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1)

小卖部的桌椅是常见的一张长方形桌子配了两条长板椅在两侧,她们来之前许柏珩和陈序洲是面对面坐着的。

她再去许柏珩那边挤有点说不过去,但坐在陈序洲旁边吗?

不久前他们才坐在过一张椅子上不是吗?那时候颁完奖回来不是还可惜他已经走了吗?温听澜觉得自己就是个有心没胆的人,他会不会在自己坐下来的那一刻起身走开呢?应该不会吧,但如果是这样呢?

坐吧。

正准备坐过去,倒是陈序洲看向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有点无奈:“我身上是长刺吗?”

“没。”温听澜下意识否认。

陈序洲:“那怎么不坐?我好像被你讨厌了一样。”

怎么可能讨厌他呢?

温听澜迈腿跨进椅子和桌子之间,在他那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云之桃在那儿说着她中暑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好奇许柏珩怎么知道的。

许柏珩没瞒:“你们班主任给阿洲打电话的,说是你中暑了,怕温听澜搞不定你,就找了阿洲。”

云之桃哦了一声,朝着陈序洲握了握拳头:“没事班长,我现在好得不得了了。”

陈序洲看云之桃那完全没肌肉的胳膊,笑:“下午就别当观众了,多喝点水,不行就回教室。”

云之桃:“好的。”

两个人的对话很自然,就像是那天云之桃生病他代替胡彪去云之桃家里探望她一样。

温听澜自省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和云之桃一样和他说话呢?每次深思熟虑地开口最后还是聊不上几句。

云之桃说着便如梦初醒:“哎呀,我给忘了我是来买冰激凌吃的。”

她正要起身,陈序洲开口叫住了她:“想吃什么?我去买。”

云之桃眼睛一亮:“班长请客?”

“和彪哥申请了。”陈序洲说着起身,“温听澜你呢?想吃什么?”

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仿佛有一种魔力,温听澜也不知道,怕他没耐心等,只说:“和云之桃一样。”

云之桃不客气:“我要吃最贵的,谢谢啦班长。”

陈序洲笑:“别谢我,谢我们班第一名。她考第一彪哥才有奖金,他才舍得拿奖金出来请我们班人吃冷饮。”

倒不是只有她俩有份,没一会儿他就在班级群里发信息了。

【陈序洲】:去小卖部免费吃冷饮,已经结过账了。

温听澜看到群消息时他已经拿着三块雪糕出来了,她和云之桃一人一块,还有一块是他自己的。

许柏珩就眼馋地看着,还有点不敢相信:“真没有我的啊?”

云之桃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们班级的。”

广播里传来比赛检录的声音,下午的比赛也即将开始了,陈序洲一口咬上雪糕,随后朝着温听澜抬了抬下巴:“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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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你是一个凡人。◎

陈序洲他们还有比赛先走了,夏天雪糕融化得很快,甜腻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味蕾,云之桃下午没有比赛了,但她才不愿意回教室待着呢,干脆和温听澜一起坐在长椅上。

温听澜等着吃完雪糕去把衣服换掉,还没吃完,那边男子400米的决赛已经开始比了。

她的视线下意识去寻找那个“1303”号,心思从雪糕上飘到了操场上,奶油顺着木棍即将滴落在手指上。

发令枪响。

她被惊得一颤,奶油还是掉到了牛仔裤上。

那道身影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飞射出去,决赛的竞争比上午的预赛激烈得多,所有人都看不出特别明显的差距,直到最后一个弯道处,她第一个看见他。

冲刺、撞线。

受地心引力的作用,最后扒在小木棍上的那一块雪糕彻底掉在了地上。

“班长好厉害哦~”耳朵里强势地钻进了云之桃的声音。

她尾调上扬,让这句话听着就不像是单纯的夸奖。

一回头,温听澜就对上了云之桃含笑的眼睛。

几乎是本能一般的,温听澜下意识否认:“不是,我……”

云之桃挥手,明显是不听她的解释:“澜澜,你是一个凡人。”

老气横秋的语气在那一刻仿佛云之桃真的变成了一个会占卜推算的神人,她不需要牌卡来占卜,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触碰动作,或者和吉普赛人一样,她只用看从温听澜手里掉落在地上的雪糕痕迹就能观测出她的一生。

温听澜脑子里还回荡着云之桃那句“你是一个凡人”,她对这话的意思并不能马上理解。

是说喜欢上别人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普通人都会这样?

还是别的意思?

或许是看见了她脸上的不解,云之桃视线越过温听澜看向操场的方向又看向她。

谨小慎微避而不看又矛盾地拼命关注。

她不傻:“凡人的感情可不深奥,很容易就察觉到。来来来,正好我今天带了塔罗牌可以给你和班长算一卦。”

或许是不爱被剧透,温听澜并不想知道塔罗牌的测算。

温听澜光明正大地隔着人海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学姐过来了:“准备颁奖。”

终于可以给他颁奖了。

真巧,赛前随口一说的没有想到成真了。

那年的运动会他们班级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胡彪开开心心地多收了200块作为奖金。

五月下旬,整个洵川一下子就把气温给拉满了,教室里的风扇一个劲地在转就像是高三即将面临高考的学长学姐们一样开足了马力。

高一最后一次月考也来了,这也意味着最后一次月考也会作为高二文理分班的依据。

月考成绩在六月初出来,也是在他们因为高考放假前,中午吃完午饭回来成绩就贴在了公告栏上。

温听澜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气升温太快就没有什么胃口吃饭,手里拿着在小卖部买的下午垫肚子的饼干往教室走的时候,公告栏前面已经围满了人。温听澜挤不进去,只看见自己名字排在总排名的第一便走回教室了。

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趴在他们班教室外面,是许柏珩。

他手里拿着他全科的考卷,大约是考得不好已经在教师办公室里挨了一顿骂了。

他趴在窗框上和靠窗坐的陈序洲在聊天,嘴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果棒棒糖:“老师口中的认真学习就像是我喝瓶汽水一样简单,那是我不想吗?”

陈序洲从许柏珩手里拿过他的考卷,人靠在椅背上,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视线扫着他的卷面:“暑假得补课了吧?”

“我说了我不补课。”许柏珩将棒棒糖咬碎,像是在发泄。

陈序洲揭他老底:“你的反抗有被采纳可能性吗?”

许柏珩想了想:“反正先反抗着。”

和成绩有关的话题就此结束,考得不好对许柏珩来说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不开心,反正苦恼也提高不了,还不如不想不苦恼。没一会儿话锋一转,他就问陈序洲过两天高考放假要不要一起打篮球。

陈序洲将他的考卷收起来还给他:“随便,你问秦礼。”

许柏珩接过考卷,拉了拉嘴角:“我估计他不来,这回还是没考过温听澜。他妈的,温听澜真是个牛人,六边形啊,全科全满技能点。她要和秦礼文理再分到一起,我们小礼子惨啦,怕是永无翻身之日。”

正说到这许柏珩余光一撇就看见把他兄弟死死压着的“六边形牛人”,他立马站直,朝着温听澜敬了个礼:“膜拜一下学霸牛人,保佑我下次考好点。”

温听澜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有点手足无措。

陈序洲顺着许柏珩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刚准备从后门走进来的温听澜,但没打招呼,就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

他开始对许柏珩落井下石:“诚意不够,得磕一个。”

许柏珩伸手想打他:“你这胜负欲也不够啊,你看看秦礼多勇于抗争,你考个第四第五就躺下了?起来奋斗啊,和我一起磕一个。”

可惜胳膊不够长,打不到陈序洲。打不到人,还得看着陈序洲的嬉皮笑脸,更生气了。

许柏珩忿忿,只是下一秒就看见陈序洲突然正襟危坐,一点寒芒已至,他后背发寒,愣愣地回过头,正对上教导主任的目光。

教导主任用手戳着他的脑袋:“还说别人,你呢?”

教导主任看着年纪和他们爸妈差不多大,人至中年身材有点发福,一条西装裤有点显小肚子,几缕白发藏在半黄半黑的头发里。

“小姑。”许柏珩立马站直。

“都要高二了,你怎么办啊?你还混吗?还好意思说人家思想觉悟不高。”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扭头看向陈序洲,“你暑假准备怎么过?”

陈序洲扯出一抹落井下石的笑容:“我肯定好好学习,巩固高一知识,提前预习高二。”

全是漂亮话。

这种话老师最喜欢听,陈序洲无视着许柏珩怨念的目光,笑容欠欠的。

教导主任扭头继续训着自己这个侄子:“你看看人家。”

温听澜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邻桌的云之桃正在免费给前桌算本周运势,什么大阿尔卡纳小阿尔卡纳和逆位正位等专业名词听得人不明觉厉。

教导主任在走廊上训了许柏珩好一会儿才走,许柏珩不知道和陈序洲说了句什么,陈序洲笑得开心,外面天光大亮,白色的校服上落满了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那些阳光好像要穿过了他身体一般。

明朗又干净。

温听澜久久没有移开视线,收回视线之际她和窗外还没走的许柏珩突然四目相对。

温听澜慌张地在座位上坐正,不敢再看过去。她就像是打碎花瓶的真凶,此刻警探正在盯着她贴着创口贴的手。

拯救温听澜的是胡彪,他拿着文理分科的表来了教室,让他们带回去再和父母讨论一下,等家长签完字假期过后再带过来。

温听澜这才敢用余光偷瞄窗口,许柏珩已经不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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