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不友善的那种。
斯内卜差点把金杯捏爆，咬牙切齿的低语：「哪个缺德人排的名单？」怎么可以？把罪犯的孩子排在英雄的孩子之后，居心何在？真不该让她参加公开仪式！他就该坚持不让莉莉丝来。魔药学教授怒目刀向校长，却见邓不利多目光也傻了，毫无计画通的老谋深算臭狐狸模样。在队伍前，麦格教授也微愣了一下，严肃的脸慌了一点儿，但只能再次提醒：「莉……莉莉丝布莱克，请出列。」
潘西警戒的瞪了四周一圈，捏捏她的手，低声嘱付：「冷静，记得去斯莱特林。」莉莉丝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僵硬的走出新生队伍，所有视线齐刷刷的甩来眼刀，但她不敢看。
感觉这段路好长，空气好沉重，心脏跳的好痛。监狱里的生父第一次从封藏的旧报纸中回到她的人生里，被海格捏伤过的胳搏回忆起幻痛。莉莉丝爬上太高的椅子，很快用大帽子盖住脸。
「哦，又是个坎坷的孩子，你的父亲也曾去过格莱分多，哦……但你是个水造的孩子，也并不勇敢莽直。这很斯莱特林……」帽子阅读着身下的小脑袋，有点惊讶的哦了一声：「已经不能去其他地方了呢。让你去别处也不合适了，斯莱特林！」
已经不能去别的地方。
莉莉丝涨红了脸。肚子里熟悉的异样感是那蛇妖精液消化的尾声，那好像是斯莱特林创始人的宠物。是因为这个么？她拿下帽子，脸色又一白。不，是因为那个。红色领带所有眼睛也气红刀向她的桌子，被分类帽格断的声音又回来了炸开耳膜，格莱分多的桌子上一对快乐的双胞胎模仿西里斯布莱克报纸上的样子，造模作样的咆哮：「啊！我是大恶棍，我出卖了波特，快送我去阿兹卡班，那里是我和催狂魔甜蜜的小家。」
很嗨。很快乐。很天真无邪。很没有坏心思。很政治正确。很……
麦格教授竟一时喊不住他们。对由正义感堆造的热血孩子来说，替天行道的快感太销魂，喝斥和扣分只会只会像叛逆期父母的嘮叨，催生奋力对抗恶势力的英雄情节。
「走吧。」
修格斯塞住她的耳朵，温声催促着轻推。
「别低头。」
眼泪会掉。
莉莉丝一直被触手怪带着给男人和魔物姦来姦去，习惯性的逆来顺受，几乎要被这无预警的视线和恶意压碎，软绵绵的迈出一步几乎要眼睛发黑的扑街。修格斯接管她的精神，让莉莉丝下一个眨眼冷淡面无表情的放下帽子施施入座。大厅安静的可怕，他们有多爱波特就有多恨西里斯布莱克，多不敢称「那个人」的名就有多敢牵怒莉莉丝布莱克。斯莱特林也有些迷茫，他们不知道该不该为一个立功却疯颠的布莱克应援——重要的是立功，还是疯癲？
「莉莉，来这里。」
德拉科猛的起身，走到桌边拉住莉莉丝，快步坐到自己身边。她黑色的领带也刷刷褪变成墨绿与银色的条纹，同样色调的彩带在无声的空气中慢慢飘落。
这是个让人欢喜的表态。所有绿色领带的小贵族都松了一口气，轻轻鼓起掌来。小小的掌声被下一个分配到格莱分多的欢声雷动瞬间淹没。
被归还神智的莉莉丝恍恍惚惚的回神，发现自己的手被表哥和潘西一左一右的握住。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