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结束巫粹党发起的革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邓布利多的对手是一个摒弃了道德的天才,舍弃了一些东西的人总是能走得更快。而邓布利多却被自己的高尚束缚住了,所有人都期望他当一个救世主,救世主还得是一个圣人。这让邓布利多在明面上只能当魔法部的一个吉祥物,太可笑了,他们竟然认为格林德沃不进攻英国是因为害怕他,或者是和他的桃色绯闻,邓布利多无法抑制对这群废物产生了厌恶的情感,但是一个教授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群废物逼着邓布利多去和格林德沃决斗,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他们在正面战场上糟糕的战绩,的确,没有格林德沃,他们至少不会输得这么难看,但是就凭他们的忌惮和约束,邓布利多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他们明明知道让邓布利多操刀指挥,局面必然会大有不同,但是战争只是政治的手段和玩物,邓布利多这种有真才实学的家伙对他们政治生涯的威胁可比格林德沃大多了。没错,这群无耻的混蛋坚信邓布利多在他们的指示下是个无私的天真学者,会听从他们英明的指挥打败格林德沃,然后把所有的功劳无私地让出来,只保留一点名誉。但是要是给邓布利多进入魔法部,情况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邓布利多就会变成一个追名夺利的小人,抢占打败巫粹党的全部功劳了。邓布利多对他们这种愚蠢的思想洞若观火嗤之以鼻,这时候邓布利多必须承认,他有点庆幸他们都是废物了,废物可没办法真正的约束他的行动。
尽管年过半百,邓布利多尚且年轻,巫师的寿命总是很极端,要么不能举行成人礼,要么百岁仍精神矍铄,这样活的更长的人总是不可避免地承担了太多生离死别,从1997年望过来,邓布利多毫无疑问是可悲的后者,不过幸运的是,年岁带来的不仅仅是亲人,朋友甚至学生一个个离去的悲痛与无奈,也有意想之中或之外的将邓布利多从爱无能的沼泽里拉出来的人,大部分是他的学生。邓布利多在年轻的时候就沾上了老人的腐朽,他的智慧让他走的太快太远,可是哲学的高地不包括生活的无奈和琐碎,现实的阴雨总是无差别的浸湿每一个买不起伞的人。从妹妹被麻瓜欺凌开始,邓布利多的雨伞就在发霉的雨季里一点点被腐蚀了,他的天才也像潮湿的木柴,仿佛永远失去了炽烈燃烧的能力。
然后格林德沃闯进了那场绵延了十几年的阴雨,将湿漉漉的小凤凰拢在金色的羽毛下面,小凤凰的木柴在那一刻被点燃了,他好像要在劈里啪啦的火焰中涅盘了,但就在小凤凰要张开华美的翎羽飞上高天,驱散阴云之际,格林德沃把他的世界的氧气都抽走了,小凤凰的木柴蹦了两个火星,熄灭了。最可怕的是,小凤凰没有办法把这场灾难全都推给格林德沃,他害怕他的氧气不是被格林德沃抽走的,而是被自己烧完的。
权力是可怕的毒药,邓布利多早早的就遭受了它带来的穿肠之痛,连带着对爱也心生胆怯,他给自己戴上了圣人的枷锁,强迫症一样逼迫自己不要因为才华和傲慢做出任何有损他人利益的事。他不敢再去涉足政治,转身回到了霍格沃茨谋一份生计,那时候的邓布利多狼狈极了,他的老师几乎认不出这只耷拉着湿淋淋的羽毛的落水鸟,他们试图安慰开解邓布利多,但是被生活打磨过的人能想到的东西,伟大的全能的邓布利多怎么可能想不到呢?然而,这个无奈之举却让邓布利多看到了真正的太阳,不像格林德沃那样刺眼夺目,而是温暖和煦地照拂着邓布利多蓬松柔软的红发,在那双晦涩的温柔眼眸倒映出这个雨后初晴的世界。
邓布利多从开始教书起,就被评为最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他对于讨人喜欢这一行当研究颇深,天赋异禀,而年轻人们是莽撞的,也是赤诚的,他们的善与恶大多全表露在了明面上,讨他们喜欢再容易不过了。老实说,邓布利多年少时瞧不上这些冲动的家伙们,也不会想着如何回报他们坦诚的爱,年长了一些的时候又过于胆怯。他把所有人都放上了棋盘,自己都未能幸免,那时的邓布利多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后他会被这样一群莽撞的爱闯祸的学生从棋盘上硬生生拉了下来,用他们毫无杂质的澄澈的“勇敢的爱”——他们蛮横地冲破了邓布利多幽默风趣的壳子,直白地询问邓布利多怎么总是不开心,又不顾邓布利多委婉的避让,自顾自地把心里话倒豆子一样倒给邓布利多,很奇怪,格兰芬多的级长先生从前也被他的同学们热切表白过,内心却从未有过什么波澜,而邓布利多教授,不敢再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人,才终于明白了自己本可以得到什么。学生们不加掩饰的爱暖洋洋地烘烤着他的胸膛,烤化了邓布利多给自己套上的白皇后的巧克力糖壳。
爱,这个让邓布利多栽过大跟头的课题,终于在此时此刻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他开始研究怎么正确地爱自己,不是病态的自恋,而是坦然地接受自己是个有缺点也有优点的人,放下有害的傲慢——这很难,邓布利多对着他的学生说到,毕竟他确实是个比大多数巫师都厉害的家伙。当然,如何去爱他人也是一个难题,邓布利多不得不承认,他对格林德沃的爱很糟糕,他把理想中的自己投射上去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两个月,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他们的爱情充斥着利用,但不可否认,他爱格林德沃,这不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情,逃避才是,爱本身并没有错,是他们对这份爱情的态度出了错。
当有学生扭扭捏捏地希望邓布利多给她一点感情上的建议时,邓布利多已经能摆出一副人生导师的架势了:“亲爱的,勇敢地去说出你的爱,这是一件光荣而且高尚的事情,但请一定要尊重爱,不尊重爱的人,可是会遭到报应的。”这位小姑娘沉默了一下:”邓布利多教授,感谢您的提醒,我想,只是因为想要一个男朋友这种理由就随便跟一个无辜的男孩表白,是不尊重爱的,但是教授,因为一些外在的东西,比如才华,比如外貌,对一个人有好感,可以算作爱吗?是不尊重爱吗?“
真是个拉文克劳!
邓布利多只好承认自己也没搞明白这个课题,提议这只小鹰先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比如魔咒的叠加态导致的质变之类的,并承诺下周给她交上一篇论文,解答她的疑惑。这个课题最终也没有被解决,邓布利多交出的答案只有哲学上的思辨,拉文克劳逼人的灵感却穿透了论文上的晦涩文章,直直地洞穿了邓布利多的心灵。最终他们达成共识:”我想,如果我们的大脑没有办法给出解答,不如跟随内心做出的选择吧!”
回到魔法部上,圣人邓布利多会忍气吞声,但邓布利多教授可不会,他现在对于自己的一些刻薄接受良好,天才有傲慢的资本。但邓布利多依旧畏惧权力,深窥自己的内心,邓布利多沮丧地发现,他的心底藏着一位暴君。魔法部的刚愎自用意味着权力不会平滑地被交接,如果邓布利多想要取得战争的绝对指挥权,他必然要将心底的暴君放出来玩弄权术,想也知道这可能会将事态导向不可测的深渊。这也意味着,邓布利多需要做出痛苦的牺牲,比如求助他的学生,去终结他的爱人的野心,他别无选择,只能将自己的学生送上战场,送去纽蒙伽德城堡,以一个教授的身份,哄骗那些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人生的学生,那些无比信赖他的学生们,为了他的怯懦,牺牲在这场革命中。
格林德沃是邓布利多教授平淡温暖的生活下藏着的一颗惊雷,他恶劣的爱人阴魂不散,恬不知耻地用各种手段来招揽他。格林德沃每次演讲宣传的纲领都有邓布利多的影子,不知道他是想表达对邓布利多的亲厚还是要邓布利多承认他们是共犯的事实。邓布利多的圣人病又犯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从容被报纸上的一个个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击溃了,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没有阻止的恶吞噬了欧洲,摧毁了太多人的家园与幸福,每个人仿佛都陷入了狂热与恐慌,而那些还能冷静地战斗的人,被邓布利多教授用他还没有研究明白的爱与勇气怂恿着上了战场,去挣一个英雄的荣耀。
邓布利多教授对每一份战报都付诸了近乎病态的关注,每一个他目力所能及的学生,活着的,死去的,都在他的梦里用包容的眼神劝慰精疲力竭的教授,不折不扣的噩梦。教授先生因为一场情伤遗留下的无聊的胆怯龟缩在霍格沃兹,本该被守护的学生却挥洒着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魔法部一遍一遍地催促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决斗,但时机未至的决斗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他的拒绝还会让军心动摇,邓布利多期望他的学生能理解他的谋划,又忍不住担心学生们对自己失望,与格林德沃的交锋已经让邓布利多精疲力竭,圣人的枷锁更是要压折这枝英格兰的玫瑰。
邓布利多惶惶不可终日,尽管他的谋划在稳步前进,卧底传回来的信息也印证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的胜利归属,格林德沃的统治已经出现裂痕了。纽蒙伽德城堡的地基就是不牢靠的,因为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心底的暴君,他的革命并非是为了巫师的福祉,而是他个人过剩的野心和残暴的统治欲望,他只想把自己高高捧起,却没想到一人的欲望撑不起这座高塔。所以当外部扩张无法再掩盖内部的矛盾的时候,格林德沃必然要走向妥协的道路,向黑魔法的罔顾人伦妥协,向纯血至上主义的歧视妥协,向仇恨者的盲目暴虐妥协,瓜分自己的利益,企图撑起摇摇欲坠的高塔,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快地陷入淤泥之中。
但是邓布利多感觉自己要被失眠打倒了,这场革命要终结于一场决斗,这是最快的也是损失最小的终结方法。如果他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拿下格林德沃,这场战争又会延长几年结束,代表着失踪,伤残,死亡的数字又会往上跳几下,这是邓布利多无法接受的,可是催眠魔法,魔药甚至是麻瓜发明的安眠药都没法让邓布利多好好睡一觉,即使睡着了邓布利多也会被自己的噩梦折磨。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过分的道德感,他此时无比希望自己变回那个格兰芬多傲慢的级长先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君王——”教授,你在吃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还是太累了,安眠药的瓶子被纽特发现了。纽特把手里关于默默然的论文都捏成了一团,邓布利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温柔到有些温吞的学生发过这样大的火,唾沫星子都沾到他打理的漂亮华丽的胡子上了。
邓布利多上前握上纽特的双手,用他引以为豪的温柔嗓音安抚道:“只是要和格林德沃做个了断了,我有点紧张睡不着,你知道,我也只是个——”“教授!您能不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纽特发出了近乎尖锐的声音,邓布利多只能选择沉默,他还年轻,不能做到年老的时候的游刃有余,他张了张口,徒劳地整理自己的头发和眼镜,妄想用憔悴但打理的整洁精致的容颜蒙混过关,这真是邓布利多干过的最蠢的事,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他的学生紧紧抱住了,纽特的眼泪和鼻涕直截了当地毁了邓布利多的打扮,邓布利多的学生怎么可能粉饰太平。
“教授,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赢,更多人会被格林德沃杀掉,教授”他打了个哭嗝,鼻涕泡都糊到了邓布利多的马甲上,“你真的救了很多人!”勉强说完这句话,纽特就很难听地大哭起来,最终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把他哄好的,这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的狼狈了。
纽特展开被无情蹂虐的论文,尴尬地施了一个修复如初去除沾上的眼泪鼻涕混合物,向邓布利多阐述对默默然的最新研究——默默然的分离方法,在讲述了一系列实践操作手段后,纽特盯着邓布利多一字一句地强调:”邓布利多教授,分离默默然还有一项不能缺少的东西——爱,要让默然者感受到他们在被爱,认识到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他们的魔法也是值得被爱的。”纽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教授,我无时无刻不在感激您对我的关于爱的教育。我相信您的其他学生也是一样的,所以教授,不要再因为我们的爱折磨自己了,就像您说的,您要尊重我们的爱。”
邓布利多又一次被这些可爱的年轻人拯救了。
格林德沃回复了他的挑战书,言辞意外的精简,似乎已经意识到慷慨陈词和怀柔话术都没有办法动摇他的旧日情人的意志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筹码押上决斗场,怀抱夺走当年那只热情绚烂的小凤凰的妄想。
是时候开始准备服装事宜了,场地选择和宣传都交给魔法部,他们总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干不好,邓布利多猜测格林德沃也是这么想的,他了解他,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样,他们这样的顶级巫师,会把魔法水平之外的其他所有变量的影响降到最低。况且,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追求一点没什么必要的优雅和时尚,不是为了收拢人心,单纯是喜欢,排除这个理由,又有谁不想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前任面前呢?
决斗那天,邓布利多终于在报纸和战报之外见到了格林德沃,他忍俊不禁——格林德沃竟然把头发染回了年轻时的金色,穿一套雪白的棉布衬衫,舍弃了领巾,最上头两颗扣子也没有扣起来,外搭亚麻的浅棕软马甲,一条不出错的黑色男士马裤,裤脚束在高定马靴里面,没有戴怀表,也没有戴手套,只有胸前口袋里露出了金红条纹的方巾的一角。而魔杖就是那只大名鼎鼎的老魔杖,崎岖的一根,破坏了格林德沃营造出的年轻优雅。只一眼,邓布利多就更坚定了自己会赢的观点——说实在的,这场决斗本来是有利于格林德沃的,毕竟黒巫师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那些破坏力巨大的黑魔法,而白巫师不可以,或者说,只能偷偷摸摸的,邓布利多还为了这件事头疼过一阵子。但是格林德沃打扮成这样,不能不怀疑他有打感情牌的嫌疑,这样代表他不够自信,难以置信,那可是格林德沃!但是谁让他的对手是邓布利多呢?16岁的格林德沃见识过18岁的邓布利多的强大,天才的两年能否被黑魔法和老魔杖填平尚未可知,更何况,邓布利多可不是什么乖乖学生,当年他的黑魔法虽然不如格林德沃强大——或许是邓布利多不具备黑魔法所亲睐的残酷内心,但是白魔法黑魔法混在一起层出不穷的花样让格林德沃心生忌惮。
简单来说,格林德沃没有必胜的决心,而不败的老魔杖,只会选择胜利的一方。
格林德沃那边呢?他已经被邓布利多的扮相惊住了。白色的巫师袍上用金线绣着高傲的凤凰,邓布利多还给凤凰施了魔法,这只金线凤凰在袍子上下翻飞,格林德沃仿佛能听到凤凰的清啼,很可惜,这件袍子在决斗中很碍事,所以邓布利多只是展示了一下就解下交给别人了,一同摘下的还有一顶同样华丽到花哨的白色女巫帽,帽檐一周缀着蕾丝荷叶边,金色的蕾丝缎带被盘成一朵玫瑰系在帽根,过长的部分则抛之脑后,像新娘的头纱,帽尖吊着一颗可爱的小星星,随着邓布利多的动作摇摇晃晃的。
袍子里面是一件轻薄的雪纺衬衫,风琴袖收束在小臂中段,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下摆却只往马裤里塞了一半,不知道有没有用衬衫夹固定住。邓布利多没有选择马靴,而是穿了一双牛津皮鞋,露出一节套着图案是歪歪扭扭的丑凤凰的棉袜的脚踝,不用说,这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织的。为了决斗,邓布利多还忍痛剃掉了他养了好多年的漂亮胡子,防止在决斗中挡住视线,一头蓬松柔软的赤褐色头发被浅黄的发带束成一个低马尾,眼镜也换成了麻瓜那边新造出来的隐形眼镜——邓布利多看起来就像一个郊游的小少爷一样漂亮,多年教研生涯带来的书生气又给他增加了知性的光环,观众不得不承认,决斗的双方都打扮的有点太迷人了,好像是来约会一样。
但决斗开始后观众就不这么想了,两位当世最强大的巫师的第一次交锋就让魔法部布下的保护罩产生了裂痕,他们不得不对观众进行紧急疏散,事实证明,魔法部就是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的。
观众的离场本该让格林德沃产生一点焦灼,这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再受到不能使用黑魔法的限制,但邓布利多猛烈的攻势让格林德沃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事情,他们过于了解对方,甚至到了一个眼神的交汇就能洞悉对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的地步,最终一切的筹划布局都回归到了魔法的威力的比拼上了,格林德沃以为他们的胜负就看谁的魔力先耗尽了,这样使用黑魔法的他要更有优势——邓布利多不知为何没有使用黑魔法,是出于傲慢吗?还是——格林德沃的思路被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打断了,邓布利多把魔杖挥得像一柄剑一样,磅礴的魔力凝聚在杖尖,强势地将格林德沃的防御破开一个缺口,为此,他几乎是完全放弃了对自身的保护,蓝色的火焰点燃了邓布利多的衬衣和头发,而格林德沃看到了自己,被邓布利多湛蓝的双眸中炽热的火焰施以火刑,这是他被幻影移行过来的邓布利多一拳打偏脑袋之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邓布利多的一拳极为用力,打得格林德沃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的事,邓布利多用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缴械咒把他的魔杖收走了。老魔杖一如既往识时务的认了新的主人,格林德沃怀疑它从决斗开始就想跳槽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有过自己可能会输给邓布利多的念头。他本以为邓布利多也是一样的,但是半个多世纪后,邓布利多终究是和他不一样了,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格林德沃遵循着决斗的礼仪向邓布利多单膝跪下,低下头颅,邓布利多的魔杖压着他的肩膀,像国王给骑士授勋。16岁的格林德沃也曾经以这样的姿态勾引过18岁的邓布利多,意图激发出邓布利多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与恶欲,半个世纪后,他们又以同样的姿势终结了格林德沃的野心与恶欲。
格林德沃抬起头,发现他已经看不清邓布利多眼里的情感了,邓布利多这时候形容狼狈,柔顺优雅的低马尾被火焰吞噬,发带也不知所踪,只留下焦黑的发尾扫过被烫伤的白皙脸颊,风流的衬衫也被烫出好几个个洞,浑身上下都沾上了灰尘,但邓布利多依旧光彩夺目,他的眼眸折射着天光,倒映出格林德沃和这个阳光灿烂的世界。
格林德沃呆呆地盯着邓布利多,他的脸颊湿润了,灰尘被化开,他的嘴唇也湿润了,格林德沃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是他已经永远失去了的小凤凰用眼泪给他下了一场小小的雨。
小凤凰紧紧抿着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格林德沃听到了,他在说:”盖尔,我还爱你。“
没能赢得决斗,格林德沃毫无疑义地失去了翻盘的最后可能,魔法部的傲罗冲进场给他带上了限制魔力的手铐,因为他的罪行牵涉到了太多国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把他关到哪个监狱里面,还是直接处死他一了百了。最后他被关到了纽蒙伽德,曾经关着他的犯人的囚室成了他的最终归处,不用想,这肯定是他的旧情人的手笔。格林德沃已经做好只靠和邓布利多写写信打发时间度过后半生的准备了,不,还有打发那些来劫狱的战后清洗中的漏网之鱼,尽管他们往往一来就被抓走了,但偶尔有些人能跟他说上两句话。这种程度的安保,不可能没有邓布利多的参与,至于有没有一点私心,格林德沃希望有。
但是在被放出阴茎,绑在椅子上之前,格林德沃完全没想到邓布利多有的是这样的私心,他们恋爱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保持着柏拉图式的关系,对于性毫不在意,最多也就到接吻,做爱对于野心勃勃的小情侣来说无疑是对宝贵时间的浪费,甚至接吻更多是用在堵住对方的嘴上,毕竟他们都太自我太容易滔滔不绝了。但是在学术交流和为将来的事业做准备之外,他们的确是进行过边缘性行为的,不是手淫或者口交,而是束缚,裸露和窒息。格林德沃对于爱情极不纯粹,16岁,凭着天赋的才华还有先知的才能给予的模糊影像,格林德沃意识到,邓布利多在某些方面是和他不一样的,如果不做些什么,未来的他们也许会站在对立面。
他必须要让邓布利多意识到,他们是同一种人,有着同样变态的控制欲和掌控欲,别想用好好先生的温柔皮囊骗自己。所以格林德沃带着项圈,将锁链强硬地塞进抱着几本变形术着作的邓布利多手里,年轻的学者被这个阵仗吓呆了,捧着的书掉了一地,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放开锁链,解开格林德沃脖子上的项圈。格林德沃知道自己赌对了,笑得志得意满,变本加厉地牵起邓布利多柔软纤细的手,带着邓布利多掐住他的脖子:”阿尔,现在你想怎么做呢?“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格林德沃的喉结,手法轻浮得近乎挑逗。格林德沃有一点痒,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滑动了两下,好像在提醒邓布利多别发呆了,邓布利多于是羞涩的笑了一下,年轻柔软的脸颊陷进去一个可爱的小酒窝,蓬松的红发衬得邓布利多的眉眼愈发温和,格林德沃不能不承认他也是个喜欢漂亮皮囊的俗人,也不能这么说,他的阿尔美得像艺术品一样,他怎么说也是个艺术鉴赏家。
戈德里克山谷的凤凰矜持又热烈地向他的恋人展示着美丽的容颜,以及有力的手指,邓布利多的大拇指死死压着格林德沃的喉结,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收拢,他就这样带着羞涩的浅笑看着格林德沃的脸颊充血,表情逐渐扭曲,又精准地在格林德沃昏过去的前一秒松开手,亲亲密密地丢了个治疗咒,格林德沃也扑过来吻他,不让他说话,他们把嘴唇贴在一起,邓布利多脸蛋红红地轻轻咬了一下格林德沃的下唇,格林德沃也会意地将舌头伸进邓布利多张开的一点缝隙,殷勤地舔舐虎牙和舌尖。
热恋中的小情侣一直亲到喘不上气来,才分开嘴唇,抵着额头笑了起来。邓布利多把锁链在格林德沃的脖子上又绕了一圈:”盖尔,怎么突然做这种事,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但是邓布利多实在没有谴责格林德沃的立场,眼见着格林德沃就要抓住逻辑漏洞把他辩倒了,格林德沃却突然矮下身子,把他抱到椅子上,然后单膝跪地,笑得灿烂张狂,像一只求偶的金色大鸟,让邓布利多没办法把目光放到其他地方。格林德沃把下巴搁在他牵着锁链的手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邓布利多,一直把邓布利多盯得脸颊比外头的晚霞还要红上一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长及手肘的红发拂过格林德沃的面颊,留下蜂蜜的香甜气息,格林德沃才低下头啄吻邓布利多的手背,然后是中指,还抬起眼睛观察邓布利多的反应,正正好好和偷看他的湛蓝眼眸对上了。
格林德沃呢喃着:”阿尔,我亲爱的国王陛下。“被摧残过的喉管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湿热的气息撩拨着邓布利多敏感的手指,邓布利多也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抽出魔杖压在格林德沃的肩上,低语道:”盖尔,我的骑士先生。“在格林德沃”乐意为您效劳“的回应中缓缓收紧锁链,格林德沃记不清那个傍晚他们有没有性高潮,但被邓布利多掌控以及把邓布利多拉下水的感觉毫无疑问激发出了他骨子里的癫狂,两个年轻人没有办法拒绝这种灵魂战栗的感觉。
往后的日子愈发堕落,邓布利多钟爱把格林德沃赤裸着绑在椅子上,然后自己骑跨上去,年轻的肉体的温度让野心勃发,促进了思想的交融,他们忘我地讨论着如何建立政权,掀起革命,当邓布利多说出那一句”freaterworld“的时候,格林德沃第一次明确意识到他产生了非触碰行为导致的性冲动,邓布利多也一样,但他们毫不在意,邓布利多把格林德沃的束缚解开,就坐到书桌前奋笔疾书,格林德沃随手披上自己的衬衫从后面环抱住邓布利多,一刻不停地与邓布利多讨论着每一条纲领,甚至忘了翻墙回家,当太阳从天边冒头的时候,一份将要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计划书诞生了,而他的创作者们则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依偎着睡着了。
他们畸形的关系是格林德沃先开始的,但没想到半个世纪后邓布利多变成了更激进的人,这种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最终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性虐。格林德沃认为这有点俗套了,但是他很坦诚地勃起了,半个世纪的心力操劳没有让邓布利多的容貌减色半分,反而染上了些催情的色彩,少年人的纯真就像消逝的梦一样远去了,只留下成年人的声色犬马。邓布利多的被烧毁的头发长长了一点,又可以束起一个小小的低马尾了,他穿得和决斗时的内搭很像,不同的是今晚邓布利多还穿了一件黑色的腰封,把他柔韧的腰一掐,就像中世纪女人的束腰一样。还有,今天邓布利多好像没有穿袜子,清癯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简单概括一下,邓布利多打扮得性感极了。
邓布利多想要,格林德沃认为没有什么不好给的,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心血来潮把头发染成了金色,虽然褪色了的头发不可抑制的从头皮里面冒出来了,但他至少可以骗自己,盖尔还是阿尔的骑士先生,这让格林德沃又扬起头来,他不能理解邓布利多口中的爱,但不影响他为此洋洋自得,好像扳回一城似的——盖尔对于阿尔的爱只有利用,但是阿尔不一样,就算阿尔把盖尔关进了牢里也要忍不住来找他。
格林德沃等着邓布利多以一个吻开始这场性虐,却没想到邓布利多俯身给他带上了个止咬器,格林德沃突然产生了恐慌的情绪,他越来越看不懂邓布利多在想什么了,他有预感,邓布利多想做的或许并不是性虐,而是包含了性爱的凌虐。
邓布利多把格林德沃的表情都看在眼底,蛰伏了半个世纪的控制欲抬头,他故意露出了一个羞涩的微笑,格林德沃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缩紧了喉头,邓布利多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勒住他的脖子,而是环住了他的阴茎——但格林德沃的第一反应却是,邓布利多为什么带了手套。这让他觉得邓布利多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活人,而是什么动物或者尸体,他一瞬间产生了把邓布利多的手套咬下来的冲动,事实上,格林德沃一直认为自己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即使邓布利多因为什么道德方面的原因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凭借着邓布利多对自己的深爱,他也能在邓布利多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格林德沃被绑的很死,手臂被绑到了椅背后面,绷直的皮带勾连起项圈和手腕上的绳结,迫使格林德沃打开胸膛,小腿也被紧紧固定在椅子腿上,整个人动弹不得。但对格林德沃有一点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最该被束缚的应当是他那张嘴和那条金舌头,而止咬器唯一能阻止的只有亲吻,邓布利多的堪称拙劣的谋划摆在了明面上,格林德沃已经叼住这只心软的小凤凰的尾羽了!他也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肆意地笑着:”没想到当世最伟大的巫师会害怕一个阶下囚的亲吻,但是阿尔,为什么不先试一试呢,你能在决斗场上打败我,没道理在这里不行。”格林德沃语调低沉,演说家的天赋将邓布利多带回了金色的夏天,邓布利多也放任自己浸没在这不复返的流光岁月里,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一路向上解开格林德沃的衣服,像少年时那样骑在格林德沃的大腿上,将裹着丝绸手套的两根手指卡进项圈与脖颈中间,脑袋枕在格林德沃的肩上。
邓布利多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盖尔,你知不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杀了阿莉安娜?“
格林德沃总来没有听过他骄矜的爱人发出过这样气若游丝的声音,1889年的格林德沃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说服自己继续留在邓布利多身边只会浪费时间,妨碍他的宏图伟业,但最终他也没能逃掉。格林德沃知道无论他给出哪个答案,这个晚上就会平安的过去,他和邓布利多也会回到像一对冰释前嫌的老友一样做笔友的日子,但是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偏离了这个偏执狂的预期,他听见一个陌生难听的声音:“我……我不知道,当时太混乱了。”
下一秒邓布利多就用要把格林德沃变成无头骑士尼克的力道拧上他的脖子,喉管直接被捏扁,软骨被强硬地挤作一团,连“嗬嗬”的微弱气流声都被邓布利多以暴君般的独断专横镇压。邓布利多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格林德沃,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可惜格林德沃已经充血到耳鸣了,眼球的血管也被挤压,视线模糊,根本分辨不出邓布利多在说些什么,他只是对邓布利多做着夸张的口型:“圣人邓布利多,何必在意您辉煌的人生中的小小污点呢?”格林德沃的阴茎因为窒息的硬了起来,不过只能可怜兮兮地被压在邓布利多柔软的臀瓣下面,邓布利多的暴怒在意料之中,邓布利多也一定会在他被掐死之前放开他,所以他可以尽情的用言语嘲弄邓布利多的装模做样和贞节牌坊,他们谨遵着安全适度的原则。
这一次格林德沃的判断没有出差错,邓布利多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格林德沃的脑袋以示安抚。邓布利多找回自己平时的温和嗓音:“盖尔,你还记得伊文思吗?那位负责审讯犯人的先生。”格林德沃也配合着惊讶道:“他竟然是你的学生?阿尔,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你是怎么把你的学生塞进巫粹党的。”他兴致勃勃地把脑袋往前伸,不顾喉结被项圈嘞的难受,“你是发现了我的厉火咒的漏洞了吗?这个咒语我改良了十几次,嵌套了上百个魔咒判定和循环,实验中出错的概率也接近0,到底是哪里还有疏漏?”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在戈德里克山谷,你是看着我在理论上证明了厉火咒的确实可行性的,你知道,我拿出来的论文不可能出错。”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美丽的眼眸低垂了下来,浓密纤长的睫毛压下的阴影将剔透的湛蓝染成了浑浊的颜色,格林德沃恶劣地接下邓布利多的话:”施咒者和咒语本身都没有问题的话,善良的阿尔,问题就只能出在被施咒者身上了,圣人邓布利多,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不等邓布利多回答,一边狎昵地挺了挺胯,阴茎蹭着邓布利多的马裤,灼热地顶着邓布利多的会阴,一边继续抢白:”我猜,你是把他们做成傀儡之类的东西了吗,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然后用你这些愚蠢的学术的耳目手脚待在我身边,帮我做事?“
格林德沃越说越兴奋,阴茎分泌的前液把邓布利多整洁的马裤弄得一塌糊涂,被邓布利多狠狠抽了一魔杖才老实下来:”抱歉教授,是我话太多了,您继续说。“但他浅灰的眼睛分明在挑衅邓布利多,嚣张地大嚷着:承认吧阿尔,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离开我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邓布利多没有生气,他早就接受他的爱人的恶劣脾性了,也不想把精力放在和格林德沃争个口舌上面。他站起来抽掉皮带踢掉鞋子,苍白的脚掌踩下皮鞋后帮,趿拉着走到床边,坐在床上把马裤脱了,格林德沃一直很喜欢邓布利多修长笔直的双腿,算不上光滑,但柔韧的肌肉线条流畅,手感极佳,少年邓布利多可以用最甜美的话语向他的金色大鸟剖白自己的内心,坦诚地无所畏惧,但对于展示自己身体的行为却害羞极了,格林德沃只看过一次他光裸着腿。那次是在一个很普通的晚上,格林德沃突然想到了白天他们对于死亡圣器的考据有一处遗漏,富有激情的金色大鸟没有通知邓布利多就快活地从窗户翻进邓布利多的卧室,同床上松松散散穿着浴袍的邓布利多面面相觑。
少年邓布利多在没有访客的时候对自己有些松懈了,穿着浴袍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研读最新一期《今日变形术》,因为是夏天,邓布利多没有把浴袍的腰带好好系上,一双腿无知无觉地露在外头,随意地支着,圆润的脚趾顺着小腿骨到足弓的线条无意识地蜷缩着,在昏黄的灯光晕染下,邓布利多像一副油画一样精致。兴奋地跳上窗沿的格林德沃一瞬间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他手一挥,碍事的大部头文献被魔法托到书桌上,他本人则是扑过去热情地拥抱他美丽的小凤凰,手掌伸到邓布利多的腿弯下面一用力,就把邓布利多打横抱起来,轻巧地安置到书桌前的椅子上,邓布利多则施了个闭目塞听咒,听他的盖尔讲述自己的最新发现,不知不觉两个人都把周围的事情全忘了,眼睛只能看到速记羽毛笔记下的文字,耳朵只能听到彼此的雄辩,等到灵感的火花稍微冷却,两位天才从思想的高塔上短暂地瞥了一眼凡尘俗世,邓布利多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穿拖鞋了。
英国夏天的夜晚气温不是很高,脚直接踩在地板上还是有些冷了,邓布利多也懒得让拖鞋飞过来,直接把两只脚都抬起来搭在了椅子边上,环抱着膝盖团在椅子上,冰凉的脚甫一接触大腿皮肤就把邓布利多冻了个哆嗦,从椅子后面环抱着邓布利多的格林德沃不假思索地探下身,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住了邓布利多的双脚,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两个当世仅有的天才突然变成了一对随处可见的笨蛋情侣,邓布利多的脸红透了,想都没想就用改良版的幻影移形把格林德沃送回了他在姑母家的房间。
格林德沃眼一眨怀抱就空空如也了,他揉捻了一下手指,回想着邓布利多冰凉柔软的脚的触感,第一次切身地理解了男人对于足部下流的痴迷。格林德沃是毋庸置疑的行动派,所以他没有打算就这么睡下,而是再一次从窗户翻出去夜袭邓布利多,他可爱羞涩的恋人还呆呆坐在椅子上整理笔记呢!
邓布利多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还没回过头就被他年少的恋人抱住了,邓布利多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格林德沃的胸膛里面,纤长的胳膊软下来环住金发少年的后颈,指尖无措地抓着空气不知道往哪里放,只有鲜红的耳尖从赤褐色的发丝间冒了出来。格林德沃就着邓布利多的动作托着腿弯就把邓布利多正面抱了起来,轻轻放回床上,邓布利多还害羞地锁着格林德沃不让他起身,白皙的双腿也绷紧了缠在格林德沃的腰上,格林德沃好笑地把他年长的美丽恋人从怀里扒出来,热情的吻上含羞带怯的脸庞,灼热的气息把邓布利多的脸颊蒸得更红了:“阿尔,怎么这么害羞,恋人做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邓布利多受不了格林德沃的调笑,抓着格林德沃闪耀的金发把他拽了起来,却被他顺势捉住手吻了起来,从指尖吻到手掌,又沿着手臂一路往下,邓布利多被他弄得全身都软了,格林德沃一放开他的手臂,邓布利多的胳膊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塌塌地落到床上了。格林德沃发出两声意义不明的哼笑,邓布利多有些恼羞成怒了,抬起手臂扇了两下这个采花贼的脸,只可惜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反而像是抚摸一样,邓布利多奈何不了格林德沃,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再看他。
格林德沃如愿以偿地抱住了邓布利多的两条腿,他无师自通地用力舔吻邓布利多的大腿根,叼起皮肉轻咬吮吸,留下艳丽的红痕。直到邓布利多喘着气要去踹格林德沃的时候,格林德沃才舍得把嘴从邓布利多的腿间软肉上把嘴撕下来,他把邓布利多的腿打开,跪在中间直起身子,捏着脚踝就把邓布利多的右腿抗到了肩上,用脸颊挤压邓布利多的小腿肚,高挺的鼻子陷进软肉里面,脚踝当然也没有被格林德沃放过,那一小块踝骨上依附着的白嫩皮肤被格林德沃舔得通红,让人担心会不会破皮了,害羞地蜷缩着的脚趾也一样,邓布利多从没想过他16岁的恋人这么不知羞耻,连脚趾都能含进嘴里。
少年邓布利多最后连格林德沃什么时候走到都不知道,只知道格林德沃走之前给他手心里塞了个柠檬雪宝。邓布利多被格林德沃搞得累极了,没有再收拾一下自己就含着柠檬雪宝陷进酸酸甜甜的梦里去了。
而现在的邓布利多教授显然不再像18岁时那么容易害羞了,当年温和的暖白也因常年不见天日变成了苍白,当然也可能是环境光不同,黑色的衬衫夹稍微勒住了大腿根的软肉,纯粹的勾人心魄。邓布利多教授没有穿内裤,两条腿上除了衬衫夹没有其他的布料,衬衫的扣子也被他解开,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优雅知性的教授摇身一变,成了个浪荡的公子哥儿,看得格林德沃口干舌燥,柏拉图式的恋爱在此刻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邓布利多提前给自己润滑过了,但是插入的过程还是有些不顺利,两个人都是新手,骑乘的姿势也难度颇高,邓布利多被撑得难受,格林德沃也快被夹断了,但他们就是要折磨对方,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塞了进去。进的太深了,邓布利多感觉自己格林德沃的阴茎快顶到他的结肠口了,过剩的快感到了难捱的地步,邓布利多克制不住咬住了格林德沃的肩头,来挺过第一波高潮。很可惜这点努力适得其反,疼痛给了格林德沃致命一击,他没能守住精关,像每一个普通的处男一样秒射了,微凉的精液冲击肠壁,把邓布利多也逼上了高潮,从牙缝间泄出了几丝甜蜜的呻吟,精液溅到了格林德沃的小腹和胸膛上。邓布利多没有把腰封也解下来,粗糙的皮革紧贴着格林德沃光裸的腹部,感觉称不上好,特别是在他们在刚刚进行了世界上最亲密的身体接触之后,这种难受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格林德沃感到了莫名的心烦意乱。
初尝情爱的旧日情人想要向彼此讨个吻,却被冰凉的铁制品阻拦了,花瓣一样的嘴唇被止咬器冰了一下,让它的主人清醒了过来。格林德沃也说不出什么幸灾乐祸的话,毕竟他自己也不好受,已经当了阶下囚就没必要再嘴硬了。他诱哄着邓布利多给他把嘴笼取下来,别为了惩戒他委屈了自己,格林德沃深知邓布利多有多喜欢亲吻。但邓布利多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行,盖尔。我就是担心我过分沉迷你的吻了,这个小东西防的不是你,我并不是为了让你痛苦而来的。”
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我和那些勇敢高尚的学生做下了约定,用夺魂咒和遗忘咒的叠加咒给他们进行了洗脑,算了,盖尔,你傀儡的形容非常精准,在我没有直接控制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顺着被种下的思想烙印行动的。”邓布利多讲着讲着产生了呕吐的冲动,自厌的情绪上涌,他稍微抬起身,精液从两人的交合处流出,粘稠地滴到地上。
“但是我还是要负起一个‘圣人’的责任,我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灵魂早就被魔鬼收走了,所以像是刑讯,虐待和杀戮之类的会损害纯洁灵魂的事情,都是我控制着他们做的。”邓布利多一点一点地坦诚自己的罪行,像是在同教堂里的神父告罪,开始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神父,而是地狱都容不下的魔鬼,邓布利多的忏悔让他爽的头皮发麻,刚射过一次的阴茎又直挺挺地戳在了邓布利多的屁股里面了。他克制不住想象圣人邓布利多手染鲜血站在他身边的模样,是与圣人的洁白纯粹截然不同冷艳。英格兰玫瑰的嫣红的花瓣原来是鲜血的颜色,这支终结了纽蒙迦德的荣耀的娇妍花朵褪去了圣人的伪装,就像朦胧的晨雾散去,只在猩红的花瓣上面留下些许晶莹的水珠,美得触目惊心。
邓布利多继续往下说:“我的学生们教会了我正视自己的傲慢,巫粹党的革命纲领有我的参与,我认可你我的才华无懈可击,从外部击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简单地采取暴力镇压的手段并不可取,《国际保密法》给巫师带来的伤害在巫师界屡见不鲜,魔法部粗暴的执法必然引来不满和反扑。但是盖尔,从内部瓦解就简单的多。”邓布利多拍了拍格林德沃,示意他不要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格林德沃会意地自下而上慢慢肏起邓布利多的后穴,邓布利多接着说:“盖尔,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一场革命,它的目的应当是改变不合理的制度,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满足你一个人的野心。君主统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盖尔,你的革命从一开始就违逆了历史发展的规律,失败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派遣卧底,加速巫粹党的发展进程,尽可能减少它的寿命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你的失败还可以作为一个和平改良修订《保密法》的机会。”
格林德沃却不同意邓布利多的观点,他主张强权政治的合理性。“阿尔,如果你站在我身边的话,这些都可以避免,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最强大的巫师,如果没有你站在我对面,战争怎么可能持续这么多年呢?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魔法部的那群废物,而对于普通巫师,也不过是头上换一个政府的事情。”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挥了挥魔杖解开格林德沃的双手,方便他握住他的腰动作。“盖尔,你能保证你的政府不会压迫普通巫师吗?”邓布利多放出格林德沃执政晚期的错误决定影像记录,“虽然没有系统的研究数据,但是长年累月地使用黑魔法无疑损害到了你的大脑和精神,这些决策……”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无一例外的带有毫无必要的残暴色彩和不理智的癫狂,格林德沃,黑魔法无疑放大了你性格里的黑暗面,让你失去了最基本的克制力。所以即使我站在你身边,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被野心驱使着走上了同你一样的道路,另一种可能是我无法忍受你变成这种愚蠢自大的模样和你分道扬镳。”
这几乎是刻薄的嘲讽了,但格林德沃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脸皮再厚,都撑不住循环播放的影像,邓布利多折磨人确实有一手。他有点气闷,邓布利多对着魔法部那群随便侮辱他的废物都能做出一副圣人模样,对自己却这么苛刻,他忍不住开口嘲讽:“怎么现在不当你那圣人了,你的慈悲唯独落不到我身上吗?”邓布利多笑了起来,高高在上地回答:“我从来不是个圣人,我只是,盖尔,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其中一个你也很熟悉……”“又是那个纽特·斯卡曼德?!”格林德沃的脸色铁青,“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个学生,哦我的老天,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别跟我说什么爱和勇气,那不就是感情用事和鲁莽吗?你要说爱,邓布利多教授,谁还能比我更爱你,你的学生能理解你的课题吗,能和你对上哪怕一招吗,能爬上你的床吗?你要说勇气”格林德沃换了一种温柔的口气,“阿尔,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无论是火龙的蛋还是亡者的国度的夜骐,只要你和我一起,我都能给你。我们本可以一起走到最高的地方,我亲爱的小凤凰。”
“嘿,盖尔!我们已经过了可以说这种话的年龄了,我们现在都该明白你给我什么,就要从我这里加倍拿走什么。”邓布利多被格林德沃插得声音娇软,言辞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盖尔,你的辉煌已经落幕了,再纠结也毫无意义,你的罪行已经得到了审判。”
“现在,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盖尔,你知道是谁杀了阿莉安娜吗?”
格林德沃秉持着辩论手的敏锐:“阿尔,你不是说再纠结过去的事情毫无意义吗?所有的罪行已经得到了审判,如果你气不过,大可以直接下手,不需要拿妹妹当借口。”
邓布利多从格林德沃怀里站起来,浑浊的精液顺着腿根流下,他的面容尚且保持着少妇般的万种风情,发红的眼角诉说着淫靡的绮丽。这间牢房设施很全,格林德沃被邓布利多绑到了刑架上,双手吊至头顶,项圈的牵引绳挂在邓布利多的手腕上,膝盖被绳索拉开,直直的跪在粗糙的地面上。邓布利多看着格林德沃翘着的阴茎,转身拿出几个小环和几根长银针,将有些凌乱的碎发别到脑后。
邓布利多对魔力的控制非常精准,如果他想,即使是阴茎和脊柱穿环这种手术也可以让人毫无痛苦地完成,但是对格林德沃没有仁慈的必要。简单做了个消毒,邓布利多没等银针冷却就扎进了格林德沃的马眼上方,最敏感的地方被极端粗暴地对待,格林德沃控制不住惨叫起来,但脖子被邓布利多死死拉着,没有办法通过撞墙转移注意,只能生生承受非人的痛苦。邓布利多没有听人惨叫的爱好,随手扔了个无声咒过去。
邓布利多不是专业的穿孔师,但这不是很重要,毕竟即使没弄好一个愈合咒也能解决问题,格林德沃疼得咬紧了牙,这个时候他开始恨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把他的嘴堵起来,他的牙龈已经被咬出血了,但他不想咬断舌头昏过去,尽管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但格林德沃不想错过邓布利多这幅冷淡艳丽的样子,戈德里克山谷飞出的凤凰向他展露着涅盘重生后炫目的翎羽,是与那时害羞天真的可爱小凤凰一样不容错过的美丽。
邓布利多对于格林德沃经历这种非人的疼痛还能硬着的天赋十分敬佩,他没想到是自己的功劳,他把阴茎环穿好,处理了一下伤口,看到格林德沃嘴角溢出的血有些心软,揉了揉格林德沃的脑袋安抚,没想到格林德沃就这样射了出来。邓布利多挑了挑眉,他本想尽快把脊柱穿环弄好,但是格林德沃这么享受的话,他也不介意把速度放慢。
格林德沃折磨过很多人,深知皮肉上的痛苦怎么都比不过穿髓凿骨的痛苦,应该没有穿髓,邓布利多没有让格林德沃瘫痪的打算,但是银针和骨头摩擦的刺耳声音让格林德沃的下半身痛地失去了知觉,他现在全屏手腕上的绳子吊住才勉强维持住跪姿,但手腕被勒断的痛苦在此时不值一提。格林德沃最终还是疼昏过去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项圈和脊柱环被一根绳子勾连起来了,迫使他只能尽可能往前挺胸,之前勾着项圈和手腕绳结的皮带现在一段勾在阴茎环上,另一端挂在嘴笼上,阴茎被扯的难受,邓布利多还拉着牵引绳逼迫他抬头。“盖尔,你们审讯程序的第一步是什么来着?我记得你们到最后才会用上吐真剂,先是——粉身碎骨。”
这一次格林德沃没办法用昏迷逃避痛苦了,邓布利多对他施了个强制清醒的魔咒,格林德沃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土崩瓦解,皮肉失去了支撑,全身的痛觉神经都在像大脑呐喊,他像是被人用锤子硬生生砸死了一样,但他还活着,痛觉神经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大脑皮层传回令人绝望的电流。
但下一秒就痛苦突兀地消失了,邓布利多优雅地捏着魔杖画下休止符,温柔的嗓音像天使一样:“盖尔,现在你知道是谁杀了阿莉安娜了吗?”格林德沃只是舔了舔嘴唇,情欲直白地染浑了他的瞳孔,他几乎可以说在视奸邓布利多:“阿尔,你都是这么审讯罪犯的吗?我都有点嫉妒了。你有没有审讯过你的学生?你也是穿的这么漂亮地‘喜爱’他们的吗?”格林德沃把自己说得憋了口闷气,他从记忆里扒出几个被丢到牢房里的有着闪耀金发的俊美少年,没忍住开始阴阳怪气,“你在审讯他们的时候也会坐到他们腿上给他们肏吗——”邓布利多忍无可忍,直接打出去一个钻心咒,格林德沃狠狠往后仰过去,身上的锁链随着他剧烈的颤抖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每一次动作又会拉扯他的阴茎和尾椎,达成恶性循环。纽蒙伽德审讯犯人的刑罚很多,邓布利多挨个用在了格林德沃身上,鞭刑,极寒,窒息,贯穿,压迫,钉刺,每一个都残忍无比。但不知是前面的折磨让格林德沃的痛觉阈值提高了,还是情欲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格林德沃一声不吭地全盘接受,守口如瓶,只是一心一意地欣赏他美丽的情人。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知道疼痛已经没有办法对格林德沃造成什么伤害了,接下来应该是厉火咒,一般人到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半死不活了,格林德沃还能像这样用如有实质的视线抚摸他的身体,不能不赞叹一句天才在哪个领域都是天赋异禀。邓布利多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格林德沃的阴茎放下来,打算用一点怀柔政策。邓布利多轻轻地把温凉的脚放到格林德沃的阴茎上,用脚掌慢慢地踩踏,粗粝的地面摩擦着龟头,格林德沃倒吸了一口气。“盖尔,我审讯过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大多数我不认识,但偶尔会出现一张熟悉的脸。也许是在教室里,也许是在我的办公室,也许霍格莫德村的酒吧里,我们一起喝过一杯黄油啤酒,他们有的计划着给暗恋了三年的女孩表白,有的终于攒齐了毕业旅行的钱,有的还没有来得及和大吵一架的家人和解……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不能用夺魂咒枉顾他们的英勇,不能用仁慈破坏计划辜负他们的付出,更不能擅自帮他们选择死亡,我的心每时每刻都被放在烈火上灼烧,有时我都在疑惑为什么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盖尔,你真的没有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为了一己私欲毁坏了无数人本可以拥有的美好?”
格林德沃没有办法理解邓布利多在说什么,在他的观念里,邓布利多是不希望战争夺走这么多人的生命,这些都可以被他的强权政治论解决,他继续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将所有过错都归结于邓布利多没有站在他身边,内心深处却涌上了难言的恐慌,他第一次没有办法接上邓布利多提出的课题,甚至连邓布利多在谈论的东西都无法理解,邓布利多好像不断地往前走着,有了新的朋友,新的所要守护的东西,将来也许还会有新的爱人,而自己却被留在了原地,邓布利多好像要从他的世界离开了。邓布利多撩起眼睫深深看了他一眼,格林德沃感觉自己的心思都无处遁形了,他们曾经非常享受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可是时过境迁,所有的东西都好像不一样了。“盖尔,不要恐慌。事实上,我也没有研究透这个课题。爱的确是一个太抽象的概念。但是,虽然没有明确的理由,但我坚信,爱是最强大的魔法,我看过我的学生为了朋友战胜过远超他实力的巨型蜘蛛怪,看过一个小姑娘用一个拥抱安抚了狂躁的狮鹫,纽特也告诉我,分离默默然的关键就在于爱,爱的奇迹每时每刻都在这个世界上演着。盖尔,就像我说的那样,我并不是来这里惩罚你,而是想要一个答案和邀请你跟我一起研究爱这个课题。”邓布利多纵容格林德沃肏自己的脚,有点担心地面给格林德沃的阴茎磨坏了,他把格林德沃的跪姿调整成双腿并拢的样子,阴茎搁在大腿面上,然后安心地把重量压到踩着格林德沃阴茎的脚上。他不知道格林德沃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重欲的人,但他不忍心看着格林德沃露出恐慌的眼神,将糟糕的心情用粗暴的性掩盖。
邓布利多摘下手套,温柔地拢上格林德沃的耳朵,继续说到:“盖尔,我发现你总是把你的失败归结于旁人,巫粹党里混入了纯血主义者,我没有站在你身边。但是你的革命失败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你的野心和傲慢,对于爱和生命的蔑视。盖尔,如果回到了过去,我不存在,你真的就能成功吗,如果你是个短命的家伙,掌权一两年就死了,说不定能勉强算作成功?”格林德沃叹了一口气:“太刻薄了,阿尔。你不能在我面前也装装圣人吗?你既然认为我不懂爱,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呢?你在这里逼问我谁杀了阿莉安娜,到底是因为你对你的妹妹充满了愧疚和爱,还是为了确定一个罪人,让自己安心?邓布利多,别整天高高在上的了,你在这里说什么爱我,你敢说你当年不是拿所谓的爱当作借口逃避你该负起的责任吗?邓布利多,你连你的家人都不爱,你骨子里面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邓布利多召来一张椅子坐下,十根细细长长的手指头两两相对,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忽略他的下半身接近赤裸,脚还踩在男人的阴茎上的话。“我承认我的错误。盖尔,虽然你老是讽刺我在装个圣人,但是我只是有一点基本的悲悯之心。我也不是见到一个人就要去当他的’爱的导师‘,在这个课题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没有那些一年级的小萝卜头学得好。我会瞧不起脑袋不灵光的人,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也会因为一时高兴就把商店里的柠檬雪宝一扫而空,一点不给后面来的可怜顾客留。我深刻地明白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我只要顾好我在意的人就行了。之前有个拉文克劳的小姑娘问我,因为一个人的外貌才华喜欢上一个人能不能算爱,我纠结了一个星期,也只写出了一篇狗屁不通的哲学论证,最后我们回归了古朴的自由心证的观点——不要多想,跟着内心的选择勇敢地前进吧!
“盖尔,在最开始失去你的那段时间,我否定过对你的爱,把它当成我人生的污点,恨不得把它扔进垃圾桶,但我的学生告诉我爱从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即使被伤害,被辜负,也不代表爱就不存在了。所以我试着问了问我的心,阿不思还爱不爱盖勒特?我的心告诉我:我想到你就像吃到柠檬雪宝一样开心,看到你走上错误的道路会感到心痛,毫无疑问我还爱着你,我真心的为这份爱感到喜悦,并为你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而遗憾。所以我就来了,我无法否认我恨你,但更无法否认我爱你。”邓布利多将格林德沃脸上的止咬器摘了下来,捧住格林德沃的脸颊将柔软的嘴唇贴了上去,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嘴里尝到了他曾经看不上的柠檬雪宝的酸甜气息。
邓布利多把束缚格林德沃的东西全解开了,格林德沃草草地摁着邓布利多的双脚解决了一发,多年养成的优雅礼仪全都被抛到了一边,他像年少时那样强势提起邓布利多的右脚踝,用力舔弄恋人的脚掌,指缝,足弓,把上面粘稠的精液清理干净,粗糙的舌面肆意凌虐着白嫩的皮肉,带来无法忽视的潮湿的温暖。然后格林德沃将脚趾含进嘴里,细细密密地从趾头轻轻磨咬到趾根,用力吮吻着,而湿润地舌头格外青睐关节和趾缝,有力的舌尖迫使邓布利多展开蜷缩紧闭的脚趾,像是打开一个漂亮的小珍珠蚌一样,他甚至连邓布利多趾甲盖底下敏感的嫩肉都没有放过,直直把小凤凰逼得溢出两声哀鸣,婉转甜美。邓布利多的另一只脚还被按在格林德沃重新勃起的阴茎上,脚趾用力蜷缩着,同前脚掌一起紧紧压迫着龟头,格林德沃嘴上越用力,邓布利多脚上就对应着捏的更紧,龟头都要给他捏变形了。
格林德沃欺身上前,相比邓布利多清瘦的身材,格林德沃明显强壮许多,在邓布利多身上投下一层阴影,他顺着精液留下的痕迹舔吻上去,留下了串暧昧的鲜红吻痕,最后他甚至用尖尖的虎牙叼住衬衫夹往外拉,然后松口让这个亚麻小圈弹回去,发出“啪”的一声,邓布利多伸手抓住格林德沃的头发把他从大腿上拽了起来,他的脸蛋和眼角已经全被情欲染红了,湛蓝的眼睛隔着一层晶莹的泪水,增添一分如梦似幻的色彩,嘴唇也红的娇艳欲滴,那是格林德沃的杰作。“盖尔,帮我把衬衫夹解下来,好像已经有点磨破皮了。”格林德沃挑了下眉,像少年时那样捉住邓布利多的手腕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邓布利多也温柔地抚摸着格林德沃的侧脸,相比较少年格林德沃,这位阶下囚先生的面颊又瘦削了不少,到了有些硌手的地步。格林德沃没忍住嘲讽邓布利多的娇气:”阿尔,没记错的话,你就是站在这里走了两步,动了两下魔杖吧?“邓布利多不高兴地瞪了格林德沃一眼,本来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来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变成了珠子坠在嫣红的眼角,确实是一副娇气模样。格林德沃不能不为他没办法把邓布利多现在的样子拍下来而遗憾,幸运的是黑魔法还没有摧毁他的记忆力,他深深望着这只漂亮的小凤凰,要将视网膜上短暂的投影存到神经元里面去。
格林德沃吻了吻邓布利多的手心以示安慰,遵循他的命令解开了衬衫夹,底下的皮肤还没有到破皮的地步,但确实已经被磨红了,另一种意义的漂亮色情。邓布利多用脚拍了拍格林德沃的肩,施了个清洁咒给格林德沃,暗示格林德沃快点进来,他有点冷了,克制不住想念格林德沃灼热的拥抱。他们在这样的浓情蜜意里似乎回到那个金色的夏天,当年他们拥有年轻漂亮的面容,无人能及的才华和所向披靡的野心,他们踌躇满志要将世界握在手心。那个夏天没有做上的爱在半个多世纪后,用一种少年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补上了。格林德沃终于能把那个除了好看别无用处的腰封解下来扔掉了,他的动作不符合年龄的鲁莽粗暴,像个急色的五年级生。这一次的性爱很普通,没有挑逗也没有疼痛,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存在了,他们只是遵循最原始的冲动动作,紧紧拥吻着对方。
事后,格林德沃身上那种轻浮张扬的特质又浮现出来了,他把被丢在地上的腰封和衬衫夹都捡了起来,仔仔细细地帮邓布利多穿回去。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帮忙拉紧腰封的系带的时候软软地仰到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开口:”我以为你会把它留下来,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格林德沃突然想起了什么:”阿尔,你是不是有一点性别认知障碍,你好像总是在我面前穿女装,做爱的时候也默认自己是承受方。“邓布利多哈哈大笑起来:”盖尔,我只是觉得合适,你难道不喜欢吗?或许下一次,我可以把那顶漂亮的女巫帽戴过来,好不好?“
格林德沃的脸都臭了,他凑上去咬了一口邓布利多的脸颊:”如果你愿意配上公主裙和水晶鞋的话,我的女王陛下。“邓布利多回过头用鼻尖亲亲密密地蹭了蹭格林德沃的鼻尖,模糊不清地回答:”为什么不可以呢?我的骑士先生。“
邓布利多走的时候格林德沃就只是坐在床上,虽然他至多也就只能把邓布利多送到牢房门口,但他像是把精力都耗光了一样隐没在黑暗里了,邓布利多关上牢门时听到他的爱人低沉的声音:”阿尔,如果你不把自己当成圣人,也不要把自己当成罪人,别想利用我来断你的罪。至于你所谓的爱,我会写信给你的,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输给了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邓布利多扶了扶月牙眼镜,低下脑袋,还是被看穿了啊,也许他还怀抱着了解了杀了阿莉安娜的凶手就能赎罪的卑劣思想,但事实上他的妹妹就是被他一步一步害死的,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不断犯错的爱的学徒罢了。邓布利多最近又忙起来了,他敏锐地察觉另一个比格林德沃更恶劣的黑魔王或许在英国开始活动了,下一场战争随时都可以爆发,但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不知道何时会迎来自己的落幕。邓布利多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出了纽蒙伽德城堡,那就让他这个旧时代的老人,再多守护一会霍格沃茨的可爱年轻人吧,未来终究是属于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