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帝国的法律本来应该由原先的裁决议会所决定,但是裁决议会因为王族的衰弱与中央权利的减退而慢慢丧失传承,虽然仍保留有相应的权利,但实际上已经无法与现如今的贵族议会相持,而且他们对现状也并不是太过于反感,导致现在帝国的法律提出与决定权几乎都被贵族议会所垄断。”
“而你们对于那些的要求无疑就是与从他们的手中抢钱无异。”
“正是这样。”
温娜德利尔最后在三楼的私人办公室里坐下,她示意艾希恩做到另一旁的沙发上。
“我委托你的事务你没有意见吧……”
“并不是很理解,女士,毕竟要是作为一名保镖的话,相信您的父亲能找到不少比我能力更强的人。”
温娜德利尔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审视。
“并不是因为你的实力,是因为你是除了夏尔兰迪与金斯克唯三能对我的思想提出意见的人。”
“当然,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还有机会在这里与你交流了。”
温娜德利尔的语气沉稳内敛,仿佛昨晚的慌张与惊愕从未存在,此时的她终于开始显露出符合她出身的气质与谈吐。
“我并不认为昨晚的提醒是一种建议。”
“你很天真,小姐,如果不是你父亲的身份,现在你可能早就已经被清算了,坐在这里与我说话的更可能是某个贵族或者其他势力的傀儡。”
“这就是我更佩服夏尔兰迪的原因。”
艾希恩用茶几上的茶具自顾自泡了杯茶。而桌后的温娜德利尔则陷入了沉思中。
品尝着标注为维多利亚边境领的红茶,艾希恩悄悄观察着整个三楼办公室的装饰:正常的木制家具与其余朴实的内饰,办公桌后的橱窗内则挂满了与工人的合照与其余的工人们。整个办公室透露出一种朴实可亲的风格。
“你说的是对的,夏尔兰迪团长确实在各方面抗下了重压,而我只是在后面用我父亲的影响力来促进或者对事件进展进行施压。”
少女充满压抑的微弱话语从耳边响起。
“但我只是想要……”
“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以你的身份能够投身于这些已经很难能可贵了,至少你已经做到了最好。”
“谢谢……”
桌后的温娜德利尔又恢复了她日常的微笑。
“我从小其实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哦。我的爷爷在我父亲穷困潦倒时替我父亲养育了我。”
“芙兰大区?”
艾希恩似乎开始猜到这位大小姐为什么会如此关心那些贫苦工人们的境遇了。
“嗯……我从小就在芙兰大区长大,那里无边的麦田与朴实好心的人们是我永生难忘的回忆。自从我父亲发达之后,几次想要接我回到城区我都拒绝了。”
“原来克莱蒙梭发达之前还有这样的经历……”
“嗯,父亲在富裕之前接近贫困潦倒,我母亲也在生下我后因为大出血离世,这也让我父亲愧疚一生,我想这也是他如此溺爱我的原因。”
“你的父亲也不容易。”
“在爷爷去世之后,在我离开芙兰的那个下午,我才发现原来记忆中的麦田早已经消失不见,而那些原先快乐朴实的人们也渐渐挂满了愁容。”
“那一瞬间让我下定了决心。”
温娜德利尔平静的叙述着她的过往,她将这一切都讲的很淡。
“夏尔兰迪固然不容易,但也不要否定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
将红茶饮尽,艾希恩从沙发上起身。
“不用拘泥于过往了,你的路还很长。”
“所以有什么安排,乐意为您效劳。”
艾希恩看着面前有些惊愕的少女,他的意识与脑中的回声终于有了同一个意志,他与它都希望帮助这位天真但又不乏坚韧的少女。
“谢谢……”
“那么……我看看……哦,今天下午的行程是陪同团长一起去考察芙兰大区的一处被工人多次举报的恶性工厂,如情况属实的话,我们会考虑向教会联合会与新议会一起查办这些由贵族议会投资的工厂。”
“他们会允许你们直接光明正大的进入厂区检查,这不可能的。”
“当然不会啊,夏尔兰迪团长说他有方法。”
“……”
“完美的计划,夏尔兰迪没有通知你具体是什么吗?”
“没有,不过有危险的话你也会解决的吧。”
“送你一个礼物,记得下午准时来这里回合噢,到时候你的工作就正式开始了。”
温娜德利尔笑着拿起橱窗边的一个花盆递到艾希恩的手上,随后她便打开办公室的木门走出了房间。
艾希恩看着空旷的透明花盆,突然一个小芽从土壤中冒出,并飞速生长为一株小藤。
“原来也是一位辉术者吗……”
“有趣。”
艾希恩随后也捧着花盆离开了工团总部,时间已经正午,艾文娜应该为他带好了店主准备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