脚石头怪兽,除了大脚趾钻心地疼之外什么也没发生。他气急败坏地嚷道,“糖棒羽毛笔!蟑螂串!”
怪兽一下子活了,跳到一边。哈利愣住了。
“我只是说着玩儿的……”他吃惊地说,急忙穿过墙上的缺口,踏上螺旋形的石头楼梯。楼梯缓缓地自动上升,把他送到了一扇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门上带有黄铜门环。办公室里有人说话。他走下自动楼梯,犹豫着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邓布利多,我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一点也看不出!”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声音,“卢多说伯莎很可能是迷路了。我也认为应该找到她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一点儿行凶的痕迹。把她的失踪和巴蒂·克劳奇的失踪扯到一起,纯属乱弹琴!”
“康奈利,有人作证克劳奇亲口说出伯莎死了。”这是伯尼斯·伊拉斯谟的声音,她狠狠地讽刺过马尔福,哈利对她记忆犹新,“仅凭这一点,就不能忽略他们的关联。而且克劳奇似乎非常责备自己。那么,你认为他怎样了?”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伯尼斯。”福吉说,“要么克劳奇彻底疯了——从他的个人经历来看,这是很可能的,我想你们也同意——他发了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走的也太快了,康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即便克劳奇疯了——而我恰恰认为他不会突然发疯,”伯尼斯接着说,“也确实健步如飞——这并不能解释他出现在霍格沃兹。康奈利,”她的声音变严肃了,“他出现之后,有一个学生被袭击了。”
“呃——也许……他……”福吉的声音有些发窘,“也许,还是等我看过他被发现的地点之后再做判断吧。不过,你说他是在布斯巴顿的马车旁被发现的?邓布利多,你知道那个女人——”
伯尼斯非常大声而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康奈利,最近有点儿上火。”
“我认为她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女校长——而且舞跳得很好。”邓布利多平静地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