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继续打击他:“发声不行,台词也不行,站着还驼背,我就是想捧你,也得拿得出手啊!总不能拍个大头贴送去导演那说我们就是脸好!是不是?”
白杨委委屈屈地去上课了。
世安倒没在这种时候护犊子,只在课后关怀白杨:“李总是为你好,话说得也是太重了,一般不是穷急了的人家,谁把孩子送进戏班。”
白杨被他逗笑了:“科班出身不是戏班好不好?他是嫌我不是艺术大学毕业的。”
世安睁大了眼睛:“你还上过大学?”
白杨:“……现在大部分人都上大学。”
世安更加不可理解:“大学生还出来演戏唱歌,你父母能答应吗?”
白杨撇撇嘴:“就是因为我爸不答应,结果我考了个这什么粮食工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可怜天下父母心,世安不好说什么,只好叹气,摸一摸白杨的脑袋。
时间在李念的打击和老师的训斥中慢慢过去。圣诞节的时候,南京下了第一场薄雪。
那天白杨从排练室里出来,世安照旧在外头等他,旁边还站着笑嘻嘻的李念:“走,带你们去看妖艳贱货。”
李念把他们带去了1912,这是南京的三里屯和新天地,穷人富人都在这里淘开心。圣诞节的晚上自然人烟鼎盛。李念冒着雪,兜兜转转地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小酒吧。
是个清吧,圣诞节的晚上也没有搞什么热火朝天的活动。三人进门的时候,酒吧舞台上正有人在唱温柔的情歌。
三人慢慢找着位子,酒吧里灯光昏暗,灯光都被舞台上的男人吸走了,所有光都落在他身上。
这是个长发的男人,一头黑发柔软地披在身后,并不邋遢,反而十分飘逸。穿着低领的粗线衣,袖子挽在手肘,坐在钢琴前,隐隐约约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世安不是没见过美人,一眼瞥去,也觉十分惊艳。
真是美人,只是遥远地看着,已觉美艳不可方物,颀长却不柔弱,是雄性动物一般华丽的漂亮。
更难得他开口一唱,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是相当低沉的厚实声音,略略有些沙,在蒙昧的灯光里,更显得深情款款。
很久之后,世安才知道那首歌叫做savingallmyloveforyou。
那时那刻,他可算明白李念为什么说白杨唱得一般了。
世安忍不住转头去看白杨,白杨一脸复杂地把头放在吧台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世安就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比他差。”
白杨吐吐舌头笑了:“别,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比我帅。”一面又向舞台上的男人露出憧憬的表情:“真的好帅。”
世安居然又觉得有点儿酸。
一曲唱罢,李念便向台上招手。歌手显然是认识李念,也朝他挥挥手,李念笑着叫他:“钟越!”
钟越轻盈地奔下台来。
李念给他空出位子,一面介绍旁边两个:“白杨,金总。”
钟越刚才披着头发,下台便把头发扎起来,用橡皮圈简单地束在一边,黯淡灯光下,是种雌雄莫辨的冶艳,一双眼睛黑得彻底,像什么灯也都照不亮的夜,一脸生人勿近的高冷。
世安觉得他简直像是一把好剑,带霜带雪,行来时一身的冷艳划破空气。
李念招呼他,他也就加快两步走过来,走到三人面前,忽而腼腆地一笑:“金、金总……你、你们好。”
真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